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很是詫異,這……這個歪歪扭扭的東西,居然是紙鳶?且還是燕子形狀的紙鳶……?阿暖若是不解釋的話,他還真真是看不來這是一隻紙鳶,“娃娃腳下這些曲線,又是何物?”


    “這是草地,放紙鳶不都是在chun日裏,chun日裏不是鶯飛草長的?放紙鳶都是在郊外,自然是會有草地的。”


    “……”原來,這是草地……


    “娃娃上頭的那個餅……是……?”


    “餅?餅在何處?”


    “這兒。”司季夏伸手指向“畫”中娃娃頭頂上的地方。


    “那是太陽,你家的餅長腦袋上呢傻木頭?”冬暖故再次順著司季夏手指的方向看去時,臉色倏地陰沉了下來,而後轉過頭看瞪向司季夏,“傻木頭,你這是在拐著彎嘲笑我的畫呢?”


    “你除了看懂這個是小人兒之外,其他的你全都沒看懂嗯?”冬暖故瞪著司季夏,陰沉著臉。


    這傻木頭是在赤luo裸的嘲笑她,虧她畫得這麽認真,真是……不能原諒!


    冬暖故惱著,楊柳般的眉向上揚著,眉心微蹙,因坐在灶膛前,她的臉頰有些紅,倒挺像是她方才解釋的“臉蛋”。


    司季夏看著冬暖故慍怒的麵容,想著她的“畫”與她的解釋,忽而覺得他的心情變得像她“畫裏”的天氣一樣,chun日和暖,和風融融,竟是一掃方才的陰霾。


    不由得,司季夏輕輕笑出了聲,還是沒有迴答冬暖故的話,而是就著他手上的柴禾在冬暖故的畫上添了幾筆,邊添邊淺笑道:“阿暖畫的娃娃沒有穿衣裳,我給他加上。”


    “……”冬暖故是聽出來司季夏這是明顯的取笑她了,伸出手去就要搶過司季夏手上的柴禾,“不用你加!”


    誰知司季夏卻是將手揚高,讓冬暖故夠不到,冬暖故便往一手按著他的肩,壓著他,一手抬高要去搶他手上的細柴禾,這般就使得她大半個身子都傾壓到了司季夏身上。


    忽然湊到鼻尖來的清淡馨香讓司季夏的心跳突地加速,看著冬暖故近在咫尺的櫻唇,隻見他喉頭一動,將手放低讓冬暖故拿到他手中的木枝的同時吻上了她那柔軟的唇瓣。


    冬暖故怔住,剛拿到手的木枝“嚓”的一聲掉落到地。


    司季夏在淺笑,見著冬暖故怔住,便在她的下唇上輕輕咬了一咬,冬暖故立刻迴過神,退離開他,滿麵緋紅,用力推了他一把道:“傻木頭,好像糊鍋了。”


    “好,我看看。”司季夏看著冬暖故緊張地從他身上離開,不緊不慢地淺笑答道,說罷緩緩站起身去看鍋裏燜著的菜。


    為了不踩毀冬暖故畫在地上那幅常人根本沒法看懂的畫,司季夏站到了一旁。


    冬暖故抬頭看著司季夏的背影,雙頰還緋紅著,眉心卻是舒展開了,麵上也不再見絲毫的怔忡與慍惱。


    司季夏在為她燒著菜,她則是拾起了地上的細柴禾,往她的畫上又加著些什麽,邊加邊道:“平安,若是我們有了孩子,到了chun日的時候,你帶他放紙鳶吧。”


    司季夏拿著鍋鏟的手輕輕一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啞聲應道:“好。”


    冬暖故笑得眉眼溫柔,“平安是神醫不是麽,我聽說孩子小時候總是有病又痛的,平安給醫好不就好了?”


    司季夏還是默了默後才答道:“好。”


    冬暖故沒有再說什麽,隻認真地繼續畫她的畫。


    司季夏沒有發現,他緊繃難過的心在方才冬暖故靠著他的肩緩緩說著話的時候就已經慢慢舒開了。


    有冬暖故在他身邊,他所有的難過與悲哀似乎都能在不知不覺中消散。


    當司季夏轉過身來看向冬暖故時,她的畫已添加完成。


    她給那個簡單的小人兒旁邊添了一個同樣簡單的人,隻是這個人比小人高了很多,從那極為簡單的頭發看,是個男人,這個人跑在小人兒身旁,是在陪小人兒一起放紙鳶。


    小人兒在笑,小人兒身旁的男人也在笑,同樣彎彎的眼睛,還有同樣奇怪的臉蛋。


    畫這幅畫的人也在淺笑。


    司季夏不由又柔柔笑了起來。


    傍晚時分,雲城。


    樓遠手捧著一盞茶,還是看著車窗外的景色,似自言自語道:“十年未迴雲城來,變化似乎很大。”


    “爺,爺,你可還記得原來你特別喜歡吃我和chun蕎給你帶的那個燒餅?瞧那兒,那大哥居然還在那兒賣燒餅。”


    “哪兒?”


    “那兒那兒,街尾的地方,有個小男娃娃蹦躂的地方。”


    “哦?那兒啊,沒想到過了十年,一家小小的燒餅鋪子還在開著,看來生意做得不錯,秋桐啊,去給爺捎兩張燒餅過來吧。”


    “爺,你就好為難我是吧,你沒瞧見人燒餅鋪子正在收攤嗎,我就是去了也沒法給你買啊,反正爺以後都不走了,爺要是想吃的話,我明兒趕早來給你買唄。”


    “也是,我以後都不走了,什麽時候吃又不一樣?”樓遠笑了笑。


    秋桐忽然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了,正當她要說什麽來彌補自己的錯誤時,樓遠將手中的茶盞塞給了她,道:“好了,收整收整,該是要到了。”


    秋桐接過茶盞,放到一旁的小幾上,而後掀開車簾將頭探出去瞧,很快又將頭縮了迴來,“啊,這麽快就到了,我看到大門了,chun蕎似乎站在那兒等著了。”


    “是啊,這麽快就到了。”秋桐去拿收拾好的包袱的時候,樓遠似歎非歎道。


    未多久,馬車停了下來,秋桐率先跳下馬車,而後站在下邊為樓遠掀開車簾。


    樓遠眸光微沉,躬著腰下了馬車。


    馬車所停的地方,是一處有著朱漆大門的大宅子前,隻見那朱漆大門大開著,門前站著十名家丁,似在等候什麽人前來一般,見著樓遠下了馬車,十名家丁不約而同朝他神躬下身,恭敬道:“恭迎二公子迴府!”


    chun蕎亦走上前來,向樓遠微微垂首,聲音因激動而有些顫抖道:“爺,您終於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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