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展示給眾人:“在方子墨被殺的現場,我們找到了這把作案的匕首。上麵還有一個左手的血手印。巧合的是,也就在昨晚,我也找到一個左撇子。當時玉如夫人準備了粥來客棧看何元良。我注意到,她是用右手端碗,左手喂湯。夫人正是一個左撇子。”玉如臉上煞白,惶恐地地退了一步,不自主纖指掩口,眾人看去果然是左手。

    賈津急問:“大人,我還有一個最大的疑問,就是那扇可怕的漆屏。那上麵的人怎會來去無蹤呢?”

    “這個也不難解釋,那其實是兩幅漆屏。最開始我們在方子墨房間裏看到的沒有人的那四扇漆屏,其實是方子墨臨摹的。隻是最後一個人還沒有畫上去。兇手其實一開始也沒有想到利用漆屏。隻是聽到漆屏的傳說後,才順水推舟,將那幅沒有畫完的漆屏和真正的漆屏進行了巧妙的調換。這樣大家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漆屏上,而忽略了漆屏背後的陰謀。”

    郭明困惑:“這怎麽可能呢?何元良和我們是一起來的客棧,也是一起進京趕考。他怎麽可能在這麽短時間內和童夫人串通起來呢?”

    眾人的疑問連綿不斷,蘇軾卻異常鎮定:“一切都是假象。何元良根本不是什麽趕考的書生。在他昏迷的時候,我檢查了他的行囊,一本書都沒有。而且他的身手相當了得。他與童夫人早就有預謀。”

    突然,何元良大笑起來:“哈哈哈。聰明!不愧是名震天下的蘇軾。能敗在你手上,也不算丟麵子。不錯,我和玉如早在揚州的醉花樓就相好了。可恨那個童老色鬼,看中玉如的姿色,還為她贖了身。”

    蘇軾冷笑:“從一開始你就謀劃著霸占童非的家產。”

    何元良大言不慚地,麵有得色地說道:“我還可以告訴你,殺害張三元的也是我。我不過使了些小手段,便讓童非誤以為是他殺了張三元。哈哈哈,這個老糊塗鬼居然想到嫁禍給自己的表哥,虧他想得出來,也不妄他一死。”

    蘇軾冷眼瞧著對方:“如果沒有猜錯,馬順也是你殺的。”

    何元良微微有些訝異:“哦,這你也知道!”

    “馬順死前咬破手指,本想寫下你的名字‘何元良’,隻是氣息將盡,並沒有寫完,隻寫了‘何’字的左半部,就被你勒死了。”

    何元良冷笑一聲:“哼!這個膽小鬼,若不是他臨陣退縮,也不至今日功敗垂成。”

    玉如憂心地:“元良,我們該怎麽辦?”

    蘇軾怒喝道:“何元良,你到現在還不思悔改。”

    “哈哈哈,悔改?蘇軾,你以為就憑你,能抓到我嗎?”

    劉捕頭手提佩刀威風凜凜,上前喝道:“我倒要試一試。”飛身上前。何元良見來招兒勁道不弱,不敢怠慢,左腳向後踏出,上身後仰,避過刀鋒,右手按,直擒對方手腕,出手極是快捷。劉臣州右手一沉,避開來勢。左拳忽地一聲擊出,直撲對方麵門,何元良不及避讓使一招兒“如封似閉”,雙掌一對,各自渾身一震,退開兩步。劉臣州不等站穩,揮刀再次殺上。何元良手中並無兵器,可場麵上卻並不落下風。劉捕頭加緊攻勢。何元良突然飛到玉如身旁,劉捕頭挺刀直刺,何元良一腳踹向玉如,玉如一聲驚唿,身子直撲佩刀。劉捕頭大驚,急忙收刀,已然不及。佩刀穿胸而入,破膛而出。

    劉捕頭怒喝:“你…”

    何元良奸笑道:“這個蠢女人對我已經沒用了。留著她,反而礙手礙腳。我就做個順水人情,替你們殺了她。”

    蘇軾一時怒不可遏,吼道:“祥叔!”

    蘇祥也是怒極:“我來擒這個孽障。”飛身上前。

    蘇軾急上前扶起玉如:“夫人。”玉如已奄奄一息,鮮血如注,淒苦笑道:“蘇大人…我沒說錯吧,男人…總是在利用我,等他們的目的達到了。就像丟廢物一樣把我丟掉。不過…不過沒關係,我馬上就見到爹了。爹,女兒來了。女兒…永遠和你在一起了。”緩緩閉上了雙眼。看著美人香消玉殞,蘇軾也不無惋惜地輕聲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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