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要不要嚐嚐這裏的雞尾酒?這兒的雞尾酒很特別呢。」黎晶開口問道。


    白錦瞧了瞧那邊:「你幫我選一種吧。」


    黎晶一聽白錦如此說,心裏就激動了:「我也想喝一杯呢,嫂子,我們去了。」


    「去吧。」


    黎晶便跟短髮女孩兒一起去了,白錦瞧見那短髮女孩兒一直在跟那男服務生說話,黎晶則坐在吧檯前等著另一個服務生調好酒。沒多久,黎晶就藉口離開,短髮女孩兒端著兩杯雞尾酒過來,將一杯遞到她麵前:「白小姐,這是你的藍色海洋……這是晶晶的曼哈頓。」


    「謝謝。」白錦接過來,看著眼前的天藍色雞尾酒,「晶晶呢?」


    「她去洗手間了。」短髮女孩兒又看看那男服務生,「你們先慢慢喝,走的時候叫我就行。」說完,她又朝吧檯走去。


    「見色忘義!」梳辮子的女孩兒說道,她跟白錦對視一笑,又接著說,「我們第一次來時,她就對那個小帥哥一見鍾情了。這些天沒事就往這裏跑。算了,不管她了,咱們喝咱們的。這孫少出去接個電話,也不會迴來了,肯定又去泡妞了。」


    白錦依舊沒有動酒杯,這時黎晶迴來了:「我迴來了……酒都端過來了?」她坐下說道,「嫂子,你快嚐嚐啊,這可是這裏的服務生極力向我推薦的,是他們才出的新品。隻他們家有。」


    白錦緩緩地端起了酒杯,緩緩地放到了唇邊,眼角的餘光瞧見黎晶死在盯著她,她的嘴唇剛碰到杯子,覺得黎晶眼睛都要直了。但下一秒,她又將酒杯端離唇邊,「無意」地說道:「晶晶,你怎麽不喝?」


    「我這就喝!」黎晶慌忙拿起酒杯,雖是在喝酒,眼睛卻不自覺地又看向她。


    白錦也端起了酒杯,酒杯傾斜,眼瞧著便要入了她的口……


    忽然一個人就迎麵撞了過來,她的胳膊被碰了一下,酒杯脫了手,「啪」的一聲清脆地落在了地上,酒水都灑在了白錦身上。很快,紅色的裙子便洇濕了一片。


    白錦瞧向撞了她的人----孫少,孫少也是一愣。


    「孫少,你幹什麽呢!」黎晶大怒道。


    孫少立刻賠不是:「白小姐,對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呀,你衣服都濕了。」


    長發女孩兒遞給她一包紙:「你快擦擦。孫少,你怎麽迴事啊?怎麽這麽不小心?你不是剛才被誰甩了吧?」


    「誰被甩了,我就是一個沒注意撞到她了。白小姐,真的挺抱歉。」孫少繼續道歉道。


    白錦拿著紙巾擦了擦,站起身來:「沒事,我先去趟洗手間。」


    黎晶憤怒地看著孫少,眼裏都要竄出火來了。白錦走向洗手間,她也沒跟著去,隻是頗有些憤恨地盯著白錦的背影。


    該死。一個天大的機會就這麽沒了!一會兒,她還得再想辦法!


    外人隻以為黎晶是因為白錦被潑了一杯酒而遷怒孫少,一定還覺得她們嫂子跟小姑子之間感情好得不得了,其實呢,卻是勾心鬥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雖然被潑了一身酒,白錦倒是對孫少充滿感激了。本來,這杯酒她也不打算喝下去的,孫少倒是幫了她一個大忙,讓她自然而然地沒喝。也就沒引起黎晶的懷疑。


    當白錦用紙巾擦幹淨身上的酒出來時,孫少已經等在廁所門外了,他將一件襯衫遞給她:「不好意思,弄濕了你的衣服,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披一下我的衣服。」


    白錦接過來,直接披上了,正好將裙子被洇濕的地方擋住了:「沒什麽,你又不是故意的。」她便朝前走去,忽聽身後孫少叫道:「白小姐……」


    白錦迴頭看他,孫少看了她幾秒,說道:「對不起。」


    白錦看出他似乎要說別的,但也沒有問。迴到座位處,見黎晶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拍了拍黎晶的肩膀:「孫少不是故意的,我都不生氣,你也就別生氣了。」


    誰會為她生氣!真是想得美啊!黎晶不甘心就這麽錯失機會,又道:「嫂子,我再給你要一杯去吧?這裏的雞尾酒真的很別具一格。」


    「不了,下次吧。我衣服都濕了,想先迴去了,你們慢慢喝……」白錦道,黎晶卻拉住了她的手:「嫂子,你好不容易才出來一次,就這麽迴去啊?你不覺得掃興嗎?明天我哥那個黏人精沒應酬了,你肯定又好長時間不能出來了。這樣吧,我們去附近的服裝店買套衣服,嫂子你換了幹淨的,我們再迴來繼續喝怎麽樣?」


    黎晶今晚還真是不達目的不死心啊。


    白錦微微皺眉,黎晶又乞求道:「嫂子……」


    「好吧,我也確實不想這麽早迴去。不過,這附近有服裝店嗎?」


    「有!」黎晶立刻站了起來,「嫂子,我們現在就去吧!再晚,人家可能就關門了。」


    「你們要去買衣服?那這錢得我出才行,是我把白小姐的衣服弄濕的。」孫少說道,「讓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三個人便一起出來了,但走到半路的時候,黎晶的手機響了,她看到手機上的電話號碼時腳步就是一停。然後直接掛了電話,笑著說:「陌生號,標記是推銷的。」


    黎晶帶著他們還真找到了一家服裝店,白錦進去挑的時候,看到黎晶又接了電話,但她是走出去接聽了。沒多久,黎晶腳步匆匆地進來,臉上帶著幾分惶色:「嫂子,我有點兒事,要先走了。」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你這麽慌張?」


    「沒……沒什麽,我朋友住院了,我要去看看她。嫂子,孫少,我先走了。」黎晶說完就疾步朝外走去,白錦道:「用不用我開車送你過去?」


    「不用了!」黎晶已經跑了出去,很快便沒了影子。


    「你送她,就是酒駕。」一直沒有說話的孫少瞧著黎晶消失的背影,才開口說話。


    「唔,我忘了。」白錦道。「咱們也走吧。」


    孫少瞧向她:「衣服你不買了?」


    「晶晶去看她同學了,我也打算迴去了。這麽走了一遭,衣服也幹得快差不多了。怎麽,孫少,你這還真想破一筆財嗎?」白錦笑道。


    孫少摸摸下巴:「你居然不讓我破財,確實挺出乎我的意料。」


    「這是我心地善良,像孫少這種坑人坑慣了的,覺得該坑的時候不坑一把,挺傻的吧?」白錦揶揄道。


    孫少砸砸嘴:「不,我覺得人該善良的時候是要善良。但也不能偽善良吧?打掉牙齒自己還吞進肚子裏,這種善良我是做不來的。令妹的事,我隻能說聲抱歉。就算你現在是宋煜的親戚,我跟宋煜還是親兄弟明算帳呢。」


    他跟宋煜的關係還真是不錯,連她現在是宋煜的姑姑都知道了。今天他也算幫過自己了,白錦將襯衫丟給他:「謝了。咱們就在這裏分手吧。說實話,我還是不喜歡跟你這樣的人喝酒,再見。」


    孫少接住襯衫,瞧著白錦離開,終是沒有告訴她自己看到的那一幕----黎晶在給她點的那杯雞尾酒裏偷偷下了藥。當時他正好要從外麵進來,就那麽歪打正著地撞見了。


    一開始,他看到白錦端起酒杯要喝的時候,還在猶豫要不要製止她喝。宋煜會變成如今的「慘樣」,完全是拜她跟黎川所賜。黎川先是搶了宋煜的女人,接著夏爾若又被白錦完全逼瘋了。他本想袖手旁觀的,為自己的好兄弟出口惡氣。但最終,他還是出手,故意撞了白錦一下,讓她沒喝下那杯酒。


    他的心肝還是不夠黑啊,還是太太太(此處省略一萬字)……太善良了。


    沒想到黎晶居然想要對付她,她看似又完全不知道。今天自己「無意」破壞了黎晶的局,但黎晶會就此罷手麽?如果黎晶早就設計好了,那麽今天沒成功算計到白錦,明天還會進行,她是逃不掉的。


    孫少摸著下巴糾結起來,你說他要繼續做惡人,還是做好人?隻怕做了好人,她也不會領情。


    孫少琢磨了會兒,才拿起手機,給宋煜打去了電話。問問宋煜什麽想法。如果宋煜想要藉此報復白錦,他就袖手旁觀。


    …………


    光影在車內一道道地閃過,白錦坐在車的後麵,靠著座位望著外麵。


    因為感覺喝得有些上頭,她就找了代駕。


    頭微有些暈,車窗外車流匯成的光海蜿蜒盤旋看不到末端。她捂了捂心口。


    這樣做究竟對不對?


    此時,黎晶一定去找成躍了,林哥正在按照她的計劃進行----


    給黎晶「致命一擊」,讓她徹徹底底的「清醒」過來。


    可是不知為何,心裏總有些不安。


    她這麽做沒錯。根本就沒錯吧?隻準黎晶陷害她,她就不能反擊了?


    黎晶是黎川的妹妹,黎晶做得再過分,黎川其實也不能將她怎麽樣,何況還有黎老爺子跟馬曉珍保駕護航。


    但心底的不安如同一隻破土而出的蟲蛹在牽扯著她的神經,讓她頗不是寧靜。她終究做不了「罪大惡極」的人,她最終拿出手機給林哥打去了電話,想要問問進行得怎麽樣了,卻提示對方關機。


    白錦一怔,林哥關機了?


    再打。依舊是關機。


    照理來說,他們應該保持通話正常。是林哥的手機沒電了,還是,中間出了什麽岔子?


    車漸漸開向黎家的方向,白錦卻已是心潮起伏,各種淩亂的猜測與擔憂一起湧入腦海。


    林哥可是宋老大的手下,這點兒小事都辦不成,他還怎麽在九原混呢?


    可這次就是感覺有些不安。也許,是她真的不適合害人。


    再打,依舊是關機。


    糾結著。猶豫著。


    「在這裏停車就好了。」白錦對代駕司機道。


    車停下,直到代駕司機從後車廂取出滑板車離開後,白錦依舊站在車外。


    此時的路上車已經很少,還沒有路燈,四野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看著讓人心生恐怖。天空之上,星子倒是比城市多了許多,像是被人擦亮的鑽石掛在上麵,璀璨無比。涼涼的風吹過來,讓白錦終是有了些清醒。


    車燈打開,照著前麵,她靠在車身上,目遙而望。


    今夜本來應該是個心安之夜,卻是如此的不安。


    她的手指敲著胳膊,轉身拉開車門,上了車,忽然就將車掉了一個頭,朝著迴來的路開去。


    …………


    黎川正在一處莊院處應酬,你端酒來我說笑,席上一片熱鬧。


    這時,桑經快步進來,走到了黎川身邊,在他身邊附耳說了幾句話。


    「噌」的一下,黎川就站了起來,讓還在說說笑笑的人瞬間驚訝地看向他。


    「黎總,您這是怎麽了?」坐在他身邊的老總模樣的人問道。


    黎川麵色略顯凝重:「朱總,我有事要先走一步,告辭。」


    「黎總……」朱總伸手想取拉黎川,卻落了空,黎川已經抽身而去。


    今天這宴就是給黎川設的。主角都走了,這宴還怎麽進行下去。朱總追了出來:「黎總,究竟是什麽事啊,讓您這麽著急離開?您看,咱們合同……」


    「以後再說。」車已經開了過來,桑經打開車門,黎川直接上了車裏。


    桑經也上了車之後,車直接開走了。


    「黎總!」朱總看著汽車揚長而去,長長地吐了口氣,今天這宴是白請了!


    「三爺……」桑經小心地問道,「需要先給太太打個電話嗎?」


    至少先要求證一下啊。


    他相信太太不會那麽做的,太太根本不是那麽心狠手辣的女人。


    黎川的身上都裹著一層冷色,他拿了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白錦的美艷照片,他按出了那串熟悉的號碼……


    手機提示,無法接通。


    黎川掛了電話,容色更加冷沉,冷質的聲音在有些壓抑的車內響起:「去他說的地方。」


    「是。」


    「三爺,要不要多叫些人?」桑經又問。


    「不必。」


    車內沒有人再說話,桑經隻覺得一口氣也哽在嗓子裏,似乎連出氣都不是很順暢了。


    就在剛才,一個陌生女孩兒給他打來電話,說白錦找人要對三爺的妹妹黎晶不利,說她找了好幾個男人要輪姦黎晶,還把地址告訴了他們,說再晚去就出大事了。對方說完話,就掛了電話,桑經再撥迴去時,一直沒有人接聽。電話顯示是座機。


    這怎麽可能!太太是兇悍了些,但還不至於如此心腸歹毒。對方明顯是在說謊,在告訴他們這是一個圈套,一個引誘三爺過去的圈套。


    既然對方想引誘三爺過去,他們也該多帶些人才對,但三爺說「不必」,三爺是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裏吧?


    可是三爺剛才給太太打電話,根本沒打通的樣子。桑經心裏不禁有些急了,太太是沒接到,還是……


    桑經立刻否認了心中的想法。


    過去了,也就知道一切是真是假了,也就知道到底是什麽人想引三爺過去。又出於什麽目的了。在九原,想找三爺事的人,都要做好永世不得翻身的準備。


    …………


    廢棄爛尾樓。


    一片漆黑,如同一座死城。


    白錦開門下車,獨自一人置身在這被城市遺忘的角落裏。風颳得更猛,吹得她裙子嘩啦啦作響,似要翩然而去。


    她捋了捋額前要遮住眼睛的劉海兒,望著這黑漆漆的地方。


    建築都隱沒在黑暗中,毫無聲息,如同潛伏在夜色中的某種怪獸。帶著危險的分子,讓人不安。


    林哥當初跟她提的地方應該是這裏,雖然她沒來過,但知道大致的位置,一路找來,竟也在黑暗中找到了。


    白錦打開手機手電筒功能,踩著一地的碎石與不平,朝前走去。


    這片爛尾樓很大,白錦轉了許久,才發現有一處有微弱的燈光。


    她朝著亮光處深一腳淺一腳的過去。


    燈光在三樓。她踩著石階上去,越上去,那種不安越是在擴大,心裏似乎有無數個小人在叫她「快停下,快停下,快迴去,快迴去」……


    她有那麽一剎那想轉身離開,就當從來沒有來過這裏。


    樓上沒有絲毫的聲音,周身安靜得就像隻有她一個人在這裏一般。難道是她找錯了?還是林哥臨時換了地方,並沒有帶黎晶跟成躍來這裏?


    白錦總感覺上麵危險重重。可是不上去看一眼,她又不安心。


    她還是上去了。


    腳步雖然放得極輕極輕,卻還是發出了些微的聲響。偶爾被她踢到的石頭,滾下石階,就像掉進無底洞一樣,聲音讓人瘮得慌。


    三樓漸漸地近了。


    昏黃的光照在樓梯入口處,一切還是顯得那麽陰暗。


    白錦站在那裏待了會兒,側耳聽著上麵的動靜,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她這才邁步上去。


    幾絲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漂浮著,很快就鑽進了她的鼻息。


    昏黃的燈光下,三樓跟一樓一樣髒亂不堪,沒有裝修過的石灰地赤裸著,到處都是細小的砂石。


    一個男人趴在地上,身上滿是青紫,對著她的那張臉也是傷痕累累,鼻子裏流的鮮血讓他看起來有點兒恐怖。雙眼緊閉,看來是被人打得暈了過去。


    成躍。


    但當白錦的目光落在牆角最深處時,手機就從她手上滑脫了手,「砰」地一聲落在了地上。馬上,手機跟電池就分了家,屏幕一團黑。(黎川正是此時給她打來的電話。)


    牆角處鋪著一塊髒得看不出顏色的床單,此時已經淩亂成一團,上麵躺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


    女人披頭散髮,長發遮住了她的臉。身上滿是青紫之色,一片血紅。衣衫被扯裂,像是一塊塊抹布被丟在一旁。骯髒的床單上露出的有點點血跡。


    那淺綠色的裙子此刻像是要紮瞎她的眼一般,因為她跟這裙子的主人剛剛才分手,剛剛才勾心鬥角來著!


    黎晶!


    怎麽會這樣!


    白錦嚇得後退了兩步,然後便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她腦海裏一片空白,已完全沒了思維。


    黎晶,被強暴了……


    這跟她和林哥說得不一樣!


    到底出了什麽錯?!


    她本隻想給黎晶一點兒教訓的,讓她從成躍的「愛情迷霧」中看清楚真相,根本沒讓林哥動她!


    為什麽,會變成眼前這副樣子?


    如果黎川看見了眼前的一幕,知道是她找人教訓黎晶,結果黎晶卻被人強姦了……


    他會變得怎麽樣?


    她的心瞬間緊緊皺成一團,簡直像要窒息而亡一樣……


    不能,不能讓黎川知道……


    恐懼瀰漫心底,她不禁一步一步往後退著。


    不,眼前的一切。一定是她在做夢,不會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


    身後,驟然傳來了低沉的腳步聲。


    她驀然迴頭,便跟黎川那雙如鷹隼的眼眸撞到了一起。


    黎川!


    她驚慌失措地看著他,緊繃的神經像是被人一刀切斷,什麽感覺都沒有了。


    「黎川……」兩個字就像人魚公主長出了腿要忍受著劇痛走路一般地艱難吐出來。


    黎川走過來,沉聲道:「你怎麽在這兒?」


    「我……」聲音哽在喉頭,讓她說不出話來。


    黎川四顧,先是看到了被打得麵目全非的成躍,以及,一個赤身裸體、看不清相貌的女人。黎川的目光落在了那女人身上,他方要過去,手背就被白錦緊緊地攥住。


    她的手在狠狠地顫抖。


    黎川沒有動。


    桑經看著白錦出現在這裏,又看見了成躍,心中已經感到了大大的不妙,那個女人……


    不,應該不是黎晶,是有人用黎晶這個幌子來引三爺跟太太過來……


    可是,成躍為什麽會在這裏?


    幕後之人到底想做什麽?


    桑經滿腦子都是陰謀論,他慢慢朝著那個女人走過去。


    漸漸地,離那個女人近了。


    女人的臉被散亂的長髮覆蓋著,桑經蹲下身,將她臉上的亂發撥開,同時還戒備著。


    那張臉漸漸出現在了眼前,桑經的手僵住了。


    他盯著那張臉,滿眼的不可置信,他抬頭猛然就看向了白錦,是更加地不可置信,隨後才看向黎川:「三爺……是……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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