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紫心是冤枉的,這藥真真是三妹妹給我送來的,怎能有問題?”楊紫心晶瑩的雙眸,滿滿都是讓人憐惜之相。


    “放肆!”已經氣怒了的老太君,直接將那桌子上的熱茶水,推到了地上,而那濺起來的熱茶水恰好撲在了楊紫心的胳膊上。


    見老太君如此大怒,楊紫心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祖母息怒!”她低著頭,央求般對老太君道:“祖母可千萬不能動氣,這藥到底是怎麽迴事,孫女也不清楚,請祖母相信心兒,心兒絕不可能想傷害祖母的。”


    楊紫心絕不能認錯,但是她必須要拖一會兒,好等按納不住的廖氏來到。


    然而此時,廖氏的確如楊紫心所料,她收到女兒的來信,已經緊趕慢趕的迴到楊府,一到楊府便趕緊的往楊紫月院子中去,正在楊紫月的廂房裏竊竊私語。


    母女三個人因多日未見,此時見到,難免彼此之間有說不完的言語。


    楊紫月甚是多言,此時恨不得將這幾日以來在府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稟告給廖氏,廖氏畢竟是楊紫月和楊紫影最強大的依靠。


    廖氏先聞這楊紫心打了李嬤嬤一事,大怒!


    “影兒著實是太大意了,怎能讓趁娘不在與那賤、人硬來?還讓她傷了李嬤嬤。”盡管廖氏平日裏行事心狠手辣,但對於李嬤嬤,感情卻是非同一般的,李嬤嬤可是她的奶娘,並且還跟著她嫁進楊府,一路陪同著,感情自是不同於其他奴才。


    “娘親說的是!還好娘親你已經迴來!不然那賤、人還不在這府中放肆起來!”楊紫月說到這裏,更是牙根癢癢。


    想到楊紫心是這楊府的嫡女,她便氣不從一處來。


    廖氏能夠在這府中根基穩固,自然是行事不驕不躁,即便已知曉丫鬟良辰做了通房丫頭一事,此時仍然可以淡定自若,且看這府中風雲變幻,隻坐等一線機會,便會要了那良辰的命!


    “不過也請放心,姐姐早就給那楊紫心送了‘禮物’,想必現在那楊紫心,早已是皮開肉綻,就算不是皮開肉綻,也早已麵目全非!”一向做事不沉穩的楊紫影湊到廖氏的耳畔嘀咕著說。


    “噢?有這等事?”廖氏一聽楊紫影這話,方才積壓在心中的憤怒便散了去,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當然,姐姐將娘親那玉肌膏,做了個調包。”楊紫影說道這裏,更是在房間裏轉了一個圈,她今日身著淡紫色的長袍,雖生活在古代,但她這一身衣服卻有現代化的氣息,那布莊早就成為他們母女三人的采購場,這不,她身上穿的這件正是布莊剛剛從那西洋人進來的,進口的長袍,穿在身上感覺就是不同。


    “紫影,這長袍甚好。”母女心連心的廖氏,怎會不知道楊紫影的用意,那長袍就連她也是垂涎已久。


    “娘親,我還沒有呢。”楊紫月朝著廖氏使了一個眼神,委屈之意早已表達。


    “待娘親處理完這府上擾人的事情,便帶你們去布莊大肆選購一番!”廖氏說完之後,仰起頭哈哈大小球起來。


    那賤、人所生的孩子,想必現在早已毀了容!


    誰人不知,這楊府最注重的就是這女子的德、才、還有女子的容貌,這三樣缺一不可,如今這楊紫心毀了容,還怎能給楊府增加名氣?


    想必再過不久,這楊紫心便會因沒有利用價值,直接被趕出去!


    到時候,這府中,便是她們母女三個人的天下!


    廖氏如此想著,一邊輕輕地嘬了口茶,一邊笑出聲音。


    而一旁的楊紫月和楊紫影,此時也在暢想著楊紫心毀容的樣子。


    她們二人雖然長得都不是難看的女子,但比起那楊紫心,卻是相差甚遠,所以這會兒,恨不得楊紫心已經麵容盡毀,這樣楊府便也隻剩她們兩個待嫁的年輕女子。


    那皇室,注定是她們所入之門,而這賤、人楊紫心,永遠隻能下賤的生活!


    “三小姐,三小姐!不好了!”正在母女三人都陷入那萬千的暢想中時,門外一聲大聲的稟報傳來。


    楊紫影定睛一看,正是昨日姐姐安排去盯著楊紫心的丫頭如意。


    “何事?竟如此急忙?”廖氏見如意冒冒失失的急報,便趕緊問道。


    “老太君用了那楊紫心的玉肌膏,現在手上的傷更加嚴重了,此時正在責罰大小姐呢!”如意此時早已大汗淋漓,這府中老太君的地位,上上下下都知道,如今這老太君受了傷,定當是這府中最為嚴重的事件!更且老太君所用的那瓶藥,正是楊紫影親自送給楊紫心的。


    楊紫影卻是幸災樂禍地道:“哼,活該!就是得要讓祖母好好懲罰她!”


    可廖氏與楊紫月一聽,臉色馬上便黑了!心裏暗叫不好,隨即趕快趕往老太君那裏。


    福壽居,此時楊紫心正跪在地上,一臉誠惶誠恐的望著老太君。


    “婆婆,此事是我有錯!”廖氏一到了老太君廂房內,便跪在地上,請求饒恕。


    老太君此時雖已經良辰伺候洗掉了那手上的藥膏,但怒氣卻還未消散。


    “嗯?你何出此言!”老太君則頭望著地上跪著的廖氏問。


    作為這楊府上舉足輕重的人物,她自然是有幾分厲害的!


    “這藥膏是我從夫君那裏拿來的,誰曾想到前幾日紫心和李嬤嬤起了衝突,紫影擔心她姐姐會受傷,怕毀了容,便將這金貴的玉肌膏送去了東廂房……我急急忙忙趕迴來,本想告訴你紫心不要用這藥膏,沒想到大小姐卻先送到了這裏來!”廖氏字字句句,都說的十分真實,說完還真誠地望了眼楊紫心。


    楊紫心輕瞥一眼廖氏,廖氏這樣狠毒的人,她早已看透。


    自己當初怎麽還會對廖氏那樣和善?上輩子定當是個蠢女子。


    但如今老天有眼,讓她楊紫心重生,一切的命運與事情都將改變!


    楊紫心的兩隻手緊緊攥著,握成了拳頭,但屆時臉上仍然是一片雲淡風輕。


    “哼!”老太君隻是一個字,就讓在場的幾個人都瑟瑟發抖。


    越是寡言少語,越是憤怒至極!這道理,廖氏是明了的!


    “婆婆,都是紫影那丫頭,一向做事馬馬虎虎,竟然拿錯了這藥膏,才會這事情的惡果!好在婆婆你吉人自有天相,沒能受到什麽太大的傷害。”廖氏早已察言觀色,平日在府中她雖萬人之上,但此時在老太君麵前,她早已收起了那淩厲之氣,不敢有半點兒的放肆。


    “姨娘,這怎關你事呢,雖然這藥是三妹妹送給我的,說是姨娘給她的,但都怪紫心,事前沒有試試這藥的藥效便給祖母送來,害祖母的手都差點兒腐爛了!還好祖母反應極快,不然指不定現在手都廢掉了。唉,這事兒原本和姨娘並無關係,都是紫心太大意了!”楊紫心話鋒一轉,隨即轉到自己身上。


    廖氏咬牙切齒的望了眼楊紫心,這死丫頭,字字句句的把苗頭指向她們母女,廖氏縱然萬分生氣的,但卻也是不敢再老太君麵前發怒的!


    “好你個惡毒的廖氏!你想害死老身還是想害死心丫頭?”老太君怒視廖氏,直責斥道。


    “婆婆,媳婦可是冤枉的,媳婦又怎麽會想害你與心姐兒呢?你看我這胳膊上,都已留下了傷疤,都是這藥膏惹得禍患!我早說過,讓紫影將這房中極其相似的兩瓶藥膏給分開擺放,都怪紫影這丫頭太大意了!幸好您與心姐兒都沒出什麽事,不然我定當不會放過影兒的。”廖氏立刻將那胳膊露出來,給老太君看!


    楊紫影此時沉不住氣:“娘親,明明!”


    “影兒,大人說話,你別插嘴。”倒是楊紫月機靈,打斷了楊紫影的話。


    “祖母,既然水落石出,也別怪罪姨娘,畢竟是我送來的藥,一切都是紫心的錯,紫心願意將那佛堂經文抄寫一千遍,以示衷心。”在老太君麵前,她必須要楚楚可憐,要給老太君一個台階下。


    果不其然,老太君一聽楊紫心此番話,便眉宇間有了些許的滿意,但廖氏母女自然是少不了一頓數落的。


    “還是心姐兒貼心,其他人都先下去吧!我讓良辰給紫心找找我那佛堂求來的經文。”老太君的逐客令,讓廖氏等人都紛紛離開。


    一向心機聰穎的廖氏,此番失手!心情怎能得好?


    然而這廖氏也當真是應了那句話,人倒黴的時候那是喝口水都會塞牙。


    剛從老太君那裏灰頭土臉的出來,便看到那良辰從她的房間裏出來,還直往老爺屋中走去。


    廖氏就算再能忍,此時也耐不住性子!


    要知道,自從那賤、人死了以後,這房間就沒有人再來過,沒想到這良辰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去她夫君的房間!


    而廖氏的兩個女兒楊紫月和楊紫影此時也更是咬牙切齒,這良辰不過是一個賤、人胚子而已,怎能和自己的父親在一起?


    好歹自己的母親也是個高貴人家出身,哪裏是這良辰可以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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