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提著酒壺,磕磕絆絆的走出萬麗坊,外麵風雨交加,街上僅剩零星的幾個路人急匆匆的走著,他心如刀割,任憑雨水打在身上,不時的舉起手中的酒壺往嘴裏倒酒,他好想明天早晨一起來,能忘記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忘記小玉兒楚楚可憐的樣子,是愛上了她嗎?還是動了憐憫之心,牧分不清楚,心中的怒火無處釋放,燃燒得自己喘不過去氣來。


    早已過了三炷香的時間,雲蘇子應該獨自迴去了,前麵站在一個人,是誰?牧擦了擦眼前的雨水,把最後一點酒喝完,把酒壺扔向那個人道:“你誰啊,好狗不擋道,走開,我又不認識你。”


    那人冷笑道:“沒想到啊,你還能活著到這裏。”


    牧走近一看頓時酒勁全無,暗道不好,迴手拔劍,才想起出來的時候沒背著雪魂劍,和金子一並藏在房間的床底下了,身上隻留了些許碎錢,但掌紋符還在身上,牧這個後悔啊,帶著它幹嘛。方才小玉娘還不解的問他,怎麽把塊黑鐵綁在腿上,他謊稱這是家傳印章,怕放懷裏丟了,小玉娘笑得花枝招展,還說還沒見過有人把東西藏在這個地方的。


    站在牧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搶他金子,一路帶他飛過荒漠之洋來到斯拉島這裏的那個空宗世界的大高個子,險些還害了它的命。


    那人又道:“我很是好奇,你命怎麽這麽大,你是怎麽活過來的呐,還有錢去萬麗坊快活,從你一進門我就看著你眼熟,你出來時,本大爺才認得出你是誰。”他邊說著,邊往牧身前靠近,牧也慢慢的往後退著。


    牧道:“你認錯人了吧,我真不認識你。”


    還沒等說完,牧轉身就跑,可剛跑了十幾步,那人又落在了他前麵,陰冷的道:“別白廢力氣了,痛快的把金子交出來,本大爺帶你去個好地方。”


    牧運足真氣,猛撲過去,右拳直擊對方麵門,左腿踢對方的襠部,一歪頭躲過了牧的一拳,剛要抓牧的手腕子,那人太大意輕敵了,沒想到牧下麵還用腳踢了過來,牧竟然使出如此毫無章法的招數,這樣出招人的重心很難掌控,也不能完全發力,可牧偏偏給他用了上,還結結實實的被牧在襠部踢了一腳。疼的雙手捂著,嗷嗷直叫,嘴裏罵個不聽。


    牧沒怎麽和達達托學拳腳功夫,隻學了些劍術,這全靠一股猛勁,胡亂的套路還歪打正著了,他看對方中招後撒腿就跑,那人氣急敗壞,拔出寶劍,伸展羽翼很快的就飛到了牧的頭頂上方,寶劍照著牧的頭就砍了下去,情急之下牧沒辦法了,隻好做了個前撲,算是把這劍躲了過去,就在牧剛爬起來時,那人也落到落地上,衝著牧的後背就是一刺,這迴牧再也躲不過去,劍從他的後背刺了進去,那人抽迴寶劍,牧應聲倒下,傷口鮮血外湧,牧掙紮著,用手扒著地往前爬了,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那人用腳踹了兩下趴在地上的牧輕蔑的說了句:“敬酒不吃吃罰酒,還跟我裝死,把你帶迴去再好好折磨你。”


    陰暗的地牢裏,牧的手腕被用鐵鏈吊在橫木上,整個身體都懸了起來,唯有腳尖能接觸到地麵,讓手臂沒有因為承受身體的全部重量而勒的那麽疼,他微微的睜開眼睛,臉上一點血氣都沒有,滿眼布滿了血絲,嘴唇白得幹裂。“水,水,給我點水喝。”牧用僅剩下一點的力氣微聲的喊著,那聲音如蚊蚋般,沒人聽得見。


    過了許久,地牢的廊道裏傳來腳步聲,緊接著,又傳來了很多微弱的叫喊聲,“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不想快點死的都給我閉嘴。”鞭子抽打著牢門的鐵欄聲,在地牢裏不斷的迴響。


    “你你們把那兩個快不行的拖走,趕緊送過去。”


    “您來看他幹嘛啊,一會就拿他做實驗了。”


    “麻小烏,我很是好奇,能逃過龍鳥還打不過你的人長什麽樣,還來了我的萬麗坊和小玉兒勾搭一起了,這著實讓我覺得有點意思。”


    有人在說著話。


    不一會門開了,走進來幾個人,麻小烏跟在一個胖女人身後,皮膚黑黝黑,眼睛很小,嘴唇塗抹的很紅,頭發從頭頂正中分開與兩鬢相交過耳後又搭到了胸前,帶著一個像迴族人那樣的紅藍相間的圓帽子,一圈一圈鑲滿了各色的寶石。


    一個隨從武士進來一隻火把,照著牧的臉。


    “他是活是死啊”黑胖女人低聲的問道。


    拿火把的隨從武士把食指放在牧的鼻下道:“迴坊主,是活的,隻不過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氣息很微弱。”


    麻小烏道:“用水給我潑醒。”


    不一會,一個武士提著一桶水進來,猛潑在了牧的頭上。


    牧突然抬起頭,貪婪的張著嘴吞進一口水,嗆得隻咳嗽,大喊道:“再來一桶,再來一桶”。


    瞬間他感覺涼快了許多,之前感覺到渾身奇癢無比,胸口處像有一團火灼燒著。


    他滿目殺氣的看著麻小烏道:“王八羔子,原來你叫麻小烏啊,你是麻雀和烏鴉的雜交品種嗎,小爺我若能活著,定剝了你的皮,挖了你的心,掰了斷你的撲楞膀子的?”牧說完衝他吐了一口血水。


    麻小烏沒完全聽懂牧的話,料知不是什麽好話,上去就一拳打在牧的小腹上陰險的道:“我聽說小玉娘的初夜給你了,那我也不嫌棄,等我把你弄的聲不如死,我再把她也弄得生不如死。”說完詭異淫淫的笑著。


    牧小聲的哀求道。“我還有很多金子我告訴你在哪,你去取,不過你得放過小玉兒,算我求你了,我錯了,我不該罵你。”


    那黑女人過來,語速極慢的道:“你是哪裏人,是怎麽來到這的,聽說你在玄天鐵索橋逃過了龍鳥的攻擊。”言外之意她有些不相信麻小烏之前說的話。


    牧看了一眼麻小烏道:“他說的都對,我是人宗世界的人,被他劫持過來的,那龍鳥攻擊我的時候閃電打的特別大,後來龍鳥就飛走了。”


    黑衣女人並沒有完全相信牧的話,用手抬起牧的下巴,盯著牧道:“我就是好奇,我在蘭若鎮這麽多年,還沒聽說過遇見龍鳥能有哪個活著逃脫過的事,就算你命大,但到了這裏終究還是得死啊,哦,也不叫死,叫另一種重生。”她的話陰陽怪氣,帶著一股陰寒,讓聽者汗毛根發炸。


    說完轉身大笑著,邊往出走邊說道:“過兩天等主上迴來,把這個給他送過去,說不定這個試驗品會給他帶來驚喜,你們都把人看好了,最近官蟬飛三天兩頭來萬麗坊查,大功即將告成,容不得半點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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