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獄之災,自然是見不得光的。


    白攆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白了一圈,“二弟,看來我們也要離開洛陽了。”


    “大哥,我早就準備好了。”


    白攆可不是什麽別人,一旦離開了洛陽肯定會麵對層層危險,半路截殺什麽之類的都在預料之內。


    “給宮裏那位傳信,我要見她一麵。”


    白攆要見的自然不會是薑衍了,身為白身君臣情分早就盡了,那麽隻能是楚蓮。


    白郢到是很為之擔心,眼下洛陽的人誰不知道那個女人不好惹。


    “大哥,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照我說的做。”


    楚蓮今非昔比,但越是如此,就越要把事情說清楚,要不然事後必成阻礙。


    送信入宮對外人來說堪比登天,但對白郢白攆來說卻輕而易舉,畢竟以前的很多關係還在。


    玟竹:“娘娘,這見還是不見?”


    “見吧!曾經的故人要遠去送送也好。”


    由於白肖的關係,楚蓮與白家之間注定不能那麽純粹。


    當晚楚蓮就離開了宮城,按道理來說後宮女子想離開宮城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可對楚蓮來說這個宮城已經關不住她了。


    她早就不是那個籠中鳥了,而是叱嚓九霄的鳳凰。


    “相爺,看來牢獄之中你過得很滋潤啊!”


    “偷得浮生半日閑,難得不用想那些爾虞我詐之事,當然睡得好吃得好了。”


    楚蓮:“看來我讓你出來,是我的錯了。”


    “不算是誰的錯,從一開始你就走錯了,你現在應該體會到什麽叫騎虎難下了吧!”


    “也許這些就是我想要的,也說不定。”


    白攆品嚐過高位所帶來的權力,所以他很清楚那是什麽滋味,“這樣最好,白家不比從前不敢再繼續高攀。”


    “隻要白家人從此不再踏入洛陽一步,就注定跟我沒有關係。”


    白攆想聽到的也就是這些了,既然楚蓮已經說了,那麽白攆真的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娘娘,保重。”


    “記得幫我照顧好她。”


    這句話到是讓白攆誤會了,隻能說白攆英明一世栽就栽在白肖身上了,“那個臭小子不用我照顧。”


    楚蓮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我是說我的女兒,沒說那個混蛋。”


    白攆的臉色也有點掛不住了,太丟人了,“這個你放心,她也是我的孫女。”


    離開了洛陽,白攆仿佛看見了刀山火海向他撲來,說起來白攆已經很久沒有離開洛陽了,他都快忘了外麵是什麽樣子?


    楚蓮並沒有完全撒手不管,而是暗中派了一支人馬保護。


    可真的架不住來襲的人越來越多,從幾十到幾百,甚至都過千了,白攆身為權相這麽多年來明裏暗裏得罪人可不少。


    風光的時候這些人自然不敢造次,現在白攆落魄了,自然全都跳出來了。


    到後來白攆都不敢進城了,四麵的城牆不再是什麽保護,而是一種天然的牢籠。


    跟白攆過不去的那些人都是官啊!讓郡兵縣兵直接出手的大有人在。


    不是他們不想遮掩,而是沒必要遮掩。


    嘴長在他們臉上,怎麽說都行啊!這就是官,白攆最熟悉的官。


    白郢:“大哥,真的不聯係黃家嗎?”


    “黃家的確跟我們親近,但這個時候就說不準了,更何況也沒必要連累他們。”


    白攆一行人已經進入冀州了,可以說寸步難行,說不定哪個地方都能冒出什麽人呢?


    說是草木皆兵,都有點不為過了。


    那些人真是窮追不舍啊!


    “要不大哥,我們分開吧!”


    長兄如父,白攆對白郢的心思很了解,“還是一起走吧!這樣反而能安心一些。”


    白席跌跌撞撞跑了過來,“相爺,有一群人圍了上來。”


    “慌什麽?突圍。”


    “人數太多了,四周都是人,根本就不可能。”


    白郢:“怎麽就不可能?大哥我帶你殺出去。”


    白家的下人從來都不會亂說話,哪怕是有一點希望都不會這麽說,所以多一個白郢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二弟,不要衝動,我去跟他們談談。”


    這是白攆最後的辦法了,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


    曾經他就靠自己這張嘴,爬到丞相之位,今天還是要靠它活下來。


    多年高位讓白攆可以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來者何人?”


    “山野之人孫厝。”


    “山野有餘賢,相比是位奇人異士吧!”


    孫厝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麽說他,還是位丞相,“相爺,你跟白肖除了長的不像,其他的簡直一模一樣,滿嘴的胡言亂語。”


    白郢:“你認識小七?那也不是外人了。”


    “的確不是外人是仇人,白肖把我毀了,今天我就殺了他的父親。”


    白攆的想法就是臭小子盡給我惹事。


    白郢到是想到了什麽,“你是那個假太守?”


    “沒錯就是我,現在你們應該瞑目了吧!”


    “等等,這個我們可以補償的,仇恨也是可以化解的,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不管發生了什麽,至少雙方的人都還活著不是嗎?”


    白郢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說一句話都要字字斟酌。


    “如果單是我一人,我真的可以放你們走,可惜我身邊還有一個人,你們應該見見。”


    一個帶著銅皮麵具的人走了出來,看身形非常的魁梧,應該是員大將。


    當著白攆白郢的麵,揭開了自己的麵具。


    白攆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這張臉了,已經被燒的不成人形了,這個人能活下來就是個奇跡。


    來人說話很慢,每一個聲音都好像是從嗓子眼擠出來的,“白肖..殺..了我兒子,把我..弄成了這樣。”


    白攆和白郢對視了一下,除了苦笑還是苦笑,這樣的仇恨是無法化解的。


    “造孽啊!我們會教訓他的。”白郢還是有點不死心。


    不過白攆卻已經看開了,“原來都是那個臭小子的手下敗將,你們竟然敢來找我,真是不怕死啊!”


    孫厝:“相爺常年身居高位生殺予奪,可落地的鳳凰不如雞,你還真不如你那個兒子。”


    “如果是白肖,說不定這個時候,就已經拿刀來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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