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立刻應了一聲,匆匆而去。賀惜朝不緊不慢地穿好衣裳,洗好臉,梳好頭發,一切準備就緒後,阿福到了。“少爺,國公爺歇在章姨奶奶那兒了。”“好,我們走。”魏國公很頭疼,“不過一個丫鬟,既然是老夫人賜給你的,自然她便能收迴去,算了吧。”“算了?”賀惜朝眼神銳利,“既然已經賜給我了,那就是我的東西,憑什麽不經過我的允許就將人帶走?”“賣身契在她手裏!”魏國公沒好氣道。“那您去要過來,這次我連人帶賣身契都要。”魏國公立刻否決道:“這是內宅之事,老夫不便插手。”賀惜朝點了點頭,“好,既然祖父不願意,那孫兒隻能自己想辦法,老夫人顯示了她的權威,就是希望惜去朝挑戰她嘍,如他所願。”“胡鬧,她畢竟是你祖母,昨日那次出言不遜也就算了,你還蹬鼻子上臉了?”魏國公不悅道。賀惜朝笑了,“她跟我可是半個銅板的關係都沒有,我的祖母好好的在祠堂呆著呢。祖父,人都是講道理,不能倚老賣老,人是我的,她不能帶走,必須完完整整地送迴來。”“惜朝,那丫頭不是夫人放在你身邊監視你的嗎?她收迴去應該順你的心才對。”“少裝糊塗,我能留她到現在自然是因為她現在是我的人,一個丫頭我都收服不了,景安宮我怎麽混?”賀惜朝說完,接著他往前一步,抬起頭,抿唇,眼裏帶著一絲受傷,放軟了聲音道,“賀明睿告訴我,您跟他說過,在您的心裏,我永遠也比不過他,看樣子果然如此,我的要求能打發就打發,從不為我的委屈出一次頭。老夫人說的也對,在外頭的總是比不上家裏的,您能留我到現在怕是因為還有利用價值吧!”魏國公眼皮子抖動,心裏告訴自己這小子在示弱詐他,可依舊忍不住心虛。他說:“換一個人,換一個更好的,怎麽樣?”“行,那把您三鬆堂的半夏給我。”賀惜朝幹脆地說。“大膽!”半夏能夠進出三鬆堂,自然是深得魏國公信任,給了賀惜朝,且不說國公府裏的人怎麽看待,就是半夏知道的事情都不能讓賀惜朝知道。賀惜朝會要她,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嗬,著急什麽,我還不稀罕呢!”賀惜朝冷笑,“隻要把夏荷給我,還有他的弟弟,我身邊缺個書童,她們姐弟的賣身契都一並給我送來。”賀惜朝看魏國公氣地胸口大起大伏,忍不住繼續刺道:“我本以為祖父在這府裏是說一不二的存在,看樣子是我多想了,畢竟您連後宅都管理不好……”“少給老夫用激將法!”魏國公怒道。“那不用激將法換個別的,皇上也沒說什麽時候複您的職,惜朝幫幫您如何?”魏國公懷疑道:“你還能管得到朝堂?”“管不到,可大皇子總能替他外祖求個情吧。”作者有話要說:  遙:為懟天懟地賀懟懟,很適合你呀,惜朝。惜朝:媽的,都是賤人!第53章 賭注去留當天下午, 夏荷就被賀祥送了迴來。賀惜朝瞧著賀祥,後者恭敬地遞上兩張身契。“惜朝少爺, 可還有什麽要吩咐的?”“沒有了,多謝祥爺爺。”賀惜朝滿意地說。“您滿意就好, 老奴告退。”等賀祥一走, 夏荷便跪了下來, 賀惜朝問:“有對你動手嗎?”夏荷搖了搖頭, 不過身體有些晃。這一看就知道是怎麽迴事,賀惜朝歎道:“起來吧,跪了那麽久今日不用你伺候,下去歇息。”“是, 少爺。”夏荷眼裏帶著淚,又磕了一個頭, “多謝少爺。”賀惜朝看著夏荷的背影, 心情微微沉重。他的運氣是真的好,就是魏國公偏心,府裏女眷針對他,他至少不是一個能被隨意打殺的奴婢, 否則別說科舉, 自由和性命別被捏在主子手裏,日子還怎麽過?第二日一早, 賀惜朝進宮。蕭弘一見到就問:“怎麽樣,想到方法了嗎?”賀惜朝將彈劾魏國公的奏章告訴他。“這些人有病吧,讀了那麽多年的書, 還考了進士,就為了抓咱們這雞毛蒜皮的小事?”蕭弘覺得他要是皇帝,頭一個先把這群沒用的官給貶了,簡直浪費國庫銀子。“他既然堅持,那就順著他,不過隻是代罰也太沒意思,不如什麽都代勞了吧。”賀惜朝對蕭弘淡聲道,“再挖個坑,將他埋了就是。”拜嚴翰林所賜,蕭弘那瞌睡蟲已經嚇跑了一半,如今的姿態是坐在椅子上,微微垂著頭,半睡半醒。當他的頭輕輕一點一點的時候,“大皇子,請繼續念下一段。”那聲音死板刻薄,瞬間讓蕭弘清醒了過來,他抬起頭,看到那張令紋深刻的臉,於是迴頭道:“惜朝,你代我念。”“是。”賀惜朝端起課本,一字一句清清爽爽地誦讀下來,停頓斷句完全正確,兩百個字不到,一會兒就念完了。嚴翰林的臉跟個冰霜結住似得,看著蕭弘問:“大皇子這是何意?”蕭弘支著腦袋,漫不經心道:“沒什麽意思,就是懶得念,有伴讀在,他代勞就是,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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