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賜登上城牆,“來者何人,出來一見。”


    楚蓮的身份敏感,自然不好露麵,隻能由狄雲代勞,“燕王,趕緊交城投降,否則城破之日就是你的忌日。”


    “口出狂言,我想走誰也留不住,更何況我手裏還有齊央,你們不是為了他來的嗎?”


    狄雲向後看了一眼,楚蓮搖了搖頭,狄雲右手一揮,“繼續攻城。”


    羅俊在楚蓮身邊,“蓮夫人,齊大人被抓,主公會不會有危險啊?”


    楚蓮跟羅俊可是老相識,“你現在已經是將軍了,遇事要沉著冷靜,如果慕容賜真的抓住了齊央,那早就帶上來了,根本就不用在那裏空口白牙。”


    “至於白肖,他現在應該很安全,慕容賜連提他都不提,就說明這兩個人沒有照麵,必須盡快打開城門,你的主公才可以沒事。”


    楚蓮的才智,不弱於天下任何一個謀士,以管窺豹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白肖麾下眾將,最忠心的無疑是羅俊。


    當即連夜攻城不死不休,光是雲梯他就爬了三次,這是拚命啊!


    慕容賜隻能帶兵奮力抵抗,在此同時也在埋怨城中的兵卒,都這麽長時間了,怎麽一個人影都沒有找到。


    英蝕也甚是焦急,“軍師,你說這怎麽辦啊?”


    “燒城。”


    要不是英蝕一路跟隨,還真以為換了一個人呢?


    “軍師這可是大冬天,燒不起來的。”


    “要的就是燒不起來,否則我們怎麽守城啊!隻要把那些人嚇出來就行了。”


    冬季放火煙霧大,遮天蔽日不見火,直接把白肖等人熏了出來。


    白肖連忙把自己的抹黑,變得跟許墨一樣,藏於亂民之中。


    要知道躲避起來的人可一點都不少,誰還不怕死呢?


    這些人向燕軍求饒,可燕軍卻一點都不手軟,他們得到的命令就是趕盡殺絕。


    狗入窮巷也會放手一搏,亂民開始反抗了。


    白肖和許墨等人,趁機換了另外一個地方躲藏。


    白剛:“主公不好了,齊大人故意暴露了自己。”


    “笨蛋。”白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齊央有事,連忙派了一撥人找他。


    就在躲避的過程中,白肖發現了英蝕,還有那個神秘的軍師,他們離得太近了,還在繼續往前走。


    這麽好的機會,白肖可不會放過。


    “白剛、許墨,給我活捉他們。”


    “主公,這樣太冒險了?”


    這個白肖當然知道,但他更加知道,再照這樣下去,他們被發現是早晚的事,破釜沉舟是因為沒有選擇。


    “我讓你們去。”


    “喏。”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隻能說燕人的這個軍師太自信了。


    其身邊除了一個英蝕,就那麽幾個近衛,這幾個人可阻擋不了許墨和白剛,如果在馬上許墨和典柔是半斤八兩,鹿死誰手不可知。


    但是在地上許墨有絕對的把握戰勝典柔,男子的體魄讓他占有先天的優勢。


    英蝕是典柔的手下敗將,自然更加不如許墨了。


    沒過幾個迴合,就被許墨給打倒了。


    好在英蝕手腳靈活,要不然眼下就被擒了。


    可是這個燕人軍師就沒那麽幸運了,直接就被白剛給擄走了,真是太可憐了。


    當慕容賜知道城中發生的一切,差點把英蝕給砍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白肖要兩個人,卻看見一個人,“英蝕呢?”


    “跑了。”


    “原來白肖白大人,也在這裏,真是讓人太驚喜了。”


    白肖看了一下自己的穿著,從頭到腳從裏到外沒有一個暴露身份的,“你認錯人了吧!”


    “白大人就不要否認了,在並州之中能讓齊央願意範險的隻有你了。”


    “你跟齊央很熟嗎?不會也是他的師兄弟吧?”


    白肖能這麽問就已經是默認了,這個人給白肖的感覺很熟悉,在齊央葛洪的身上都有體現,智者特有的氣場。


    “不是很熟,但也算是舊交,鄙人南陽郭閉酉。”


    “一個南方人,為什麽要來到北方呢?趟這灘渾水,你看把自己搭進來了吧!”


    郭閉酉絲毫不懼,“白大人,乃並州之主,手握千軍萬馬,為成就大業委身在這流沙城之中,你後悔嗎?”


    “我跟你不同。”


    “沒有什麽不同的,雖說追求的目標不一樣,但在其中所要付出的努力都是一樣的。”


    “有道理,來人拖下去好好照顧,隻要不打死就行了。”


    郭閉酉突然睜大了眼睛,這跟預想的完全不同,“不愧是齊央的主公,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


    白肖一腳踹了過去,“廢話真多。”


    其實白肖這麽做是出於嫉妒之心,既然這郭閉酉來了北方,那麽為什麽不選擇他,他終究比慕容賜差在哪裏了?


    這麽糊塗的人,就應該打醒他。


    郭閉酉真是硬氣,被人打了一個時辰,一聲都不吱,就差把嘴裏的汗巾吃下去了。


    白肖看著郭閉酉憤恨的眼神,伸出了二根手指,意思是你再瞅我挖你眼睛。


    還沒過多久,齊央就被找了迴來。


    天地良心,白肖原本都沒抱什麽希望?


    “你怎麽逃出來的?”


    “大哥,你還記得那個寡婦嗎?就是她收留了我。”


    “收留...?”


    齊央苦笑了一下,“那個不重要,眼下城中能掙紮活下來的也就是女人了,誰讓燕軍都是男人呢?”


    不管怎麽樣?能活下來就好。


    “我剛抓到一個人,他說認識你,你過去看看吧!”


    齊央端詳了老半天才把人認出來,主要是白肖的人打得太狠了,“郭閉酉?”


    “用得著這麽驚訝嗎?很厲害嗎?”


    “當然厲害,他可是鬼穀子弟,原來在慕容賜背後出謀劃策的就是你,那就難怪了。”


    鬼穀子弟,那真是名聲在外了,白肖看著郭閉酉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也不怎麽樣嗎?”


    “大哥,這還不怎麽樣?一出手就把我們困在了流沙城中,如果再厲害一點,我們估計就要見閻王爺了。”


    既然是鬼穀子弟,白肖就給了他一絲禮遇。


    那就是給他鬆了綁,看他也不像是無恥之人。


    汗巾被拿了下來,還伴隨著四顆牙齒,“你們......,不為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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