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流沙城,形成兩種平衡,一種在城內白肖和郭閉酉互相牽製,一種在城外慕容賜和楚蓮相互對峙。


    這也就造成了兩軍的對壘,誰也不敢真的放開手腳。


    所以慕容賜提出了一個要求,讓白肖過來。


    也就是說慕容賜想妥協了,但這件事有一個致命的前提,那就是白肖能出來。


    一個身在城中的人,總不能再飛出去吧!


    如果讓慕容賜知道白肖身在城中,那就沒有妥協的必要了,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把白肖置於死地。


    什麽郭閉酉什麽自身的安全,那都是次要的。


    可並州這邊,除了白肖很難能夠找到一個可以跟慕容賜對視的人。


    “看來隻能我出馬了。”楚蓮勉強算是一個。


    她一旦出麵,後續就會有無數的麻煩找上門,但眼下隻有這個辦法了。


    楚蓮坐著馬車出現在流沙城下,狄雲駕著馬車,“慕容賜出來一見吧!”


    “白肖呢?怎麽不敢露麵了。”


    “慕容賜,是我來了不是白肖。”


    慕容賜先是露出了一個輕視的表情,然後就是驚愕,“快,打開城門。”


    車簾拉開一角,恰好能讓慕容賜看見那張勾魂奪魄的臉,“娘娘,沒想到你來北方了,那白肖是...?”


    “一個野心勃勃膽大妄為的混蛋,他自認為可以駕馭我。”


    慕容賜心裏隻有兩個字愚蠢,在當下慕容賜的注意力都在楚蓮的身上,根本就無法考慮其他事情。


    “白肖竟敢在這個時候讓娘娘露麵,看來所圖非小啊!”


    “什麽事先放人再說吧!”


    慕容賜苦笑了一下,現在輪到他騎虎難下了,“不是我不想放人,而是昨晚齊央跑了,我們也在找。”


    慕容賜不求能騙過楚蓮,但求把慌扯得圓一點。


    “那就放我們進城,這樣雙方才能談下去。”


    郭閉酉被抓,要是放並州大軍進城,那麽慕容賜就沒得玩了。


    “進城可以,但最多一個曲,我可以讓你們先找到齊央。”


    楚蓮擺弄著自己的秀發,“聽起來,我們很吃虧啊!”


    一個曲那就是五百人,多不算多,少也不算少,這是慕容賜可以容忍的極限。


    “既然有重要的事談,總會有一方吃虧的,既然娘娘主動來找我,那吃一點虧又算得了什麽?這樣也能表現出我們雙方的誠意。”


    “燕王的口才變得更好了就依你,我也犯不著為了白肖,跟你討價還價。”


    楚蓮坐著馬車又迴去了,羅俊一聽說要進城,直接跳了出來,“我去。”


    “不行,所有人都認識你,你去太紮眼了。”


    “那我去。”白蹠是不知道實情的,他想去的理由就是因為羅俊想去,眾將之中白蹠最看不上的就是羅俊,要不然也不會一開始就發生衝突。


    羅俊:“我都不能去,你就更去不了了,別在這添亂,你到城中會壞事的。”


    “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


    既然楚蓮已經露了麵,也就沒必要隱藏自己了,曾經的楚蓮掌握整個朝堂,那種久居上位的氣勢,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狄雲經曆的事情多了,大起大落的,所以表現的最為沉穩,“那誰去最合適?”


    楚蓮在並州認識的人就那麽幾個,眼下在軍中的更是屈指可數,“那就讓鄭屠去吧!”


    正所謂水漲船高,當初的那個屠戶,現在已經是一個偏將了。


    “他會不會有點拙啊!”也就是笨,對於鄭屠狄雲還是知道一點的。


    “他可是白肖身邊的老人了,沒問題的。”


    鄭屠在進入流沙城之前,楚蓮和狄雲並沒有告訴他實情,害怕他到時候表現的不自然。


    鄭屠還真的以為,他要找的是齊央呢?


    所以做事格外的上心,他再笨都明白齊央對於白肖意味著什麽?


    金山縣的那個冬天,鄭屠是永遠不能忘懷的。


    自己人找自己人當然容易的多了,隻要白肖保征不露麵,雙方這種恐怖的平衡,就不會背打破。


    當鄭屠看到白肖那一刻,那一張大嘴都快掉下來了,“主......公。”


    “怎麽還磕巴了?”


    “你竟然在城內,末將這就護送你離開。”


    齊央:“老鄭啊!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你隻帶了五百人,外麵卻有一萬燕兵,操之過急恐有雞飛蛋打之危。”


    “那...這...”鄭屠本來就拙,現在更是什麽都想不出來了。


    白肖靠在破椅子上,“帶著你的人繼續找齊央,我不找你你就別過來了。”


    “喏。”


    自然是白肖說什麽?鄭屠就做什麽?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郭閉酉:“白肖,你這是玩火自焚。”


    如果不配上那張滑稽的臉,郭閉酉還是很唬人的。


    白肖不止讓人打了那麽一次,而是很多次。


    有時候白肖和齊央都會親自出手,主要是困在城內實在是太無聊了。


    有的人打著玩,總比沒有好,“說話都漏風就別說了,怎麽還想挨打呀!”


    “士可殺不可辱。”


    “有這句話嗎?我讀書少別騙我。”


    鄭屠硬是在城中轉了七天,白肖的人才再找上門,而在七天之內,白肖也換了一個形象,想要在眼下的局麵蒙混過關,那是得下血本的。


    白肖連頭發都剃了,冷風一吹那個涼快啊!


    可卻被鄭屠一眼認了出來,讓白肖大受打擊,“主公,你這是要出家啊!”


    白肖不止是剪了頭發,連臉上都做了偽裝,“這你都認得出來。”


    “主公,你這身膘沒變啊!”


    鄭屠以前可是殺豬的,豬都長一個樣,怎麽分辨隻能看膘,久而久之鄭屠也就習慣了,認人一認一個準。


    要不是鄭屠一會走在前麵,白肖肯定會胖揍他一頓,白肖可不是豬。


    白肖混在隊伍中走了出去,重見天日的感覺真好。


    慕容賜帶人走了過來,“你們還不能走?軍師你在哪?”


    郭閉酉被抬了起來,嘴裏還塞了幾個臭襪子,齊央就在他的邊上,“燕王,你放心我隻要我出去,就會放了他。”


    “你沒有商量的餘地,先放人。”


    齊央直接拿刀架在了郭閉酉的脖子上,“我要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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