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婆母臨走前給賀鈺留了一部分嫁妝,你整理出來再添一些,等賀惜朝中舉,咱們好好地送上一份禮。”作者有話要說: 蕭弘:我呢,什麽時候讓可愛的我出場?遙:著急什麽,馬上了。第89章 病如山來賀惜朝了卻一樁心事, 應當輕鬆一些,不過等第二場考試一下, 他就知道身體有些不對勁了。“少爺,有點發熱。”夏荷擔憂地說。賀惜朝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是有點兒。他知道是怎麽迴事, 是身體熬狠了的結果。考試環境惡劣, 又要冥思苦想, 每一場下來都是煎熬,迴家本該要吃好喝好睡好,養好精神再迎接下一場考試。他倒好,考前讓自己先拉了一迴肚子, 迴府之後更是憂思憂慮,東詢問西安排, 想得比考場裏還要多, 仗著年輕為所欲為,這下身體吃不消了。賀惜朝頭稍稍有點暈,躺進被子裏,裹得全身嚴實還覺得冷, 他想著這病來的真不是時候, 哪怕再過兩天等他考完就是下不了床都行。“還有一場,少爺, 您吃得消嗎?”夏荷咬了咬唇,“您身子最重要,三年時間也……”“不行, 我都考完兩場了,第三場熬也要熬過去。”賀惜朝閉著眼睛說,“那麽多人等著看我的笑話,我不能認輸,不僅要考完,還要得解元!”他步步為營,走在刀尖上,好不容易開了局麵,怎麽能再耽擱個三年。想到這裏,賀惜朝睜開眼睛,眼角微紅帶著發熱而來的濕潤,目光卻堅決逼人,“有沒有能暫時將熱度壓下來的藥?”夏荷猶豫了一下,“這……少爺,怕是沒……”“一定有!就是副作用大,傷身體罷了。”賀惜朝盯著她,“無妨,哪怕事後躺上一個月,用一年,三年乃至更長的時間養迴來我都願意,去拿來。”“奴婢手上沒有呀!”“找大夫人去,讓她給我想辦法!讓阿福去找壇酒,給我擦身體,若是明早還不退熱,就讓我服下。”賀惜朝向來說一不二,夏荷無法,隻得領命而去。她剛開了門,就見到李月嬋端著一碗羹湯,問她:“惜朝還在睡呀?”“是,少爺累了,睡得正沉。”“這樣呀。”李月嬋有些失望,“我給他做了一碗蓮子羹,迴來的時候看他上了火氣……既然沒醒,就讓他繼續睡吧,這羹我就放灶頭上再熱著,等他醒來再吃。”“姨娘有心,等少爺醒了,奴婢來告訴您。”打發了李月嬋,夏荷匆匆跑出了安雲軒。賀惜朝的病來勢洶洶,物理降溫能退下一些,可依舊還有些熱。“大夫人說,這藥見效是快,可不根治,不過是將病症強壓下來罷了,一旦過了藥效,反撲就更兇,少爺可得想清楚。”“好。”賀惜朝沒有猶豫,一口吞下。他閉著眼睛靠在車廂裏,搖搖晃晃地到了貢院,等下了車時,藥效發揮,賀惜朝那沉重的身體慢慢清爽起來。這是暫時的,他知道。所以當考卷一發,趁著神清目明的時候,盡快作答。鄉試的卷子相比院試自然難上許多,不過賀惜朝準備充足,又憋著一股勁,反而思緒順暢,下筆如有神,比前兩場都來的迅速。到了下午,他已經作答完畢,隻需將字跡幹幹淨淨地抄到答卷紙上便可。他喘了口氣,喝了口水,不敢耽擱便提起筆蘸飽墨。半個時辰之後那股明顯的頭暈腦脹開始襲來,賀惜朝抿了抿唇,加快了抄寫……寫完卷子,他將筆一丟,就著水吃下一個餅子。待吃完之後,墨跡風幹,他將卷子小心卷起來,擱到了號房角落,然後拉過毯子,往裏頭板床一躺,睡了過去。賀惜朝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去的,渾渾噩噩地吃飯喝水,大多都是躺著的。過了兩個晚上之後,隻聽到號房前傳來一聲低喚:“賀惜朝,賀惜朝。”賀惜朝辦了半晌才直起身,迴過頭,朦朧中見考官帶著衙役到了他的麵前。“到時間了?”隻見他臉色潮紅,嘴唇發白,眼神迷離,起身時候都在打晃,考官不禁擔憂道:“你這是病得不輕,得趕緊出去請大夫。”“到時間了?”賀惜朝又問了一句。“還沒有,得到酉時,可你能堅持地住嗎?”賀惜朝沒有迴答,又繼續躺下來。考官與衙役們麵麵相覷。“大人,看樣子燒得厲害,不能再耽擱了。”身後的衙役說。“可看他的模樣是要堅持到最後,怕是不肯離去。”另一個衙役道。考官想了想說:“下官去請主考大人,你們在這裏看著。”主考官乃禮部尚書,一見到這個情形便覺得麻煩。賀惜朝身份特殊,受上頭關注,他若是在考場出了事,保不定魏國公和大皇子會怎麽發難,就是皇上那兒都說不過去。可要是提前送出考場,這名次資格是不是要取消了?想到這裏他問:“賀惜朝的卷子答完了嗎?”“下官看他第一日下午就答完了。”考官迴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