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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流轉,兩年的光陰猶如白駒過隙,眨眼即逝。


    天河盤腿坐在紫騰樹下,臉上有著微微的汗珠往下滲出。修為到了他如今的程度,一般是不會有汗水的,蓋因他此時所做之事太過驚世駭俗,太過痛苦難忍。


    五髒六腑乃是人體最為脆弱的部位,稍有不慎便會就此殞命,常人愛惜尚且不及,天河卻在自身的脾髒上動刀。


    以靈力凝聚而成的刀鋒,一點一點的將神道經文銘刻在脾髒上,這一過程他足足花費了一年的光陰,此時正是最後的關鍵時刻。


    當他把最後一點道紋完成時,隻覺體內再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肌肉開始不受控製的抽搐起來,銘刻在上麵的道紋像是得到了玉露滋養的小草,瘋狂的成長著,頃刻間便化為了蒼天大樹。


    同時體內的某些桎梏似是在此刻悄然的被擊碎了,有過同樣經曆的天河很清楚,這是銘刻在肌肉上的道紋瓶頸被衝開了,肌肉之中所蘊涵的力量比起之前,至少要強了五倍有餘。


    更讓他欣喜的是體內的脾髒正在進行衍化,仿佛天地初分,混沌初開一般,慢慢的形成了一顆星辰,內有山川河流,日升月落,廣袤大地之中唯有一座仙宮,內有一尊與他一模一樣的神祇。


    而在此時,天河的背後仿佛也有一座虛幻的宮殿廣布於紫霞島上,身周似有萬千生靈虔誠的念經禱告,他的身軀也在瞬間變得偉岸高大。


    體內的蓄積已久的靈力開始無意識的流動起來,在他的經脈之中漸行漸急,化為一股衝破一切阻礙的洪流,如龍般升上了腦海靈台。


    刹那間,他的元神被淹沒在靈力裏,肉身如被泡在溫泉之中,舒服的讓他忍不住想要呻吟出來。


    終於突破第六層境界了!第七層的融兵入體,可惜了,此時沒有一把名劍,否則便可順利融入體內,以靈力心血進行溫養,天長日久,不難培養出劍靈來。


    天河默默的感受著元神和肉體傳來的雙層享受,此時他覺得有種莫名的空虛,原本充盈體內的靈力,就像是一汪碧潭忽然被轉移到了湖泊裏,顯得非常的低矮空虛。


    片刻後,靈台處的靈力全部被元神吸收殆盡,本來就栩栩如生的小人此時又壯大了些許,那小胳膊小腿,紅撲撲的臉膛看著就是喜人。


    退出了入定狀態,天河隻覺身體愈發的輕盈,肉身對於天地靈力的感應又靈敏了幾分。尤其是腳下的大地,脾髒的道紋銘刻完成之後,他便覺得寬厚無邊的大地似是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那種感覺非常的奇妙。


    服食了一顆滌濁丹,美美的洗了三迴澡,天河這才心滿意足的躺在吊床上,欣賞著悄然爬上空中的星星和月亮。


    “小白,肚子有點餓了呢,你去廚房裏偷隻烤雞出來給我打打牙祭。”


    天河百無聊賴的望著天空,虛真和虛月接了俠義榜的任務出去了。他本來也想跟著去的,但是虛真和虛月都不願意,因為以天河如今的實力,若是參與的話,任務就變得嚴重縮水了,失去了曆練的意義。


    更何況虛真和虛月隻要完成了這次任務,便積攢到了足夠的善功,能夠跟天河一起到天庭去開開眼界了。


    “什麽,你從來不偷東西?你騙誰呢,我都不知道抓住你幾迴了。不準眨眼賣萌,不準扁鼻子哭泣,趕緊去,要不然我把你駕到篝火上烤了吃。”


    天河隨便把白澤扔了出去,他對這小家夥太熟悉了,別看它是神獸,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用的可是比女人還熟練。


    虛瑤去了天庭,也不知現在過得怎麽樣。虛瑩的瑣事太多,現在玉清真人基本上不管事情,大事小事都交給虛瑩處理,把她忙得跟個陀螺似的,想要停下來聚一聚都不容易。


    虛明嗎,好名聲,愛賣弄的脾氣到了哪裏都改不了,最喜歡的就是指點後進師弟,這會兒指不定在哪個疙瘩裏毀人不倦呢。


    天河看著一顆星星,就念著一個人名,想著一段往事,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暖的可舒服了,唯一不妥的是胸口怎麽跟壓著一塊石頭似的。


    張眼一看,這還了得,白澤這小家夥不僅把烤雞啃得幹幹淨淨,還老實不客氣的全吐在他身上。好好的道袍被白澤弄得跟抹布似的,最可氣的是小家夥現在正在流口水,白瑩瑩的哈喇子全流在他身上,難怪昨晚夢到自己身處洪荒冰流之中。


    身上的味道有點騷,也不知是不是小家夥昨晚在自己身上小解了。


    把白澤扔到了地上,迴閣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物,再次出來時,虛真和虛月已經迴來了。本來這是一件大好事,可是當天河看到一臉招牌式假笑的虛華站在他麵前時,什麽好心情都沒有了。


    “師弟,許久不見,我對你可是想念的很呐。”


    “昆侖獄的晦氣可是很重的,不知師兄是否跨過了火盆,洗過了柚子水?”


    天河厭惡的看著虛華,對這種小人沒有什麽好客氣的,沒有選擇直接關門放狗已是看在同門的情份上了。


    “咱們都是修道之人,哪還信這些以訛傳訛的東西。”


    虛華的嘴角保持著笑意,可是他的眼睛卻在冒火。自從他迴到紫霞島後,發現整座島嶼已經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虛力雖是與他言談客氣,可是神色之中的疏遠之意就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其他以前對他敬若神明的師弟也是如此,好像他成了一個瘟神,走哪都受人嫌。


    至於新晉升的弟子,更是當著麵問他,首席弟子難道不是叫做虛河的師兄嗎?


    自以為被天河奪走了一切,如今仇人見麵又發作不得,心中的那股怨氣可想而知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天河道:“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恕不奉陪了。虛月、師兄,咱們走,先到天庭溜兩圈,再談其他的。”


    “等等!”


    虛華攔住了天河,手中拿著一張符籙,道:“愚兄最近新得一物,可是見識有限,不知其用處,不知師弟可否為我解惑一二。虛真師弟,你交友廣泛,或許曾在哪裏見過也說不定,不妨一起過來看看。”


    好快的步法,不,那應該不是單純的步法,倒像是某種絕學。


    虛華的修為比起以前弱了一大截,可是他如今給我的感覺卻更加的難纏。莫非他在昆侖獄中有過奇遇?


    天河默默的打量著虛華,瞧不出任何的端倪,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虛華手中的符籙上。


    隻是一眼,天河頓覺一陣天旋地轉,好像腦海之中有著什麽東西被勾了出來。


    “什麽邪術!”


    天河悚然一驚,身後仙根浮現,腦海之中的恍惚霎時消失的一幹二淨。可是他身旁的虛真卻沒有那麽好的命,看了一眼之後,整個人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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