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覺得她沒有在白雲鎮等司季夏說的人出現是一種天大的錯誤,臉色也慢慢沉了下來。


    她不是樓遠,她沒有隨心所欲玩鬧的時間,她必須要在半個月內迴到羿王府,羿王爺提前兌現她開的條件,倘她沒有如約迴羿王府,司季夏往後在王府的日子隻怕連唯一的寧靜都沒有了。


    就在樓遠正提著兔子朝冬暖故晃時,冬暖故陰沉下的目光驟然一凜,轉身朝後望去——


    隻見遠處正有一抹淺藍色身影朝她與樓遠這個方向掠來,速度很快,讓人根本辨不清是男是女,沒有敵意,冬暖故便冷冷靜靜地看著那抹身影由遠及近。


    待那抹身影近了,冬暖故瞧清了,是她認識的人,chun蕎。


    看chun蕎這動作這速度,她果真猜得無錯,chun蕎是隱藏著身手的人,並且身手不低,說是婢子,實是女侍更為準確。


    chun蕎在看到冬暖故時頗為驚訝,卻還是在樓遠麵前恭恭敬敬地垂頭拱手,“屬下見過爺。”


    “chun蕎啊,來得正是時候,來看看我剛逮到的這隻兔子如何?夠不夠肥?”樓遠炫耀似的將兔子挪到chun蕎麵前晃了晃。


    chun蕎早已對樓遠的這副德行見掛不怪,隻看了那肥胖的灰毛兔子一眼後恭敬答道:“很肥,屬下可替爺把它拿迴去讓秋桐把它給煮了。”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我現在不迴去啊,你帶迴去讓秋桐給煮了我也吃不到。”樓遠曲曲手指在兔子的肚皮上彈了一彈,兔子吃痛立刻胡亂蹬腿。


    chun蕎不動於衷,隻接著道:“爺,屬下有事稟告。”


    “說吧,看你這麽火急火燎地跑來就知你是有事要報。”樓遠彈了兔子的肚皮後又扯扯它的胡須,似乎玩得不亦樂乎。


    chun蕎擰了眉,欲言又止。


    樓遠自然知道她在顧忌什麽,看向站在一旁的冬暖故,笑道:“說吧,在八小姐麵前有什麽是說不得的,八小姐,你說是吧?”


    冬暖故對於樓遠的套近乎無動於衷,隻麵色冷沉地看著chun蕎。


    “啟稟爺,夜閣有人來,道是有詭公子傳給爺的話。”chun蕎雖心有芥蒂,然有樓遠的吩咐在上頭,不由得她不說,隻能實話實說道。


    夜閣與詭公子?冬暖故微微斂眸。


    “哦?公子有消息?”樓遠揚了揚聲音,聽得出他也有些詫異,“似乎是個頂好的消息。”


    “那爺——?”


    樓遠未答chun蕎的問題,而是笑看著冬暖故,抱歉道:“說是要與八小姐同行路上好相互照應的,現下隻怕樓某要食言了。”


    冬暖故不語,樓遠便又將手裏的灰毛兔子朝她晃晃道:“這隻肥兔子,八小姐要不要?”


    冬暖故睨了那肥嚕嚕的灰毛兔子一眼,還是不語,樓遠也不覺尷尬,還是笑得自自然然道:“看來八小姐對它沒有興趣,那chun蕎幫我拿著,迴去了讓秋桐給我燒成好菜。”


    樓遠說完,將兔子拋給了chun蕎,chun蕎利索接住,應了聲“是”。


    隻見樓遠輕輕拍了拍手後從懷裏取出一張羊皮紙,遞給冬暖故,“為表歉意,樓某將這張由白雲鎮去西山的地圖送給八小姐了,畫技拙劣,但願八小姐能看得懂。”


    冬暖故接過樓遠遞來的羊皮紙地圖,在她道出一聲“多謝”時chun蕎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盯著冬暖故看。


    “那八小姐一路去往西山就自己多當心了,哦,忘了說,這路走得對著呢,方才是與八小姐玩笑而已。”樓遠笑笑,抬腳欲走,又補充了一句道,“還有,後邊沒人跟著八小姐,八小姐隻管放心。”


    “走了,chun蕎。”樓遠說完,淺笑著走了,“八小姐,相信我們很快又會再見麵的。”


    chun蕎向冬暖故微微抱拳,客氣道:“告辭,世子夫人。”


    冬暖故若有所思地看著樓遠的背影,片刻後才打開他給的羊皮紙地圖,隻見上邊河流山嶺均畫得清楚,便是連可行走的每一條山間小道都標記得清楚,墨跡嶄新,看得出是不久之前才繪製的。


    樓遠,扮演的是怎樣的一個角色,又是否會在她與司季夏接下來的日子裏扮演什麽角色?


    冬暖故往前走了幾步,拿起樓遠方才去撿兔子而放在地上的行囊,看著手中的地圖,繼續往前。


    “沙沙——”忽然一陣風起,吹得林子颯颯作響。


    冬暖故下意識地轉身往後看,看了良久,除了風拂林子發出的颯颯聲,並無任何異常之處。


    冬暖故微微擰眉又舒開,錯覺吧。


    冬暖故沒有發現,有一雙眼睛在她無可覺察的地方正冷冷地看著她。


    沒有任何人在旁跟著,冬暖故倒覺輕鬆自在,行囊挎在肩上,手裏拿著一塊風幹的醬牛肉,邊走邊將幹牛肉撕成小條往嘴裏拋。


    有著樓遠給的地圖,冬暖故走得倒是順利,除了有些林子深深荒草茂盛的地方需要多加小心外,一路上倒未遇著什麽情況,入了夜她或找山洞宿夜,或找背風的山石坐下拾柴生火,倒要感謝司季夏教她在這個沒有打火機與汽油的時代學會了怎麽生火,才不至於她想取些暖都束手無策。


    身後也確實如樓遠所說,沒有跟蹤她的人,這讓她一路走得順心不少。


    隻是每到夜裏坐在火堆邊休息時,看著明亮燃燒著的柴火她總是會想到司季夏在寂藥後院抱起柴禾時的模樣,想起他為她煮桂花茶時的模樣,想起他將她擁在懷裏時的感覺,還想起他眼底深處那總是抹不去的自卑,總會讓她覺得溫暖有難過。


    有時她還會想,他現在到哪兒了,可還好?


    她從未如此想過一個人,她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瘋了,竟是總不知不覺地想到同一個人,並且會因他而高興為他而哀傷。


    這就是喜歡後的在乎吧,不知他是否也會想起她?


    這般想著,火光明亮中的冬暖故隻覺自己臉頰有些燙,耳根也有些熱,竟是有些傻氣地輕輕笑了起來,往後倒身,仰靠在背後冰涼的山石上,看著頂頭暗沉沉的蒼穹,想著司季夏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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