什,什麽?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著蕭弘。蕭弘清了清嗓子,很是不悅道:“本王這英俊帥氣,高大威猛的絕世容貌為什麽不誇一誇?放眼京城,哪個公子哥能跟本王比,潘安見了都自行慚愧啊!不是我說,憑本王這模樣,站在街上,大姑娘小媳婦看了絕對臉紅心跳,非哭著喊著嫁給我……”“弘兒!”天乾帝終於聽不下去了,他覺得再不製止,這小子能當堂來個葷段子,蕭弘不要臉,他還想留一點呀,“行了,朕都替你臉紅,謙虛一點。”於是蕭弘對著幾位言官擺擺手,“聽到了沒,低調,低調一些,心裏明白就行,不用說出來,本王的兩個弟弟還在呢,自行慚穢了怎麽辦?”蕭奕跟蕭銘同時抽了抽嘴角,不想搭理他。“皇上,英王殿下雖看似魯莽,實則進退有度,臣等依舊相信殿下能成為一位合格的儲君,請皇上恩準。”蕭弘的科插打諢雖沒有打消言官們的目的,可已經讓朝堂上的氣氛變得不再那麽嚴肅。天乾帝於是看向蕭弘便問:“弘兒,你可有話要說?”蕭弘其實有些厭煩這群人如同蒼蠅一般死追著不放,心下微微思量,便出列行禮,抬頭直言而問:“父皇,兒臣敢問一句,九年前,您為何廢除兒子的太子之位?”此言一出,大殿瞬間再次落針可聞,就是請求的言官們也驚呆地看著蕭弘。太大膽了!雷霆雨露皆君恩,帝王廢除難道還要個理由?誰敢問帝王一個理由?天乾帝說實話也有些意外,他微微思忖,便道:“彼時,爾不堪為太子。”這話也夠直接,且傷人!任何人聽了怎不羞憤?眾人目光又不禁望向蕭弘,可英王依舊站在原地,心緒神情皆毫無變化,似渾不在意。他說:“的確,如諸位大臣所言,太子,社稷之根本,需有能擔起監國的責任,有決斷國事的能力,扛得起天下黎民生計,九年前蕭弘根本不配為太子,而九年後的今日,蕭弘自問依舊不具備這個資格。”蕭弘的聲音響亮而低沉,越來越厚重的聲量顯示他的成熟和坦蕩。他明確的告訴在場的各位,作為太子,如今的他不配,然而這不代表他放棄了這個位置,而是會繼續努力,總有一天等他具備了一個儲君該有品質和能力,他會再來爭取。他不等眾人反應,便麵朝著這些舉薦他為太子的官員們,一反往常滿滿笑意,而是斂下肅容道:“眾位大人的抬愛,蕭弘感激,可惜諸位大人也讓我分外失望。黎民百姓不會管立不立太子,江山社稷也不會因為一個太子安穩永固。百姓們關心的是能不能吃飽飯,能不能穿得暖,能不能有個安寧和平的日子生活,隻有當朝為官之人,一心投機取巧之輩才以此為借口試探聖上。朝會本是集思廣益解決天下難事重事的地方,卻被幾位用來討論這等無意義的事,實在本末倒置。”幾個言官頓時怔然,他們沒想到蕭弘會這麽說。而此時蕭弘也已經轉過身,重新麵對著天乾帝,雙手一叩,“父皇,兒臣以為無需理會此事,其他諸事要緊。”說完,他便迴到了自己的位置,站好,微微一笑,好似什麽事都沒有發生。英王殿下的荒唐深入人心,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實實在在震了在場所有的人,包括蕭奕跟蕭銘。他們的映象還停留在蕭弘的霸道不講理,做事吊兒郎當之上,唯一的優點大概是很幸運遇到了賀惜朝,有了這樣全能的伴讀。可如今他們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蕭弘。設身處地於這個位置,他們沒有蕭弘這般輕描淡寫的能力,將進退維穀的難事消弭於無形之中。誰都知道如今提議立太子於蕭弘根本毫無意義,隻會讓他烈火烹油,處境艱難。可他不僅毫無懼然惶恐,反而果斷出擊一把掌握主動權,反手給了這些言官無形的一巴掌,批判地一無是處。今日之後,這些做了他人馬前卒的言官們仕途也就到頭了,日子不會好過。因為英王殿下最為記仇。而還有一些深思多慮的大臣卻是在心驚一個事實。那就是帝王跟英王之間的那份無邊的默契。從古至今,有哪一個廢太子敢直問帝王為何廢除,又有哪一個帝王能毫不留情地坦言不配為儲。說完父子倆還沒人事般,依舊毫無芥蒂,這是怎樣的信任和坦誠!大朝會結束,謝閣老看著依舊浪裏個浪,溜得飛快的蕭弘,不禁喃喃自語道:“老夫這小徒弟,真是個妖孽。”蕭弘今日之為,別人或許不知道,謝閣老卻能清晰從蕭弘身上看到賀惜朝的影子。作者有話要說: 遙:請問惜朝,小紅是靠什麽贏得天下?賀惜朝:舉世無雙厚臉皮。遙:再問惜朝,那他靠什麽贏得你的芳心?賀惜朝:……小紅:死纏爛打厚臉皮。遙: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蕭弘:我驕傲。第146章 曆時九年一下朝, 蕭弘就飛奔進了清正殿,天乾帝正好換了衣裳, 一身輕裝便服。蕭弘一愣,“父皇?”天乾帝一揮手道:“走, 陪為父出宮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