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煊滿身是血跪在薑衍麵前,刺客雖然解決了,但他已是死罪。


    光一個禦下不嚴刺殺皇帝,就夠他死八百迴了。


    潘煊很慶幸自己是孤家寡人,要不然就連累九族了。


    薑衍並沒有把目光放在潘煊身上,而是把目光放在了白肖身上,“你剛才不錯,挺身而出,保護朕的女人。”


    “其實下官是想保護陛下的,隻是陛下身邊都是人,沒擠進去而已。”


    到底是怎麽迴事?沒人比巴妍更清楚了,就在剛才白肖還對他動手動腳呢?現在卻裝作沒事人一樣。


    真是一個小色狼,小滑頭。


    身為一個皇帝,還是喜歡聽一些實話的,尤其是無傷大雅的實話,“你到是一點都不遮掩,這點跟白家人不同。”


    “總不能所有人都一樣,要不然多無趣啊!”


    “你呀膽大包天。”


    薑衍這麽說就代表他毫不在意,白肖當然要趁熱打鐵了,“陛下還不明白嗎?不管是大皇子六皇子還是林光遠,都是別人手中的棋子,最好的證明就是這滿地的屍體。”


    如果薑衍一死,那麽大皇子和六皇子一定會分庭抗禮鬥得不可開交,不就是鷸蚌相爭嗎?


    看來那個暗中的皇子,已經有點等不及了,想不破不立。


    連潘煊手下的玄武司都參與了刺殺,也就代表了大半玄武司已經變成私用了,大皇子和六皇子身後的勢力看似龐大。


    但在洛陽城中卻體現不出來,誰讓這裏在齊央的眼皮底下呢?


    而玄武司卻截然相反,在洛陽城中玄武司的實力是無人匹敵的,那個暗中的皇子想成事也並非不可能。


    “白肖,你覺得朕真的不敢殺你嗎?”


    白肖也跪倒在薑衍麵前,此時無聲勝有聲,如果現在說錯了一個字薑衍是真的會殺人的。


    隻是白肖有點後悔,在跪之前沒有選好地方,這地上都是血啊!粘糊糊濕漉漉的太惡心了


    潘煊看著身邊的白肖,眼神異常的飄忽,意思是你跟著湊什麽熱鬧。


    白肖斜眼向上,要你管。


    薑衍什麽都沒說,就帶人離開了,巴妍應該算是因禍得福吧!被薑衍帶進了宮中,有了一個名分。


    至於巴妍的出身卻沒有人敢說,更荒唐的事薑衍都幹過。


    等人都走了,白肖才開口,“潘煊陛下沒讓我們起來,我們能起來嗎?”


    潘煊沒好氣的說道:“當然不可以了,你以為這是在過家家呢?”


    “羅俊你先迴白府,把我那個跪的容易拿過來,都不知道要跪到什麽時候呢?”


    白肖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就算薑衍開恩讓他們起來,那最起碼也是明天的事了,這天家辦事磨嘰去了。


    薑衍在城內招到刺殺,朝廷百官不久就知道了,紛紛都去了宮城。


    這幾年的皇室威嚴真是蕩然無存,連刺殺這種事都遇到了兩次。.


    薑衍隻能把事情推到大燕的身上,家醜不可外揚,更不用說皇室之醜了。


    百官也心照不宣,隻要薑衍沒有大礙就行,其他的都無傷大雅,等百官退去之後,白攆才單獨求見薑衍。


    沒辦法白肖那個臭下子,還在街道口跪著呢?聽說都引起圍觀了。


    那可是白家人的臉,就算是要丟也不能這麽丟啊!


    “丞相前來,所為何事?”


    “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子,還在街道口跪著呢?請陛下開恩。”


    薑衍這才想起來,“你是說白肖啊!那個小子沒自己起來嗎?不像他啊!”別說是薑衍,就連白肖也覺得奇怪。


    白肖可不是一個甘願吃虧的人啊!以白家的權勢其實起來也沒什麽大關係。


    可是在薑衍麵前,白攆當然不會這麽說了,“陛下威嚴,那個小子就是再膽大,也不敢放肆。”


    “是嗎?可是他已經放肆了,這次就當做小懲大誡吧!讓他起來,丞相順便去一趟大理寺,把林光遠也放出來。”


    “唯。”


    白肖的話還是起作用了,要不然薑衍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忠言看似逆耳,但引人深思啊!細細思量隻會越想越後怕。


    ……………………………………………..


    白肖看著圍觀的百姓,“齊央,你大哥我是不是一表人才?”


    “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你看看這麽多人看我。”正所謂苦中作樂,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要臉。


    潘煊早就受不了了,一個常年生活在暗處的人,自然不適應眾人的目光,“白肖,你就不能把這些百姓趕走嗎?”


    “為什麽要趕走,多風光啊!”


    司徒闊和蘭旻晟等一眾紈絝也聞訊敢來了,“大哥我們就服你,剛被放出來幾天啊!你又搞出這麽大的事。”


    蘭旻晟:“大哥,不是說好的嗎?有什麽事帶著我們一點。”


    司徒闊一手將蘭旻晟推開,“真刀真槍這種事帶著你,你早尿褲子了。”


    剛才潘煊都不適應,現在就更不適應了,原來這才是真正的難堪,潘煊可跟這些紈絝沒什麽關係。


    白肖:“你們兩個耍什麽活寶呢?去醉仙樓給我整一桌端過來。”


    “大哥出來太匆忙,身上沒帶錢啊!”


    蘭旻晟一聽錢字就來勁,“大哥,你多等一會我這就迴去取。”


    “站那,去醉仙樓吃飯還用花錢,上次不就沒花嗎?這次我可是救駕之功,敢要錢繼續給我砸。”


    “明白大哥,瞧好吧!”


    齊央也跟著去了,估計又是肚子裏的酒蟲受不了了。


    潘煊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不是跪著就是受罰,怎麽還吃東西呢?”


    “我特麽的都跪下了,還不讓我吃東西啊!是什麽道理,再多嘴一會就不讓你吃了。”


    潘煊本來也沒打算吃啊!


    等白攆帶人去救白肖的時候,就看見白肖跟一群紈絝在那裏吃喝呢?有幾個都醉倒了。


    周圍那圍觀的百姓烏泱烏泱的,這把白攆氣的臉盤子都變大了。


    “小七。”在這麽多人麵前白攆也不好發火啊!白攆怎麽說也是個丞相。


    白肖打眼一看,“父親你可算來了,你們幾個讓地怎麽這麽沒眼力勁呢?”


    司徒闊蘭旻晟等人在白肖麵前那一個個我行我素放蕩形骸的,但是在白攆麵前連個大氣都不敢喘。


    “大哥,還是改日再聚吧!”


    “看你這一個個的熊樣,以後別說是跟我混的。”


    白攆:“迴家。”


    白肖立馬就站了起來,“這就走這就走。”威風不到兩息就原形畢露了。


    至於潘煊白肖就當發發散心吧!把他也拉了起來,白肖這一拉潘煊也就有了一個借口。


    “你好自珍重吧!如果上麵要問責你,你再來找我,放心我解決不了的,我家老頭子肯定能解決。”


    白攆強忍著怒氣把白肖帶上了馬車,“你什麽時候可以做我的主了。”


    “父親你不會真的相信了吧!說說而已嗎?”


    “你對我也沒句實話吧!”


    “那怎麽可能呢?還是有點實話的。”


    “迴去跪祠堂。”


    白肖真的想罵人了,在白家的祠堂裏,那還不如在大街上呢?


    “父親,我腿疼。”


    裝可憐對白攆可沒用,“你膝蓋上綁的東西我都看見了,我也說不了你了,你自己想清楚吧!對了林光遠被放出來了。”


    這倒是一個好消息,“父親,你應該清楚這意味著什麽?六皇子因此得以脫身,那你還讓我跪祠堂。”


    “讓你跪就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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