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弘不明白口腹之欲跟出息有什麽關聯,不過他也沒在意,徑自走過去蹲下,拔出匕首切下一塊放嘴裏嚐嚐……然後長長地嗯了一聲,陶醉道:“好吃好吃,肚裏子放了各種香料,已經完全滲入雞肉中,外頭還包著香葉,不僅一點也沒烤焦,反而帶著香葉獨有的香氣,嘖嘖,再撒了一層細鹽,就是禦膳房都做不出這個味道來。”他利落地卸下一根雞腿,用香葉包上,呈到了天乾帝的麵前,“父皇,您嚐嚐。”天乾帝盯著麵前的雞腿,沒動。旁邊的人也瞄著,口中生津。蕭弘疑惑道:“父皇,怎麽不吃啊,好吃,特別好吃,肉可嫩了!”天乾帝無奈地看著他。黃公公小聲道:“殿下,不如讓老奴切一下?”眾目睽睽之下,讓帝王拿著雞腿啃著吃,這畫麵誰敢看?想想都可怕。蕭弘頓時恍然大悟,然後手起刀落,不一會兒切成條狀,“那這樣呢?”天乾帝於是屈尊降貴地接過黃公公遞來的帕子擦了手,才捏起一塊放入嘴裏,矜持地點了點頭,評價道:“還不錯。”露天徒手用食,畢竟不是一代帝王所為,所以天乾帝隻是象征性地吃上兩口,又看了兩眼,便擺手罷了。餘下的自然見者有份,分而食之。幾隻山雞,不一會兒就吃完了。而這時聞訊趕來的智禪大師帶著青蓮寺所有的和尚恭迎聖駕上山。作者有話要說: 遙:皇上,真香。第133章 以待及冠智禪大師對蕭弘真是刮目相看, 帝王雖說隻帶了一隊侍衛,且身著便服, 一看就是微服私訪而來。可這樣親自駕臨,對大皇子的恩寵也實在讓人驚歎不已。“聽說大師乃半佛之身, 卜卦之術出神入化, 你看我兒因何姻緣艱難, 波折難續?”帝王就是平和說話, 也自有一股無上尊貴的氣勢,讓人心生忐忑,不敢肆意迴答。不過智禪大師畢竟不是普通的和尚,他撚著佛珠, 雙手合十在胸前行禮道:“阿彌陀佛,不過是姻緣未到罷了。”這個迴答天乾帝還算滿意, 他臉上頓時溫和起來, 接著問道:“那大師以為我兒的姻緣在何時?”原本眼觀鼻鼻觀心的蕭弘不禁抬起頭來,看了智禪大師一眼。而後者臉上依舊無波無瀾,“阿彌陀佛,老衲不敢妄言, 等明日卜算之後, 方能解答皇上及大皇子的疑惑。”天乾帝點點頭,忽然稀奇地問道:“這卜卦可有什麽講究?可要焚香沐浴, 借用器具?”智禪大師搖了搖頭,“皇上,老衲不懂卦術。”天乾帝頓時沉下臉色, “你說什麽?”智禪大師歎息一聲道:“老衲之法不過是借著殿下生辰八字,推算問佛之日罷了,答案自有佛祖告知,老衲所做隻是轉告兩位施主而已。”“問佛?”“阿彌陀佛,心中問佛,佛自告知。”這也太吹牛了吧!就是急著名揚天下,也該悠著點啊!蕭弘很想拆台一句,誰信誰傻。“看來大師能與佛祖對話。”天乾帝頓時笑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涼意,“此言就是護國寺主持怕也不敢說。”果然他爹英明神武,就是不信。蕭弘就看這老和尚怎麽自圓其說了。心道要是壞了他的好事,別說什麽比肩護國寺,他拆了這青蓮寺都有可能的。大概收到了蕭弘那怨念的眼神,智禪大師微微一笑,臉上一派淡然,“阿彌陀佛,他人如何老衲不知,但十多年來老衲之卦向來如此。”十多年了,上山卜卦之人不計其數,這些人就是證明。天乾帝皺起眉來,他來之前自然派人詢問過,聽到的都說智禪極準。“聽與不聽皆在二位,信與不信也在二位,老衲不過是忠人之事罷了。”好,這個簡直是耍賴的終極迴答。沒錯,這可不是智禪求著替蕭弘卜卦,而是後者慕名上了明心梯,如此心誠之下才勉為其難答應。若是不信,盡可以離去。皇帝親至,青蓮寺自然將最大最好的寮房給收拾出來,不過,寺廟看著都樸素,就是最好的東西都拿出來,也看不上。除了屋子不能更改,黃公公幾乎將寮房裏所有的陳設都換了個遍,就怕帝王住的不夠舒心。“就一個晚上,黃公公,您也太講究了吧?”蕭弘走進去,感覺他迴到了皇宮。“皇上萬金之軀,哪兒能住這麽寒酸的地方,就是一晚上也不能委屈了。”黃公公理所當然道。見這裏已經收拾妥當,天乾帝正坐在桌邊喝茶,黃公公便說:“殿下,您住的地方老奴也得去看看。”“啊?不用了吧,我都睡了那麽多天了。”黃公公眼睛一瞪,難以置信道:“您可是親王呀,千金之軀,真是……身邊一個隨身伺候的內侍都沒有,您實在太隨便了。”不等蕭弘反對,說著就命人帶上東西去了蕭弘的寮房。黃公公一走,這屋子裏就隻剩下蕭弘跟天乾帝,而蕭弘迴頭還把門給關上了。一看就知道有鬼,天乾帝端著茶就這麽靜靜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