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手裏抱著的高約20厘米的花瓶,神秘一笑:"罰你們家爺的."然後徑直走了進去.進了寢室內,他睡得正香呢,已有皺紋的臉上既便是睡著也仍是皺著眉頭的,心裏微微嘆息,這個傢夥,心裏麵除了江山就是百姓,也不怕累壞身子,如今這身子可是大不如往前了.虧得我日日給他補呢,白費了那些珍稀之物.眼兒一轉,促狹一笑,拿起臉旁兩縷髮絲輕輕在他鼻前撓啊撓的,看著不停的皺著眉頭,隻覺心裏頭大樂,口中不停的說著:"爺,我的爺,相公,夫君,官人?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了.起床了."


    "哈欠."一個大大的哈欠響起,他眯了眯眼,正欲惱怒,卻見著是我,臉色一陣變幻,最後仍隻是無奈一嘆:"你呀,調皮."


    "昨兒又忙了一宿是不是?你怎麽總不顧著自己的身子啊,你以為你才二十出頭啊,身子不好就別硬撐著,別總讓我為你擔心."我半假半真的埋怨.


    "皇阿瑪的政令都下了,總該著人辦了才是."他拉我坐下,輕輕在我額上一吻:"這也是於民於國都有利之事啊."


    我瞪了他一眼,坐在他腿上,輕言輕語:"我又豈是那不知事理之人,萬歲爺自己不是也說嗎每思民為邦本,勤恤為先,政在養民,蠲租為急這事可算是古今第一仁政了,要是再已今年的人丁數為準再來滋生人丁,永不加賦。那就真是盛世太平了."


    "這倒是好法子,不過也得今年年末才能定,這人丁數總也要算到年末了.看來,我的冰兒倒真是聰慧能幹呢."


    我一笑,做出一幅驕傲自得的樣子:"那可不是,我是誰啊!"


    他看著我的樣子一陣發笑,也故意用一幅迷惑的語氣問:"那這位夫人是誰呢?"


    我抬起頭,斜著眼看著他:"我是誰?嗯,你竟不知道嗎?告訴你,我可是四阿哥的女人,怕了吧,啊."


    他看著我的樣子一陣的大笑,頭指在我鼻頭上一點,寵溺的看著我:"你呀,真是我的解語花."


    "是嗎?"我賴在他懷裏扭啊扭的,看著他的臉色變了又變,嗬嗬,耳邊傳來他帶著情慾的聲音:"別動了,再勾引我,我真會忍不住的."


    竊笑一聲,再故意在他身上一扭,然後在他化身為狼之前逃離他身上,看著他強忍著的臉色,偷笑,然後舉著花瓶:"罰你的東西."


    他一愣,看著我再看看花瓶:"怎麽罰?"


    "罰你明兒開始把每日清晨時花瓣枝葉上的露水收集起來,收滿這一瓶子.得要自己親手採集,不可讓別人代替."我看著他,挑著眉:"如何?"


    "你呀,這個罰法聽也沒聽過."他搖搖頭,起身下床著衣.我拿起衣衫替他穿上,一邊膩聲問:"你隻說,依不依."


    "依!莫說這一樁,十樁百樁也依你,隻要你開心就好了."他伸手,我替他係上扣子.故意在他胸前不著意是畫兩下圈,聽到他的倒吸氣,心裏暗自偷笑,身子一下子被他騰空抱起,暈眩間,已倒在床上,耳邊傳來他略帶著邪氣的笑聲,眼簾中是他帶著濃鬱情慾的臉龐,他輕啄著我的臉和身子,一邊清楚的開口:"那先付些利息."


    我眼兒一斜,主動勾下他的頭,吻上他的唇,然後把他壓在身上,嬌笑:"要利息嗎?就不給你,什麽收滿了一瓶子朝露,什麽時候給你."然後極快的起身,一邊咯咯的笑著,一邊趁他慾火不滿的時候逃離現場,隻留下他苦笑不得的神情:"這丫頭,越來越精了."


    我從門邊探出頭去:"爺,欲求不滿傷身啊,去找你的八房妻妾吧."然後縮迴頭去,耳邊傳來他低沉的笑聲:"這丫頭,故意這麽說,我敢嗎?"然後是大聲的喚著喜順:"喜順,打桶涼水來."


    嘻嘻一笑,我輕輕離開,看見喜順提著一桶水前來,更加忍俊不禁,然後飛快的跑開,胤真,你以為就這麽就可以算了嗎?還有呢."


    "嗬嗬,姑姑,你且說好不好笑,剛小六子說,今兒一早起來,就見著四爺在園子裏頭拿著一白磁瓶兒在那花叢裏轉悠,十三爺來了就問,結果你猜四爺說什麽來著?哈哈,可算是笑死我了."門吱一聲開了,艷玉邊笑邊說.我看著艷玉的笑臉,也想起他采露水裏那樣兒,不由也笑了起來:"能怎麽說,肯定是在采露水."


    "咦,姑姑,你是怎麽知道的?"艷玉看著我,一臉驚疑.


    我隻抿著嘴兒笑,卻不開聲,艷玉想了半天,這才像是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這必是姑姑你的主意."


    "別瞎猜,萬歲爺今兒準備上哪兒去?"我依舊抿嘴笑著,隨口問了一聲.


    "哦,準備上河堤那兒巡視去,傳了旨,讓咱們都不必跟著."艷玉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這才說:"哎,剛笑了許久,這會子渴死我了."


    "慢些兒喝,小心嗆著.對了,四爺也去了嗎?"我看著她急急的樣子,笑著問道.


    "去了,剛我看見喜順兒公公去請四爺了."艷玉放下茶杯,拿起手帕在嘴角邊輕映去茶水痕.


    "你去把喜順兒叫來,說我有事找他."我看著艷玉,艷玉點點頭:"是,姑姑."


    喜順兒很快來了,先行了個禮:"夫人."


    我從櫃子裏拿一個瓶子,遞給他:"拿著,每日爺取了露水後趁爺不在,偷倒一些進去,這是我素日收集好的,自己估量著倒多少,別讓爺太累了."我輕輕的開口,喜順取過瓶子:"知道了."


    "爺去河堤上了?"我再問.


    "是,說是晌午過後就迴來."喜順想了想開口.


    "還吩咐了什麽了?"我輕輕坐下,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喜順:"喝口茶吧."


    喜順接過茶,輕吸鼻子:"謝主子恩賜,爺沒吩咐別的,隻說讓備好飯菜,讓您先吃."


    "知道了,下去吧,我還是等爺迴來再一同吃吧.那個,鄂爾泰家的姑娘沒惹什麽事出來吧."我挑眉問.


    "沒,這幾日,晚香姑娘隻呆在屋裏沒出門兒.就是出門,也隻是在園子裏逛逛."喜順想了想,答到.


    "盯緊了,別讓旁人鑽了空子."我吩咐一句:"你先迴吧."


    "是,主子."喜順下去了.


    換了一身的打扮,我理了理髮旁的流蘇墜兒,直直進了園子裏頭.那一廂,那鄂爾泰送進來的晚香正在一旁看著水塘裏的魚兒出神呢,我不聲不響的走到她身邊:"晚香姑娘賞魚呢?"


    她抬頭,看見是我,臉一板,隨即起身,輕哼一聲就要從我身邊走過.我一笑,攔住她,仍舊笑顏如花:"晚香姑娘,雖說你是鄂爾泰大人的女兒,隻是,四娘雖不才,也是皇上親賜的從三品女官,姑娘這般離去,像是有些許不妥吧."


    "你倒能把我怎麽著?"她倒是不服氣.我輕輕一笑:"你雖入了鄂爾泰的旗下,也不是沒人能查到你的人前的.別忘了,鄂爾泰姓什麽?"眸中閃過一絲冰冷:"也別忘了晚香姑娘自己以住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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