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五刀門弟子舉刀剛欲下手,忽聽得簫聲遠遠傳來,他們立即停了手,向簫聲方向望去。隻見五刀門大弟子古彥手拿玉簫,背挎五虎斷魂刀溯江而上,早看見自己師弟們挾持一名女子。

    古彥輕功一縱,宛似飛燕搏空,飄落至青衣人那隻小船上,說道:“這是什麽人?為何將她挾持住?”青衣人躬身說道:“迴稟大師兄,此女子是雲月教人,欲對我五刀門行不軌之事,被我發覺,因此捉了起來。”古彥把玉簫一橫,笑道:“三師弟果然能幹,不枉了師父對你的信任。”

    青衣人笑道:“大師兄過獎了,眾師兄弟誰不知師父對你恩寵有佳。”青衣人言語剛完,臉上帶著笑容,忽覺小腹被狠狠地一擊,早站立不住,摔倒在小舟上。

    青衣人臉色慘白,已然明白古彥趁己不備,攻己不意,將玉簫狠狠擊在自己小腹之上,忙問道:“大師兄,你……你這是幹什麽?”臉露恐懼之色。

    古彥也不答話,將玉簫一擺,狠狠砸在青衣人腦袋之上,直砸得他腦漿直流,橫屍舟中。這一舉動,不僅使小舟上的兩名五刀門弟子目瞪口呆,就連孟浪與李鶼也是心有餘悸,這古彥平時對人客客氣氣,對自己師兄弟下手竟如此狠毒,真不知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古彥微微一笑,對舟上的兩名師兄弟道:“放了這位姑娘。”那兩名五刀門弟子不敢違拗,乖乖地收起了大刀,躬身立在船側。古彥又對孟浪道:“孟兄,本派師弟多有得罪,希望你能寬宏大量。”便命五刀門弟子將小舟行至孟浪旁邊,扶著孟浪和李鶼上了小舟。

    雅夢幾乎驚呆了,隻傻傻發怔,簡直不敢相信這說話溫文爾雅的五刀門大弟子,殺人時甚至比楚雲女還恐怖。孟浪也是不明所以,可礙於情麵,抱拳道:“古公子今日相助之恩,日後必當迴報。”

    古彥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客氣呢?”便命師弟將他三人送上北岸。孟浪一時想起秋池,便問道:“不知秋池姑娘在什麽地方,怎不見她人影?”古彥說道:“哦,她在五刀門,正陪家師閑話呢!”孟浪也不再多問,與李鶼、雅夢二人一起走遠了。古彥見他三人已走遠,問眾師弟道:“你們三師兄是怎麽死的?”那群五刀門弟子微微發證,不知如何迴答,心道:“三師兄不是被你殺死的嗎?明知故問。”但沒人敢說出口。

    古彥哼了一聲,說道:“虧得師父教導你們要尊長敬師,你們怎麽不知道三師弟是如何死的?”其中有一名弟子微微一思索,說道:“三師兄遇到江洋大盜,敵人詭計多端,三師兄以死相抵,但終於力竭而死。”古彥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們為何不去相助三師弟呢?”那名弟子道:“對手人多勢眾,我方寡不敵眾,故未能救出三師兄。”其他弟子已然明白過來,齊聲說道:“虧得大師兄武藝高強,奮死拚殺,才搶迴三師兄的屍體。”

    五刀門弟子都知道大師兄和三師兄最得師父恩寵,二人明爭暗鬥,都欲搶奪五刀門門主之位。今日大師兄排除異己,掃清他繼承門主的障礙,日後門主之位非他莫屬。這些弟子有些原本親近三師兄,但現在自己的靠山已死,也是無可奈何,隻得為大師兄歌功頌德了。

    孟浪、李鶼、雅夢三人都如夢裏看花一般,恍恍惚惚地渡過長江,對那位恩人古彥並無感激之情,隻覺得他萬分恐怖,非一般詞語能形容他。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可這般山,這般人,倒是絕計難逢了。

    李鶼憶起孟浪在長江中對自己的無禮行為,恨不能將其剁成十八塊,可人在屋簷走,怎能不低頭,現今還得靠這位小惡賊去找“天仲哥哥”,隻得暫時將心中忿恨之情隱住,待找到“天仲哥哥”,哼哼,那時便將你這小王八蛋當鞠球踢。雖想到了對付孟浪的方法,現下卻不能實施,害怕“孟浪小惡賊”又來強吻這一招,是以行走之時,遠遠地躲離他,與雅夢越走越近。

    山水無情,日月無意,百無聊賴的旅居日子慢慢迎來。李鶼和雅夢有說有笑,將孟浪遠遠丟在後麵。孟浪自悔當時不該在長江強吻李鶼,惹得那兩位千金小姐氣衝鬥牛,世上卻無後悔藥可救,隻能遠遠跟隨李鶼和雅夢二人,不敢和她二人言語。

    這日李鶼和雅夢來至汴京城外京華客棧。她二人找了一個位子坐了,孟浪也跟了來,和她二人同坐一桌。孟浪環顧四望,見這小小客棧旁有十幾日在乞討,覺得納悶,便叫道:“小二哥!”店小二笑迎迎地走了過來,“不知三位客官要點什麽?”

    雅夢沒好氣地說道:“我們兩人和這小淫賊不是一路人。”店小二憨憨一笑,卻不敢問了。孟浪問道:“小二哥,為何在這裏乞討之人這麽多?”店小二故作神秘姿態,眼睛四下望了望,這才貼在孟浪耳畔說道:“客官,你有所不知,大宋國就要滅亡了。”

    孟浪奇道:“此話怎講?”店小二說道:“現今金人數度攻打汴京,原本繁華的京城,如今是家家殘破不堪,人人朝不保夕。這群乞討之人,正是從北方逃往江南避難的災民。”孟浪心道:“現今不止雲月教要吞並其他江湖門派,金國也要吞並宋國,無論江湖教派,還是國家,都喜歡以強淩弱啊!”孟浪讓店小二取來牛肉、魚等菜肴,又命打了幾斤酒來。孟浪當先對李鶼說道:“鶼妹妹,我不該輕薄你,請你原諒。”李鶼也不答理他。孟浪又欲對雅夢說話,見她哼了一聲,隻得住了口。

    孟浪無奈,將桌上菜肴放在她二人麵前,準備自飲自酌,剛斟好一杯酒,正欲舉杯,隻見一酥酥玉手擋住了酒杯。孟浪隨眼一瞧,見雅夢正怒目瞪著自己,也不說話,隻將她的手推開,又要舉杯飲酒。

    雅夢怒道:“不準喝酒,幾碗黃湯下肚,不知又要對鶼兒做出什麽有損風化的事來。”孟浪心中一怒,冷冷說道:“你不準我喝酒,我便對你做有損風化的事。”言訖,立時後悔起來,隻低著頭,不敢再看雅夢。

    雅夢臉一紅,她死也想不到孟浪會說出這種話,忙伸手將酒壺從孟浪手中奪了來,也不取杯,直接對著酒壺鼓鼓喝了起來。李鶼忙勸道:“雅夢,為了這孟浪小惡賊傷了身體,那萬萬劃不來。”

    雅夢也不聽勸說,喝得更厲害,她酒量不行,臉紅紅的,口裏不住罵:“死孟浪,我恨你;死孟浪,我恨你……”進而便伏桌大哭起來。

    鄰近的客人都向這邊望來,但隻要見到孟浪冷酷的臉色,都立即轉過臉去,不敢再看。孟浪說道:“你恨我,便殺了我吧,反正這世上,我已不再留戀什麽了。”雅夢苦笑道:“你當然有所留戀,你會留戀你的鶼妹妹,還有你的射月妹妹。”李鶼見自己被扯了進去,忙說道:“雅夢,你喝醉了。”

    雅夢並不理睬李鶼,她站起身來,踉踉蹌蹌地走到孟浪身邊,大聲說道:“好!今日我便殺了你,免得你痛苦,我也痛苦。”一拳向孟浪胸口擊去,拳到半空,忽地停止了,雅夢竟自暈倒在地。

    孟浪欲扶雅夢,客棧外唿唿風聲傳了進來。眾人隻見一白影鑽入客棧之內,又鑽了出去。可孟浪內力已臻高境,看得清清楚楚,那是空靈道人輕功一縱,以客棧的牆壁借力,又向客棧外飄了去。後來黃山五絕都手執寶劍緊緊跟著謝遊,他們五人都看到了孟浪,隻向他狠狠瞪了一眼,又去追逐謝遊。孟浪好奇心起,又對李鶼說道:“好好照顧雅夢,我去去便來。”縱輕功也跟了出去。

    那空靈道人的腳力非比尋常,很容易便將黃山五絕甩得遠遠,可他偏偏又慢了腳步,剛好飄在黃山五絕的前方三步之外。孟浪的輕功已遠勝黃山五絕,跟著他們不用吹灰之力。

    那空靈道人謝遊也真古怪,無論黃山五絕行的快,還是行的慢,總是在他們前方三步遠外。如此折騰了許久,空靈道人依舊精神飽滿,步伐穩健,黃山五絕早累得大喘牛氣,難以舉步。黃山五絕以劍陣名揚天下,可他們單個人的武功隻屬江湖二流,遠遠不及空靈道人。

    謝遊見黃山五絕已不能再追了,轉身說道:“貧道稽首了,若五位再無力氣,那老道我便逃之夭夭了。”“怪石”姚玉石罵道:“有種就和我們比真功夫,單靠輕功,算不得英雄好漢。”

    謝遊笑道:“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姚玉石罵道:“我們又不是你道家弟子,如要說道,你迴去和你那群狗屁道士弟子說。”“冬雪”穆天雪笑道:“二哥,你難道不知,天綾派已被雲月教圍剿得殘破不堪,這老道現已成為流浪狗了。”

    穆天雪明白謝遊武功以道為主,講究戒怒無為,故存心用言語來激怒他,若他憤怒,道家功夫絕難以至善至美,五人便可多一分勝算。可她卻不知謝遊的道家武功已是純熟於胸,近些年來又參悟《老子》《莊子》之大道,武功修為也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現已達到無怨無怒,無喜無悲之境界,即使他的父母兒女全都死了,他也不會傷心落淚,又怎會因穆天雪的幾句言語而發怒呢?

    空靈道人說道:“彼此,彼此!我天綾派被雲月教圍住,我便成為流浪狗;你們黃山五絕門也被雲月教圍住,黃山五絕便成為流浪狗,一條流浪狗總勝過五條流浪狗!”“雲海”卞流雲說道:“我黃山五絕門與你們南昆侖天綾派都屬名門大派,可你卻數次欺侮我們,此仇不報,非為君子。”

    空靈道人謝遊說道:“貧道並無欺侮你們之意,隻是你們黃山五絕爭強好勝,喜歡出言傷人。”柳迎鬆、羅飛泉、卞流雲、穆天雪四人都向姚玉石望去,都是同一個心思:姚玉石出言侮罵謝遊,這確實是我們黃山五絕之錯。

    江湖人都愛麵子,他們五人都不肯向空靈道人謝遊認錯,心中都欲與謝遊一較高下,決勝雄雌。謝遊忽道:“兄台,你已跟隨我們許久,為何不現身?”他這句話卻是對孟浪所言。

    孟浪一直躲在草叢雜樹處,聽了謝遊這些言語,隻得走了出來,抱拳說道:“謝前輩,晚輩有理了。”他思及謝碧瑤對自己的恩義,故對謝遊理儀相敬。

    謝遊不識眼前這少年,心中卻暗暗稱奇,他隻知跟隨之人是一位武林高手,卻不知他如此年少,便問道:“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那“怪石”姚玉石也憋不住了,用他一慣陰陽怪氣的語調對謝遊道:“這小子就是雲月教的孟浪。”自從鳳凰山莊一戰,孟浪惡名遠播,眾人見他和楚雲女一道,都以為他以加入雲月教。

    謝遊聽了姚玉石的言語,非喜非憂,說道:“原來如此!竟是楚雲女一手栽培的少年高手,不知你跟隨我們有何貴幹?”孟浪尚未及答話,那“溫泉”羅飛泉早已接上了話語,說道:“他自然乘我們兩敗俱傷時,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孟浪答道:“我孟浪雖不是正人君子,但也絕不乘人之危。”姚玉石罵道:“你們魔教中人也配講仁義,那正是前所未聞、前所未見。”孟浪聽那姚玉石言語挑釁,冷冷說道:“也不見得姚前輩是什麽正人君子,可滿口也是仁義道德。”姚玉石大怒,卻聽柳迎鬆忙道:“二弟,戒怒,戒怒。”姚玉石強忍怒氣,隻得默言不語。

    謝遊對黃山五絕說道:“今日就來了斷我們的恩怨,我一人獨闖你們黃山五絕陣,無論勝負,過往一筆勾銷。”姚玉石正欲發作,卻猛地吐出一口血來。他自從上次被楚雲女打過一掌,內傷至今未複,又因縱輕功逐謝遊良久,一時怒氣攻心,便嘔出血來。

    其他四絕都吃了一驚,忙讓姚玉石戒怒。可姚玉石是火爆的脾氣,口裏又罵道:“謝遊老道,別看我受了傷,我們黃山五絕勝你還是易如反掌。”謝遊笑而不答,見孟浪背著一柄劍,便說道:“孟浪,你學過什麽劍法?”孟浪答道:“天外飛劍。”

    謝遊說道:“天外飛劍乃是百慕派正宗劍法,講究出奇製勝,與黃山怪石劍法倒有異曲同工之妙,不如你替姚玉石,和其他四絕聯合成黃山五絕劍陣,你看怎樣?”此言一出,在場六人都大吃一驚,他們黃山五絕從小一起練劍,才達到五劍同心的境界,若讓孟浪替代姚玉石,非輸不可。

    姚玉石罵道:“臭老道,你想撿現成便宜,若是孟浪小崽子代替我,我們黃山五絕必然慘敗給你這賊老道。”謝遊微微笑道:“那你自己參戰吧!我隻怕到時木位形同虛設,被我輕易破了黃山五絕陣,你們心中不服。”

    姚玉石在五絕陣中擔任木位守禦之職,此時再難忍受,便要提劍和謝遊拚殺,一運真氣,竟又吐出大口血來,癱坐在地。柳迎鬆忙給姚玉石點穴,順道氣血。卞流雲自思:“二哥今日難以迎戰,若不和謝遊比一次武,我們的積怨隻怕要越來越深。”便道:“好,就讓孟浪代替二哥的木位之職。”她是黃山五絕的核心人物,言語自非一般,柳迎鬆、羅飛泉、穆天雪三人都連連點頭。

    姚玉石雖有一萬個不願意,可他們四人都已同意,隻得以少服多,準備將怪石劍法的精妙之處說與孟浪。

    孟浪卻道:“怪石劍法是黃山五絕門五大劍法之一,我非黃山五絕門之人,不敢窺伺怪石劍法。”天下最絕妙的劍法莫過於天外飛劍,孟浪早已熟知天外飛劍,便可用天外飛劍變招成其他劍法。黃山五絕與楚雲女對戰之時,孟浪早已看清怪石劍法的招數,隻要以天外飛劍之精妙變化,便可舞出怪石劍法。

    姚玉石卻不知其中奧妙,罵道:“小崽子,你不學怪石劍法,難道想讓我們黃山五絕敗於那空靈老道?”孟浪心中有氣,可他此時竟不與姚玉石計較,冷冷說道:“倘若守不住木位,我留下頭顱便是。”

    卞流雲聽孟浪說得把握十足,也不再懷疑,當下喊道:“擺劍陣。”五人便將空靈道人謝遊圍在核心,姚玉石則遠遠觀看他們對敵。

    謝遊微微一笑,說道:“無論勝敗,我與黃山五絕的恩怨從此勾銷。”柳迎鬆說道:“我有此意已久,不想今日要在武力上解決嫌仇。”言罷,劍若奇鬆,向謝遊正麵攻了去,羅飛泉卻向謝遊背麵攻了去。

    卞流雲、孟浪、穆天雪三人則護住二人的破綻,牢牢防禦。謝遊不慌不忙,左腳慢抬,右腳緩緩後腿,竟似個年紀老邁之人,哪有武林絕頂高手的風範。可說也奇怪,謝遊總在危難之際,輕輕一動,便躲過了勢道淩厲的劍招。孟浪忽想起謝碧瑤與秦催華對敵時,招式也是如此輕緩,可遠遠不及謝遊之奇妙。道家功夫不急不緊,自成風格,果然另有一番風味。

    現下四個正派之人和一個邪派之人共同對付一名正派高手,倒也算是前所未聞、後所難見的奇事,幸好那些固守正邪之分的武林人士未看到這場比試,否則總不免有“成何體統!成何體統!”的感歎。

    在旁觀戰的姚玉石則吃驚不小,他見孟浪的劍法與怪石劍法毫無差別,可在孟浪使來,那劍便如山重水複,奇中有奇。

    他卻不知孟浪是以天外飛劍之絕妙變化舞出怪石劍法之層出不窮。又見孟浪、穆天雪、羅飛泉三人手中之劍向謝遊刺了去,柳迎鬆、卞流雲二人則運劍於後,負責抵禦謝遊之攻勢。金、木、水、火、土五位守攻互配,當真算是天下第一陣。

    那謝遊見三劍閃電般襲了來,依舊不急不緊,縱身一躍,將半腳立在劍刃之上,可絲毫未受傷,連鞋子也沒破。謝遊雖以奇妙之法躲了對手淩厲劍招,可也不敢輕易進攻,他深知五絕陣堅如鐵壁,非武功輕易所能破,隻等待對手疏忽,便可攻敵製勝。

    但孟浪等五人都時時在意,處處小心,將門戶守得緊緊的,竟不留絲毫破綻,也是等待謝遊的疏忽。

    姚玉石忽與楚雲女對戰之時,因自己脾氣急躁,答了楚雲女一句話,致使劍招變慢,敗在楚雲女手中,自歎道:“我不如孟浪那兔崽子!我不如孟浪那兔崽子!”至今思來,倘若自己不疏忽,那楚雲女也無輕易取勝之理。

    五絕陣與謝遊又對敵了兩個時辰,尚自未分勝負,忽地一華貴的青年女子縱輕功躍了來,見到六人的大戰,忙喊道:“爹爹,你能擋住黃山五絕陣嗎?”這女子卻是謝碧瑤,她猛地發現孟浪也在陣中,心中大奇,又怕謝遊敗於黃山五絕陣,見姚玉石坐在地上養傷,便欲對他下手。

    那謝遊見是自己的女兒,笑道:“我正陪黃山五絕玩呢!”此言一出,孟浪等五人都是大駭,他們五人對敵之時一言不發,不敢稍有忽視,可謝遊卻言笑自若,這場比試已見分曉。卞流雲當先撤劍,喊道:“停!”其他四劍也停止了攻勢。謝遊尚自“惚兮恍兮”,笑道:“怎麽不打了?”

    卞流雲抱拳道:“謝前輩武藝高強,我們輸了。”謝遊說道:“此場比試不分勝負,但我們從此冰釋前嫌。”“冬雪”穆天雪說道:“謝前輩所言極是,我們黃山五絕門與天綾派為兄弟門派,從此互持互助。”

    眾人心中都是一樂,黃山五絕與謝遊生隙,全因姚玉石萬般辱罵謝遊所致,今日兩家人合成一家人,怎能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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