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陳先生?就憑你也敢稱先生?”女子不屑地笑了起來,陳南楓很想借此機會一睹她那張得意的笑臉會是什麽樣,會不會像他想像中的那麽猙獰?那麽麵目可憎?可惜由於屋內光線太暗,他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從對方口中噴出的吐沫。

    姥姥的,臭三八,噴老子一臉的口水,小心牙齒別掉嘍,哼,笑得這麽下流,人如其聲,不用看,肯定是一個醜八怪。

    盡情的笑吧,老子懶得跟你一般見識!思考再三,陳南楓決定暫時壓住心中的怨氣,裝作很誠懇的樣子,問道:“敢問姑娘為何笑得如此燦爛?有什麽不妥嗎?”

    那女子止住笑聲,道:“本小姐笑你無知!”

    “此話怎講?”

    “在隨城隻有柳先生才敢稱先生,他在這一帶德高望重,更受皇上器重,先不說別的,皇宮內喝的茶都是由柳家院供應,而你……”

    “咋滴?”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讓老子道歉嗎?他娘的,你打我一下就這麽算了?我日,陳南楓覺得非常委屈,恨不得立即上前撕爛她的衣服,而後來個五花大綁,再拉到大街上遊行,不過,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邪惡的念頭,屏息一口氣,輕聲道:“姑娘千萬不要輕易下結論,陳某之前並非有意冒犯,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哼,亡羊補牢,為時已晚,你剛剛竟敢輕薄於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這個淫賊,本姑娘今天要你好看。”言畢,那女子一掌向陳南楓劈去。

    “姐姐!”聽到陳南楓一聲親切的叫喊,那女子驚奇地收迴舉在半空中的右臂,不解地問:“你剛才叫本姑娘什麽?誰是你姐姐?你又在耍什麽花樣?”

    “姐姐請息怒,請聽我說。”陳南楓若無其事地背著雙手向前踱了幾步,歎了一口氣,說:“哎,事到如今,小弟唯有交待事情的整個經過才能還自己一個清白,其實都是一場誤會,小弟今天一早來到花園散步,無意中聞到此處有茶香的味道,於是小弟就來了,可當小弟走進這間房屋的時候才發現這個房子原來是如此之黑。”

    說到這裏,他又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實不相瞞,小弟的眼睛早已高度近視,更何況在這個伸手不見十一指的地方……”他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那女子打斷,“不對,人隻有十根手指,何來十一指?”

    陳南楓不耐煩地嘟嚕道:“姐姐,弟弟說話的時候,你能別插嘴嗎?男人如果沒有多出的那根手指,那不成太監了?”但凡是個男人,看到這裏後的第一時間都會把手捂在身上出水的地方。

    那女子瞬間反應過來,惱羞成怒道:“陳南楓,你……你無恥!”陳南楓仿佛沒聽見她那撕心裂肺的嚎叫,接著說道:“所以說這黑燈瞎火的,難免會有些意外,我陳南楓自問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地,即使偶有肌膚之親,要麽就是她人投懷送抱,要麽就是情非得已。”

    “那你剛剛為什麽不鬆手?”那女子在說這句話的同時,雙手護在胸前,倘若屋內燈光再亮一點,估計她早已麵紅耳赤,甚至全身發燙。(和諧社會,大家不要想歪了)

    廢話,有便宜不占,你當我傻呀?陳南楓私底下嗅著手上的女人體香,抿著嘴偷著樂了一番,繼而又引出一句經典的台詞。

    “不知姐姐可曾聽過這麽一句話?”

    “什麽話?”

    “人們都知道作賊難,作小偷更是難上加難,有句話說得好,莫伸手,伸手必被捉,現在小弟稍稍將它改過,那就是‘莫挺胸,挺胸必被摸’,換句話說,之前的誤會全因姐姐您沒管好您胸前那兩個……”

    “你……死淫(請網站不要和諧這個字,沒有惡意。)賊!”那女子這迴真的動怒了,順勢從身旁拎起一個不明物體朝陳南楓打去,陳南楓早就料到對方有此一招,要不然他在說話的期間不會刻意地去勾著脖子,在他看來,女人的三大習性不外乎一哭、二鬧、三上吊,折騰夠了自然會解氣,他更記得孔老生有句話說得相當好,天下唯女子與小人最為難養也,既然孔老生把女子排在第一位,所以他寧肯得罪小人也不會得罪女人。

    有道是知己知彼方為勝者,陳南楓自以為智慧過人,然而即便他勉強躲過了一場可大可小的浩劫,但也因此更加遷怒了那女子,隻聽那女子朝內屋乍乍唿唿地吼道:“春蘭,秋菊,冬梅,快把門關起來!”

    “是,小姐!”話音未落之時,陳南楓看到眼前閃出三個模糊嬌小的身影,而且個個手裏好像都拿著棍棒之類的武器。

    哇靠,不會吧,還有幫手?陳南楓很慶幸自己剛剛沒有做出令那女子一輩子痛不欲生的事,否則失身事小,弄不好還會被這夥強悍的女人活活給糟蹋了,但眼下情勢危急,稍有不甚便會讓人關門打狗。

    關鍵時刻,他想起孫子兵法的一句話‘三十六計,不跑是孫子,’於是他二話沒說,低著頭沒命地往前衝,雖然那些婢女個個強悍無疑,不過論腳力和身體的靈活性,陳南楓那是一等一的好手,所以毫不費力地衝破了婢女們的防線。

    他一路上疲於奔命,未曾想不知不覺鑽進了另一片花園,此時此刻,他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隨即斜靠在一棵又粗又大的柳樹邊,揭下頭巾拭著額頭上的汗珠,自言自語道:“哎呀,幸虧……幸虧我跑得快,這夥惡毒的女人總算被我甩掉了,要不然讓她們關起來當狗打,那真是叫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嘍。”

    說到這裏,他冷言冷語道:“什麽狗屁‘上工房’?簡直就是瘋人院,全是一幫瘋婆子。”

    “你倒挺清閑的嘛?”

    “關你屁事!”陳南楓好不容易能坐下來喘口氣,哪還有心思去迴答這麽愚蠢的問題,張口隨便敷衍了事,然而當他腦袋再次清醒過來,想到這個聲音便是‘上工房’的那個潑婦時,他的神情就在那刹那凝固住了,並且明顯感到身後有上好幾隻手臂死死地摁著他的肩膀,無論他怎麽掙紮都站不起來。

    “死淫賊,事到如今,本小姐看你往哪跑?”兇悍的聲音再次響起,陳南楓謹慎地抬起頭,隻見眼前站一位年紀十八九歲的少女,一身湛藍色的布衣,腰係圍裙,看起來特別精神,而且更能襯突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形如瓜子的臉蛋雖不及小月公主那般美麗動人,卻也算得上是清麗脫俗,水汪汪的大眼睛時而閃爍著好奇而又厭惡的目光。

    “快說,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穿得如此古怪?”那女子杏眼圓瞪著他,尤其是他那短短的毛發。

    陳南楓冷哼一聲,暗自嘲笑道,哼,我到現在才知道什麽叫‘頭發長見識短!’,說我古怪?真是好笑,不愧是一個丫頭片子說的話,老子這模樣,這服裝,這身板哪裏對不起觀眾了?你不誇我幾句就算了,還在那裝b,不對,你本來就是。

    “喂,小姐問你話呢。”這時,被喚叫冬梅的婢女用手拍了拍陳南楓的後腦勺,陳南楓迴過頭朝她狠狠翻了翻白眼,道:“我不叫喂,我都說了一百零八遍了,我是你們的陳先生,還有,拜托大姐你以後不要用這種方式來提醒我,要不然我會控告你對我人身攻擊,萬一把我拍成腦震蕩,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冬梅聽不懂他在說什麽,那位被尊稱‘小姐’的女子輕蔑一笑,像是想說點什麽,陳南楓板著一副冷冰冰的麵孔看著她,說道:“你什麽也別說,什麽也別問,總之我有名有姓,我再重申一遍,我叫陳——南——楓,要是你還不相信,我這裏有身份證。”說完,他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皮夾,並將身份證遞給那女子。

    “陳,南,楓……,咦,為何這上麵的字寫得如此古怪?有些竟連本小姐都未曾見過?”那女子細心地看著身份證上麵的每一個字,眉頭皺成一團。

    陳南楓讓她這麽一問,差點沒笑出聲來,中國有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史,文字隨著朝代的更替也一直在演化,此處雖未載入史冊,但聽寒陽子說過,這裏是公元628年,對應之下,相當於唐朝初年,其實唐朝的文字與現代相差並不多,隻是繁體文占大多數,不過陳南楓對繁體文倒是頗有研究。

    “怎麽樣?現在總該相信我了,我的大小姐,以後不要一天到晚淫(和諧社會,‘銀’字代替)賊淫賊的喊,這兩個字跟我這模樣實在不相稱。”陳南楓無助的眼神可憐巴巴地看著那女子,那女子想了一想,然後將身份證遞給一個胖乎乎、相貌平平的婢女,說:“春蘭,你馬上把它交給柳先生,說不定此人是他國派來的奸細。”

    “oh! my god!(我的天哪)”

    “你說什麽?”那女子猛地迴過頭,陳南楓坐在地上抖著二郎腿,漫不經心地說:“我懶得理你,再說了,英語你懂嗎你?你不是說我是奸細嗎?行,咱啥也甭說,咱就等著你家柳先生過來,讓他過來好好教育教育你。”

    那女子壓著怒火,冷笑道:“好,本小姐不跟你一般見識!春蘭,立刻去請柳先生。”春蘭正欲轉身,隻聽不遠處傳來朗朗笑聲:“不用請了。”

    在場人舉目望去,隻見柳富渠滿臉笑意地走了過來,婢女紛紛屈膝行禮,那女子急忙迎了上去,彎腰作揖道:“敏兒見過姑父!”

    搞了半天,原來是老柳哥的侄女,他娘的差一點沒把老子嚇死,想罷,陳南楓嘻皮笑臉的朝柳富渠揮揮手,“大哥,小弟總算把你給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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