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不愧是多山之地,要不然上哪裏找到這些善於攀爬之兵。


    套繩這種東西,還是可用的。


    他跟雲梯相比,更多了一些變數。


    這些套繩非常堅韌,一刀砍下去根本就坎不斷,即使是典柔都要砍兩下,這讓城內的將士吃了不少苦頭。


    白肖這邊的戰事相對輕鬆,就研究了一下。


    發現這些繩索,不像是普通的麻繩。


    斷口處有些紮手,倒像是樹藤樹蔓一樣的東西。


    白肖聞了幾下,除了血腥味還有一點油腥味。


    “齊央,你看看有沒有想到什麽?”


    “火燒藤甲兵。”


    跟白肖的想法不謀而合,“這種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青州?”


    “這樣的繩索的確跟漢末的藤甲有異曲同工之妙,隻是這藤甲之物早在這中原大地消失了,此刻又重新現世,應該跟瀛州有關。”


    有些事白肖都不敢想,“齊央,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當然,瀛州的大軍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的多,有兵器之利又有著得天獨厚的藤甲,不好對付啊!”


    雖說火燒藤甲兵,但在海上怎麽燒啊!


    “去把戚隴叫過來。”


    “大哥,你不會不死心吧!”


    自欺欺人可不是白肖的風格,“古之藤甲,需要三五年才能成,我就不相信瀛州的藤甲人人都有。”


    “你都想到了,又何必問呢?”


    “我不是不放心嗎?”


    戚隴從城下跑了上來,他昨晚在城上守夜,這剛下去他還以為出事了。


    “大人,有何吩咐?”


    “你跟瀛州人交過手,有沒有發現他們身上有什麽特殊的甲胄?”


    一提到瀛州人,戚隴就來精神了,“自然有的,有一種黑色的甲胄刀槍不入。”


    “多嗎?”


    “不多,否則我活不下來。”


    這算是壞消息中的好消息,白肖馬上把繩索怕火之事,告知城內的將士,能活一個是一個。


    這種繩索其中蘊含油脂,可以說遇火則燃,倒是讓東方家吃到了一點小虧。


    可你有張良計,人有過牆梯。


    戰場之上你來我往,都不會逆來順受的。


    東方家的人馬上就做出了改變,把繩索提前浸在水裏,這樣火勢就燒不起來了。


    當然這麽做繩索會顯得軟一點,但你來我往誰也不會吃虧的。


    白肖的南城一直很平靜,突然城外出現了些許藍光,雖說是一閃而逝,但卻被白肖捕捉在眼中。


    凡是有經驗的將領都知道,這是兵器反射過來的月光。


    “傳令下去,今晚取消輪休。”


    南城這邊不隻是白肖一家兵馬,還有其他幾家的兵馬。


    “白大人,這是為何?”


    不是自己的兵馬就是用起來不順手,這都什麽時候了,哪來這麽多的廢話。


    “我懷疑今夜有兵來襲。”


    城池被圍,斥候派不出去,所有人都是兩眼一抹黑。


    僅憑猜測妄加判斷,顯得太過武斷了。


    “白大人,一旦你猜錯了,明日我們用什麽守城啊!”


    “那就不用你擔心了,你隻要聽命即可,否則全都給我滾出南城。”


    一直跟在白肖身邊的人肯定不會覺得有什麽,但是在外人眼裏此時的白肖氣勢逼人,讓人為之膽顫。


    這種上位者的氣息,看不見摸不著,但確實存在。


    嚴檻站了出來,“我均州兵馬,聽候調遣。”


    這有人帶頭就好,後麵的人自當跟隨。


    到是對的起白肖的照顧,後半夜的時候白肖就覺得城下太安靜了,連平時經常聽到的蟲鳴聲都沒有了。


    “火把。”


    白蹠把手中的火把扔了下去,一看密密麻麻的兵卒在城下聚集,“敵襲。”


    什麽拋石車床弩就發動了,這早就是準備好的,當然不用客氣。


    省得等底下的兵卒攻了上來,想用都用不上了。


    以往東方家的兵卒都是用繩索的,白肖還第一次看見鐵索,為了這次偷襲東方家真是煞費苦心啊!


    “全軍力戰,嚴檻你去通知薑子和、梁銅,就說我這裏情況危機,快守不住了。”


    這才剛開始啊!哪來的守不住一說。


    “大人是又發現什麽了嗎?”


    “那到沒有,我隻是覺得唇亡齒寒,有些人不用白不用,不好意思讓你看見我自私的一麵。”


    這到沒什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嗎?嚴檻理解。


    隻是像白肖這麽直白的不多。


    “在下知道了。”


    嚴檻也沒有多問,他明白兵貴神速。


    可梁銅和薑子和是什麽人?他們還巴不得白肖這邊吃虧呢?


    倒不是他們不顧全大局,而是他們覺得北疆的兵馬沒有那麽脆弱。


    天下精兵眾多,但北疆獨占半數,這可不是說假的。


    不管是杜昂還是薑棣,都視白肖為眼中釘肉中刺,就是因為北疆精銳。


    在亂世之前,北疆的兵馬就經常戍邊,戰力非同一般,哪有剛開始就告急的道理。


    二人同時做出了一個反應,就是先派探子前去查看。


    嚴檻最後隻能是敗興而歸,“大人,我迴來了。”


    “行了,我知道了。”


    白肖也沒有責怪,這一來嚴檻不算是他的人,這二來這種情況也有所預料。


    齊央急忙跑了過來,“大哥,這情況不對啊!”


    “又怎麽了?”


    “一般夜襲都是挑選精銳部曲,這數量不會太多,可大哥你看東方家的兵卒源源不斷啊!那遠處那個黑影好像是井闌吧!”


    這麽黑怎麽看得清啊!


    “把床弩的弩箭淋上火油,讓我一次看個清楚。”


    “喏。”


    這個命令一下,一座床弩就毀了。


    燃燒的弩箭飛射而出,果然是井闌而且還不止一架,由於青州的山地地形,所以很難動用這樣大型的攻城器械。


    一旦動用,就說明不死不休。


    “齊央,這次你跑一趟,告訴他們再不增援我就打開城門。”


    孰輕孰重,即使是魯莽的薑子和都能分得清。


    東方家既然選擇猛攻,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


    隻不過先派過來的卻是雜兵,也就是其他諸侯的兵馬,這不是借刀殺人嗎?


    到是挺實在的,這個時候真是一點都不裝啊!


    白肖也好不到哪去,他也偷偷的把己方兵卒安排在了後麵,誰都會為自家著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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