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黎川迴頭看了白錦一眼,她臉上的血如被抽幹了一般,慘白無色。


    「啪」,他甩開了她的手,快步走到了那團皺巴巴的床單前。


    白錦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著。


    她不敢過去。


    當黎川看到躺在那裏的人真的是黎晶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被戾氣漸漸籠罩。


    黎晶身上滿是傷痕,手腕都被掐出深深的痕跡來。她臉上也是髒兮兮的,也不知被強暴了多久,整個人都不省人事。


    黎川看到妹妹被折磨成這副慘樣,手背青筋直冒,他扭過頭,赤紅著眼睛死死地瞪著白錦,一副想要殺人的可怖模樣。


    「三爺,送小姐去醫院要緊。」桑經實在看不下去黎晶如今的慘狀,脫下衣服蓋在了黎晶慘不忍睹的身體上。再者,他也怕,黎川跟白錦現在發生什麽衝突。


    太太一定是被陷害的,就像上次太太跟許明笙一樣被人設計了,但是,三爺現在似乎卻不這麽想……


    黎川伸手將黎晶抱起,黎晶全無知覺,如同破碎的娃娃一般,他抱著她朝外疾步而去。


    桑經看了一眼一直待在一旁毫無動靜的白錦,連忙跑下去開車了。


    黎川這次看她也沒看她一眼,抱著黎晶,從她身邊匆匆而過,如同一陣寒風。


    白錦依舊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裏,看著黎川登登登下了樓,身影漸漸消失,眼淚漸漸模糊了她的眼睛。


    不,她隻是想找人教訓一下黎晶,她根本沒有想要人糟蹋黎晶啊!黎晶會出事,跟她無關。跟她無關!


    黎川為什麽又這麽寸地會出現在這裏?她前腳剛來,他後腳就到。況且,「教訓黎晶」的事情隻有她跟林哥知道!


    林哥!


    她在剛才就打不通林哥的電話,是林哥出賣了她?也是林哥設計了她嗎?!一定是林哥的人對黎晶動的手!


    隻因為他是宋老大的人,自己就完全相信了他,沒有絲毫的懷疑!


    可是,她跟林哥根本沒有仇,林哥為什麽要這麽對付她?!


    白錦腦子裏早已亂成了一鍋粥,慌成了一鍋粥,無數的問題冒出腦海,卻抓不住一個。隻是有一件事激盪著她的心,把她所有的雜念與恐懼都摒除在外:


    黎晶會被人強暴跟她沒有關係!


    她不能讓黎川誤會是她做的!她沒有做,真的沒有做!他要相信她!


    白錦也不再管同樣人事不省的成躍,撿起手機,慌慌張張地就跑下了樓。結果,一腳踩空,便從樓梯上摔了下去,直直摔到了滿是沙爍的平台上,手上、腿上傳來鑽心的痛,她也顧不得是不是流血了,再次爬了起來。悶頭就往外跑去。


    她跑出去時,看到車正好開走。


    「黎川!」她撕心裂肺地大喊一聲,忍著腳上的劇痛,一坡一坡地追了過去。


    車開得極快,迅速打了一個轉兒,飛馳出去,激起無數的煙塵。


    她「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手掌再次被刺破,鮮血直流,可她就似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一樣,眼淚從眼眶裏流出。她啞著聲音叫著他的名字:「黎川……黎川……」


    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太太!」是之前曾護送她去見劉悅的那個司機兼保鏢,他是跟黎川一起過來的。


    保鏢扶起了她,關心地問道:「太太,你摔傷了沒有?三爺讓我先護送您迴家。」


    「我不迴去,我要去找黎川,我要跟他解釋清楚!」白錦撇開了保鏢,便朝自己的車跑去。


    「太太,三爺命令我送您迴家,所以……太太,對不住了。」身後響起一道風聲,隨後頸部就被人狠狠砍了一下,她眼前便一黑,整個身子一軟,便倒了下去。


    保鏢接住了她,隨後抱著她朝她的車走去。


    保鏢將她放進車裏,便瞧見她手上、胳膊上,還有腿上都有傷,甚至滲出了血來,也隻能嘆口氣搖搖頭。他不過是個保鏢,老闆說什麽,他隻能做什麽,如今也隻能先送白錦迴去。


    不過,他又等了一會兒,直到另一輛車開來,又下來兩個人,對他們道:「三爺吩咐了,把那棟樓裏的男人帶走,關起來,小心別讓人發現。」


    那兩個黑衣保鏢點點頭,便又開著車朝裏麵而去。


    …………


    醫院。


    黎川悶著頭坐在那裏,一聲不響,一動不動,宛若石雕。


    桑經瞧著,也沉默著,此刻他不知道要說什麽好,要怎麽安慰黎川,說這根本就是個圈套?是有人故意陷害白錦,設計她的圈套?!


    但是,一個血淋淋的現實卻擺在了眼前……


    黎晶真的被強暴了,生命垂危……


    成躍為什麽會在那裏,白錦又為什麽會在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雖然希望黎川能頭腦冷靜地看這件事,就會發現很多漏洞,可是,被糟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三爺的親妹妹啊。這種事,換了他,他能冷靜嗎?


    所以,他現在什麽都不能說,說了任何話都有可能是火上澆油。


    燈光落在黎川的身上,如同落在了雕像上,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氣息。


    「晶晶,晶晶……」馬曉珍邁著踉蹌的步子而來,後麵還跟著羊叔。


    黎川起身,馬曉珍一把就攥住了他的胳膊,使勁兒地搖著:「阿川。你妹妹怎麽了?晶晶她到底怎麽了?」


    黎川抿緊唇不說話。


    「你倒是說話啊,你妹妹到底怎麽了呀!」馬曉珍大聲問道。


    黎川好大一會兒才似找到自己的聲音,他艱難地吐出了字:「晶晶,晶晶……」他根本說不出來下麵的話,「晶晶……被人強暴了,現在正在裏麵搶救。」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馬曉珍頓時感到天旋地轉,她的指甲都摳進了黎川的手裏,「你妹妹怎麽了?你再說一遍!」


    「媽,妹妹……被人……強暴了。」黎川半晌才重複出來,馬曉珍的身子登時就像後麵倒去。


    「媽!」


    「三夫人!」後麵趕到的羊叔及時扶住了馬曉珍,「三夫人。您要保重啊,小姐還在裏麵搶救呢!」


    「晶晶!晶晶!我的女兒啊!」馬曉珍就朝著搶救室奔去,被黎川一把抱住:「媽,妹妹還在裏麵搶救。」


    「我的女兒啊!到底是哪個畜生做的!為什麽要糟蹋我的女兒!還有沒有天理了!」馬曉珍失聲痛哭起來,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一邊捶打著地一邊哭喊著,眼淚鼻涕流了一大把。


    「媽……」黎川抱住了母親,眼圈也漸漸地紅了,馬曉珍靠在黎川的懷裏痛哭流涕著。


    羊叔看著隻覺得心酸,家裏好不容易平靜幾日,怎麽一轉眼又出了事?真是沒個太平日子過啊!


    很快。黎晶被推了出來,馬曉珍爬了起來,跌撞地就跑到擔架車旁,看到黎晶臉上戴著氧氣罩,她腿都軟了,心也裂了:「晶晶!晶晶!我是媽媽,我是媽媽,你睜開眼看看媽媽啊!」


    馬曉珍跟著擔架車就跑了。


    「醫生,我們家小姐怎麽樣了?」羊叔連忙問道。


    「還不好說,患者大出血,出現休克。現在需要送重症監護室觀察。」


    重症監護室。


    黎晶躺在那裏,依舊人事不知,她裸露的脖頸處斑斑傷痕,看得馬曉珍心都揪了起來,她靠在黎川的懷裏又嗚嗚地哭著。


    黎川看著黎晶,眼眸越來越冷。


    「媽,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侮辱了妹妹的那群龜孫子一個一個都揪出來,讓他們不得好死。」


    黎川放開母親,大步朝外走去。


    「三小少爺,你要去哪裏?」羊叔攔住了他。


    「羊叔,你陪我媽待會兒,我要去處理一些事情。」黎川離去,桑經緊隨其後。


    當羊叔看到黎晶如今的模樣時,也分外心疼,雖然他不怎麽喜歡黎晶,但也是看著她長大的,如同自家的侄女一般。到底是誰,竟敢對騰輝董事長的親孫女下手?!


    「三小夫人,小姐一定能醒過來的。」羊叔隻能如此安慰馬曉珍。


    …………


    黎川看著她,滿是恨意,她驚慌失措地上去搖著他的手說,不關她的事,他卻一把攥住了她的脖子,想要掐死她……


    白錦猛然驚醒。


    是噩夢。


    被人砍暈的地方還很痛,她按著脖子站起,發現自己是在別墅裏。


    窗外夜色如墨。


    她看著窗戶,很快就想起了一切,她看到,黎晶被人強暴了,黎川出現在她身後……


    白錦透過窗戶看到了自己蒼白的臉色。


    黎川!她要去找他解釋!


    她顧不得腳扭傷了,下了床便朝外麵跑去,腳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栽倒在了地上。


    門外響起了聲音:「三爺……」


    黎川!


    「嘎吱」一聲,門慢慢地被推開,先是露出了黑色的皮鞋,才又露出那張昳麗的臉龐。


    「黎川!」白錦驚喜地叫道,他卻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她,沒有再進來一步,不迴頭地說:「都出去!」


    三三兩兩的腳步聲漸漸消失,看守她的人離開了。


    門被重重地關上,屋內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白錦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但沉沉的氣壓壓過來,還有他冷淡至極的態度。讓她的激動又慢慢地消失,驚悸再次一點一點爬上了心扉。


    「黎川……」她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堪堪站在那裏,都像要隨時要摔倒的樣子。


    胳膊上、腿上都是擦傷,紅腫了一片。


    她拐著腳,疾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老公……」


    他卻依舊冷冷地看著她,聲音也冷得刺骨:「我妹妹被人強暴了,你知道嗎?」


    「黎川,不關我的事,你相信我。真的不關我的事!」白錦胡亂地抓著他的手,驚慌地辯解。


    後頸,陡然被他抓住,他將她扯到麵前,狠狠地掐著,眼眸中盡是似是要將她吞噬的怒意:「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你弟弟為什麽也會在那裏?!」


    她的神經就像被人捆成了一捆,嘴唇哆嗦著,卻是說不出話來。


    「你說啊,你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在那裏?」黎川身上升起了暴虐之氣。他用力地搖著她,在她耳邊聲嘶力竭地大吼:「你說啊!」


    說什麽?


    她要說什麽?


    說她隻是想要教訓一下黎晶,可卻被林哥出賣了,結果黎晶被強暴了?


    說她之前跟黎晶和好都是假的,都是騙他的?隻是想要置對方於死地?


    她的沉默不答,更讓他惱怒無比。


    成躍的話他一個字都不相信,可是她此刻的沉默,卻是在變相驗證了成躍的話。


    他的老婆讓人強暴了他的親妹妹?!


    他最愛的人、最相信的人,此刻卻對著他的妹妹舉起了屠刀,讓他妹妹現在比死還慘!


    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心狠手辣?變得如蛇一般的毒婦?!


    她明明知道,就算他再討厭他媽和他妹妹。但那也是他的親人啊!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啊!她明明比自己還要清楚,他根本割捨不了這份親情,她卻還是對黎晶出手了。


    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


    「……我沒有想過要讓人強暴你妹妹,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我隻是想給她一點兒教訓,我隻是想要她看清楚成躍的本來麵目……我真的沒有想過讓人動她,我沒有,我沒有……」白錦囈語著,一個勁兒地搖頭。


    她當初跟林哥的計劃,是捉了成躍,把黎晶騙過去,讓成躍在性命和她之間選擇。讓她看清楚成躍根本就不愛她!成躍愛的不過是她的身份和背景!然後再給她一些教訓,讓她以後再也不敢惹她(白錦)。


    她真的一分也沒有想過,讓人強暴黎晶!真的沒有!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在背後策劃對付黎晶的……


    「啪」的一聲,白錦被扇得倒在了地上。


    她趴在地上,左臉火辣辣地疼著,耳邊嗡鳴作響,腦子裏也一片空白。


    他打了她……


    他……打了她……


    黎川低頭望著自己的手,手指在微微抖動……


    他說過,他不會再打她一下,可他竟然又打了她……


    她倒在地上。半邊臉紅腫著……他的腳步略略向前,想要去扶她,卻最終停住了腳步。


    他妹妹被人糟蹋成了那樣子,現在還生死不明……


    一切卻都是因為她!因為他的老婆!


    要他如何還能像過去一樣好好地麵對她?


    他們,如何還能像過去一樣,那麽心貼心地在一起,沒有任何負擔地相愛?


    要他以後如何……再麵對晶晶?告訴她,她是被她嫂子找的人強姦了嗎?


    他跟她之間,此刻像是出現了一條跨不去的冰河,足以將她跟他一起凍死。


    黎川握緊了手,青筋凹處。最終,他拉開門離開,對外麵的人厲聲吩咐:「沒我的吩咐,不準放她出來!」


    黎川的腳步聲漸遠,白錦依舊躺在微涼的地上,夜風透過開啟的窗戶吹進來,吹得她全身好冷好冷。


    她捂住臉,蜷縮在了地上,緊緊抱住了自己。


    眼淚無聲地淌下,順著鼻樑滑落到地上。


    整整一夜,她都躺在那裏。沒有動過。


    …………


    也整整一夜,黎川沒有合眼,加緊處理著黎晶被強暴的事情。


    成躍被關了起來,又被打個半死,才吐露了當夜的情況。


    他是被一夥人半路劫持到了一輛麵包車上,隨後就被帶到了那片廢棄爛尾樓裏。先是被五個小混兒混兒暴打了一頓,隨後就有個黃毛讓他給黎晶打電話,騙黎晶過來,不然就打死他。他隻好給黎晶打了電話,引黎晶過來了。


    黎晶一過來就被那群小混混兒控製住了。一個人拿著刀子在成躍麵前耍,問他,讓他活跟讓黎晶陪他們玩玩,選擇其一。成躍怕死,自然是選擇了讓他們玩玩黎晶。


    黎晶聽到後對他失望萬分,直罵他是畜生。黎晶說她哥可以給他們很多錢,讓他們放她一條生路。黃毛卻說他們是受人所託,要給她點兒教訓,一輩子都難忘的教訓。他們迫她喝了不少的酒,隨後就……


    而成躍隻蜷縮在一邊,一聲都不敢吭。


    其中有一個人可能太興奮說漏了嘴,說他們是黎三爺的老婆、宋老大的親妹子找來的,還自報家門說他們是宋老大的手下,放在整個九原都沒人敢把他們怎麽樣。黎三爺的老婆+宋老大,簡直是雙劍合璧,再加上白錦的雙重超重量身份,在九原那真是女王級別的人物,誰敢惹她?那根本就是找死!那個人又揍了成躍一頓,還警告他說,就是把他弄死,也沒人會知道。


    宋老大!


    宋老大認了白錦當妹子,她當然能指使宋老大手下的人了!


    依照成躍的「供述」,黎川派人去找那幾個小混混。


    將近黎明的時候找到了三個,剩下的兩個似乎是聞風而逃了。那三個人被帶迴來,也都被打了個半死,其中有個嚇得都尿了,哭嚎著說,他們是聽了林哥的吩咐才去教訓成躍跟黎晶的。林哥說是宋老大的幹妹妹、黎三爺的老婆讓他們去做的,還讓他們幹得仔細些。但他們哪裏知道黎晶就是黎川的妹妹!要不然他們打死也不敢動歪腦筋,動黎晶啊!


    後來黃毛出去撒尿,迴來說看到有車過來的,可能是警車,他們就嚇得不行,丟下被折騰得半死的黎晶跟成躍就跑了。迴去剛睡著,就被黎川的人捉到帶了過來。


    「三爺,您饒我們一命吧!您把我們送警察局吧,我們保證跟警察老實交代!」三個人開始磕頭求饒。


    黎川一腳踹翻了一個人,臉上的肌肉在憤怒地顫抖著,眼睛裏迸出火般淩厲的目光:「把他們的腳、手都給我廢了,再把他們下麵的玩意兒也給我廢了,關進豬圈裏,讓他們跟狗在一起!」


    「是。」桑經對三人的哭號不為所動,讓保鏢將那三個人帶了下去,又說,「三爺,剩下的兩個人我們暫時還沒找到。請再給我們兩天時間,我們一定會把這兩個人也找到的。」


    「還有那個林哥,就算他藏進老鼠洞裏,也要把他給我翻出來!」黎川的手捏得哢哢作響。


    算計、糟蹋他妹妹的畜生,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外麵,天已經蒙蒙亮了,黎川整整一夜都沒有合眼過。


    「三爺,您一夜沒有休息了,還是睡一會兒吧。」桑經道。


    他如何睡得著?


    一夜之間,天地倒轉,他的世界也跟著翻轉了。顛覆了,再也不會迴到這一夜之前的樣子。


    他跟白錦……又要如何繼續下去?


    他站在窗邊,看著屋外矇矓的景色,臉色冷硬,像是凍上了一層冰一般,良久才緩緩開口:「去看看她……」


    是白錦,是讓他去看白錦。桑經已經提前知道了別墅的情況,看著黎川分外蕭索的身影說道:「別墅的人說,太太一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期望著黎川能說些什麽,比如訓斥他們是怎麽做事的。為什麽要讓白錦躺在地上,為什麽不把她弄到床上去。可是黎川聽了他的話後,再沒有了任何反應。外麵的天漸漸地亮了,三爺卻被黑暗漸漸吞噬了。


    「叮鈴鈴……」黎川的手機大響。


    桑經拿過來,遞了過去:「三爺,是三夫人。」


    馬曉珍。


    黎川接了電話,那邊就傳出馬曉珍的哭聲:「阿川,你快來啊,你妹妹不見了!晶晶不見啦!嗚嗚……你快來啊!我找不到你妹妹了!她不見了!」


    黎川心中咯噔一聲:「我馬上去。」


    他掛了電話,對桑經道:「去醫院,快!」


    拂曉十分。不管是醫院外麵還是裏麵都鮮有人影,桑經直接將車開進了裏麵,黎川下了車便朝著醫院狂跑進去。馬曉珍已經哭成了淚人,上氣不接下氣的。


    「媽,怎麽迴事?晶晶呢?」黎川扶住馬曉珍問道。


    「我不知道啊,阿川,我不知道!你妹妹一直沒醒,我就坐在外麵的椅子上,我就打了個瞌睡,你妹妹就不見了!我找到了好多地方也沒找見她啊!阿川,晶晶會去哪兒啊?晶晶啊。你到底在哪裏啊!快出來吧,媽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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