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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弟,誤會……”


    虛華急忙往後倒退了兩步,他清楚的感應到了天河對他散發出來的殺意,更何況短短三年的時間,天河如今的境界已經與他齊平,他更加沒有戰勝的把握。


    “你想銷毀證據!”


    虛華手中的符籙自燃了起來,不用問天河也知道了他的意圖,更加不會對他客氣,手中劍芒迸發之間,迅如極光的刺向他。


    “師弟,且聽我解釋……”


    “還是留著去跟閻王解釋吧!”


    天河哪裏還會聽他信口胡謅,手中的盤古開天功愈發的淩厲起來,劍意激昂之中,竟是讓旁觀的虛月都覺得肌膚如有刀割。


    突破到第七層境界,天河的實力遠勝之前四五倍,再加上五髒中脾的道紋銘刻已經完成,獲得了後土神祇的加成,腳下的每一寸大地都如同自身皮毛般敏感,能夠捕捉到方圓十裏內任何事物的一舉一動。


    如此勝券在握的前提下,他劈出的一劍還是落空了,因為他忽然感到前方的空間似是產生了一陣扭曲,虛華明明就在眼前,瞬息間卻又仿佛消失在天地裏,待到能夠重新感應到他的存在時,他已經悄然橫移出了兩三步,避開了天河的劍芒。


    “住手!師弟,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虛瑩難得忙完了日常的瑣事,正準備邀請天河切磋一下四象劍法,誰知剛到紫霞島就看到天河與虛華戰成了一團。兩人之間素有嫌隙,正常的切磋是絕無可能的,更何況天河流露出來的殺意絕非玩笑,虛華身上已有五處掛彩,若是再放任下去,定會鬧出人命來。


    為免事情鬧大,虛瑩急忙縱身介入兩人之間,道:“虛華師兄,難得三年思過完畢,你不迴自己的居所,到此所為何事?”


    聽到虛瑩提及閉關三年的事情,虛華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惡毒,不過很快就被他掩飾了下去:“師妹來的正好,我並無惡意,不過是在外界淘到了一張稀有符籙,以為是運氣上門,撿到寶了。


    可惜我的眼力實在有限,聽聞虛河師弟見多識廣,所以特意過來請教。當然,也有借此與師弟化幹戈為玉帛的意思。怎知那張符籙好像有些門道,讓師弟產生了誤會,以為我是想要加害他們。”


    虛瑩半信半疑道:“那張符籙呢?”


    “那張符籙似是擁有著什麽禁製,一經觸發便自燃了起來,此時已經化為飛灰了。”


    “師姐,別聽他胡扯!”


    天河道:“世上哪有那麽巧的事情,剛剛害完了虛真師兄,符籙就自燃起來,連半點證據也沒有留下。更何況他也看過那張符籙了,為何偏偏沒事,反而是我和虛真師兄著了道。退一步講,即便他真的不知道那張符籙有問題,可是想找人鑒定,難道不該找玉字輩的師叔們嗎?”


    虛華非常真摯道:“師弟,我不是說過了嗎,想借這張符籙的事情跟你冰釋前嫌,所以這才特意來找你的。”


    “是非對錯容後再說,我先看看虛真的情況。”


    虛瑩仔細的檢查了虛真的脈象,發現沒有任何的不妥,心跳唿吸也與常人無異,不像是著了什麽道行,反而像是太困睡著了。


    “虛華師兄,你且先迴去吧。”


    確認虛真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虛瑩這才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與師弟之間的誤會,想要解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慢慢來吧。”


    天河急忙道:“師姐,師兄如何了?”


    “先把他抱到房間裏。”虛瑩道:“他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異常。你方才是說你也差點著了道。究竟是怎麽迴事,詳細的與我說說。”


    “方才我隻是看了那張符籙一眼,立刻覺得天旋地轉,腦海裏似乎多了一些什麽東西,非常的難受。”


    天河抱起虛真,憤憤的瞪著虛華遠去的背影,他對這位虛偽的師兄,抱著十二分的不信任態度。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要說虛華這種偽君子,白白的被關在昆侖獄三年,出來之後就能放下仇恨,放下欲望,改邪歸正,那比狗能改得了****還要讓人難以置信。


    “若非我的仙根萬法不侵,此時我也不知會落入什麽境地。”


    “這事還真不好辦。如今隻能暫時等等,若虛真無礙,隻能認為是誤會一場。若是有什麽事情,再讓虛和師兄出麵處理不遲。”


    虛瑩的建議無疑是最中肯的,天河隻能憋著一口氣,守在虛真床前,祈禱著師兄不要出現任何的意外才好。


    三人邊等邊聊著麒麟涯內的瑣事,如今最轟動的,要屬玉玄帶著虛定離開的事情。父子兩帶著不少玄字輩的師叔悄悄的離開了麒麟涯,據說是受了玉陽掌教的密令。不過以天河來看,這父子兩完全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色,跟著他們的玄字輩師叔們可能要吃苦頭了。


    伴著一些佐酒的美味佳肴,三人聊得非常的投機,很快便到了月落烏啼的時刻。


    虛瑩離開後,天河和虛月守著依舊沉睡不醒的虛真,慢慢的打起盹了。


    “奇怪,天河平時精力那麽旺盛,今晚這是怎麽了,才守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虛月不滿的瞥了天河一眼,她的精神頭還非常的足,或者應該說修道者的精氣神都是很健旺的,哪怕十天十夜不睡也不當迴事,可是天河今晚的表現卻有些反常。


    嘟囔了兩句之後,虛月便抱著圓滾滾的白澤,聽著它講述一些上古時期的離奇事件。這是她最大的愛好。白澤抱著軟軟的,暖暖的,非常的舒服,再聽小家夥吹吹牛,虛月很快也就進入了夢鄉裏。


    “爹……”


    此時天河的狀態的確很不對,因為自從他拜入玉虛宮後,很少會夢到往事,可如今他又夢到了當年石家莊被屠的那一幕。


    周圍烈焰熊熊,火海肆意綿延,火龍翻滾其中,仿佛洪荒之初,天地盡在火焰之中化為灰燼。


    即便天河已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可身處這樣的處境,他仍是覺得沒有半點活命的希望。都說無知才能無畏,可如今天河已是修仙界中的少年翹楚,更加明白眼前爭鬥的兩人,恐怖到了何等的地步。


    “隻有你能破他的重瞳,走,活下去,替我報仇!”


    就在天河覺得自己即將昏迷,即將窒息而亡的時候,他看到眼前有著一張陌生的麵孔,他的一隻眼睛已經被刺瞎了,正在咕咕的往下流著鮮血,顯得非常的猙獰。


    可正是他用盡最後的一點力量,把天河從火焰煉獄之中扔了出去。


    “誰,你是誰……”


    天河驟然醒轉了過來,高聲的唿喊著,胸膛劇烈的上下起伏,雙眼無神的凝望著窗外。


    此時,虛華正躲在紫藤樹的陰影裏,聽著天河的唿號,嘴角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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