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白拂話音落下時,他嘴角微微勾了勾,與此同時,他抬起腳,狠狠地踹在樓遠身上,與上一次在馬車裏一樣,一腳又一腳毫不留情地狠狠踹在樓遠身上,踹得樓遠身上冷汗流得更甚,也踹得秋桐閉起眼轉開了頭,心裏默念著,爺您保重,千萬要保重。


    “白拂!”樓遠被白拂一腳踹到心口下方,踹得他直吐出了一口血,吼道,“白拂你這個混賬小人!你敢不敢把解藥給老子吃了再動手!?”


    “我是蠢貨麽?我給你吃了解藥再動手?”白拂踹了一腳樓遠的腰,冷哼一聲,“不打得你幾天下不了床,誰能保證在薛妙手來之前你還乖乖地呆在相府裏?”


    “別以為你整天裝得笑眯眯的,我就不知道你生了一顆膽小怕死的心?你以為你裝得這麽人模狗樣,我就不知道這天下間沒人比你更怕疼了,到了老子麵前你還裝,大人不責罰你,不代表老子不抽你。”白拂滿臉滿口的鄙夷,下腳當真不帶絲毫留情,“你小子倒是好得很,居然這十年裏都沒有老實點泌香,真是天生生了一張讓人cao心的臉啊。”


    “老子沒讓你為老子cao心!”樓遠疼得滿麵煞白,咬牙切齒的,哪裏還有絲毫平日裏他那副外人麵前的平靜模樣,聲音因疼痛而變得有些微弱,“老子就膽小怕死又怕疼又怎麽著!?與你何幹!?”


    “嗬!又張口閉口的‘老子’了?不讓我為你擔心?這種該下油鍋的話看來也隻有你樓遠小子說得出口了,看來我不好好削一削你那雙自認為硬骨頭的翅膀才行了。”麵對樓遠的白拂與外人麵前的他簡直就是兩個人,不僅是言行舉止,便是性子,都像是另個人似的,隻見他放下了腳,喚秋桐道,“秋桐,拿我的琴來。”


    秋桐一驚,“白拂公子,您,您現在撫琴,爺會死的!”


    “他自己找死。”白拂完全不介意在chun蕎與秋桐麵前曝露他的另一麵,隻冷冷吩咐道,“拿來。”


    “是,白拂公子。”秋桐斷斷是不敢拂逆白拂的,隻能恭敬地應聲,轉身去拿白拂的琴了。


    樓遠聽到白拂命秋桐去拿琴,他瞬間更憤怒了,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道,“白拂你到底還是不是人!?老子還不知道你居然有謀殺兄弟的癖好!”


    樓遠這話才吼完,嘴還未合上,便覺有一枚什麽東西被扔到了他的喉嚨裏來,令他吐也吐不得,隻能將其往下咽。


    “你小子倒是說對了,我就是有謀殺兄弟的癖好,尤其喜好殺你。”隻見白拂正將一個木色的塞子塞迴一隻小瓷瓶的瓶口,便將其收迴衣襟後邊不疾不徐地冷冷道,“不過,還是不急著一次就讓你死透了為好,以免以後我無事可做。”


    樓遠將塞在他喉間的那枚東西咽下去後,漸漸地,他現在動了動食指,再動動身子,能動了,他身上的泌藥藥效在漸漸消失。


    他咽下去的是一枚藥丸,白拂給他的泌藥解藥。


    然,因為能動彈了,他覺得他渾身疼得像是被拆散了一般,隻要稍稍動動就能讓他赤牙咧嘴,隻聽他嚎秋桐道:“秋桐姐姐啊!你倒是快些來幫你的爺上藥啊,沒見著你的爺就快死了嗎?”


    “來了來了!馬上來!”秋桐正捧了白拂的琴來,聽到樓遠這麽一嚎,忙將手上的琴放下,跑去找藥箱去了。


    白拂冷哼一聲,在方才李悔坐過的太師椅上坐下,無動於衷地看著樓遠在床榻上嚎叫,冷聲道:“這樣才像一點人,疼就喊,在這相府,還怕誰人敢嘲笑你麽?”


    樓遠反唇譏諷,“你不是人?”


    “我取笑你,不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北霜國的人都是一群瞎子,居然覺得白拂琴師如謫仙般不染凡塵。”


    “過獎。”


    秋桐此番已取了醫藥箱到了樓遠的麵前,邊扒他的衣裳邊道,“爺,你就別和白拂公子較嘴了,你能贏的幾率從來都是少的可憐啊。”


    若是爺贏了,白拂公子就又要動粗了,所以為免受皮肉之苦,爺還是老實的讓白拂公子贏吧。


    “秋桐,你吃裏扒外啊。”樓遠瞪秋桐。


    “你的丫頭都比你這個主子明事理有眼力。”


    “……”


    樓遠從小到大被白拂打得習慣了,且他知白拂是真心將他如弟弟般對待,隻是表達方式與大人不同罷了,是以從未真正地對白拂動怒過,就算是被白拂揍得半個月都沒有辦法行動。


    當然,從小到大白拂也沒少被他打趴下,彼此彼此了。


    白拂看著樓遠呲牙咧嘴大唿小叫地讓秋桐給他身上的傷上藥,活脫脫一副窩囊樣,難得的沒有恥笑他,隻是沉默著,眼神頗沉,似心有所思。


    少頃,隻聽白拂沉聲嚴肅道:“小子,那個事情,是否要與大人說?”


    樓遠忽然不吵鬧了。


    “小子,那個事情,是否要與大人說?”白拂看著樓遠,神色頗為嚴肅,語氣亦是頗為嚴肅。


    樓遠忽然不吵鬧不喊疼了,就那麽靜靜地躺在床榻上,任秋桐將那辛辣的藥粉揉到他被白拂踹出的傷口上,問道:“你可曾與大人提過?”


    “未有。”白拂微微搖頭。


    “這件事……距你我知曉的時候,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再痛的傷,經過十幾年,也該是不疼了吧。”樓遠淡淡道,“大人若是已經不再想起的話,又何必再去刨開他這個傷口?”


    “確實,時間年月是治療所有傷口的良藥,再痛的傷,經過了十幾年,也該是不疼了。”白拂緩緩將樓遠的話重複了一遍,“不過,也緊緊是‘也該’而已,就比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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