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卻是顧琴。


    「顧阿姨?」看到她也在,向晚喜出望外。


    最近一直忙著自己和葉千川,對爸爸多有忽略。


    原來不知不覺間,顧阿姨竟成了家裏的常客。


    「呀,是晚晚迴來了。」顧琴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她轉身就去拿放在門口鞋櫃上的包,「正好,我也該走了。」


    「別呀……我才迴來您就走!顧阿姨,快請進,怎麽也得陪我好好說會兒話才行。」


    向晚不讓她走,硬是將她又推了進去。


    她迴來的突然,還沒告訴爸爸,所以才會撞上這一幕,向晚得意的沖爸爸眨眨眼睛,向和平看著女兒,有點緊張,又有點尷尬,一時無所適從。


    「你這個孩子……你看你,迴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向晚俏皮的笑:「看來,我迴來的不是時候?」


    「胡說什麽呢?我的意思是,你說一聲,爸爸好去接你啊。」向和平急的臉都紅了。


    見顧琴還站在那裏,又解釋:「你顧阿姨知道爸爸的新店要開張,給我選了好多裝飾品,剛才……剛才我們正討論這些東西怎麽擺放呢。」


    顧琴一聽,也趕緊拿了桌子上的圖紙給向晚看:「對,晚晚,正好你來了,你看看,怎麽設計更好?」


    向晚接過圖紙,心裏卻惦記著另外一件事,她跑到窗邊,又朝樓下看去。


    有些失望的是,葉千川和他的車都已經不在了。


    向晚撅了撅嘴,從前,他每次都要看著她上樓後才會離開。


    看來,火候還是欠缺,不然,他也不會麵對結婚的請求那麽猶豫。


    「晚晚,你看什麽呢?」


    向和平和顧琴追過來,順著她的目光往下看。


    「沒什麽……」向晚收迴目光,紅著臉笑。


    顧琴瞭然,在向和平肩上拍了一下:「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千川在下麵。」


    最近葉千川迴來的消息,他們已經知道了。


    向和平想問向晚,但顧琴卻告訴他,讓他不要過份插手年輕人的事,給他們壓力。


    她還說,她相信向晚,既然她能找到葉千川,就有辦法讓他重新迴到她的身邊。


    所以,過了這麽久了,向和平一直都沒敢提,更沒敢問。


    他睨著女兒臉上的淺笑,心中的迷團稍微散了散。


    「晚晚,是千川送你迴來的?」他興沖沖的問。


    向晚點了點頭,接著又解釋:「對了,他說今天太晚了,等改日買了禮物再上來看您。」


    瞟一眼身邊的顧阿姨:「看您和顧阿姨。」


    「哼……看我。我可不敢勞人家的大駕。」想到葉千川迴來這麽久了都沒登過門,向和平或多或少有些怨氣。


    誰知,又被顧琴推了一下。


    他擺擺手:「算了,算了,他愛來不來!隻是有一條,他若是不來……休想讓我把女兒嫁給他!」


    向晚與顧琴對視一眼,都忍不住噗嗤一笑。


    「爸,你這麽兇。我看人家想娶都不敢娶了。」向晚過去,攀住他的手臂,軟軟的撒嬌。


    「他不娶更好,我女兒這麽優秀,多少小夥子排著隊想娶……說真的,我還真沒看上他!」


    向和平違心的說著氣話,顧琴笑:「什麽?堂堂葉家少爺你都看不上?那老向,你的胃口還真高!」


    向和平被她懟的沒了聲音,顧琴又在向晚臉上摸了摸:「晚晚,別聽你爸說氣話。他就是為你們著急……對了,你爸的店不是下個月就開業了嗎?到時候,請柬送去,讓他們都來。我就不信,這種事他還能推脫。」


    「這麽快就開業了?」向晚有些內疚的摸了摸耳朵,最近她忙,家裏的事都沒幫上什麽忙,「爸,你辛苦了。你放心,新店一開業,我保證讓我朋友都來,給您捧場,也替您打個活廣告!」


    向和平這才眉開眼笑,又放下手裏的活,張羅著要給向晚做夜宵去了。


    顧琴一直在向家待到十點,後來不顧向晚的挽留,說什麽都要走。


    「顧阿姨,這麽晚了,你說你走,我還要去送您。家裏又沒什麽人等您,要不然您就在這裏湊和一宿算了,正好陪我睡,我們也好說說話。」


    向晚哪裏會放她走,好說歹說,還是把她留了下來。


    顧琴一答應,向晚便得意的沖爸爸眨了眨眼睛,向和平臉一紅,轉身去裏屋,給顧琴拿被子去了。


    洗漱完,躺到床上,已經快十一點了。


    向晚有點睡不著,轉過身來,一直往顧琴的懷裏鑽。


    顧琴抱住她,啞然失笑:「都多大了,還像個小嬰兒似的。」


    突然想起來,小時候,她女兒也是這樣喜歡黏著她,依賴著她。


    後來向婉長大了,像變了個人似的,性格也變了,喜歡獨處,也不再黏著她。


    心中一動容,忍不住又摸了摸向晚的頭髮。


    向晚把臉貼在她肩上:「顧阿姨,你知道嗎?我媽從來都沒像這樣摟過我。」


    顧琴的心一紮,她聽向和平說起過向晚小時候的事。


    其實她挺可憐的,那麽小就被送被奶奶家,父母的溫暖恐怕都沒嚐過幾分。


    從前顧琴覺得向婉隻有媽媽,已經很可憐了。


    可和向晚比起來,至少她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自己。


    「我那個媽呀,隻喜歡我姐姐……」黑暗中,向晚撅了撅嘴,「不過,我早就不認她了。」


    顧琴忍不住安慰她:「晚晚,聽阿姨說,父母親情都是講緣分的……」


    「對呀。我覺和我和顧阿姨就特別有緣分。你看,我也叫向晚,我也二十歲。顧阿姨,從認識您的那一天起,我好像就不孤單了呢。您說……有些東西是不是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了。誰能想到,我們現在可以處的像一家人似的。我特別喜歡您,我爸爸也特別喜歡另一個向婉。」


    向晚情不自禁的拉住了顧琴的手,她沒把話說的過於明白,但她相信,顧琴肯定聽懂了。


    如果她和另一個向婉是命運和她們開了一個玩笑,現在又讓她們相遇。


    既然她們都不能再迴歸到原來的位置,那是不是可以用另一種方式求得完美。


    黑暗中,聽著向晚的話,顧琴一時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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