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香走後不久,麻小烏又帶人迴來了,他不但還惦記著牧剛才和他說的金子,還好奇金子是從哪裏來的。最近他手氣很背,在永勝賭檔接連輸了四五場,還借了賭檔的高利貸。從牧身上拿到的那點金子和把牧送給千百香得的賞金根本不夠還高利貸的,而且他賭癮很大,幾天不賭就手癢難耐。


    麻小烏讓其他人等著外麵,他獨自進來,看著牧一陣詭秘的笑著道:“你的金子到底是在哪裏弄的,你把它藏在哪了,你要老實的告訴我的話,我拿到金子自然不去動小玉娘,否則.....我定讓她生不如死。”


    牧瞪著麻小烏道:“我自然會告訴你,你先告訴我剛才那個女人是誰?”


    麻小烏蔑視的笑著道:“她你都不認識,還到萬麗坊去玩,她在蘭若鎮跺一腳,半個城都得晃,她叫‘千百香’,蘭若鎮有幾個不知啊。”


    麻小烏方才說的話有很大成分是在嚇唬牧,以他的地位,怎敢去動萬麗坊的頭牌,千百香絕不會讓她胡作非為的。從剛才千百香在的時候牧就發現了,麻小烏不過是她隨叫隨到的狗腿子,負責抓些千百香需要的人,給她的那個什麽主上做實驗用,也就是活體實驗,在牧的世界這叫“臨床實驗”,這裏可能是把用動物實驗的那個環節也直接拿人做了,想不到這繁華的蘭若鎮還有這麽個讓人發寒的組織。


    牧笑著道:“我現在還有別的條件能跟你談嗎,我的金子花的就剩下那麽多了,不過有一個地方還有很多很多,買下幾個萬麗坊都綽綽有餘,隻要你能信守承諾就好,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萬萬不能讓別人聽到。”


    麻小烏看看地牢走廊裏的小卒們都看著裏麵,將信將疑的道:“最好你別耍什麽鬼點子,否則定讓你好看。”


    牧看得出,麻小烏的眼睛裏都冒著金光,心想:“財迷心竅就是這麽來的,人要知道不用費什麽力氣就能得到一大筆錢時,真是心智全無。”


    牧被鐵鏈吊著雙腳點著地,麻小烏本來就比牧高一頭,他側頭俯耳過來正好是牧嘴的位置,牧心裏大喜,裝的跟真的一樣小聲的道:“那天你跑了,來了十幾隻龍鳥,我一看不行,與其被它們活活的分食了,還不如跳下去,萬一下麵有條河哪,那不就能活了嗎,然後我就跳了下去,你猜怎麽的了......。”


    牧故弄玄虛,麻小烏聽的心急的道:“怎麽著了啊。”


    牧道:“你讓他們再往我身上撥幾桶水,不行了,我又熱又渴,難受得很,你得劍是不是有毒啊。”


    麻小烏也納悶,正常人受了這麽重得傷就是敷藥後也未必能挺幾天,這家夥剛才還像要死一樣,潑了一桶水後怎麽緩好了很多。金子要緊,也顧不得想那麽多了,他緊忙讓人又提進來兩桶水潑到了牧的身上。


    牧大叫道:“爽,舒服,每天都多給我潑幾桶,要有水牢就好了。”


    提水的小卒看著牧大笑道:“這人腦子有病吧,受虐狂啊,還是被打傻了。”外麵的幾個也跟著笑了起來。


    麻小烏上去踢了小卒一腳道:“廢什麽話,給我滾出去。”


    又趕緊把耳朵貼了過來道:“你接著說。”


    牧心裏這個樂啊,不過還不敢表現出來,本來想借此機會咬掉他一隻耳朵,以解心頭隻恨,反正自己想出去也是難比登天,想活命就更了無希望。他看麻小烏是如此好財之徒,想能借他之力讓自己出去還是有希望,至少也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他心生一計,對比之下要比咬掉他一隻耳朵圖一時之快要好的多。


    牧道:“我還得求你件事,你能讓人把我放下來不,我這吊著也太難受了,血往下控,記憶力都減退,想什麽事慢。牧慢聲慢語的,麻小烏的胃口被他吊的足足的,現在暫時隻能聽命於他。


    麻小烏這個著急啊,又氣又怒的道:“你能有話一次說完不,你誠心的吊我胃口是不,是不是想耍花樣。”


    牧道:“我就是想舒服舒服,這樣跟你講的快點,這鐵鏈子捆著,我也跑不了,我就是不被鐵鏈子困著我能跑出這地牢嗎,這不還有牢門嗎,外麵應該還有好幾層鐵門吧,鳥都飛不進來,我這大活人豈能出得去。”


    麻小烏哼了一聲道:“算你識相,知道就好,最好老老實實的,別跟我耍什麽心眼子,免得罪受。”


    “你,進來,把他放下來。”麻小烏指著剛才被他踢了一腳那個小卒道。


    這小卒平日定是受欺負的主,什麽活都先讓他幹,他把吊著牧的橫杆,用滑輪放了下來。


    沒你們的事了,你們都去地牢大門那等我吧,麻小烏把小卒們都支走了。


    牧手腕上的大鐵環連著的鐵鏈拖在地發著陣陣響聲,他活動活動了筋骨,甚感比之前被吊起時還是舒服很多。


    牧看著麻小烏裝作一臉誠懇的道:“多謝啊,你的大恩大德,我就是做了鬼也忘不了報答你。”


    麻小烏一聲這話就覺得別扭,看著牧道:“你做不了鬼,你能做妖。”


    牧道:“不管做什麽,反正都記得你的好,報答你,大大的報答你,思密達,空達其哇,八格牙路,薩瓦底卡.....。”牧胡謅出一堆韓日泰語,聽的麻小烏一頭霧水。


    “你這是什麽語言,我怎麽聽不明白,到底什麽意思。”


    “這是口訣,一會我再教你,你一定要記住,沒有這些口訣金子是拿不到的。”


    “那你快講。”


    牧看火候差不多了,繼續講道:“我於是就從橋上跳了下去,下麵太深了,當時我想啊,這要是下麵沒水,這下肯定被摔個細碎啊,你說對不,那麽高,一個大活人掉下來,piaji摔到石頭上,那肯定得細碎啊,你猜怎麽著?”牧邊比劃邊說著,繪聲繪色,關鍵時候又停頓了一下,看了看麻小烏,麻小烏用眼睛狠狠瞪著他,心想,你小子別在給我耍花活啊,大爺忍耐度是有限的。


    牧咽了一下口水笑著繼續道:“我掉在了一層枯草上,那草那個厚啊,有一人多厚,還把我彈了起來,我心想,這是掉哪了啊,到深淵底了啊,我這命真是大,沒死了。我站起來四處看了看,原來這是個懸崖上突出的一個大石頭平台,離深遠地下還遠著尼,根本看不到底。懸崖邊上有個大洞,我走了進去,可沒走幾步,就被大石門堵住了去路,也沒個把手,打不開啊,我小時候總聽我爺爺講故事,還特愛聽尋寶的故事,每次遇到什麽們時,故事裏的人都用一套口訣,於是我就念了出來‘思密達,空達其哇,八格牙路,薩瓦底卡’,真沒想到瞎貓碰見死耗子了,那石門居然打開了,你說神奇不神奇吧,我的天啊,裏麵全是金子和寶石啊,我就躺了上去,一想不行,於是我就出了洞口。”


    麻小烏眼睛都要冒出來了急著問道:“你他媽還出去作甚?趕緊拿金子啊。”


    牧看他一眼,暗道這貨已入戲太深了,笑著道:“我這不得找出去的路嗎,要不豈不是抱著金子死在那裏了?”


    麻小烏像個求知若渴的學生,急於知道牧是怎麽活著從崖上的平台上來的,這樣他就能沿著牧上來的路徑下去取寶藏。他斷然不敢飛下去,那樣定會招來龍鳥的攻擊,對於他和千百香叫風神翼龍為龍鳥,牧並未置否。


    麻小烏突然想到一點,這是牧話裏最大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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