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有那麽一個不知死的去砸嫣然的家門,那咚咚咚!咚咚咚!一陣緊似一陣的聲音不是在敲門,而是砸門。由於折騰了將近一宿,嫣然在臥室裏摟著孩子睡著了,吳楠在另一間臥室裏躺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發呆呢,嫣然確實沒聽到羅雨兒的敲門聲音,吳楠聽到了,隻當是聽了幾聲貓叫,而且還是鄰居的貓叫,和他沒有一毛錢關係。當敲門的聲音再度響起的時候,而且聲音大得緊鑼密鼓一樣,吵得他無比的心煩,他的一肚子怨氣正愁沒地方發泄呢,真就有不知死的送上門來了。以往吳楠是要從門徑裏看看是誰,由於生氣他噌的從沙發上彈跳起來,衝到門前,啪的一聲打開門,嘴裏順口溜出一句,媽的!誰?

    結果他嚇了一跳,他看到了一個被澆成落湯雞的人,一個比他的臉色還要難看的人,那灰頭土臉形象近乎一具骷髏,或者是因氣憤而脫了相。大晴穿著炸雞排的裝束站在門前,全身都已經濕透,頭發打了綹粘在額頭前,滴著水珠,袖口和褲管淌著水。大晴的目光裏冒著火星子。

    吳楠說:“外麵下雨了?!”大晴說:“沒下雨。”吳楠便不解的打量著大晴說:“那你——這是怎麽搞的?”大晴說:“嫣然呢?”吳楠說:“嫂子,進屋裏說,嫣然在家睡覺呢。”大晴走了進來說道:“嫣然的手機怎麽沒開機,我往婦聯打電話,說她沒上班。我一想可能在家呢,就來了。”

    嫣然在臥室裏早就被砸門聲音給吵醒,她一聽到大晴的說話聲,心裏又是咯噔一下,急忙起身走進客廳。嫣然看到大晴的樣子也嚇了一跳,說道:“外麵下雨了?”大晴哭了,她的憤怒還沒有訴說的情況下就轉化成了悲哀,她說:“沒下雨。我差點淹死。狗日的,就差一點,我就淹死了。”嫣然說:“嫂子,坐下來,慢慢說。”大晴坐到沙發上,這時她的表情又由悲傷變成了憤怒,她止住了哭泣,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罵道:“我日他媽的趙依然不得好死!早晚都得讓大車撞死!”嫣然一副無奈的表情說道:“嫂子,你這話我就不願意聽,不是我說你,你老是咒他死幹嗎?他死了,你就好受了嗎?他死了你就成寡婦了。有事就說事,老是罵‘死’‘死’的幹嗎?”大晴抹了一把眼淚大聲說道:“你猜今天怎麽了?!今天差點氣死我。一大早我就出攤賣雞排去了,今天賣的快,沒到中午帶的雞排就賣沒了,我迴家拿雞排,馬路吸塵器沒在家,我一想,不對呀,每天這個時候都迴家做飯了,我就給他打了電話,我問他在哪呢?他說單位裏有事,中午加班,我一聽是單位有事,放下電話,我拿了雞排就走了。到了學校門口正趕上放學,馬路吸塵器他們同學家的孩子到我攤前來買雞排,那孩子問我,說今天他爸他媽都去同學聚會去了,他趙叔叔也去了,都帶媳婦去的,你怎麽沒去?!我說我不知道呀?我說那孩子你沒弄錯吧,誰說他們同學聚會?那孩子說,絕對沒錯,就是今天他們在漁村聚會,他今天去姥姥家吃飯。那孩子還說,阿姨,你都不知道,他們說聚會也不算你,說你不行。我問,誰說我不行,聽他爸說那些人都說你不行。這我就火了,我打車就去了漁村。”大晴的聲音洪亮,這個時候的敘述沒有任何悲哀可談,倒象一個慷慨激昂的演說家在陣陣有詞的演說。嫣然驚訝的問:“你找到他們了?”“當然!我把飯桌子給周了!我問他們了,我咋不行?我哪裏不行?我是沒見過世麵呢還是我沒念幾天書?給我說說?你們聚會都帶老婆,趙依然你老婆不是沒死嗎?沒死為什麽不帶?還撒謊!說什麽加班,一個馬路吸塵器有什麽班可加的,撒謊!當時那個政府辦副主任李成媳婦急眼了,還跟我喊了起來,急眼我就怕呀!喊起來我就怕呀!我知道李成媳婦喇哧!全縣有名的潑婦,喇哧咋地啦?我不怕!我跟她幹起來了,她罵不過我!想動手,就更白扯,不是我的個!我這輩子就他媽的敗在了趙依然手裏,他動手打我了,當著眾人的麵打了我,我打不過他,我跑,他追出來把我打到河裏去了,我差點沒淹死。”她的敘述是抑揚頓挫,吐沫星子亂濺,噴到了嫣然的臉上,身上。她情緒由憤怒變成得意,最後在結尾處戛然而止的悲哀。

    吳楠說上班,就出去了。嫣然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好,她甚至不知道大晴來的目的是什麽,是來訴苦告狀還是讓嫣然為她做主,她都已經把依然折騰成什麽樣子了,依然這次是麵子掃地了,她還有什麽委屈可談,她明明是以一個勝利者的身份來的,她還有什麽可氣憤和惱怒的,她掉到了河裏不是沒淹死嗎,真是惡人先告狀。嫣然起身拿了套衣服對大晴說:“嫂子,還是把衣服先換上吧,別感冒。”大晴站起來說:“不用了,我迴家。”嫣然說:“你先別迴家了,我哥迴家了沒有?你迴去不又吵架了嗎?”大晴瞪起了眼睛喊道:“他敢?我要迴家告訴他,他要是敢動我一跟汗毛,我就去政府辦作那個李成去,你看誰坷磣!”嫣然睜大了吃驚的眼睛望著大晴,她徹底的無話可談了,在依然的交際圈子裏,隻有這麽一個政府辦的副主任算是個人物,依然這些年小心的維係著走動著這個關係,加之有嫣然這方麵才相處的像哥們,可是大晴竟然拿依然這個最為重視的朋友開刀,而且得罪了人家。

    大晴走的時候身上已經不往下滴答水了,衣服快幹了,她丟下一句話,她說,趙依然不允許她和對麵賣學習用品的小夥說話,趙依然說她朝那小夥飛眼了!說完哈哈一陣大笑下樓了。嫣然便愣在了那裏,好一會才迴過神來,冷笑了一下。

    果真,當大晴迴家時,依然也接了孩子在家呢,就像大晴說的那樣,依然沒有再和她吵架,更沒有打她,因為她說了,動物園裏的老虎都是假虎,她可是真虎!如果趙依然敢動她一跟汗毛,她就豁出去了,到政府辦作李成,要不怕坷磣就消停點,他說了謊還當眾打了她,她攪了他的局弄得他丟了麵子,就算扯平。

    有的時候生活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不,大晴做夢也沒有想到,她竟然不用風吹日曬的去炸雞排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能擁有一個街麵的商服底樓,雖然麵積不大隻有五十平方,做小買賣完全夠用。這還要感謝汪海庭,思加常在汪海庭麵前說她的外甥和外甥媳婦如何的能幹,如何的困頓,汪海庭也不知道是通過什麽關係反正在希望小學大門口附近弄到了這個底樓,位置相當不錯,價格也合理,甚至要比市麵上的樓價還要低些,以前是一直出租賣麵包,不知道什麽原因就出賣了,而且並沒有招貼出賣的廣告,思加問汪縣長是怎麽迴事,汪縣長說,盡管買就是了,其中的關係複雜著呢,你就別問了。思加就不再問了。

    雖然樓價不高,那也是十來萬塊錢,而且是急用,依然明確表態買是買,他也同意,但他借不到錢,他的小姨尹思加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不能再向小姨借錢,再說他的小姨也沒有錢。汪家有錢那是汪家的錢,他不能因為自己要買樓就讓小姨和汪家借錢,那樣他的小姨在汪家的地位會一落千丈,在汪家還怎麽呆。他的妹妹嫣然那裏也不要去借,嫣然和吳楠也都是白手起家,他們去年才還上買房子的貸款,今年又買了個車庫,也是借的錢。朋友那裏他不能去借,他也沒有幾個有錢的朋友,就一個李成還讓大晴給罵了,怎麽有臉跟人家借錢,家裏的積蓄隻有兩萬,全都拿出來,至於剩下的錢就得靠大晴自己去借。趙依然還是很有心計的,先是把各種能借錢的途徑都封鎖了,這樣大晴也隻有自己去借了,也不能作依然了,預防針依然已經給大晴打過了,道理也講了,還有什麽可作的呢。如果不說那就不一樣了,大晴準會因為借錢的事和他一頓吵。

    所以錢都是大晴借的,大晴的娘家本來就有錢,雖說現在衰弱了,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以說大晴的娘家和娘家的幾個親戚輕而易舉把錢奏齊了,他們也不急用,更不用說利息之類的外道話了,借都借了,還提什麽利息,所以是無利息白用。

    大晴和依然又是一番考察,最後決定還是賣雞排,外加一些油炸食品和炒冰,他們的小店叫做“火爆”休閑屋。他們隻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開業了,沒像其他休閑屋裝飾得跟童話世界似的,有的休閑屋還把滑梯海洋球之類的玩具放在了室內以便招攬顧客。大晴的火爆屋除了放置玻璃櫥櫃和油炸的用具之外隻能容下三張桌椅,自打盤下底樓後他們把家也搬了過來,住宅樓出租了,所以本來不大的空間就顯得格外的擁擠了。如果外間看著擁擠,到了裏間就是裝豆包了。衛生間小得隻能容下一個坐便器和一個人如廁,多一個人都擠不進去,廚房也隻能容下一個人做飯,連吃飯的地方都沒有。隻有一個臥室,臥室能放下一張雙人床,床對麵擺著電視櫃和電視,電視櫃和床的間距不足一米。所以他們吃飯的時候要到外間的桌子上吃,孩子寫作業也要在外間桌子上寫,顧客多的時候沒了地方,孩子就要趴到床上寫。

    這樣,大晴的買賣真如他們的店名一樣的火爆,火爆起來就要忙得不亦樂乎,人要一忙起來就沒有閑暇去吵架了。大晴忽然悟出一個道理來,原來吵架都是閑的 ,隻有閑出屁來無事可做才去吵架打仗。依然自打開了店迴家很早,幫著大晴忙裏忙外,他們的矛盾衝突減少了許多。

    當大晴一家人安安靜靜的過著平凡的日子,感覺到幸福的存在的時候,有些人的出現就會打破這種寧靜。那天早晨依然上班剛走,大晴在店裏洗雞排,依然的“小舅子”就來了。依然的“小舅子”進來後,對大晴說:“嫂子,我想問一下趙依然的電話號是多少,我找他有點事。”大晴有些不高興,說道:“舒拉拉不是知道嗎?你問你姐去,到這裏問個什麽。”依然的“小舅子”笑著說:“我姐說依然換號了,她也不知道。”大晴便懶洋洋的把依然的手機號告訴了他“小舅子”。大晴相當的不滿意,她早就想說了,當初依然和舒拉拉處對象沒有成,既然是這樣的關係還有什麽可來往呢?難道舒拉拉還留戀依然不成,再說依然的“大舅子”“小舅子”就不應該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依然,真是臭不要臉。等到我何緒晴不耐煩到了忍無可忍的底線的時候,我非好好臭罵他們一頓。大晴想。

    其實找依然的不是他“小舅子”,是舒拉拉。依然換了手機號並沒有告訴舒拉拉,舒拉拉有事找不到依然了,她也知道大晴討厭她,所以就叫她的弟弟去向大晴索要手機號。

    其實舒拉拉也沒有什麽大事,就是她過生日了,她要走了,在走之前,在她的生日之際宴請一下她的幾個頗為要好的朋友,其中也包括依然。有所不同的是,在舒拉拉訂了飯店後第一時間給依然打了電話,她想和依然聊會兒,其餘的朋友也打了電話,但告訴大家是晚上五點準時開席。當時依然開著垃圾車正在希望小學對麵的街道上等著工人裝垃圾,依然的“小舅子”沒注意到他就在火爆對麵,但大晴看到了。

    依然看到了舒拉拉的電話很驚奇的說:“你怎麽知道我的手機號,我剛換不久。”舒拉拉溫柔的說:“換了號也不告訴我。”“有事嗎?”依然問,“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舒拉拉說,依然沉吟著不語,舒拉拉接著說:“我請大家吃飯,你也來吧。現在就來,我在吉祥島三號包間。”依然望了一眼對麵,他看不到裏麵大晴在做什麽,因為他們的火爆小店很暗,玻璃窗又小,看不清裏麵的人在做什麽。他說:“你的朋友我都不認識,我還是不去了,再說,我們現在正忙著呢。”舒拉拉便嬌嗔的嗲聲道“你來嗎!來!人家都要走了,再不來,還說不定什麽時候能見到我,快來!啊!”依然疑惑的說:“你去哪裏?”舒拉拉仍嗲聲嗲氣的說:“等你來了再告訴你,反正等著你呢,你不來不開席。”依然收了線,又向火爆望了一眼,沒看到大晴。這時垃圾已經裝好,依然就對工人說他有事,今天就裝這一車了,讓工人迴家去,他開著垃圾車去了野外垃圾點。

    吉祥島是中洲縣有名的大酒店,生意非常興隆,不提前訂桌到了飯時根本沒有空桌。三號包間是一樓臨街的房間,大落地玻璃窗,視野開闊,街麵的景色盡收眼底。依然到吉祥島三號包間的時候,舒拉拉已經等在了那裏。依然有些驚鄂,因為隻看到了舒拉拉自己,舒拉拉看出了依然的心思,解釋道,他們一會就來了。舒拉拉打扮得非常漂亮,穿著一件粉紅色吊帶連衣裙,卷曲的頭發淩亂的用一個鑲滿了鑽的卡子束在腦後,氣質高貴,像個貴婦人,不像是夜總會裏的舞女。

    依然坐在臨窗的位置,背對著窗戶,舒拉拉坐在他的旁邊。依然很不自然,他不敢看舒拉拉的眼睛,顯得很拘束。舒拉拉給依然倒了杯茶說道:“這裏就咱們兩個人你拘束什麽。”依然仍是覺得渾身的不舒服,這還是他第一次和異性獨自呆在一起,他說:“你要去哪兒?”說話的時候也不看著舒拉拉,看著他手中的杯子,舒拉拉說:“去深圳開服裝店。一切都聯係好了,明天早晨就走。”舒拉拉盯著依然說,依然仍然看著手中的杯子說:“這麽匆忙。”舒拉拉喝了口茶說:“已經準備很長時間了,沒告訴你。如果在那裏好生活的話,我會把我的父母兄弟都接去,反正他們在這裏也沒個工作,都是打工,我先去趟趟路。”啊!依然長長的歎息一聲,若有所思的說“挺好!”舒拉拉歎息了一聲說道:“依然——我後悔我怎麽沒嫁給你,當時我聽我媽的話了,她讓我一定找個有錢的,因為我家窮,窮怕了,誰知道這個有錢人命短,依然,說心裏話,我一直——一直——喜歡的是你。真的!”舒拉拉用火熱的眸子注視著依然,依然像是受了驚的小鳥,更不敢去看舒拉拉,他的眼睛顯得是那麽六神無主,他都不清楚何緒晴和舒拉拉在他的心中誰更重要,他還從來沒有衡量過,可就在此時他開始問自己到底更喜歡誰呢。何緒晴潑辣直率大大咧咧,舒拉拉溫柔委婉性格內斂,這樣比較當然是舒拉拉好,可是舒拉拉的男朋友太多,多得幾乎不計其數了,何緒晴就不同了,何緒晴壓根兒就沒有男朋友,這麽一比,又覺得大晴好。他趙依然是找媳婦,不是找花瓶,舒拉拉這樣的女人他未必能養的住。想著依然說:“事情都過去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還提它做什麽。”舒拉拉挪著屁股挨著依然坐下,依然就起身向旁邊挪了一位,舒拉拉說:“你嫌棄我!”依然的眼睛不看水杯了,開始看牆壁上的壁畫,他說:“你說什麽呢?!你在我心中永遠是冰清玉潔的你。”舒拉拉便嬌嗔的說:“那你躲著我幹嗎?”依然正色道:“我是有家的人。”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是看著舒拉拉的,舒拉拉一副小鳥依人的嬌嗔相。舒拉拉而後顯得一臉的悲傷,說道:“我說的嗎,當初我若找了你決不會錯!你永遠是個好人,一個絕對正經的男人。現在的男人我看透了,有幾個不花心的,像你這樣的好男人真是要絕種了。何緒晴真是有福!”說著舒拉拉的眼睛裏就被淚水浸滿,然後她起身坐到了依然的對麵,她拿起手機開始給那些狐朋狗友打電話。

    也就是在這時,依然的手機也響了,是個陌生號,接起來竟是大晴打來的,大晴問道:“你在哪兒呢?和誰在一起呢?”依然沉吟了片刻,說道:“在吉祥島呢。舒拉拉要走了,請大家吃飯。”大晴說:“又是她,問她還有完沒完了?是不是咱們離婚了她就高興了……”不等大晴說完依然就收了線,大晴說話的聲音很大,舒拉拉聽得一清二楚,舒拉拉笑著裝作沒聽見,其實依然也不想吃這頓飯,舒拉拉那些朋友他根本不認識,他又不善言語,他能想像出席間他的尷尬表情,想著依然借機說:“家裏有急事,我得迴去了。”舒拉拉點點頭,依然走出去的時候說:“祝你好運!”“謝謝!迴家別和大晴吵架了。”舒拉拉真誠的說。依然點點頭,有些悵惘,飛快的離開了吉祥島。大晴在火爆的小窗戶裏看到了依然接聽了老長時間的電話,又看到工人沒到下班時間就迴家了。所以大晴是一路跟蹤到了吉祥島,當大晴在對街的麵食店裏看到落地玻璃窗裏依然和舒拉拉孤男寡女的聊天的時候她想衝進去了,可一想,依然他們也就是吃頓飯,如果有不好的想法應該去旅店也不是飯店,所以氣得直哆嗦的大晴還是忍了下來,靜觀事態的發展,她親眼看到舒拉拉往依然的身邊蹭,依然又是怎麽躲開了,她聽不見他們說什麽,但看他們的動作間距,大晴也就猜個差不多了。

    但大晴迴到家裏和依然還是打了一架,因為大晴的語言太挖苦,脾氣太暴躁,她的吵鬧超出了男人的底線,還因為依然的心情不好。這次打架,大晴吃了大虧,大晴被打得鼻青臉腫,而且由此落下了頭痛的毛病。但大晴沒去找思加告狀,更沒去找嫣然告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等你迴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劉麗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劉麗娜並收藏等你迴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