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蕊三個人在另一家店裏吃過了飯,迴到學校的時候,天已經微微地黑了下來。校園內已經安靜了下來,三三兩兩的人群走過,卻並不妨礙草叢裏蛐蛐的叫聲傳入耳中。初蕊示意他們倆個安靜下來,仔細地聽著,她用力地嗅嗅鼻子,然後,愜意地說,“快來感覺一下,這美麗的夜色!”

    “哇,姐,真是受不了你!”

    “是啊,有什麽好感覺的,不過是黑天而已。”

    “難道你們沒有聽到蛐蛐的叫聲,沒有聞到青草的芳香嗎?沒有感覺到輕風在輕輕的撫著我們的皮膚嗎?”

    “嗯——”禕禕撫撫自己的胳膊,“我的雞皮疙瘩都掉在地上了。”

    “討厭!”初蕊被她們的弄得意興闌柵。“初蕾,從明天開始我報的選修課增加了,你沒事的時候下午別找我了,知道嗎?”

    “幹嘛,還這麽用功啊!”

    “是啊,奶奶不是說了,一定要將讀書進行到底嗎?我在實踐她老人家的話啊!”

    “好吧,服了你了。”

    “你也多用功些知道嗎?打球的時候也要注意安全,看你打球時那拚命三郎的勁頭真讓人不放心,胳膊上的傷還沒好呢,這腿上又劃破了。”

    “知道啦!你們快上去吧,我也迴去了!”初蕾把她們送到36樓的樓下,然後向自己的47樓跑去。

    室內的一切把興衝衝地推門進來的初蕊和禕禕嚇得愣住了。

    一個破碎的生日蛋糕摔在地上,奶油濺得到處都是,初蕊的一隻腳已經踩在了一佗奶油上。她抬起頭看到了妃兒正哭得淚人似的站在角落裏,方端端怒氣衝衝地站在她的麵前正在數落著她。而紀虹則像一尊蠟像一樣坐在自己的書桌前翻看著那本《平凡的世界》,仿佛這界上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初蕊急忙地甩開了奶油,跳著進來。站到了妃兒的前麵,憑直覺,她預料到了一定是方端端在衝著妃兒發著無名之火。而妃兒也一如往日地拙於言辭逆來順受。

    “發生什麽事了?”她小心地問。

    “是啊,是啊,發生什麽事了?”禕禕也緊接著問。

    “什麽事?你問她。”方端端大聲地說著,然後,轉過身去飛起一腳踢在已經破碎不堪的蛋糕盒子上,奶油又濺了開來,濺在了初蕊和禕禕的身上,她卻視而不見地坐在了椅子上,瞪著她們三個。

    “你怎麽迴事啊?有事兒說事,你亂踢什麽呀,知不知道這東西很難洗幹淨的。”禕禕生氣地說,她料到一定是方端端又在沒事找事欺負妃兒。

    “我不高興,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有人讓我不痛快我就讓她不痛快。”端端咬牙切齒地說。

    “行了,少說兩句吧!妃兒,怎麽迴事?”初蕊擦著妃兒臉上的淚水輕聲問。

    “我——我——也不知道。”妃兒哽咽著說,“蛋糕在地上,然後,她就迴來了,就說是我弄的,可是,真的不是我弄的。”

    “你說不是你,可是屋子裏隻有你在,不是你還會是誰。”方端端不依不饒地叫著,聲音大到吸引了隔壁的同學,她們站在門口向著裏麵好奇地張望著。禕禕迴過頭看到,走過去把門關上。

    “話不能這麽說,你說是她弄的,你又有什麽證據,沒憑沒據你這也算是誣賴好人。”初蕊看著方端端不可一世的樣子,已經讓她心生反感,她努力地壓製住心裏的不忿,讓聲音盡量柔和下來,但是她的話還是讓方端端從椅子上跳起來。

    “可你有什麽證據說不是她弄的呢?”

    初蕊看著方端端很無賴的樣子,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些鄙夷,“妃兒根本不是那樣的人。”然後,低聲對妃兒說,“妃兒,今天你不是陪媽媽吃晚飯去了嗎?”

    “是。我送走了媽媽,然後,迴到宿舍,我,我,我進門的時候就已經這個樣子了。”初蕊和禕禕的進來讓妃兒忽然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終於止住了哭泣,委屈地說。

    “就是,方端端,你這是欲加之罪啊!”禕禕也在幫著妃兒說話,但是,同時她和初蕊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各自心中的猜測,彼此的眼中都在劃著同樣的問號,“到底是誰?”

    “一定是她,平時我總是取笑她,她當然就記恨在心了。”

    “你還知道你經常取笑她呀!”禕禕不客氣地說。

    “怎麽了,開玩笑不行嗎?至於記這麽大的仇,把我的生日蛋糕弄成這個樣子嗎?這可是我在英國的小哥哥托人送來的。”想到自己的生日,再想到是自己最喜歡的人送來的禮物,方端端更覺心煩和怒不可遏,她怒目圓睜地瞪視著已經委屈成淚人的鬱妃兒,像找到了一個出氣筒。

    樓下有人在喊著方端端的名字,她一麵瞪了她們一眼,一麵推開窗子,看到是張默,他站在樓下,看到方端端大聲地說,“生日蛋糕收到了嗎?”

    方端端立即一陣委屈,大喊一聲,“收到個屁!”

    “啊,我交給你們一個房間的初蕊了!”張默疑惑地喊著,他這句話本是無心的,但是,卻成為了又一個導火索。

    方端端聽到他的話立即轉身迴來,衝到初蕊身邊,冷不防的一個耳光抽在了初蕊的臉上。初蕊完全沒有防備被她的一記耳光打得一個趔趄,閃了閃身,站住了,臉上立即火辣辣地痛起來,她捂住臉,瞪大眼睛看著方端端,“你怎麽打人?”

    “你!你怎麽打人!”禕禕大聲地說,站在初蕊的麵前。

    “關你什麽事,讓開!”方端端瞪大眼睛看著禕禕.

    禕禕也迴視著她,擋在初蕊的麵前,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你簡直是在無理取鬧!”

    “不關你的事!”方端端看著禕禕的樣子,再看看初蕊和妃兒,故意避開禕禕的鋒芒,轉向初蕊,“初蕊,你可真會裝啊,我算看透了,這間屋子裏就你最會裝好人,還在這兒為人家鬱妃兒找清白呢,壞事都是你幹的,還在這兒裝!”方端端像瘋了一樣大叫著。

    初蕊既不解又委屈,不明白方端端為什麽像一隻狠勇好鬥的野獸一樣在放棄了柔弱的妃兒之後又糾纏上了無辜莫然的自己,她拉開擋在自己麵前的禕禕瞪著方端羰,努力地咽迴了滿眼委屈的眼淚,“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裝好人了?我做什麽壞事了?你憑什麽這麽誣蔑我?”

    “憑什麽?就憑張默送來蛋糕的時候就你一個人在屋子裏,他說他親手交給你的,如果不是鬱妃兒,那就一定是你嘍!你還在這兒裝好人呢!最討厭你這種人,自己做了就做了有什麽不敢承認的?”方端端好像是終於抓到了把柄似地既得意又堂而皇之地叫嚷著。

    “張默來的時候並不是我一個人在屋子裏,還有紀虹呢!”初蕊轉臉對紀虹說。

    紀虹懶洋洋地抬起了眼皮,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方端端一眼,然後,慢吞吞地站起來,一麵準備上床一麵慢條斯理地說,“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弄的了?”

    “不是,我隻是想讓你替我證明,我把她的蛋糕原封不動地放在了她的書桌上,然後,禕禕在樓下等我,我就離開了,這些你都看到的。”初蕊目光焦灼地盯著紀虹,她臉上的漠然讓初蕊的心裏已經湧上了一層涼意,但是她不想放棄任何一個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

    “唉,我可不知道,你應該很清楚在你離開之前,我就出去了,所以,很對不起,我也證明不了什麽。”紀虹也盯著初蕊的眼睛,斬釘截鐵的語氣裏竟然包含著陰陽怪氣的無可奈何。

    “你——”初蕊看著紀虹,心底的涼意越來越重地襲上來,她迷蒙的雙眼裏湧上了一層不可思議的費解,她忽然糊塗起來,轉眼看到方端端得意洋洋地看著自己,好像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而做的一個精心的安排。

    一陣熄燈鈴聲過後,燈忽然滅了,初蕊看不清楚屋子裏任何一個人的臉,但是,她可以聽得到每一個人的唿吸,左右手同時被兩隻手握住了,她感覺到是妃兒和禕禕,她們緊緊地握著自己已經在顫抖不已的手,想給自己一些安慰,她也能夠感覺到從她們的手中傳遞過來的些許溫暖,但是,這些溫暖卻未能掩蓋她心深處的寒冷。

    “方端端,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她在黑暗之中咬緊牙關地說,她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不滿,不讓它們轉化成怨恨。

    “我沒有錯!”方端端大聲地說,黑暗之中的空洞忽然讓她有一種莫名的空虛,她頹喪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狀的委屈,以至於她的聲音裏竟然有了一種哭腔,“我沒有錯,我有什麽錯,今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在本應該收到祝福的時候可是我得到的卻是這些,我有什麽錯?小哥哥在英國還在想著我的生日,能夠吃到他托人送來的蛋糕對我來說是最好的禮物,可是,這一切都沒有了,都沒有了!”她越來越激動,說到後來竟然號啕大哭起來。

    聽到她的哭聲,初蕊的寒冷裏竟然又湧上來一陣不忍,是啊,有誰願意在十八歲的生日裏收到這樣一份破碎的禮物呢?如果是自己,也一樣會不滿,會憤怒,會懷疑,也許不同的是自己不會像她這樣歇斯底裏,不會像她這樣無頭的蒼蠅一樣胡亂栽贓,但是,心情一定是一樣的沮喪一樣的傷心一樣的難過一樣的委屈,可是,易地而處,自己易地而處可以理解她,她又有沒有為妃兒和自己易地而處過呢?紀虹呢?她又有沒有易地而處過?她那份絕決地置身事外的明哲保身為什麽讓人感覺到徹頭徹尾地寒冷?難道她真的就是一塊無法融化的極地之冰嗎?天啊,這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大學生活嗎?何其寒冷封之?何其漠然置之?她很想上前安慰方端端,但是,禕禕的手狠狠地拉住了她,她站住了,輕輕地歎了口氣,忽然聽到了一聲冷哼,從紀虹的床上傳來。她忽然像被一陣清風吹醒了自己的大腦,直覺裏忽然湧上了一個可怕的想法,當這個想法滑過的時候,她忽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第二天早上,其他的人都去吃飯了,屋子裏隻剩下了初蕊和紀虹。初蕊是故意留下來的,她隻是想跟紀虹說幾句話。看到紀虹慢騰騰地整理著已經很整齊有序的書桌,她輕聲地對紀虹說,“紀虹,我們能談談嗎?”

    “談什麽?有什麽可說的。”紀虹頭也不抬的說。

    “我們就談談蛋糕的事情。”

    “蛋糕的事需要我們倆在這兒談嗎?你應該去找方端端談談。”

    “可是,我想和你說說。”初蕊的倔強勁兒忽然湧上來,她不依不饒地說。

    “說什麽?讓我證明你的清白的?對不起,我證明不了你的清白!”紀虹依然碼著她桌子上的書,看也不看初蕊一眼。

    “不,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想再指望你在端端麵前證明我的清白,但是,我希望你跟我說句實話,蛋糕是不是你弄的?”初蕊幾乎是紅了臉才鼓起最大的勇氣說出了這最後一句話。

    “我?我弄的?你有證據嗎?”紀虹忽然抬起頭來看到初蕊的眼睛裏裝滿了懷疑地盯著自己的臉,她內心的恐慌讓她忽然感覺到了恐懼感,但是,她卻冷靜得像一個老練的高手一樣,迅速地掩蓋了自己的恐懼,她冷笑一聲,抱著肩膀不屑地說。

    “是,我是沒有證據,但是我想了一個晚上,這件事一定是除了方端端以外的四個人做的,禕禕至始至終和我在一起,她不會做,妃兒向來膽小怕事更不會做,我自己沒有做我自己知道,而除了這幾個人以外就隻有你,而且,你在我之前離開了這間屋子是不假,但是,誰能保證你能在我離開之後妃兒迴來之前你不在呢?我進體育館之前看到你向36樓走來,那個時候,妃兒應該還沒有迴來,而你除了507室,是從來不去其他宿舍的,所以,我知道是你。”初蕊把一個晚上想出來的結果大膽地跟紀虹說了出來,她想不出除了紀虹之外還會是誰?

    紀虹卻盯著初蕊的臉,始終麵無表情,直到初蕊的話說完了才又冷笑一聲,“你說完了?那好,你說完了,我說,你說是我,而你又沒有證據,有的隻是你的推斷,即使我們上了法庭,輸的也隻會是你,所以,不要胡思亂想了,你說是誰沒有用,重要的是方端端認為會是誰,她說是誰就是誰。”她拍拍初蕊的肩膀,露出了一個得意地笑,當初蕊錯愕的神情在自己的麵前出現的時候,她從心裏升起了一種得懲的快感,她忽然發現自己太喜歡這種把初蕊打敗的感覺了。

    而初蕊的錯愕中卻充滿了無法言說的失望,她甚至無法理解麵前的紀虹怎麽會有這樣的神情,她的腦海裏浮現的是在破碎的家庭裏紀虹孤苦無助的神情,而麵前的卻是這樣一張無賴自私刁鑽的臉,她無法把自己心目中的紀虹和麵前的紀虹做一個合並,但是,她卻發現心目中的紀虹正在慢慢倒下,而麵前這個紀虹卻在慢慢高大起來,直至掩蓋了自己的誠意。

    “你還有事嗎?沒事我走了!”紀虹看到初蕊似乎已經無話可說,她又恢複了從前的麵無表情,扔下在書桌前兀自沉思初蕊揚長而去。

    拉開門,紀虹就見到了又一張錯愕神情的臉正盯在自己的臉上,清爽的短發,深藍與純白相間的運動服讓一張臉清秀逼人。她猛地一驚,立即停在門裏,但是,在意識深處,她馬上就想到了這一定就是初蕊的雙胞胎弟弟,因為這張臉跟初蕊的是那麽一致,就連錯愕的神情都是一致的,而且,最一致的地方莫過於他們眼底的那份微笑,這份笑意有無法阻擋的勾人魂魄的魅力。紀虹頓時愣住了。

    但是初蕾卻已經在笑著說話了,“你好!我找初蕊!我是她的弟弟!”他的聲音很溫和地透著磁性,紀虹在果不其然地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之後,被他的聲音吸引了,她甚至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她在。”然後,她竟然開始憎惡起自己的口音,也開始無所遁形地急於逃離這間屋子,於是,她逃也似地讓出了身位,迅速地離開了507.

    初蕾眨眨黑亮的眼睛,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低著頭向前跑去,然後,轉過身看到姐姐正站在書桌前發呆,於是,笑笑走了進來,把手中的飯盒放在初蕊麵前,“姐,怎麽了?”

    初蕊忽然迴過神來看到紀虹變成了初蕾,像在寒流中遭遇到了陽光一樣心裏一暖,笑了笑,“哦,是你,你怎麽來了!”

    “問你呀!你沒有去吃飯,怎麽迴事!穆桂英讓我給你送上來的。”他笑著說,穆禕禕經常被他叫做穆桂英。

    “被禕禕聽到一定又會糾住你的耳朵不放的。”初蕊笑著說,打開飯盒,裏麵是兩隻煮雞蛋,下層是小菜,再下層是還熱著的粥,她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已經忘記了紀虹帶來的不快。

    “哈,真香,你吃過了嗎?”

    初蕾坐在椅子上,哦了一聲,然後上下地看著507室的所有擺設,眼睛似乎已經不大夠用似的,“姐,我還以為女孩子的房間一定會整齊得很,沒想到,比我們屋子還在亂。真是服了你們了。”

    “女孩子的東西多,所以會淩亂一些。”

    “這張床是誰的啊?有點像豬窩。”

    “別胡說!好像你見過豬窩似的。”初蕊笑了,順著初蕾的目光看到是方端端的床,被子還沒有疊,蚊帳淩亂地掛在上麵,薯片的袋子隨便地扔在枕頭邊上,想起昨天蛋糕的事,她又一次從心裏歎了一口氣。

    “初蕾,都說大學生活是最美好最無憂無慮的,我怎麽沒有感覺到,好像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累。”她把雞蛋用力地磕在桌子上,清脆的蛋殼碎裂的聲音聽起來舒服極了。

    “哦,有什麽事情嗎?”

    初蕾看著姐姐細致地剝著蛋殼,微蹙的眉頭在若即若離之間閃著一層憂慮,他也不由自主地心生疑慮。

    初蕊聽到他的話輕輕地搖搖頭。初蕾這才放下心來,笑著說,“姐,心態,關鍵是心態,態度決定一切啊!”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初蕊把剝好的雞蛋放在初蕾的嘴邊,初蕾順從地咬了一口。

    “姐,剛才那個女生是誰啊?她怎麽看到我就臉就紅了然後就低頭走了。”他一麵大嚼一麵不解地問。

    “誰?”初蕊在想他說的是誰,想起了是紀虹,她會臉紅?會低頭?“哦,是紀虹吧!”她沉吟著說。

    “就是你們說的那個總是不說話的那個人?怪不得她不說話,她的地方口音太濃了,我隻聽到兩個字,她在,就知道她一定是山西人,哈,醋味兒特重。”

    初蕾玩笑似的說著。

    “別胡說八道了,媽媽早就說過不許取笑別人,我們又好到哪裏去了,不一樣是北方口音嗎?”初蕊瞪了他一眼,他急忙地收斂起了自己的笑臉。

    “知道了!”聽話起來的初蕾像一個十足的乖孩子。

    初蕊走進教室的時候抬起頭恰好迎到紀虹看著自己的目光,感覺到了自己發現了她的盯注,竟然忽然躲開了。初蕊不解地看看她低下的頭,疑惑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是從來都不會這樣看著一個人的,憑著一個多月的觀察,紀虹的目光總是停在自己的世界裏,不會在其他人的身上停駐,可是今天為什麽呢?男同學袁駐走過她的身邊看到初蕊沉思的側影,“喂,美女,想誰呢?”

    “想葛優唄!”初蕊轉頭看到袁駐笑意盈盈地臉,迴應著他的玩笑。

    “明兒我就改名叫葛優!”

    “那樣你老爸會打斷你的腿的。”禕禕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後麵大聲地說,他們是高中同學,所以已經極其熟悉。

    講師已經踩著鈴聲走進了教室,新的課程開始了,沒有時間去想那些煩雜的事情,初蕊立即收起了全部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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