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瀛皇出手,戰事就會變得非常離奇。


    就連白肖也跟著大失水準,真是跟臭棋簍子下棋越下越臭。


    連帶著典柔看白肖的眼神都變了,“夫君,你是不是太累了?”


    白肖能解釋嗎?白肖也解釋不了。


    瀛皇是漏洞擺出,但每個漏洞後麵都仿佛隱藏著一個圈套,讓人不由自主的往裏跳。


    這不是瀛皇的能力,而是德川綱的能力。


    德川綱總是在瀛皇背後做出彌補,這對君臣真是相得益彰啊!


    而白肖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乎著將士的性命,他也不好胡來啊!


    弄到最後反而是因為謹慎,而錯失了良機。


    這樣在外人看來,不免大失所望了。


    白肖不怪他們,也不奢望他們能理解,他隻是再做自己覺得對的事。


    這個時候嚴世稱也到了,這個曾經的均州牧。


    嚴家對白肖的助力很大,於情於理白肖都不可怠慢。


    所以白肖非常的禮遇,“嚴大人,你我早就該見一麵,可世事難料,沒想到今日才能相見,果然見麵更勝聞名啊!”


    “白大人說笑了,這話我可不敢當。”


    “日後全仰仗大人了。”


    識時務的人總是會讓人喜歡的,而嚴世稱就深諳此道。


    這一來就表明態度,真是讓人放心啊!


    “聽說嚴大人原來也是一位武將,後來棄武從文成為封疆大吏,一時佳話讓人佩服啊!”


    嚴世稱連忙擺手,“這話切不要再說了,那都是不知情的人追捧而已,我原來是一員武將沒錯,但我的這個武將是太平武將,說白了就是什麽也不用幹,底下的人都給你做了。”


    “這種日子我過了十年,本本分分,然後我才等到了一個從文的機會,才有一番作為的,一切收起來都是運氣。”


    白肖相信,一時的成功不是成功,一輩子的成功才是成功。


    嚴世稱順風順水了一輩子,他的成功絕非偶然。


    隻是喜歡藏拙而已,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明日還有戰事,到時候一起去領略一下吧!”


    既然滴水不漏,那麽白肖就逼他一下。


    嚴世稱也不好拒絕,“那就卻之不恭了。”


    為了看嚴世稱的反應,白肖特地把弩兵排在前麵,雙方攻防,弩兵如往日一般箭箭追命。


    嚴世稱在一旁不時的點頭,這些可都是他的心血啊!


    總算是沒讓他丟人,“不知我那個犬子在哪?”


    按理來說,嚴檻早就該請安才是,可到現在嚴世稱都沒有見到人影。


    白肖指著弩陣的最前麵,“不是在那嗎?”


    嚴世稱眼神不好,“哪?”


    “穿紅色披風的那個。”


    “什麽?”


    此時嚴檻所在的位置,乃全軍最前,嚴世稱簡直就不敢相信,這還是他那個溫文儒雅的兒子嗎?


    非常的粗鄙非常的張狂,堪比軍中的蠻漢。


    在沙場上嘶吼,盡顯豪邁之色。


    “大人,他會沒事的,對嗎?”


    嚴世稱的反應,很像是一個父親的反應,卻不像是一個封疆大吏的反應。


    怪不得嚴家的子孫,不成器的那麽多,與他的溺愛不無關係。


    “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可沒人逼他,那麽他就要承擔選擇的代價。”


    “雛鷹展翅需要不斷的折翼,一個人才更是如此,嚴檻天生就是人才,這是他必須要經曆的。”


    嚴世稱歎了一口氣,“我隻希望他們好好的,平平安安。”


    “可他們心中卻有不同的心思,沒人會喜歡平凡的。”


    “也是。”


    每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長大。


    可當他們長大的時候,卻又無法完全接受。


    親情越遠是最複雜的一種情感,嚴世稱的想法並不是錯,隻是在他寄予的父愛中夾雜了太多的控製。


    不過這樣一來,白肖也就放心了。


    從嚴世稱為人就知道,這個人的野心不大。


    瀛州方麵帶兵的是德川綱,瀛皇並沒有出來裹亂。


    那麽瀛州軍的攻勢就有如波浪,永不停息。


    弩兵很快就頂不住了,嚴檻壓後且戰且退。


    嚴世稱原來可是武將,雖然沒怎麽經曆戰事,但眼界的確是有,如果他真的一無是處,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嚴檻,這絕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


    他做的非常好,挑不出一點毛病。


    “白大人,請你多多照顧。”


    白肖知道他說的是誰?這個不用他說白肖也會做,嚴檻可用。


    “以他能力,日後必大放異彩。”


    ....................................


    而此時的許墨,正在水上廝殺呢?


    許墨就不明白了,自己怎麽會淪落至此呢?


    自從他進入江夏郡之後,就成為了一名小兵,由於在南方軍中,許墨不能展露頭角。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黑了,被軍中的一個老灶頭看重了,這個灶頭啊!就是火頭營的掌勺。


    整個火頭營中,他是最重要的。


    誰做菜還不知道嗎?


    許墨,大族許家的嫡係子弟,一身的武藝能吃苦,但這不代表他吃過苦。


    被白肖招攬之後更是一方大將,不管是順境還是逆境,底下都是有人伺候。


    什麽時候輪到他伺候人了,可現在到好了成天燒火,那張臉啊!被熏得越來越黑。


    原來是鍋麵,現在就是鍋底。


    好不容易不用燒火了,就有人通知他上船,合著那個什麽灶頭也沒安什麽好心啊!他是不想隨水軍出發,所以就美其曰找了個徒弟。


    也就是倒黴的許墨,可許墨納悶了,他除了燒火也沒學到別的啊!


    上了船之後,許墨就開始到處找。


    看看有沒有自己熟識的人,可一個都沒有。


    許墨估摸著在另外幾艘戰船上,這次南方的水軍可謂孤注一擲,猛攻瀛州海軍的後方。


    也實在江東的戰事吃緊,杜昂這邊才會如此激進的。


    南方水軍跟瀛州海軍相比,誇張點說就是以卵擊石了。


    尤其是許墨眼下的江夏水軍,江夏郡雖屬荊州之地,但懸置再外,任何一位主上都不會放心的。


    更何況江夏的水軍,還受過重創,現在大部分都是新卒。


    一見血,都變軟腳蝦了。


    許墨迎難而上,沒辦法江夏的水軍要是輸了,他也得跟著死,就算是自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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