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舉起一張紙片:“我在劉春被殺的現場,找到了這個。這是一張銀票的一角。當時是攥在劉春的手裏。我們可以順理成章地推想,劉春掌握了兇手的秘密,於是他企圖勒索兇手。但是在兇手答應給他銀票時,下手殺死了他。劉春的死,應該說我有推不開的責任,在我盤問他時,我本應該注意到他說話時的那種奇怪的語氣。他當時說‘小的天生膽小,不敢隨便招惹是非。那個時候如果我上樓去,一定會看到那鬼的真實麵目。’‘如果我上樓去,一定會看到那鬼的真實麵目。’他這話是什麽意思?”眾人不禁思索著。

    賈津說道:“他好像在暗示什麽。”

    蘇軾點點頭:“不錯,他的確是在暗示,可他為什麽要對我說這句話?他為什麽要暗示我。我們推想一下,如果他知道兇手是誰。大致可以有兩種做法,第一,去報官,將兇手繩之以法。第二,勒索兇手,得一大筆錢。從他的死來看,顯然他選擇了第二種方式。這就說明他當時的確是在暗示,可他是在暗示…兇手!換句話說,兇手當時就在現場。”

    蘇祥此時也是一頭霧水,滿臉的疑惑:“少爺,這不可能啊。當時除了劉春,就我們兩人在場。”

    “不,還有一個人。”

    “何元良?可他當時還昏在床上。”

    蘇軾盯著那黑衣鬥篷,冷冷道:“沒錯,就是他。黑衣鬼,現在你也該現出原型了吧。”

    黑衣鬥篷緩緩脫去黑帽,露出真容,果然是何元良。眾人吃驚。

    何元良臉上陰冷得嚇人,嘴角微動:“蘇大人,佩服,想不到還是讓你覺察了。”

    郭明驚道:“元良兄!你…這怎麽可能?我親眼看到他和黑衣鬼在搏鬥。他還把那把劈柴刀插在黑衣鬼的胸口。他怎麽會是黑衣鬼?”

    “其實很簡單,隻是我們的思維一直跳不出固有的模式,所以看不到真相。我們一直以為黑衣鬼是一個人。可實際上,是他們兩個人分別裝扮的。在一個人扮鬼的時候,另一個人自然證明了自己不是鬼。兩人互相給對方證明,結果就是,他們兩人都不會被我們當成兇手。”眾人恍然。

    “可是…我還看到那鬼從胸口一點一點拔出劈柴刀。” 郭明對眼前的真相,還是難以盡信。

    蘇軾不屑地:“這不過是兩人演的一出戲,事前童夫人胸前墊了一塊軟木。刀插上去自然不會有血。而這件黑袍如此寬大,你也就看不到任何破綻。而就在兩人演完這出戲以後,劉春卻意外發現了這裏的秘密。於是他借我盤問的機會,暗中敲詐何元良。在我和祥叔離去後。玉如與何元良便迅速商計該如何處置。”

    客房內,蘇軾和蘇祥剛一離開,“昏”在床上的何元良便急忙欲對玉如開口。玉如卻示意不要開口,走到門邊聽了聽外麵的動靜,這才迴來。

    何元良急道:“劉春已經知道了。”

    玉如一驚:“他知道了?”

    “一定是剛才被他發現了。”

    玉如一時沒了主意,慌道:“那怎麽辦?”

    “不要緊,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好像並不打算報官。”

    “他想敲詐我們?”

    何元良臉上露出兇狠:“留著他是個禍害,必須把他除了。”

    玉如無助地抓住何元良的手:“元良,又要殺人嗎?”

    “為了我們以後的幸福。”玉如眼裏滿是擔憂…

    柳林房間裏,劉春數著銀票。何元良趁其不備,從背後下刀,一股勁血飛濺在牆壁上觸目驚心。

    …

    柳林問道:“那方子墨呢,是誰殺了方子墨?”

    蘇軾一指玉如:“就是這位童夫人。顯然方子墨已經洞悉了二人的陰謀。他曾當著何元良的麵說過這樣的話‘要是讓我來斷此案,保管當日就能有結果。’ ‘這都是州衙那些酒囊飯袋無能。如此一件小小的命案也要拖上十天半月。若是我來審,早已水落石出上報刑部了。’方子墨自持聰明,屢次暗示何元良,自己知道內情。殊不知這樣做,乃是引火燒身。”

    靜遠大師搖頭歎氣道:“善哉善哉!難得糊塗。方公子要是明白這個道理,又怎會招致殺身之禍。”

    作者題外話:業餘時間寫作實在辛苦,如若各位看官還看得入眼,望迴複,為小可留下些許鼓勵。小可這廂不勝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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