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己方變弱,那就是對方變強。


    瀛州的兵力全都龜縮在青州一地,又不用做過多的防備,自然可以全力以赴。


    而薑棣相對來說兵力就太分散了,什麽冀州兵、兗州兵、徐州兵,單拿出來都不差。


    可這合在一起啊!就有點不靈了。


    最要命的就是搶功,誰吃現成的會不樂意啊!


    瀛州人是塊難啃的骨頭,可身邊的人卻不是。


    在這種情況下,能好嗎?


    薑棣讓各州兵馬獨立,這是好事,可以避免臣子亂權。


    但其中的弊端也很大,明明是自己人,卻像是陌生人,事關利益更是變成了仇人。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薑棣為了維護自己的權柄,這麽做也無可厚非。


    一切都是他自願背負的,怨不得別人。


    戰局僵持,也是必然的結果。


    眼下是秋冬時節,天氣乍冷,按理來說對軍中是有影響的,可在瀛州人的身上卻毫無體現。


    照樣打著赤腳,在山裏廝殺。


    最後各方得到一個結論,瀛州人抗凍。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一旦入冬各方就會休整,再大的仇恨也要等到明年開春再說,如果瀛州人不休整真就讓人頭疼了。


    白肖就試過在冬季發兵,結果是挺好的,但付出的代價也很大。


    不少兵卒,剛一入春腳就爛了。


    就是現在,在北疆大地上還有很多腿腳不便的青壯。


    吃一塹長一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白肖是不會在冬季發兵的。


    當然眼下最該頭疼的不是白肖,應該是薑棣才對。


    但這也難保瀛州人,不會卷土從來啊!這都是說不準的事。


    瀛皇可不是一個遵循常理的人,所以白肖決定暗中使壞。


    動兵是不可能了,先不說那個盟約吧!就是薑棣需不需要都兩說呢?


    薑棣的兵馬就夠多了,白肖就不去添亂了。


    於是白肖就向青州兜售戰馬,而且價格低廉。


    從始至終白肖都沒有出麵,一切都是衛龔負責的。


    一句話就是被發現了,也跟白肖沒有關係。


    北疆的馬在青州是行不通,可瀛州人又不得不買,現在用不上,以後還用不上嗎?


    這麽便宜的事,上哪裏找去。


    購買戰馬的,還有很多依附在瀛州人身後的小勢力。


    別管誰買了,損耗的就是青州的糧秣。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白肖就看他們沒有了糧草,還拿什麽發兵。


    剛開始還很好,可是後來銷量就越來越差了。


    白肖看著賬目不對啊!


    “衛龔,你確定這沒記錯嗎?”


    “主公,這實在是不好賣啊!現在賣的那些戰馬,都是北疆淘汰出來的戰馬,瀛州人也是明眼的,沒那麽好賣。”


    “實在不行,吾就白送。”


    衛龔雖然當官了,但骨子裏還是個商人。


    “主公,這會賠本的,魯大人會同意嗎?”


    “我同意了。”這個時候魯旬被抬了進來。


    白肖做的那些事他都知道,兜售戰馬的銀錢也進入了府庫之中,可這越賣卻越賠,還不如不賣呢?


    戰馬要是放在草原上,他們會自己找食吃。


    可要是囤在手裏,那吃的就是己方的糧秣。


    如果吃的不好馬瘦更賣不出去,這就是惡性循環。


    魯旬不懂商人那一套,但他知道白肖要搞到戰馬很容易。


    就說草原上的那些胡人,已經被白肖打怕了。


    讓他們貢獻一點戰馬怎麽了,難道他們還敢說不嗎?


    “現在就怕薑棣的大軍搶奪。”


    薑棣的大軍來自各方,就比如說徐州就不是產馬的地方,難保他們不會眼熱。


    “這個好辦,我跟他商量商量。”


    白肖和薑棣之間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但要是說正事,還是能配合配合的。


    諸侯都是一個德行,無利不起早。


    既然白肖舍得,薑棣也不好說什麽?


    白肖是想拖垮瀛州,他薑棣又何嚐不想啊!


    中原沒有那麽多的戰馬,但薑棣有錢啊!


    薑棣就用錢買戰馬,然後又把戰馬放出去,周而反複那真是敗家的要命。


    內政大臣蔡昴,現在更是躲著薑棣走。


    這薑棣上嘴皮子很下嘴皮子一碰,那就是黃金萬萬兩啊!


    白肖和薑棣之舉,看著是兒戲,但真是釜底抽薪啊!


    瀛皇已經命令禁止了,還擋不住下麵的人蓄養戰馬。


    白肖放出來的馬沒有一匹是母馬,更多的都是歪瓜梨棗,其中以蒙古馬為最,這蒙古馬也不說是有多差。


    但就是長得不高沒有力氣跑得慢,唯一讓人稱道的就是耐力。


    如果瀛州能練出弓騎兵,就可以發揮其威力了。


    可他們哪有哪個時間啊!


    蒙古馬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能吃也能挨餓,這話聽起來矛盾,其實一點都不矛盾。


    平時的時候蒙古馬給多少吃多少,很容易上膘。


    可你不給他吃東西,餓個十天半個月也沒什麽事。


    青州的人要把戰馬賣個好價錢,那就喂東西吃,白肖就想用蒙古馬耗死他們。


    其用心之險惡,讓人防不勝防,可以說這都是陽謀了。


    隻要瀛州一方還有一個貪財的人,那麽白肖和薑棣就會得逞。


    這次雙方的配合,真是非常的默契。


    唯獨瀛皇不開心啊!


    “白肖,出爾反爾,不配為一方之雄。”


    西門謙上前,“皇上息怒,臣下自願出使北疆,為皇上排憂解難。”


    “你去了想說什麽?”


    “當然是興師問罪了,畢竟雙方已有盟約。”


    孫厝坐在末席,他才是眾人之中最了解白肖的人,“白肖是不會認的,更何況他也沒有做什麽?就是舍棄了一些戰馬而已。”


    “殺人不用刀,高明。”德川綱更是對事不對人。


    沙場對壘,所謂的盟約本身就是不可信之物。


    白肖沒有發兵,就已經很好了,不能再奢求什麽?


    瀛皇深吸了一口氣,“那就殺馬,然後向瀛州征糧。”


    隨著瀛皇金口一開,瀛州的百姓就要受苦了。


    在眼下這個季節,征糧哪有那麽容易,其實就是搶糧。


    瀛州已經開始啃老底了,但這也代表了瀛皇的決心。


    已經踏入了中原,就沒有再迴去的道理。


    他不怕瀛州亂,瀛州再亂也不會波及中原,瀛皇已經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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