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中午了, 搬家公司快來了。餘怒未消的堯燁看著客廳裏已經收拾好的大包小包,麵無表情地盤腿坐在榻榻米上,思索了片刻後, 打電話給了搬家公司,告訴他們過幾天再來,這幾天先暫時擱置。掛了電話,堯燁秀氣的眉頭皺起,漂亮的黑色眸子裏滿是怨怒之色。他倒要看看,神渡禮奈到底在這房子裏藏了多少東西!一定還有其他出軌的證據!堯燁覺得自己頭頂發綠,冷淡的臉色不由得更冷了些。那個變態一定在他背後做了許多更變態的事情,他需要找到證據,然後公之於眾,好出一口惡氣。比如那個初戀田滕君,他從來沒在神渡禮奈口中聽過。堯燁想到這裏,厭惡地走出了臥室。一定是太喜歡初戀了,所以隻能放在心底默默懷念吧,所以才不告訴他這些東西。神渡禮奈,果然是個惡劣的家夥。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堯燁越想越覺得神渡禮奈早就出軌了,當下隻覺心口憋得難受,恨不得把神渡禮奈的屍體從墳裏刨出來鞭屍。“神渡禮奈!你竟然出軌!……”堯燁趴在榻榻米的小木桌上,咬牙切齒地詛咒著死去的妻子:“你這個混蛋……去死吧!”神渡禮奈,把他害得那麽慘,最後卻還欺騙他……這世上怎麽會有那麽惡心的家夥呢!跪坐在丈夫身邊的鬼影歪頭,無奈地看著它的小丈夫。鬼影發誓,自己從來沒有出軌過,它不太明白為什麽它的堯君會這麽想。“堯君,沒有哦,我怎麽可能出軌?”穿著血色和服的鬼影白皙修長的手掌輕撫身側人的臉頰,吐息冰涼,慘白的臉龐上還殘留著死前的血腥鬼相,看上去十分恐怖。這個外表駭人的厲鬼漆黑的瞳仁裏一片無機質的冰冷,實則心裏很慌。堯君,好像真的很生氣,比以前不小心弄痛了,玩的太過火時候還要生氣。可看著氣到眼尾泛紅的愛人,原本還不安的鬼影突然又變得開心了起來。因為,這是第一次,它的愛人在為它吃醋。堯君,怎麽會那麽可愛呢?鬼影笑著捧著臉,眼神熾熱地掃向了愛人未係緊的領口處,舌尖舔了舔嘴唇。堯君的味道,也很難忘……堯君,是這世上最好的人了。堯燁察覺不到身側鬼物的異狀,他氣了一會兒後就恢複了清冷的表情,又開始在房間裏到處亂翻。這次,他翻出了一卷錄像帶。一卷結婚紀念錄像帶。哢擦——把錄像帶放進機器裏,堯燁沉默地看著自己的手。還沒反應過來就把錄像帶放進去了。明明不想看的,那些神渡禮奈可以營造的惡心鏡頭,沒意思。雖然心裏這麽想,但堯燁還是很誠實地抬頭看著屏幕,一眨不眨。刺啦——畫麵開始放映了。最開始的是一串開心的笑聲。那是堯燁自己的笑聲,他拿著攝像機,因為比自己的妻子略矮,而站在矮凳上拍著穿著白無垢的妻子。白無垢,是扶桑傳統婚禮中女子穿著的衣物,純白色的顏色象征著女子的純潔無瑕。白色的和服薄紗套頭,禮奈寵溺地看著鏡頭,妝容精致動人,比任何新娘都要美。堯燁怔怔地看著鏡頭裏的禮奈,絲毫不覺自己的眼眶開始泛紅了。那時候,深愛著妻子的堯燁開心的要瘋掉了,拿著攝像機在院子裏亂轉悠,做著各種滑稽的動作來逗弄妻子開心。一旦他美麗的妻子禮奈露出些笑容,堯燁就會開心地跑到近前求撫摸,像條缺愛的小狗。“哈哈哈!禮奈,好開心~我們就要結婚了!你開心嗎!”梳著古典發型的女子抿唇,美得雌雄莫辨的容顏上泛著紅暈。“開心哦。”他垂眸看著丈夫,笑容嫵媚。鏡頭裏的新娘眼神裏的占有欲和狂熱愛意被掩在純白的白無垢之下,讓人難以發覺。啪嗒——畫麵斷層,再次亮起來時,已經換了視角。禮奈拿著攝像機,對準了臥在他膝上的丈夫堯燁。“真對不起,沒有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麵容稚嫩的青年喪氣地垂著眸子,桃花瓣一般的唇抿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