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小爬蟲一直跟著,你說要不要。”蘇建華一邊說著一邊做著抹脖子的動作,意圖已然很明確。


    這也許便是八爪魚一貫的行事方法,他們的行事與生存特性,在大多時候無需辨別導致透露行蹤者的來意。予以說明、提點或請示,更多源於新老板的意識。


    幹淨利落不拖泥帶水向來是暢鵬的習慣。不過剛剛見識著:作為獵手的蛇、亦有失算的時候。而作為沙盤上隨機應變的那個執子之人當有應對的措施與能力。


    有好戲不看而身體力行地上場當演員,怎對得起他那‘流氓特首’的稱號。


    暢鵬彎腰也撿起了沙地上一塊石子,在手掌中拋兩下,小石子可握在手中,亦可隨時拋出,他說道:


    “既然是爬蟲的話,不如讓它們多蹦躂幾天,我倒要看看最後誰才是黃雀。他們刻意保持距離,便說明我們並非是什麽軟柿子。或許他們在等待破綻的出現,可我們又何嚐不可以等待對方的破綻。”


    他之所以有恃無恐,一則因為蘇建華既然已跟自己預警,卻無下手的打算,遂說明其有足夠的信心去應對有可能發生的威脅。


    退一步來講,排名世界第三的雇傭兵團隊,目的任務僅僅是護送,既然敢選擇深入對立著的地盤,自然有恃無恐。


    淡定不代表可以無所事事沒有作為,兵家有雲知己知彼,所以暢鵬抱著謹慎與學習的態度問道:“能不能確定是哪一路的。”


    “目前不好下定論,栽在你手裏的人可不在少數,看你這殺神惹了哪一方帶目的性很強的大神。”蘇突然打趣道。


    被他這麽一說,暢鵬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場麵一時尷尬。


    暗道我什麽時候成了這麽一塊香餑餑?不過想來不難理解,不論是國家層麵,還是政黨層麵,或是團體層麵,自己都處在極其微妙的位置上。


    川普方麵想要借助自己的力量,這把劍可以指向金三胖亦或是華夏,所以如果能給東方大鱷製造點不小的麻煩,想來也是喜聞樂見的。


    而局勢複雜的巴基斯坦以及周邊地區,尤其是俾解軍、東*突或伊斯蘭一類,如果能把巴鐵從華夏這塊靠山上剝離下來,說不定腳下的土地立馬改名換姓。


    更有視巴基斯坦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塔利班與自大不已的阿三在一旁虎視眈眈。


    所以此行亦算得上兇險萬分,出發時的想當然已天翻地覆,許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獄,多方博弈!但凡有一顆子落錯結局可能就是萬劫不複,但也許又會充滿樂趣。


    說不準自己到底係棋子或是棋盤,又或者且算得上一位布局之人,隻是這個局、布的基礎於幾十年前或年後。


    很多人想自己出事,很多人又不想自己出事,從這個角度來講,該頭疼的應該不是自己了。


    拿川普而言,有時候用笑裏藏刀來形容恐怕相當貼切,今天跟你把酒言歡、也許第二天便給你來幾顆導彈,商人出身注定追求利益最大化,卻也是其致命的缺點。


    因為既然是下賭注的人,遂必然會珍惜自己的籌碼,也就是那種生來就注定做黃雀的人。


    從前麵傑克李出現就可見一斑,投桃報李左右逢源,況且已‘小試牛刀’王某人,也許將來的某天真能成為一把對付美利堅敵人的利刃。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川普肯定不會傻到撕破臉皮。


    那麽後麵的,以及周圍可能存在的,就是當地各派別的反政府武裝分子了。


    既然小魚小蝦一時半會還翻不起什麽風浪,也就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勞心傷神。


    但路還是要走的,有八爪魚成員在外圍警戒,其他人則是圍坐在一起,分享起從東*突營地裏收繳來的食物。


    看著布袋裏黑黑黃黃如石頭般的麵餅,周坤怎麽地都提不起什麽興致。


    “你們有誰能給我解釋下,這個到底是什麽鬼?”剛剛光顧著搜刮了,還沒來得及查看戰利品,卻不想是這種類似壓縮餅幹的食物,用手指捏去紋絲不動,那看上去髒乎乎帶著焦道的、想必是製作過程中燒糊所致。


    “這可不比城區,有得吃就不錯了,這種應該是當地一種叫恰巴提的主食。燒製手法還真的是糟糕,一看就是大老粗的手筆。小周同誌你也曾征戰沙場,這點小困難應該都是毛毛雨吧,或者嚴格來說還不算困難。”


    擺一副‘高人’姿態的暢鵬,朝旁邊多人說教著。


    王大某人且順勢掰開一小塊塞進自己的嘴巴,試圖迴憶當年暢遊疆域、印象裏曾經的味道:


    “一張冒著熱氣的大饢,包上10串肥瘦相間的羊肉,也算美食啊!”


    然而,畫麵就在那裏定格了,他的麵部肌肉在很長的時間都沒有任何變化,暢鵬自己卻也有苦說不出!


    不是他不想吃,如不是舌尖還能傳來那麽一點點鹹鹹的味道,他都以為自己是啃了一塊石頭。搞什麽飛機!真不知道那幫東*突傻蛋是怎麽生存的,這都吃的些什麽,怪不得會揭竿起義呢!


    不過既然開了頭,也隻能繼續硬著頭皮裝聖賢了!


    看著暢鵬青筋裸露的額頭,尚要表現出一種超然的姿態,旁邊的三女可是樂壞了,咯咯的銀鈴般笑語,也算是給這片荒蕪增添了一抹不一樣的生機。


    果然‘英雄所見略同’,曲鬆那裏也發出了‘理智’的感慨:


    “在醫學院時,不時也查閱一下資料。感覺這群東突分子怪可憐的,拋棄妻子、要土地沒土地要食物沒食物。。。”


    蘇建華適時湊了過來,哈哈打趣道:“其實別怪你的弟兄們體驗生活,還不是你這個大佬的角色轉變太快,美利堅的好日子放著不過,有福卻不帶大家享,一個人偷偷摸摸的跑來這就不是人待的鬼地方。”


    “你個小蘇子,誠心逼我罵人。你奶奶個大腿的,搞清楚狀況好不好,是這群飯桶被人當槍使喚了,大爺我是來救人的好不好!”被無情鄙視的暢鵬,氣不打一處來


    “200多人是招了還是惹了災星,說沒就沒了。好了,趕緊吃好喝足趕路,盡量在約定時間趕到目的地,遲恐生變。”蘇建華對這事遂微有頗詞。


    此時,在距離一群人不多遠的一塊巨石後麵,兩個人鬼鬼祟祟地在那裏嘀咕著什麽。


    “你說我們要不要上去提醒一下。”


    “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們剛‘通風報信’,他們如果太早應變,‘這邊’交代不過去,我們隻管完成‘那邊’交代的命令,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至於決策權,那是上麵人該操心的。”


    這兩個人就是王蘇兩人口中的小魚小蝦,當他們尚係剛剛設計絞殺“東*突分子”的漏網之魚。至於他們口中的‘這邊’還有‘那邊’顯然是兩個不同的稱謂,究竟所指為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距離更遠些的地方,一群不小規模的,且看上去全副武裝的群體,正在有序的集結,似乎於醞釀一場血色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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