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天也沒什麽好做的,沈涼從東廂迴去後,抱抱這個孩子又逗逗那個孩子,親自給他們喂食,伺候他們大小便,哄他們入睡,四個小包子分別睡在兩個嬰兒床上,白白嫩嫩的模樣特別可愛,看得沈涼一顆心都要化開了。“孩子們都睡了?”結束了上午的複建,衛澤謙慢步走進正廳,正好看到沈涼沒個正經的偷戳他兒子的小臉,一抹無奈的笑蕩漾開來,涼涼有時候真的跟頑童一樣。“嗯,爹爹你快來看,小豆子太有趣了。”絲毫沒覺著自己的行為有多坑娃,沈涼迴頭衝他招招手,細嫩的手指又戳上了小豆子白嫩嫩的小臉,先前玩累了,好不容易睡過去的小豆子睡夢中也忍不住癟起了小嘴兒,隨即含著自己的大拇指吧唧吧唧的用力吸允,直到沒再感覺到騷擾,吸允的動作才停下來。“你啊。”衛澤謙沒好氣的戳戳他的頭,就近在他身邊坐下來:“孩子們睡覺呢,你沒事折騰他們幹啥?”“嘿嘿……”沈涼調皮的賊笑兩聲:“誰讓他們反應那麽好玩兒呢?”華兒和林兒都太小了,戳他們沒多大反應,小石頭和小豆子就好玩兒了,感覺玩兒一整天都不會膩。“小孩子多睡將來才會聰明健康,你別再騷擾他們了。”未免他的魔爪又伸向兩個大外孫,衛澤謙順勢將嬰兒床拉到自己身邊,還不忘幫他們和沈華沈林兄弟倆掖掖被角,一旁早就看不過去的雷毅見狀連忙附和:“就是,主君,哪有你這樣把小孩當玩具玩兒的?”可憐的小王爺,攤上這麽個爹爹,以後怕是沒好日子過了。“爹爹,我發現你有了外孫就不是最疼我的了,我都快吃醋了。”搶在潘巍袁玲開口之前,沈涼靠上前挽起衛澤謙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摩擦撒嬌,逗得衛澤謙哭笑不得:“都當爹的人了,好意思嗎你?也不怕小毅和玲玲他們笑話。”說是那樣說,衛澤謙卻沒有推開他的意思,私心裏來說,他是很享受兒子這種親密舉止的。“他們才不敢笑話呢,再說了,你是我爹,我是你兒子,兒子跟爹爹撒嬌怎麽了?”抬起頭看一眼雷毅三人,沈涼理直氣壯的說道,難得日子如此悠閑,不盡情享受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行行行,我說不過你,你這張嘴哦!”衛澤謙滿臉笑容,話裏話外渲染著不容錯辨的無奈與寵溺,沈涼還想說什麽的時候,鄭邯袁韶並肩從外麵走了進來,兩人先退下鬥篷,抖了抖上麵的雪花交給仆人掛好後才一同走向他們。“查清楚了?”一掃先前的嬌俏模樣,沈涼稍微正經了一些,順手端起剛泡上不久的熱茶,提起茶蓋蕩開漂浮在上麵的茶花,送到唇邊輕輕啜飲了一口,事實證明,人長得好看就是好,不管他做什麽都那麽的優雅迷人,雷毅潘巍和袁玲別提有多喜愛他了。“嗯,我還是從說起吧。”二人彼此對看一眼,相繼不客氣的坐下,由袁韶開口繼續說道:“我們的人發現,樊禮的確沒有跟別人接觸,他每次去茶館都是去同一間茅房,將用油紙抱住的信函放在茅房裏的水桶下,對方也是用相同的方式傳達命令,這是他們今日通信的原稿,主君你看看。”袁韶摸出兩個信封遞給他,一開始他們並沒有動它們的意思,隻大概記下了內容,後來覺得原稿對主君說不定有用,他就立即安排善於模仿筆跡的人前去支援,將他們的原稿換了下來。“然後呢,他是誰的人?”接過信封,沈涼隨便打開一封,正是樊禮寫出去的信,內容大概就是昨晚他設的局,至於最後那句流言不是他放出去的話,沈涼看到的時候勾起了唇角,很好,這一點他也傳達出去了,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鐵甲衛的推測不錯,他背後的人正是太子秦雲深,我們的人在確定那個看起來相當普通的人取走了樊禮的信之後,一路跟上去,跟到內城一個小四合院裏,親眼看著他將信交給了葉添。”“嗬!”沈涼冷笑一聲,慢悠悠的拿起另一封信,信紙展開的一刹,他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秦雲深的筆跡,內容不外乎就是讓樊禮注意王府的動向,還特別注明要注意他的情況,盡量想辦法接近他,還有就是打探清楚常來王府那些人到底是真跟他們小聚,還是他們在密謀什麽等等。“主君,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做?”見他沒多大反應,袁韶試探性的問道。“你們覺得呢?”折疊好信紙重新塞入信封中,沈涼意味不明的看看他,又拿起樊禮的信來迴的把玩,似乎是在計劃著什麽,袁韶又跟鄭邯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才說道:“主君,我覺得我們不如將計就計,今日我們的行動非常保密,可以確定沒有暴露,既然我們已經掌握了他們的聯絡方式,不如趁此機會扣住樊禮,改由我們的人易容成他繼續與他們通信,就算他們不可能告訴樊禮什麽機密,至少我們能知道,他們想從我們這裏得到什麽。”這是他與鄭邯在迴來的路上就想好的計劃,他覺得可行性非常高。“嗯,那這事兒就交給你們了,不過秦雲深和葉添都不是什麽蠢貨,小心別讓他們發現異狀,鐵甲衛監視樊禮的時間比較長了,下去後你仔細問問除了坐著喝茶聽說書,樊禮還會不會有其他舉動,巨細無遺,一個都別漏掉。”很顯然,他們的想法與沈涼不謀而合了。“好,那我這就迴去安排,不過主君,我需要樊禮的臉模,雷老是這方麵的專家。”所謂臉模,就是江湖上常說的人皮麵具,一般人以為人皮麵具就是活生生剝下對方的臉製成麵具,事實上不是那樣的,隻是經由特殊的製作手法,臉模能達到薄如蟬翼,以假亂真的地步罷了。“沒問題,最遲今晚我就會處理樊禮的事情,到時候我會叫上雷老一起。”“嗯。”得到他的準信兒,袁韶這才離去,沈涼拋了拋手上的信封:“搖光,去把鍾蘊叫迴來,別讓樊禮知道,直接帶他來見我。”“好。”搖光並沒有現身,隻留下一聲迴應。“涼涼,這樊禮是怎麽迴事?虧鍾蘊處處都緊著他,每日迴來得再晚也會去看看他,陪他說說話,跟他說他們以前的事情,希望能喚醒他的記憶,一家人真正的團聚,哪怕他失去了記憶,來到王府的這幾個月,他難道就感覺不到鍾蘊對他的好,沒看到他們的孩子有多可愛?明知道我們與太子不合還幫太子做事,他將鍾蘊置於何地了?”別說他們本就是兩口子,哪怕是陌生人,突然有人讓他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他也該心存感激才是啊,就算他想不起他們之間曾經的美好,幾個月了,難道他就一點都沒被鍾蘊的真心感動?“爹,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樊禮的情況有點特殊,你幫我看著孩子們,我去書房一趟。”沈涼說著就站了起來,他想跟王爺商量看看,具體該怎麽處置樊禮,正常而言,他絕對會讓他死得很難看,但他若真是人格分裂,那第二人格做的事情就跟主人格,也就是鍾蘊的丈夫沒關係了,殺了他,隻會徒增鍾蘊的傷心,也會讓大寶真正變成沒有父親的孩子。“能有什麽特殊?鍾蘊這種好妻子也不知道珍惜,他還不如死了好。”衛澤謙是打從心底裏疼惜沈涼身邊這幾個雙兒的,在他看來,樊禮就是渣滓,配不上鍾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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