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頭?有那麽嚴重嗎?”陳南楓驚訝地問。

    “是啊,姑父,李進忠雖貴為丞相,但始終是臣子,難道他連皇上都沒放在眼裏?”秦敏不解地問。

    柳富渠沒有說話,而是垂頭喪氣地走開了,他前腳剛走,秦敏便氣勢洶洶地走到陳南楓麵前,並橫眉怒目地看著他,陳南楓對她的異常舉動顯得有些始料未及,心裏琢磨著,這丫頭該不會是向我道歉吧?不對,道歉幹嘛瞪著我?眼睛就跟吃人似的。

    “懦……”

    “不用客氣!”陳南楓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麽,連忙搶先一步打斷她的話,“敏姑娘,其實我這個人很好相處的,道歉就不必了,不過反過來說,以姑娘明朗的性格、理智的頭腦,就算我再怎麽勸你,你肯定還是要堅持向我道歉對不對?哎,敏姑娘敢於認錯的精神實在令陳某自愧不如。”他撓撓後腦勺,接著說道:“這樣吧,您就簡簡單單、隨隨便便說句‘對不起’就行了。”

    “什麽?本姑娘沒聽錯吧?要本姑娘向你說對不起?”秦敏不屑地冷冷一笑:“說來說去,你還以為本姑娘是向你道歉啊?哼,你少在那兒臭美,讓本姑娘向一個懦夫道歉?簡直愚不可及!”

    秦敏接著又嘲弄了幾句,然而,此時的陳南楓正忙著用手指掏耳朵,心思根本不在她身上。

    “喂,你有沒有聽見本姑娘說話?”秦敏憤怒地拉開他的手,陳南楓這才嘻皮笑臉地說:“不好意思,敏姑娘,最近耳屎太多,姑娘剛剛說什麽,我一句都沒聽清,能不能請姑娘再說一次?”

    “你……”秦敏壓住胸中的怒火,極不情願地張開嘴巴,“本姑娘說了,你別指望本姑娘這輩子向你說對不起?”

    “什麽?”陳南楓氣憤地拍拍耳朵,“哎,都怪這該死的耳朵,聽話隻聽一半,敏姑娘,你能不能把最後三個字再說一遍?最好越大聲越好。”

    “對不起!”秦敏迴答得很幹脆,當她喊完這三個字後才恍然醒悟,“懦夫,你在耍我,你卑鄙!”

    “嘻嘻嘻……”

    哼,跟老子鬥?你個死八婆,再迴家吃幾年奶吧,哼,說我卑鄙?地球人都知道卑鄙不是我的專長,隻是我的愛好而已,陳南楓背著手,瀟瀟灑灑的走出客廳,秦敏氣得幹著急,臉色唰的一下紅了起來。

    ……………………………………………………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陳南楓的傷勢痊愈後,便每天跑到京城附近打聽無塵的下落,希望盡快離開這個年代,可是所到之處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幾度尋找未果,他開始有些懷疑‘無塵’的真實性,甚至對之前寒陽子的話產生質疑。

    “師傅啊師傅,你算是把我給害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徒弟現在有多慘?成天像瘋子一樣跑到大街上,逢人便問‘有沒有見過無塵?’、‘你是不是無塵大叔?咦,我看你很像,請問你是不是他弟弟?’,‘喂,大姐,他是你相公啊?請問他是不是叫無塵?’…………”

    時值重陽佳節,柳家大院上下所有下人個個忙於張燈結彩,(這是他們這一帶的習俗,逢年過節都要掛起紅燈籠,尤其是大戶人家更是搞得風光無限,)然而此時此刻,唯獨陳南楓卻一籌莫展地趴在後院的石桌上發著牢騷。

    “哎,總之為了找到所謂的二師兄,你徒弟我算是煞費苦心嘍,人家不隻把我當神經病罵,還用口水給我洗臉,更可氣的是,有些人還拿尿來潑我,哎……,”想到當日在大街上遭人奚落的的情景,他欲哭無淚的歎了一口氣。

    “要不是趕著迴家,我才懶得管他什麽有塵無塵的。”陳南楓猛力地敲擊著桌子,就在這時,秦敏端著一盤剛炒好的茶葉走了過來,陳南楓通過那股熟悉的味道已然猜到她的到來,便故意把頭埋在兩手之間,並隔著指縫窺視著外麵。

    “喂,懦夫,醒醒!醒醒!”秦敏以為他睡著了,便將盤子放在桌上,伸手去拍拍他胳膊,陳南楓不予理睬,繼而打起嚕來。

    “醒醒,快醒醒!”秦敏見他睡得很沉,隨即揚起腰間的鞭子使勁打在地上,隻聽‘啪’的一聲,陳南楓嚇得一屁股站起來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說:“你幹嘛呀?閑著無聊是吧?我累了,想休息一會都不行嗎?三八!”說完,他有氣無力地打著哈欠。

    “累了?你成天都不用幹活,有什麽好累的?”秦敏不以為然地看著他,說:“一個大男人要麽隻會睡覺偷懶,要麽整天看不到人影,真不知道這種男人活在世上有什麽用?”

    “關你個屁事!”

    “懶惰成性還不思悔改,像你這種人隻有姑父才會收留你,要是換成別人早就被掃地出門了。”

    “你他娘的煩不煩?你算老幾啊?”陳南楓沒好氣地說:“你自己不也一樣,你老爸開客棧,你不在家幫忙,反而成天在這裏炒什麽茶?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

    “用不著你管!”秦敏一拳打在石桌上。

    “分明是有病!”陳南楓漫不經心地坐了下來,冷笑道:“你呀,有氣也別跟石頭過不去,我勸你趁現在還年輕,早點去看看大夫,省得老是在這裏瞎折騰!”說完便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不慌不忙地玩著。

    秦敏二話沒說,迅速從他手裏搶走手機,並且狠狠地扔到一邊,‘嘣’,手機掉在地上當即四分五裂,陳南楓心痛不已,趕緊跑過去撿起零碎片,隻可惜破境難以重圓,手機同樣不能恢複原貌。

    “臭三八,你想怎麽樣?”陳南楓聲如洪鍾,他實在不能容忍眼前這位刁蠻的潑辣女,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哼,原來是一塊破銅爛鐵,本姑娘還以為是何暗器!”秦敏輕蔑一笑:“有什麽了不起的,本姑娘改日賠你一個便是。”

    “賠?你賠得起嗎?”陳南楓本想告訴她,就算皇帝用江山也無法換取一千年後的高新產品,不過,話到嘴邊,他還是咽了下去,畢竟他作再多的解釋也隻是對牛彈琴,尤其是對著眼前的這位蠻不講理的潑辣妹。

    “笑話,一塊小小的破鐵能值幾個錢?”

    “我懶得跟你說。”陳南楓揣著手機的零件往後走去,誰知卻被秦敏攔住了。

    “sb,你又想怎麽樣?”

    “懦夫,你不把話說清楚別想走!”

    “懦你媽個頭,老子沒有閑功夫理你!走開!”陳南楓奮力推開她的手,秦敏從背後攥著他的衣領,陳南楓使勁往前衝,秦敏突然鬆開手,陳南楓身體猛地前傾,重重地趴在地上。

    “哈哈哈……”秦敏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隨後端起盤子轉身離去。

    姥姥的,很得意是嘛?我向來不打女人,這次是你太過份了,陳南楓倒地的瞬間並未起身,而是以最快的速度‘爬’到最前麵伸出右腳,正在興頭上的秦敏一不留神被絆倒在地,茶葉拋灑得隨地都是。

    “茶葉,我的茶葉!”秦敏臉色大變,飛快地拾起地上的茶葉,陳南楓走到她跟前開懷大笑:“敏姑娘,你不是會武功麽?怎麽也會被人襲擊?一定要老天在懲罰你,哈哈,真是報應不爽哪!”

    “陳南楓,你!”秦敏抬起頭杏眼圓瞪著他,怒道:“這是姑父用來治病的茶葉,你卻將它推翻,姑父若要怪罪下來,我看你怎麽辦!”

    “敏姑娘隻管放心,我肯定會老老實實地告訴大哥,就說是你不小心摔了一跤,我為了給你撿茶葉,你不但說我有意嘲諷,而且還摔爛我的手機,到時候,相信大哥會站在正義這邊。”

    “你……,你無恥!”

    哼,那也是你自找的,陳南楓竊喜的同時,反過來仔細一想,秦敏一向刁蠻但並不壞,自己如果真的這麽說,確實有點太出格了。

    就在他猶豫之際,隻見柳富渠焦急地從門外走來,秦敏生怕他看見地上的茶葉,慌忙迎了過去,隨口問道:“姑父為何如此慌張?”

    “敏兒,南楓,原來你們都在啊。”柳富渠不安地走來走去,陳南楓詫異地問:“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柳富渠站立腳跟,問:“你們有沒有見到成蔭?”

    二人搖搖頭。

    “哎,這個逆子不知道又死到哪去了?”

    秦敏安慰道:“姑父,表弟一般白天都在外麵玩,到了傍晚自然就會迴來,您就別擔心他了。”

    陳南楓補充道:“大哥,成蔭也這麽大了,年輕人嘛,是應該多到外麵闖闖,您捆得了他一時卻捆不了一世,隨他去吧。”他的話剛說完,秦敏白了他一眼,陰陽怪氣道:“自己才多大啊?說人家年輕,沒學識還在那裝老成。”

    我日,臭三八,又礙你啥事了?信不信我扁你?陳南楓揮起手臂趕走臉上的蒼蠅,秦敏這才鬆了口氣。

    “敏兒,不得對你二叔無禮!”麵對柳富渠的嚴厲斥責,雖然秦敏心裏不服,但表麵上還得唯命是從,陳南楓也無心與她鬥嘴,便將話題轉移到主題上。

    “大哥,是不是成蔭整晚都沒迴來?”

    “沒錯。”柳富渠語重心長地說:“昨天白天,我隻是說了他幾句,想不到昨夜竟徹夜未歸,我真擔心他有什麽意外?”

    “表弟徹夜未歸?這……這不符合他的秉性啊!”秦敏不由得臉色大變,忙道:“事不宜遲,我們應當馬上去找。”

    “敏姑娘說得對!大哥,我們一起出去找吧。”陳南楓在語言上終於和秦敏達成了一致,然而他的話非但沒有羸來對方的好感,反而更加激起對方的怒火——秦敏向他投來史無前例、極具挑戰性的眼神,仿佛在說,懦夫,別指望本姑娘會原諒你!

    誰稀罕?我隻是就事論事,你別指望我會同情你,就你這種貨色倒貼給我都不要,陳南楓以同樣的目光射在她的臉上。

    柳富渠擔憂地說:“可是我約了金老板還有顧老板談生意,恐怕……”

    “沒事,大哥,您盡管忙您的,找人的事就交給我吧!”陳南楓不想令他為難,便自告奮勇地拍拍胸脯,秦敏也表示願意一同出去尋找,柳富渠感激涕零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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