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尹兆淩聽了無常黑白子的言語,再也忍耐不住,輕功一縱,就向無常黑白子襲去了一掌。那無常黑白子並不接招,嘿嘿一笑,轉身便逃了去,尹兆淩也追了過去,緊步他的後塵,身體輕飄飄,徑往西邊而去。

    孟浪、古彥、謝碧瑤三人也逐了去。李師師見情勢不好,生怕中了敵人聲東擊西之計,若眾人都隨無常黑白子而去,西夏兵乘機攻來,那該如何是好?李師師忙喊他們迴來,但五人早已遠了,天地交際的遠方,隱隱隻有高山的影子。

    無常黑白子有意挑釁尹兆淩,他時不時打出幾顆黑子向尹兆淩襲擊,可都被尹兆淩閃了開來。轉了幾個山峰,來至一開闊地,無常黑白子絲毫不減腳步,尹兆淩亦是緊追不舍。

    忽的見無常黑白子猛然一轉身,尹兆淩急勢難收,又往前衝了幾步,卻見眼前是萬丈懸崖,尹兆淩一急,猛地向後仰倒,這才避免了粉身碎骨的惡果,隻覺得背後疼痛難忍。

    尹兆淩生怕無常黑白子乘機偷襲,也顧不上疼痛,雙腿一用力,又站了起來。此時,孟古謝三人也跟了來。無常黑白子嘿嘿笑道:“你怎麽沒掉下懸崖,老匹夫,像你這種人活在世上隻能是為禍人間。”尹兆淩此時仍是心神未定,倘若他自己反應稍慢,此時已摔得粉身碎骨。無常黑白子手裏揚了揚那頁陰陽離魂掌秘籍,作勢要往懸崖下扔。

    尹兆淩急忙伸手說道:“別,別,別,你有話好好說。”無常黑白子笑道:“這秘籍是你的命根子,我們師兄弟一場,自然不會害你。但我有一事相商,你將那本秘籍拿出來。”無常黑白子和尹兆淩都是完顏鵬飛的徒兒,因這陰陽離魂掌秘籍而大動幹戈,秘籍雖然被尹兆淩奪了去,可最重要的一頁被無常黑白子撕去了。

    尹兆淩心道:“得不到那頁秘籍,我再苦練十年也是枉然。”無常黑白子看了看孟浪、古彥、謝碧瑤三人,又轉身對尹兆淩說道:“今日我倆就來個了斷,我們都將手中的秘籍交給他人保管,我們二人來個生死決鬥,誰勝誰就得到整部秘籍,你看如何?”尹兆淩沉吟不決,他將秘籍看的比自己的身家性命更重要,怎能輕易讓他人保管?

    無常黑白子見尹兆淩猶豫不決的樣子,便又是向懸崖邊走進一步,說道:“你若是不答應,我現在就將手中的這一頁扔下懸崖。”

    尹兆淩聽罷,趕緊向懸崖出望了望,隻見其深不見底,雲霧繚繞,若那頁秘籍丟了下去,又怎生找迴?

    尹兆淩無奈地點了點頭,來至謝碧瑤身邊,想將手中那本秘籍交與她保管,可手伸到半空中又縮了迴來,雙眼直盯著秘籍,無常黑白子哼了一聲,罵道:“老匹夫,你連自己的兒媳婦都信不過?”

    尹兆淩迴頭瞪了一眼無常黑白子,終於將秘籍塞給謝碧瑤,謝碧瑤接過秘籍,也不答話,自從她知道尹兆淩派人暗殺自己對他已有三分厭惡,隻是沒有道破。

    無常黑白子見尹兆淩秘籍已經離手,說道:“我信不過正派人士,隻能將這秘籍交與孟浪保管。”便走到孟浪身邊,將那頁秘籍遞給了他。在無常黑白子心中,褚正俠是“江湖四惡”之首,自然是邪派,孟浪又是褚正俠的徒弟,自然也是邪派,是故他特看重孟浪。

    孟浪接過那頁秘籍,隻聽無常黑白子說道:“倘若我敗於尹兆淩,你就將這頁秘籍交給他,我們邪派人士最講信用,不像他們正派人士個個道貌岸然,其實滿肚子想著怎樣算計他人。”他總認為邪派是最講信義的,而正派都是偽君子。

    孟浪點點頭,應道:“我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知受人之托,終人之事,這頁秘籍是前輩之物,我定當按照前輩的意願去辦。”無常黑白子滿臉微笑,隻見他身體一晃,飛身於尹兆淩鬥了起來。

    無常黑白子的拿手武器是黑白雙子,白日使黑子,黑日使白子,已是人人皆知之事。但見無數黑子都向尹兆淩襲去,尹兆淩或躍或縱,都躲了去。

    無常黑白子雙目一橫,徑直往尹兆淩身上撞去,此是與其同歸於盡的打法。他二十餘年日日想著怎麽樣替師父報仇,即使拚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尹兆淩雙腿用力,二人都在懸崖邊拳腳相交,相距甚近。

    無常黑白子二十年來都在練黑白雙子,拳腳功夫自然抵不住尹兆淩,現在他二人相距又近,難以取黑子功敵,身上早已吃了尹兆淩兩掌。可他絲毫不懼,左手抓住尹兆淩衣領,要將其往懸崖下推。

    尹兆淩急了,生怕掉下懸崖,雙手也都來扯無常黑白子的左手。兩個人全然不似武林高手的對決,簡直與地痞流氓的鬥毆無異。無常黑白子右手得閑,不斷伸拳向尹兆淩小腹上擊去,一步步將其往懸崖上擠。尹兆淩唬了一跳,他都能聽到身後石塊崩落的聲音。無常黑白子笑道:“老匹夫,我和你同歸於盡。”他的笑容在白蒼蒼的臉上綻開了,露出了他比臉還白的牙齒,當真是恐怖可歎!古孟謝三人都沒有出手,隻是呆呆地在遠處看著。

    忽的尹兆淩口裏喊著:“曼曼小師妹!”無常黑白子臉上一楞,雙手也停止了攻勢,如癡如醉一般呆立。

    尹兆淩見機會來了,雙手一掃,使了一招四兩撥千斤,早將無常黑白子摔下了懸崖,隻聽得嗖嗖風聲,可並未聽到無常黑白子的唿叫。想他在墜落懸崖的那一刻還在念著那“曼曼小師妹”。

    尹兆淩見將無常黑白子摔下了懸崖,終於哈哈笑了起來,這笑聲比無常黑白子的笑聲更令人發顫。他勢如瘋狗般撲到孟浪麵前,伸手一奪,將那頁秘籍奪了過來,口裏不住地道:“終於得到啦!終於得到!”孟浪的武功本可以製住尹兆淩,但想起已答應了無常黑白子,隻冷冷地看著尹兆淩。尹兆淩緊盯著那頁秘籍,時不時大笑,已完全進入了癲狂之中,比瘋狗還要瘋。

    卻說謝碧瑤見尹兆淩得意忘形,心中滿是鄙夷之情,她跨步來到懸崖邊,大聲吼道:“這害人的秘籍有何用?”伸手一送,竟將她手中的秘籍扔向了懸崖。尹兆淩臉露惶恐神色,雙腿一撥,將右手一伸,縱輕功向秘籍奔去。

    他成功了,右手抓住了那本秘籍,左手捏住撕下的那頁。他臉露喜色,一本完整的陰陽離魂掌終於在他手上了。隻覺得雙腳顫動,原來他站立的那塊岩石崩塌了,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遲了,他的身體不斷下沉,不由自主地落入那深不見底的深淵。“救命!”尹兆淩終於喊出了這兩個字,可為時已晚,他必將與自己喜愛的陰陽離魂掌共埋懸崖下。

    古彥、孟浪與謝碧瑤三人都看呆了。古彥心道:“難倒我的下場也和尹兆淩一樣?”孟浪隻是瞪著眼睛,喃喃說道:“死有餘辜!”謝碧瑤不說話,呆呆凝視崖下,畢竟尹兆淩是她丈夫的父親。

    三人緩緩迴至營寨,他們始終不明白為何尹兆淩喊了“曼曼小師妹”五字時,無常黑白子會如癡如醉,這“曼曼小師妹”與尹兆淩、無常黑白子時間又有什麽故事呢?

    這世上的故事太多,有時不清楚他人的故事反而是好事,就讓“曼曼小師妹”的故事石沉大海吧!

    殘月!星疏!蒼穹!

    已將近醜時,雅夢在孟浪的營寨裏。雅夢說道:“我總覺得你和古彥一起到峰城會有什麽不測之事發生!”孟浪冷冷說道:“哼!即使天塌下來,大不了一死。”

    雅夢白了孟浪一眼,說道:“為何說‘死’字?這樣會出師不利。”孟浪說道:“你別疑神疑鬼!等破了峰城,我們一起去找射月妹妹。”雅夢眉頭一皺,說道:“找到了射月,我們又幹什麽?”孟浪微微一怔,他實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凡事總會到來!

    孟浪見雅夢眼裏生光,忽覺得雅夢的眼睛是天底下最美麗的。孟浪不眨眼地盯著雅夢的眼睛,這讓雅夢很不自在,她柔聲說道:“看什麽看,難倒不認識我了?”她臉上顯出嬌羞之色,可也是不眨眼地望著孟浪。孟浪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他很想去吻雅夢的眼睛。

    營外又想起了腳步聲,接著便是秋池與古彥走了進來。秋池的目光不離古彥,柔聲說道:“古大哥,你一定要快去快迴。”古彥笑道:“有秋池妹妹在這裏,我想不迴來都不行。”秋池微微一笑,說道:“我在這裏等你迴來,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等你迴來。”他二人又說了一些甜言蜜語。接著古彥對孟浪說道:“一切就緒,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四人走到營外,隻見李師師、謝碧瑤、李鶼、荊楚楚、稽嵐、崔任賢候在營外,尹家三兄弟因尹兆淩剛死故未來送行。

    李師師當先說道:“古公子、孟公子,你二人此去峰城,一定要摸清敵人的水源,我代千千萬萬的宋民向你們叩謝。”她便要下跪。

    古孟二人唬了一跳,孟浪趕緊去扶李師師,古彥說道:“師師姑娘,這是我們應盡之事,何必行此大禮?”當下他二人又與眾人話別,各述了一番。因崔任賢與稽嵐二人性格怪異,與他二人的言語頗有些與眾不同。“言簡意賅”稽嵐隻說了“保重”二字,“答非所問”崔任賢說了一通話:“人生如浮萍,相遇在塵海。聚時如兄弟,散時寄思托。”

    孟浪來至李鶼身畔,見她眼睛紅紅腫腫,顯然哭了一場,便問道:“怎麽了,難倒尹天仲欺負你了?”李鶼強顏歡笑,說道:“沒有,沒人欺負我!孟浪小惡賊,你要保重。”孟浪聽最後一句話很是受用,可他就是不明白李鶼為何會哭。

    孟古二人走了數步,孟浪忽轉過頭來,隻見雅夢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自己,這眼神便深深印入了腦海。

    暫離?長別?

    白首相知猶按劍,朱門早達笑彈冠。

    李鶼?雅夢?射月!

    帶著無數念頭,孟浪隨古彥入了峰城。因古彥前次去過峰城,孟浪便跟在他後麵,二人在城中躲過無數巡夜的西夏士兵。

    他二人的輕功、內力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很輕易便從西夏士兵旁側躍了過去。古彥轉身對孟浪說道:“孟兄,我在峰城有個落腳點,上次我便在那裏落腳。”孟浪說道到:“古公子,那一切有勞你了。”

    古彥點了點頭,便又將頭轉了過去,就在這轉頭瞬間,借著月光,孟浪卻見古彥頭上有十幾根白發,那些白發深藏在黑發之中,可還是露出了一些馬腳。

    白發!好熟悉的白發!

    孟浪忽然想起射月在練禦風斬時,頭上也出現了一些白發。以古彥的年紀,頭上怎會有白發?難道••••••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入心來,原來盜取禦風斬秘籍之人就在眼前,殺師父的兇手就在眼前,抓義妹的惡人就在眼前。

    古彥!好個古彥!好個聰明的古彥!

    孟浪終於想明白了,他不動聲色。倘若不是借著月光,孟浪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古彥依舊言笑宴宴,他領著孟浪轉過了幾個街道,來至城東北角的一間草舍裏。

    峰城並不大,因該城地處邊區,西夏國王早將城中百姓內遷了,隻留士兵駐紮。峰城唯一的城門在南邊,士兵都在南麵巡夜,東北角幾乎荒無人煙。古彥輕輕敲了那草舍的門,又學了幾聲鳥叫。孟浪心道:“難倒這是他們的暗號?”或許古彥在暗號中對同夥說已將我帶來了。不知古彥要用何法對付我?射月妹妹應該在他的手裏。難道他想活捉我去要挾射月?”過了片刻,隻見門閂響處,一位佝僂老人走了出來。

    那佝僂老人領著古孟二人進了茅舍之內,隻見茅舍中間插著籬笆,將茅舍分成兩個部分,中間有一個籬笆織成的門相連。古彥對那老人說道:“老陳,這位是孟公子,他是我的朋友,你去弄些茶水來。”

    那老陳點了點頭,一句話未說,駝著背向籬笆門處走去。孟浪心中早有了防備,仔細看那老陳,雖然他駝著背,步伐也很緩慢,可孟浪用鼻子一嗅,竟聞到了淡淡的胭脂香味,他立即明白過來,這老陳其實是一名年輕的女子偽裝的,心道:“老陳莫非就是路璐?”

    古彥見孟浪臉有疑色,便說道:“這老陳是個啞巴,不會說話,他以前是宋人,被西夏士兵捉來,便成了峰城守糧的士兵,後來老陳退役,無處可歸,就留在了峰城。”孟浪心道:“好個古彥,你很會編故事!”

    此時老陳端著茶幾走了出來,茶幾兩端各放了一杯茶。老陳先來至古彥身邊,將茶幾一端對著古彥,古彥便端起了臨近的那杯茶。孟浪看得分明,心道:“這老陳有意讓古彥取那杯茶,卻將有毒的茶留給我。”

    老陳又搖搖晃晃地走到孟浪身邊,孟浪伸手端起了另一杯茶,他輕輕一晃那杯茶,隻見茶上出現了幾個泡泡。孟浪心道:“若是平常的茶,又怎一晃便出現泡泡呢?他們必定在茶中下了毒。”孟浪心念轉得極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假意抿了幾口茶,過了片刻,手一鬆,茶碗摔在地上,孟浪也假裝暈倒在地。

    孟浪雙目緊閉,耳朵卻極明,聽得古彥笑道:“路璐,你幹的不錯!”那老陳果然就是路璐。路璐說道:“古大哥,你曾答應我,隻要我們抓住了孟浪,你便和那秋池斷絕往來,此話算不算數?”

    古彥說道:“當然,秋池對我來說已沒有利用價值了,等下次見了她,我便親手取了她的性命。”路璐笑道:“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潛入雲月教,取得孟浪等人的信任,殺洛劍魂,捉射月,現下又捉了孟浪,隻要你練成禦風斬神功,我們便迴五刀門,到時你做五刀門門主,我便是門主夫人。”古彥冷冷地笑道:“我練成禦風斬神功,便是武林至尊,到時誰再不服我,我便殺了誰。”他又哈哈笑了幾聲。

    路璐說道:“我現在就將射月那個丫頭帶來,讓她看看自己的心上人,就不怕她不聽我們的調遣。”孟浪微微睜開了眼睛,隻見路璐走進了內層,接著便聽到了她的叫罵聲;“死丫頭,讓你脾氣硬,我們捉來了你的小情人孟浪,看你還能硬多久。”不一會兒功夫,孟浪隱隱約約看到路璐揪著射月走了出來,射月嘴上被塞了塊白布,手腳都被繩子捆著,兩頰滿是淚水。

    孟浪害怕古路二人發現自己是假裝暈倒,眼睛掙開如一根針大小,但眼前的情景還是看得分明。古彥伸手取出射月口中的白布,隻聽射月喊道:“孟大哥!”

    孟浪心一酸,便想爬起來與古彥拚命,可又想:“我的武功似乎遠不及古彥,莽撞不僅救不出射月妹妹,更會壞了大事。”

    古彥說道:“你若不說出禦風斬到底如何練,我便馬上殺了孟浪。”射月哀求道:“不要殺孟大哥,他是無辜的。”古彥說道:“到底是禦風斬重要,還是孟浪性命重要。”射月說道:“我娘曾說第三層叫做‘無境之境’,我不明白是何意。我娘親又說‘無境之境’便是通覽全篇,以有招勝無招,以無招製有招。我隻知道這些,求你快放了孟大哥。”

    古彥一喜,忙取出禦風斬秘籍,前前後後地翻,希望參透“通覽全篇,以有招勝無招,以無招製有招”的深意。孟浪見古彥看的入神,心道:“此時不出招,更待何時?”猛地一翻身,一掌向古彥襲去。古彥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禦風斬秘籍,萬萬沒想到孟浪未被迷倒,慌忙之下,隻草草舉掌相迎,啪的一聲,古彥往後倒退了四步,孟浪乘勝追擊,又一掌擊去,古彥忙凝內力,舉掌來迎,哪知孟浪所使竟是虛招,他身體微微一側,早伸手奪去古彥手上的禦風斬秘籍,將其放入懷中。

    孟浪又怕路璐挾持射月,縱身一退,右腿橫掃,直向路璐腳上掃去。路璐忙縱身往後退,孟浪也不追趕,忙拔出扶風劍割斷了射月身上的繩索。古彥終於緩過神來,說道:“你怎麽沒被迷倒?”孟浪哼了一聲,“我以為你是為仁義君子,甚至將你當成朋友,沒想到你才是我最大的敵人。”古彥說道:“江湖有言‘劍霸扶風劍,刀王斷魂刀’。但扶風劍不可能與五虎斷魂刀並存,你是扶風劍的主人,我是五虎斷魂刀的主人,你我二人勢難同生同存。”

    孟浪苦笑道:“你處心積慮地安排這出計謀,便是為了這個?我和雅夢曾懷疑是你師父挾持了射月妹妹,可萬萬想不到你才是罪魁禍首。”古彥笑了笑,說道:“從開始救秋池出鳳凰山莊之日起,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我救秋池,隻是為了取得你們的信任。當時江湖上紛紛傳言楚雲女要重出江湖。我早知楚雲女精明,因此絕不讓楚雲女遇到我,是以當你們在西南與各大門派相爭時,我並未出場。後來我又派我師妹路璐到雲月教當線人,楚雲女果然英明,竟然瞧出路璐是五刀門子弟,幸好她未見過我的麵,否則我怕我的計謀會被她拆穿。我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禦風斬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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