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也商船,敗也商船。


    許墨等人因為一艘瀛州商船活了下來,可也是因為這艘商船,讓他們無法在中原和北方停靠。


    在北方的水上,瀛州的海船到處環視。


    在中原的水上,洛陽這邊直接喊打喊殺。


    沒辦法隻能順流直下,進入南方。


    其中最大的便利就是,不用擔心喝不到淡水了,江河湖水想怎麽喝就怎麽喝。


    進入南方之後,許墨這邊就自由多了。


    瀛州的戰船都在瀛州那邊,根本就無暇他顧。


    擺在許墨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麽就是走陸路迴到北疆,要麽就是就近留在南方,等戰事平息之後再做決定。


    要是隻有許墨一人,他當然選前者了。


    可問題是他身邊還有一些人,長時間漂泊躲避提心吊膽,讓眾人疲憊不堪,所以必須休整一下。


    要不然這些人會瘋的,“白將軍,你先迴北疆吧!”


    “那怎麽能行呢?主公讓我保護你。”


    “我等失蹤多日,怎麽也要報個平安吧!我這邊沒有問題的,這裏是南方到處都是山,就算有人要對我們不利,也很容易脫身。”


    許墨這話真是說早了,白剛前腳剛走,他就栽了。


    主要他還是不熟悉南方的地形,北方的地形大而化之,可以說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南方的地形不同曲折蜿蜒,有時候稍一不注意,就跟別人打個照麵。


    許墨直接就撞上了南方的部曲,好家夥不說是冤家路窄吧!那也是一觸即發。


    許墨等人兇神惡煞,又身穿甲胄怎麽看都不是善茬啊!


    “流寇。”


    “嗯。”許墨那兩雙大眼睛跟銅鈴似的,現在更是快瞪出來,迴頭一看還真像。


    許墨在北疆吃了大虧,又在海上漂泊,身上的盔甲早就沒有了往日的光澤。


    他的甲胄尚且如此,更別說是手下人的了。


    一眼看過去,那就是烏合之眾。


    “將軍,說的是。”


    好漢不吃眼前虧,要能跑許墨早就跑了,問題是不好跑啊!這哪是哪啊!


    “你們是北方人?”


    “我等本是青州的兵馬,後來青州敗落,我們就想去徐州,可徐州的人不接受我們,所以隻能繼續南下,輾轉之下就到了此地。”


    魏斯出身魏家,而魏家又是杜昂的附屬。


    所以魏家人在南方很受重用,自然也就知道一些內情。


    “徐州的人當然不接受你們,徐州可是薑棣的起家之地,你們去那裏不是自找沒趣嗎?”


    “將軍說的是,是我等短見了。”


    “既然是青州的兵馬,那就歸入我麾下吧!”魏斯是看許墨人高馬大,起了愛才之心。


    可許墨能願意嗎?眼下是這個魏斯不認識他。


    但不是所有人的南方人都不認識他,曾經白肖杜昂薑棣三方共聚洛陽。


    相互不知道打了多少照麵,他當時就跟在白肖身邊,這要是被認出來那不糟糕了嗎?


    “將軍,這個有點不妥吧!”


    “怎麽你不願意?”


    “這都不是,可我們是水軍啊!”


    許墨想來想去隻能用這個托詞了,可許墨這麽一說,魏斯更不能放他走了,眼下在南方水軍更加精貴。


    一下子走過來抓住了許墨的手,“你們遇見我,就是走大運了。”


    許墨此刻的想法就是我不能掐死你,我要忍住我要忍住。


    “將軍,為何這麽說呢?”


    “我有個堂兄,眼下就在江夏郡,正缺像你們這樣的人才,快跟我走吧!”


    魏斯也不看人家願不願意,就把人給拉走了。


    許墨等人剛從船上下來,又要上船了。


    這魏斯做事,倒也是雷厲風行。


    蔣勇來到許墨身邊,“將軍,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這樣許墨等人就成為了江夏郡的水軍,讓許墨慶幸的是沒人認得他。


    不過想想也是,水軍的將領自然不會參加洛陽之戰了。


    至於脫身,還真不是那麽容易的。


    江夏的戰船可不是瀛州的戰船,光憑許墨等人根本弄不走。


    也就是說,他們短時間之內是走不了了。


    隻能既來之則安之。


    ..............................................


    而眼下在北疆戰場上,白肖這邊也開始慢慢占上風了,均州的兵馬已經陸續的進入北疆,白肖當然要借用一下了。


    尤其是均州的弩兵,那是越多越好。


    再不濟直接把弩弓拿過來就行了,多多益善。


    嚴家也是全力配合,非常的靠譜。


    嚴世稱深知,如何才能獲取信任保全家族。


    隨著弩弓的不斷使用,瀛州的兵馬死傷不少,白肖在利器上終於是占了一點便宜。


    白肖大肆組建了弩騎兵,讓騎兵的速度和弩弓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瀛州人跑的再快,還能跑得過戰馬嗎?


    騎兵這迴也不近身了,離近就用弩弓射,射完就跑非常的猥瑣。


    藤甲是堅韌,可它的堅韌麵對弩弓的時候,就有點力所不逮了。


    就算射不死,那也能射傷啊!


    弩箭所造成的傷口,足足比弓箭造成的傷口大兩圈。


    隻要進去一指節的厚度,就會血流不止。


    再加上弩箭前麵開槽的設計,更是無往而不利,簡直就快成為了瀛州人的噩夢。


    遊擊戰術,又一次在北疆大地上綻放異彩。


    除非瀛州人願意硬碰硬,可北疆人最不怕就是硬碰硬。


    你隻要敢叫囂,就跟幹你,不管你人多人少。


    瀛州人不是用過正箱車嗎?白肖就直接用塞門刀車,一般都是守城門的時候用的,也就是一個大大的木板,木板上全都是刀尖。


    這樣做就是為了減少死傷,白肖這不是避戰。


    而是找到了好辦法,誰跟你玩命啊!


    那一輛又一輛的塞門刀車連在了一起,就仿佛銅錢鐵壁,讓瀛州人頭破血流。


    如果再加上重步兵,壓後向前那就是浩浩蕩蕩,吹枯拉朽。


    除非瀛州人動用床弩等大型利器,要不然想扳迴一籌,根本就不可能。


    白肖已經吃透了瀛州人,自然有的是招,瀛州人在他眼裏已經變成紙老虎了。


    瀛州人不得不收縮防線了,要不然死傷會更嚴重,白肖是真不慣著啊!


    可就在這個時候,狄雲傳過來急報,孫厝出現在樂安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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