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紫影一時生氣,上前就是給良辰一個巴掌。


    “賤、人,你居然如今膽大包天,敢騎到我娘親頭上了!”楊紫影下手夠狠,那丫鬟良辰的臉上立刻就出現了深深地五個手指印。


    而廖氏,此時雖然憤怒,但卻不想當著她夫君的麵,打了這良辰。


    “紫影!”廖氏低吼一句。


    楊紫影這才鬆開了方才打完良辰,又拽著良辰的手。


    而此時,廖氏平息了情緒,走到良辰麵前,故作柔情的說道:“良辰,你可知我和我夫君感情如何?”言外之意,我和我夫君感情甚好,你卻從中間插上一腳,可好?


    “奴婢自然知曉。”


    “知曉為何還要和我夫君苟且?”廖氏說到這裏,聲音小了許多,這良辰剛從那房間裏出來,想必她的夫君此時還在房間裏穿衣。


    良辰和夫君在一起著實讓她遷怒,但王府之上,三妻四妾也是情理之中,若她說的這苟且二字被夫君聽到,也定當是不可取的。


    “姨夫人請息怒,奴婢入房那是老太君安排的,良辰自然不敢違抗。”良辰馬上便跪了下來。她在老太君身邊已待多年,也了解這府上廖氏的脾氣,知曉這廖氏總是欺壓柔弱之人,如今她在廖氏麵前,萬萬不可表現的過於高調,不然廖氏必定會給她下陰招。


    廖氏聽良辰如此說,愣是眼珠子直翻。


    “你們在外邊嚷嚷什麽!”說話的是楊德海,此時他剛剛下朝,才步入院中,便聽到門外有吵鬧聲。


    “夫君,沒事,我方才得知老爺把良辰收作通房丫頭,正替夫君你高興呢。”廖氏作為楊德海的姨娘,自然是知曉楊德海的性格的,若此時她大聲嚷嚷,恐怕隻會讓楊德海反感。


    她就是打碎了牙,也要在楊德海的麵前咽下去。


    “良辰,不是叫你來侍奉我寬衣嗎?你還不進來!”楊德海道。


    “是。”良辰隻得起來,進了楊德海房中。


    “廖氏,你也去紫月那裏休息休息,奔波迴來也不易。”楊德海體貼地望向廖氏道。


    廖氏點點頭,輕歎一聲氣,隨後和兩個女兒離開。


    走到半路,廖氏迴頭,見那楊德海的房門緊閉,心裏暗自咒罵:“良辰,你個賤、人,你和楊紫心都是賤、人!擋了我路的人,都不會活著!”廖氏惡狠狠的說道。


    隻是廖氏母女又怎會得知,此番的楊紫心,已經是經曆風雨,死過複生的人了,經曆過奪嫡,爭寵,還參與過歐陽華的種種計謀,又怎麽能不鎮定從容?


    “娘,你什麽時候才能扶正啊?我可不想一輩子都頂著個庶出小姐的名頭啊。”楊紫月嗔怪道。


    自古世家高門,嫡庶有別,即使她現在已經小有名氣,可庶女就是庶女,有繼承權的公孫貴族,首先是不會選她的。


    廖氏卻是皺了皺眉,她何償不是加緊進度呢?隻是最近連連受阻的。


    “娘自有分寸。”廖氏道。


    “娘,現在良辰當了父親的通房丫頭,日後若真懷孕了,祖母又把她扶為姨娘,到時,你想扶正阻力就更大了啊。”楊紫月擔憂地道。


    廖氏陰陰一笑,道:“想懷孕?沒那麽容易!再者,良辰那賤、人,再怎麽得瑟,也隻不過是個下人,而我再不濟,好歹還是國公府庶女,你舅舅也是個戶部侍郎!她一下賤丫頭,有何資格當我的阻力?”


    楊紫心帶著丫頭迴到禪房,整個人才放鬆下來,大大地喝了幾杯水,內心才平複。


    秋菊埋怨道:“小姐,她們這樣對你,你還待她們這般好,何不把此事張揚大,好讓老太君知道,這樣看廖姨娘還敢作什麽怪!”


    “傻丫頭,要是楊紫月失了名聲,對我又有何好處呢?屆時,外人傳道楊府的小姐如何如何時,那還不得起連帶作用?”楊紫心反問道。


    秋菊卻還是打抱不平地道:“這事要不是我們發現得早,隻怕今晚小姐就沒好果子了。”


    楊紫心歎息著,道:“廖氏在府中多年,根基自是牢固的,一時半刻,我必定是撼動不了她半分,如若我那麽快把楊紫月給將死,隻會逼得廖氏不顧一切的對付我,隻怕到時,受苦的卻是我,而景昊,必定也會受我牽連的。”


    她目前要做的,便是逐漸的,把廖氏的羽翼剪去。


    事情又過了一月,廖氏從上迴迴來後,廖氏母女則是鮮少生事,府內波瀾平靜,而楊紫心平日也難得陪同老太君念念經,禮禮佛,老太君現在對她的態度很是親熱。


    此日,楊紫心正坐在案台前抄經練字,時下已是初冬,北風從窗口灌進來,秋菊提了一壺熱茶進來,看著楊紫心握筆的手都凍紅了,不由得勸道:“小姐,你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我先把火爐給燒上。”


    楊紫心頭也不抬地應道:“好。”


    看得她如此專注,秋菊可是心疼。現在大小姐的日子過好了,可是卻比以往更加刻苦了。也托大小姐的福,現在府裏的下人,見到她和冬梅,可是殷勤了許多,全然不像以往那般冷漠。


    “大小姐,管家來傳話,說是相爺請你去廳堂見客呢。”冬梅進來喊道。


    這一聽,楊紫心不由得楞了一下,滿是疑問地道:“這到底是何方貴人?竟連父親也喚我去見?”


    “據說是來了三位皇子,相府吩咐小姐務必妝扮妝扮方可出來。”冬梅如實說道。


    楊紫心的大腦咚的一下全空白了。三位皇子!可有歐陽華?


    “冬梅可知是哪三位皇子?”


    “聽說是大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


    三皇子!歐陽華!


    沒想到,我們那麽快又再見麵了!


    楊紫心的內心翻滾著。恨得銀牙直咬,她手上握著的筆啪的一聲斷成兩截。


    她早些日在相國寺救下的大皇子,那麽快傷口就好了?楊紫心想起自己欠下大皇子的許多,更是恨不得喝了歐陽華的血。


    而那位五皇子,前世楊紫影嫁給了五皇子,當時其實楊紫影已與素有大才子之稱的白浩然有所往來,但相爺知道後,楞是把楊紫影與白浩然硬生生給拆散了,最後請得一旨,把楊紫影嫁給了五皇子。


    三個女兒,有兩個嫁入了皇家。看來相爺一早就有了打算的。


    “好,秋菊為我梳妝。”


    等楊紫心帶著冬梅步往前廳,還沒走邁進門口,楊紫月便一副熱情地過來迎接,一身水紅的宮裝荷裙襯得她很是嬌貴大方。“長姐快請,大夥等你許久了,大家都想見見能讓青雲大家隻贏二子的高徒呢。”


    楊紫心望了眼大廳中三位貴氣逼人的皇子,大皇子坐正中,左邊是歐陽華,歐陽華一臉溫文爾雅的,而五皇子俊秀雅逸。楊紫心最後關心地望了眼大皇子,卻見氣宇軒昂的他似笑非笑地望著楊紫心,臉色大好,看起來傷口好了。


    歐陽華站了起來,對著楊紫心作了個揖,一身飄飄逸的白衣袍,頭上束起發冠,插著根綠玉。


    “久聞楊小姐雅名,今日一見,楊小姐居然還是位絕世佳人。”歐陽華聲音清亮地道。


    “謝三皇子。”楊紫心就座之後,順手拿起了那桌子上的茶杯,而一起跟過來的秋菊也動作嫻熟的拿起茶壺,給楊紫心的杯子添滿。


    “楊小姐果然端莊賢淑,百聞不如一見!”說話的是青雲公子,也正是當朝大皇子歐陽東遠。


    “謝大皇子。”楊紫心穩坐如泰山,並沒有因這些皇族人所在而有所不自然。


    倒是那楊紫月此時唯恐天下太平,一身靚麗的宮廷紅妝,將她那張畫的有些妖豔的臉龐襯托的更加嫵媚,她聲音尖銳的說道:“大姐,大家可都在這裏等著看你下棋呢!”她倒是不相信,這賤胚子楊紫心居然有那等下棋的真本事!


    歐陽東遠聞言,便看向楊紫心:“楊家大小姐,不如把我當做青雲公子,咱們下一盤可好?”說罷,歐陽東遠溫厚的嘴唇微微上揚。


    “大皇子也喜歡下棋?隻是你棋藝能與青雲公子相比嗎?我向來不與棋藝不相等的人下棋,畢竟沒有勢均力敵的感覺自是下起來很是沒勁。”前世她曾經為了助歐陽華得到皇位而不惜一切代價,甚至故意陷害大皇子,造就一番和大皇子通奸的場景,沒想到現世裏她竟然那麽快便與大皇子相見。楊紫心說罷,輕輕嘬了一口茶。


    “紫心!怎麽和大皇子說話的!”此時坐在楊紫心對麵的楊丞相,厲聲說道!


    “爹,大姐是怎樣的女子你也不是才知道。”楊紫月故意露出來一副笑臉,那牙尖嘴利的樣子,惹人生厭。


    “紫心!太不識大體了,還不快和大皇子道歉!”楊丞相被楊紫月這麽一說,心裏更是怒火焚燒,他還指望著這楊紫心嫁個好人家,能夠給這楊府增光。


    今日這皇族來到家中,正是他家女兒在皇家露臉的好機會!


    “是女兒不好。”楊紫心欠了欠身,轉臉對大皇子道:“大皇子,方才是我不注意分寸,是紫心的不對。”楊紫心知曉,自己若想日後為死去的娘親報仇,必須在這楊府能屈能伸,剛才,確實是說話有些不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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