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收迴手,沈涼稍作沉默後才說道:“他的身體已經調理得很好了,照理說應該恢複記憶了才對,可能是腦子裏的血塊隻靠藥物無法全部化開吧,這幾天我正好沒事,明天你也早點迴來吧,我給他紮針試試。”當初他給樊禮號脈時察覺到的中毒反應已經消失了,這事兒他白日裏已經找雷老他們討論過,他們一致的意見是,樊禮並未中毒,應該本就失去了記憶,還沒有徹底好起來,腦袋又遭受了重擊,傷上加傷,這個時候救他的人知道他沒了記憶,使用某種藥物導致他徹底的迷失了自己,使他的脈象摸起來像是中毒又不像,現在藥物被他們清除幹淨了,腦袋裏的血塊也化開得差不多了,殘留的少數必須靠走針才能徹底除去,等到血塊完全化去,他應該就能想起來了。當然,這隻是他們根據他的特殊狀況推理出來的結果,究竟是不是這樣,還得再看看。“好,謝謝你涼涼,要不是有你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樊鍾蘊說著說著眼眶就有些紅了,沈涼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這個時候,樊禮卻出乎意料的起身,快如閃電的衝過去一把抱住他:“別難過,我會迴來的。”“嗯。”依偎在他懷裏,樊鍾蘊強忍下淚水點點頭,將一切盡收眼底的沈涼眸光閃爍,剛剛,樊禮的動作之快,的確可以說是本能的反應,而且,此時他臉上的心疼也沒有一絲一毫的作假,這點識人的眼力,沈涼自問還是有的,隻是,他既本能的記得鍾蘊,又為何會成為別人的人,混入王府打探他們的消息?這之中肯定有什麽講究,能告訴他們答案的,除了他背後的主子,就隻有他本人了。“樊禮,有個問題我希望你老實迴答我。”“啊?”抱著樊鍾蘊的樊禮反射性的看看他,當他意識到自己抱著誰的時候,臉上的心疼突然消失,猛然推開鍾蘊:“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斯文俊美的臉龐爬滿懊惱與自責,看起來同樣不像是作假。“夫君……”樊鍾蘊臉上眼底難掩受傷,沈涼眸底的疑惑更深了,他剛才是無意識的?現在恢複了意識,知道不該隨便抱人家雙兒才會猛然放開他?這到底是什麽講究?前世鑽研了十年毒術,今生融匯醫術也將近兩年了,沈涼第一次鬧不懂樊禮病症的原理了。明天得找雷老他們問問才行,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王妃想要問我什麽?”已經恢複正常的樊禮彬彬有禮的站在一旁,沈涼深深的看他一眼後搖搖頭:“算了,等以後再說吧。”原本他是想問,在沒有記憶的情況下,他是不是也喜歡鍾蘊,但他現在的表情告訴他,答案恐怕是否定的,隻有剛剛那種無意識的狀態才能算是心悅鍾蘊,他不希望鍾蘊在聽到他的答案後傷心難過,他這個人就是這樣,隻要是他認定的人,他自己怎麽欺負都行,別人卻不能傷之半分。“主君。”忽然,鄭邯無聲無息的現身,樊鍾蘊見狀立即站起來:“涼涼,你們有正事就先談吧,我跟夫君迴去了,晚上我們在西跨院用膳,大寶還是要麻煩老林了。”如果隻是他一個人,樊鍾蘊不會離開,他知道涼涼不管做什麽都不曾避諱過他,但沒有記憶的樊禮,別說涼涼,連他都不知道該不該全身心的信任他,他愛他是毋庸置疑的,可沒有記憶的他,總會讓他有種陌生的感覺,抵觸和懷疑也就油然而生了。“沒關係,不是什麽大事,你也好久沒跟大寶一起吃過飯了,今兒就留在這裏吧。”沈涼微笑著製止他,轉頭又丟給鄭邯一個可以說了的眼神,後者會意,立即躬身道:“主君,淩家剛剛傳來消息,他們說不管怎麽嚴刑拷打,玲玉都一口咬定她的主子是皇後,外麵的傳言可能真的是有人故意中傷太子,淩雲翼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準備明天晚上快關城門的時候,悄悄將玲玉姐弟三人送去淩家軍營慰勞士兵們。”“軍妓嗎?也算是為臨哥和軒哥報仇了,他們有沒有說讓你們去幫忙?”點點頭,沈涼一副很認同的模樣,軍妓可比普通的妓子淒慘多了,士兵們大都精力旺盛,**又強,而且,他們沒有拒絕的權利,任何士兵都能隨便上他們,以他們的長相,怕是會在淩家軍紅一段時間了。“沒,押送幾個人去軍營而已,淩家的府兵應該不至於那麽沒用。”大將軍府若連這點能耐都沒有,那就趁早解甲歸田吧,省得將來去戰場上丟人現眼,當然,這話鄭邯是不會說的,隻能在心裏想想。“也是,現在皇帝,太子和五皇子恐怕都巴不得將玲玉千刀萬剮,太慎重反而引人懷疑,你幫我迴話給臨哥他們,就說一切都交給他們了,務必要讓玲玉姐弟三人受盡折磨而又死不了。”沈涼臉上的柔和突然就被森冷所取代了,看起來無疑有幾分滲人,樊鍾蘊和搖光鄭邯還好,他們也不是第一次看他殺氣騰騰的模樣了,樊禮就嚇得有些臉色蒼白,魂不附體了,似乎他從未意識到,被外界譽為人美心善的清平王妃竟還有如此陰狠的一麵。“是。”對於他的命令,不管是鄭邯還是雷真,他們都是不會有異議的,鄭邯一閃身就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裏。“涼涼,這個玲玉就是害了臨少和小軒的人吧?”等到正廳裏隻剩下他們幾人後,樊鍾蘊同仇敵愾的問道,可能是跟沈涼混久了,他們的性格中多多少少都沾染上一些沈涼狠辣的性子,但凡是曾欺過他們的人,不管對方落到多淒慘的下場,他們也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嗯,早就該處置了,那不是外麵突然有流言說玲玉不是皇後的人,而是太子生母許妃的人嗎?為了弄清楚真相,雲翼就命人嚴刑拷打了一番,結果你也聽到了,唉……”話說完,沈涼深深的歎了口氣,失望搖頭的同時不動聲色的將樊禮臉上眼底每一絲細微的表情波動都收入了眼底,其實這一切全都是一場局,一場特別為樊禮設的局,最遲明晚,他的到底是誰的人這一點就會徹底解開,與此同時,他也會解決掉這樁麻煩。“涼涼……”“開飯了,搖光去叫王爺他們,一天到晚都窩在書房裏跟霍帥他們下棋談論兵法,有什麽好談的?”樊鍾蘊還想說什麽,老林的聲音突然響起,眾人聞聲看去,隻見他的身後還跟著十幾個人,每個人手上都端著一個托盤,佳肴的香味迎麵撲來。“正好我餓了,鍾蘊,吩咐他們再擺一張桌子吧。”“好。”在他的吩咐下,樊鍾蘊站起來請仆人們多擺了一張桌子,裴元冽與沈達夫夫出來的時候,衛澤謙也牽著梳洗得幹幹淨淨的孩子迴來了,好久沒跟爹爹一起用膳的大寶開心的依偎在他懷裏撒嬌,大家湊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晚飯,飯後樊鍾蘊怕他們要說什麽重要的事情,再次主動拉著樊禮告辭,這次沈涼沒有阻止,隻是叮囑他早點迴來休息,別在西跨院待太久,天涼了容易風寒。“搞定了?”目送他們離開後,裴元冽轉頭看著正在給小豆子喂奶奶的沈涼,樊禮留在這裏用膳就是最好的說明,而且,他們家涼涼一旦做了決定,動作絕對不可能會拖拖拉拉。“嗯,樊禮是人是鬼,明日就能見分曉了。”給小豆子喂完最後一勺溫熱的羊奶,沈涼拿起柔軟的手帕小心溫柔的擦去他嘴角的奶漬,候在一旁的袁玲笑著上前:“主君,剩下的讓我來吧,你先休息。”“好。”將孩子遞給他,迎著王爺等人的注視,沈涼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其實很簡單,並不是多複雜的局,若明日樊禮又出去了,埋伏在茶館裏的那些幽冥暗衛就會趁機摸清楚他們到底是如何互通有無的,就算沒摸清楚,隻要大將軍府出城的馬車被人截殺,一樣能確定他就是內奸,畢竟這事兒除了他們就隻有樊禮一個人知道,到時再逼問他就行了。“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眸光流轉間,裴元冽相繼跟沈達和霍燁霖交換個眼神,如涼涼所說,明日必見分曉。第376章 入局,人格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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