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邊也來混沌了!”隨著帕米爾的學徒的警告,法耶不得不起身和同伴們衝上了臨街的二樓,一些學徒拿著槍留在了二樓,而法耶與瑪雅上了三層,在這裏有一個半開放的窗戶,姑娘們能夠從這裏看到街道的全景:“街道東側也有混沌,從南邊的小巷裏鑽出來的,至少四十人!”


    瑪雅探下身子,用手語和同樣是小豹子的學徒姑娘交流。


    “街道東側出現混沌,從南邊的小巷裏鑽出來的,至少四十人!”


    “兩邊都來人了!該死!我們去樓下!”在二樓的男學徒們從掩體後麵站了起來,他們飛快的跑下樓梯,加入護教衛士的隊列。


    “等一下!別開門!”在二樓的潔茜卡看到了不一樣的情況,她大聲的喊道:“兩波混沌好像不是同一批次的!”


    “對!東南邊過來的身上有囊腫!西邊過來的沒有!”另一個有著夜視能力的半精靈學徒大聲的喊道。


    然後在二樓學徒們的眼裏,那些混沌完全沒有管這教堂中的敵人,而是非常親切的撞到了一切。


    “看起來在他們分出輸贏之前,沒有我們的事情了。”走上來的助祭看了一眼街道上打成一團的混沌搖了搖頭:“這些神經病。”


    “也多虧了他們是神經病。”有學徒輕聲說道。


    “三樓說混沌們開始越來越多了!”小豹子學徒大聲喊道。


    展現在所有學徒與助祭麵前的,是整個街道上變成了狂歡的海洋,囊腫著的人型與如同瘋子一樣的人型互相殺戮,而在他們的身後,援軍正在源源不斷地加入其中。


    男學徒們迴到了二樓,他們看著街道上的戰鬥嘖嘖稱奇。


    “我一直以為混沌都是一夥的。”有一年級的新生看著他的同伴。


    “就像是我們的世界,神明之間有所不同,混沌們所信仰的也不是同一個混沌邪神,這些知識在二年級就會教到你們,小家夥們。”助祭拍了拍手:“男孩們繼續在樓下準備,但是可以放鬆一些,畢竟在納垢與學舌鳥的信徒分出勝負之前,他們大概是沒空管我們了。”


    “導師,你提到那個名字了!”有二年級生滿臉驚恐的說道。


    “啊,你是說納垢嗎,據我們所知的情報,這個邪神自第二紀元起就一直出現在我們世界的曆史中,每一次大瘟疫都與它有關,原本他是一個非常危險的邪神,但是自從公正之神出現之後,他屏蔽了納垢對於我們這個世界的大部份影響,想想,自公正之神到來,我們這個世界還有成規模的大型瘟疫嗎。”


    學徒們全都搖了搖頭。


    “對,瘟疫不再是可以席卷整個國度的惡疫,所以你們不需要擔心提到納垢這個名字。”助祭微笑著拍了拍那個二年級的小腦袋:“當然,你們這些孩子,能夠不提到邪神的名字,也是一件好事,記住,小心駛得萬年船。”


    “助祭先生,我還聽主教閣下提到過某個不可以提的名字。”一個高年紀生問道。


    “色孽,對嗎。”助祭先在自己胸前劃了一個聖徽手勢,然後開口問道。


    “是的,先生。”


    “在我們人類擺脫目前的生育方式之前,這是一個根本無法避免的名字,所以,隻需要你不崇拜它就行了,記住,我們是人,而不是被欲望所操縱的怪物。”助祭說到這兒幹咳了兩聲:“你們這些小王八蛋記住了,誰要是因為太能辦事把這位給叫過來,我一定會親手把你們的那個東西給割下來。”


    男孩子們紛紛捂住了下麵,而姑娘們笑的樂不可支。


    ………………


    “有什麽可樂的。”法耶翻了一個白眼。


    “那麽法耶姐姐和哥哥做過了嗎?”瑪雅問道。


    “我們是紳士與淑女,那種事情太早啦!”說完,法耶眯起眼睛:“誰教你這事的。”她已經決定把教瑪雅這件事情的家夥給幹掉。


    她幹不掉就找人來幹。


    誰敢教壞瑪雅,就等著接受來自她哥哥與她姐姐最深沉的惡意吧!


    “卡特堡的老師在公開課上教的啊。”瑪雅有些意外:“三個月前,法耶姐姐你沒學過嗎?”


    “我……”法耶想了想,最終想到了一個問題:“我那天好像請假了。”


    啊,對啊,那天因為去看病,所以沒有去上過課。


    “法耶姐姐生病了嗎?”這一次輪到瑪雅眯起了眼睛。


    “是的,那段時間沒休息好,感冒了。”法耶揚了揚眉頭,然後看了一眼窗外:“告訴樓下,東邊的囊腫佬又來援兵了。”


    “好!”瑪雅切換成了辦正事的模式。


    法耶皺了皺眉頭,最終在心底裏一聲歎息。


    每個人能夠選擇自己的道路,卻沒辦法選擇誰來成為自己的父母。


    真是可悲啊,長生種的自己。


    ………………


    將混沌王子的腦袋從他的脖子上砍下來不廢吹灰之力,而有了這顆腦袋,城東區的死胖子信徒就像是被打斷了脊梁的野狗們失去了鬥誌,他們開始逃跑,但隨著確認了法陣的位置,法師們用術式陣列覆蓋了那一地區,法陣破壞之後,剩下來的隻是打掃時間。


    而後方傳來的消息有好有壞。


    好消息是保護著孩子們的隊伍在中央區前停下了腳步,現在那兒到處都是從城南流竄出來的混沌信徒,有學舌鳥的,也有死胖子的,雙方打的火熱,完全沒有注意到躲在附近的活人隊伍。


    壞消息是神殿區也受到了攻擊,法師確認了兩個教派的混沌信徒正在豐收教會大門前激情互殺,大有贏家通吃的想法。


    於是馬林提出自己先迴教會協助防禦的請求。


    “去吧。”康斯坦茲與老霍夫曼討論了一下,就同意了馬林的請求。


    同時他們還給了馬林兩個小隊的代罰者,還把獸人突擊隊交給了他。


    獸人們雖然表示自己不承認人類的指派,但還是口嫌體立直地表示能夠跟在馬林旗下與混沌作戰真的是非常榮幸。


    “能夠與傳奇武器血吼承認的新主人一起戰鬥,我奧利弗做為比爾熊人的熊生,已經是非常圓滿了,我的父親與我的祖父都沒有這樣的榮耀!”這隻大熊做為獸人突擊隊的代表,說出了獸人們的心聲。


    “我不是獸人也沒關係嗎?”對此,馬林曾經問過這些年輕人。


    “沒關係,血吼是在熊人傳奇英雄在對混沌的戰役中丟失的,如今它迴到了這裏,又一次開始痛飲混沌的血液,而且看起來它還會跟隨著您,閣下,隻要能夠讓血吼飽飲混沌之血,您就是最適合它的主人!”獸人突擊隊中最年長的熊人這麽說道。


    年輕的熊人也這麽點了點頭:“是的,閣下,我們都這麽覺得。”


    “那就跟隨著我,去殺死那些混沌信徒。”馬林舉起手中血吼喊道。


    ………………


    “年輕人真有精神啊。”卡米拉走到自己的同齡人身邊,年輕的聖騎士腫了一隻眼睛,在剛剛的戰鬥中,一個囊腫者的腐液濺進了他的左眼,這導致他的左眼失明——當然這種失望隻需要獲得治療與修複就可以重獲光明,沒有要求立即治療的卡米拉深知現在有更多傷員比他更需要治療。


    反正過了堅韌檢定,卡米拉無所畏懼。


    “你什麽時候學會裝成老年人了。”柯林說完,注意到他的左眼:“被腐液濺射了?”


    “對,算我倒黴。”卡米拉笑著歎了一口氣——他是為了救自己的隊友受得傷,不需要在老朋友麵前吹噓什麽。


    “靠,你真菜。”柯林笑罵道。


    “菜?什麽意思?”卡米拉有些疑惑。


    “啊,這是馬林從泰南人那兒學的泊來語,意思就是你沒本事,這都能受傷,真是丟人的意思。”柯林在這一刻化身有良知的年輕曆史學家。


    “別說了,我們現在去單挑。”卡米拉翻了一個白眼。


    “好啦,哥們,我開一個玩笑,不過話說迴來,我們教會的馬林的確是一個行動派,能動手我就沒有見過他苦口婆心說過什麽。”柯林一邊說,一邊掏出煙盒給自己的老朋友分了一支:“來,是這兒的特產煙,我從一個倒黴蛋身上找到的。”


    “哇喔,不錯的好煙,謝了。”接過煙,兩個年輕人找了一個角落,卡米拉一屁股坐到了廢墟上,然後美美地抽了一口。


    “靠,給我讓個位置。”柯林一邊笑罵,一邊注意到靠在廢墟上的橫梁杆子因為自己老朋友移動座位而失去平衡,倒向了一旁的老房子。


    “你在看什麽。”卡米拉注意到自己老朋友的視線,他扭頭注意到了那根在重力的作用向緩慢倒下的橫梁。


    兩人看著橫梁杆子命中了老房子,看著牆體倒塌,出現在兩人麵前的是一間消失了一半的廚房。


    “倒黴的家夥,維修費要爆炸了吧。”卡米拉剛說完,就和他的老朋友看到了從走廊裏鑽出來的混沌。


    “混沌!!”柯林一把抓住自己老朋友就往廢墟後麵躲,同時從腰間扯下一顆手雷,用牙咬住拉環拉開保險,然後對著房子裏麵丟了過去。


    現場一片人仰馬翻,正在休整的人們飛快的在找掩體,而本來就在掩體裏的人開始架槍,而混沌們嚎叫著從走廊裏湧出。


    這個時候,柯林投出去的手雷命中了正舉著一大捆炸魚工具的混沌身上,撞擊式手雷的工作原理讓這顆重達500克的小東西開始工作,它先是將與自己狹路相逢的混沌還原成了零件,然後將它手中的炸魚工具引爆,將整個混沌隊列炸飛。


    過了兩秒,柯林探出腦袋,他的朋友卡米拉的腦袋從他身邊探了出來:“混沌呢?”


    “全炸飛了!該死!”有侏儒從腦袋上扯下腸子:“真惡心!”


    “我耳朵聽不到了!”有在附近的狼人代罰者舉起手:“該死我在掩體裏!我能起來了嗎?!”


    有另一個狼人走過去拉起了他。


    老霍夫曼走了過來,他看著柯林一臉的驚訝:“你小子手裏的是什麽東西,炎爆火球嗎?”


    “是馬林給我的,說是防禦手雷,使用的時候對著遠處的敵人丟就是了。”柯林說完抹了抹自己的耳朵:“我說您這聲音怎麽這麽輕,我的耳膜受傷了。”


    “但至少我們活下來了。”看著不遠處因為爆炸傷到結構,這個時候開始塌下來的房子,卡拉米拍了拍柯林的肩膀:“這東西你們能不能賣一點給我們,感覺比炎爆火球卷軸管用,是個人都能玩得動。”


    “馬林的工具坊在賣這些東西,我感覺我們也需要采購一些,對了,老師我們是不是應該找馬林獲得製作許可。”柯林說完,又小心翼翼地將掛在腰上的手雷拿了下來:“一想到剛剛我把這些要命的小東西掛在自己腰帶上我就頭皮發麻。”


    “你說這個我也頭皮發麻,我竟然和你這麽一個自爆人站一起還站了這麽久。”卡拉米吐槽道。


    “沒問題,這事你和馬林談,跟他說,給個折扣。”老霍夫曼說完,伸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把一小塊肝拿了下來,然後一臉嫌棄地將這塊黑肝丟到了一旁:“是好東西,就連學徒都可以使用,而且不需要靈能,的確比炎爆術式要簡單多了,就是不知道成本多少。”


    “嗯……馬林說,如果能夠控製成本,這東西一個炎爆火球卷軸大概能夠買一箱這東西。”柯林這麽說道。


    “一箱,十個?二十個?”卡米拉連忙問道。


    “不,馬林說的一箱,是八十個,正好是矮人們普遍能夠一手一箱的重量。”柯林拉了拉嘴角。


    “八十個,我的天哪,這可真是一件能夠改變戰爭模式的小東西。”卡米拉抹了一把額頭:“我現在希望我們兩家教會能夠控製一下這東西的生產與銷售了。”


    “我也這麽覺著。”柯林苦笑著看向老霍夫曼:“老師,您覺得呢。”


    “當然,不過這件事情你們去和馬林談,告訴他,如果願意將銷售對象指定為教會與軍方,我們可以聯合起來為這種手雷的圖紙做保,它的原型與所有改型,每生產一顆,馬林的家族都將可以獲得一部份的利潤,這件事情我會向教主閣下與公正教會還有王室交涉。”


    獲得了自己老師的授權,柯林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小師弟——這個卡特堡第一鐵公雞會不會同意這件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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