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趙小天洋洋得意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的聲音。


    “安爺爺,您這麽大的火氣是因為什麽啊?”


    幾個人都好奇的往門口看了過去,隻有費英傑一個人悶著一肚子火不知道該怎麽辦。


    門口站著一個雪白連衣裙的女人,現在明珠已經是入秋十分,她的裝扮在大街上一定會引來無數人的側目。“美麗凍人”這個詞用在她身上再合適不過,十分貼切。


    但是趙小天和安小竹都沒有過分的驚訝,也就隻有慕容玉函才能有這種魄力,敢常年穿著一身雪白招搖過市。


    安老爺子本來憤怒的臉一下子笑逐顏開,看著慕容玉函的臉透露出一股溺愛。


    “是纖纖啊,趕緊進屋,還在外邊站著幹嘛。”


    “纖纖給安爺爺拜壽了,希望您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慕容玉函輕微點頭,揚風擺柳的走了進來。完全沒有以前那種傲氣的勁頭,把架子放的很低,讓趙小天和安小竹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趙小天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惡狠狠的瞪了安小竹一眼,說道:“你怎麽不早說是你爺爺生日,我連個禮物都沒帶。”


    “如果我說了是爺爺生日,你會帶禮物嗎?”


    安小竹鄙視的別過臉。與其讓趙小天這個鐵公雞為難,那還不如不告訴他是爺爺的生日為好,要不又要聽他一陣囉嗦自己有多苦,農村的生活有多淒慘。


    “安爺爺,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慕容玉函交給安老爺子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安老爺子也沒客氣,大大咧咧的接了過來,打開盒子後,裏邊有一個精致的鼻煙壺,看上去嶄新如初,玉石打造,周圍鑲著金邊。


    “這……這也太貴重了 。”


    安老爺子是見過世麵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東西是古董,不說千年也有個百八十年的年頭,應該是前清的宮廷之物。他拿在手裏愛不釋手,一個勁兒的誇獎慕容玉函破費。


    “能給安爺爺送禮物是我的福分。”


    慕容玉函笑著坐了下來,從頭至尾都沒看趙小天一眼,完全把他當做空氣一樣對待。


    趙小天心想你這個畜生,用這種討好的手段占盡了先機,居然還當做不認識我,如果我悶不吭聲那老子就是畜生。


    “慕容玉函的這個鼻煙壺真是精致,不知道安爺爺能不能給我看看?”


    趙小天的舉動十分沒有禮貌,根本就沒等安老爺子反應,一把抓過了鼻煙壺,放在手裏把玩。這個鼻煙壺入手冰涼,撫摸之後卻又絲絲發熱,很是稀罕。


    “你……你這小子。”


    安老爺子剛要發怒,一旁的安小竹湊過來說道:“哎呀爺爺,就這麽一個破玩意,以趙小天的身價弄壞了能給你買兩馬車,讓他看看唄。”


    安小竹是想在爺爺麵前讓趙小天找迴點麵子,畢竟來了三個客人隻有他沒有帶禮物,而且隻有他身價最高,這有點不像話。看趙小天迫不及待的舉動,應該是有了什麽鬼點子,她不喜歡慕容玉函,隻要慕容玉函出醜,她比打架都開心。


    趙小天仔細看了看鼻煙壺,剛要出言譏諷,卻又好像想到裏什麽,楞了一陣之後打開小小的蓋子,聞了聞。


    慕容玉函斜著眼睛看趙小天,臉上有些洋洋得意的神采,似乎有什麽事情很開心。


    費英傑自從慕容玉函進門之後,那兩隻賊溜溜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她的身上。


    “我的媽呀,還有這麽漂亮的女人!如果能跟這個女人上床,少活兩年我也願意啊!”


    費英傑的口水都快流到桌子上了,但是襄王有心神女無夢,慕容玉函一直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趙小天的臉。


    難道她也看上了趙小天?


    費英傑感覺胸口像有塊大石頭,一直壓著自己喘不過氣,這塊大石頭就好像趙小天,萬事都跟自己作對,偏偏又是個不起眼的臭石頭。


    “你……”


    趙小天左手握著鼻煙壺,眼睛裏全是紅血絲,渾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都繃緊了起來,指著慕容玉函說不出話來。


    “是假的吧?”


    安小竹捂著嘴咯咯笑,心想趙小天肯定是把這個鼻煙壺指認為假的,這樣一來,不管是真是假,慕容玉函多少很難下台。在爺爺麵前羞辱她,安小竹比誰都要高興。


    可是讓眾人大吃一驚的是趙小天的舉動。


    趙小天左手握緊鼻煙壺,右手反手一巴掌抽在慕容玉函的臉上。


    “啪!”


    一個清脆的響聲,慕容玉函雖然有功夫底子,可是趙小天的動作太快,根本不容反應。斜著身子倒在地上,弱不禁風的樣子讓誰看了都有心碎的感覺。


    安龍鋒是個鐵錚錚的漢子,但是看到趙小天出手打慕容玉函也怔在當場。一個男人,怎麽能毫無征兆的打女人?而且還是個漂亮的女人。


    費英傑“哎呦”一聲,趕緊跑到旁邊,諂媚的扶起慕容玉函,說道:“趙小天,你還是不是人,連女人都打?”


    “趙小天,老夫給足了你麵子,你別太猖狂,在我們安家沒有人敢動我的客人!”


    安老爺子一把摔掉了筷子,站起身指著趙小天大罵。


    安小竹想要叫好,可是剛要叫出口,又捂住嘴咯咯笑。她知道趙小天肯定不會幹出普通人的事情,但是沒有想到趙小天這麽狂妄,竟然敢當著自己爺爺的麵打慕容玉函。


    另眾人更是詫異的是,慕容玉函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臉上依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捂著臉看著趙小天。


    “打傻了,一定打傻了。”


    費英傑右足無措,對安老爺子說道:“安爺爺,慕容姑娘一定是腦震蕩了,我看還是送醫院吧。”


    安老爺子花白的胡子上下翻飛,氣的頭昏腦漲,罵道:“趙小天,我倒想聽聽你有什麽好解釋的。”


    趙小天的眼睛都要鼓了出來,指著慕容玉函,沒有理周圍的人,罵道:“慕容玉函,你把耳大爺怎麽樣了!”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慕容玉函表現的十分堅強,她的表情似笑非笑,又好像是強忍著淚水,看上去惹人憐愛。費英傑就是第一個接受不了的,如果剛才趙小天羞辱他是一種不能忍受的事情,那麽現在趙小天的做法簡直就是罪不可赦,一定要千刀萬剮,五馬分屍才行。


    “這是耳大爺的東西!”


    趙小天握緊鼻煙壺,眼睛裏的淚水都要流了出來。他現在腦袋裏一片空白,看到這個鼻煙壺的時候他隻以為是同款。本來想用這個鼻煙壺跟耳大爺的做比較,對安老爺子說這個鼻煙壺是假的,讓慕容玉函下不來台。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打開鼻煙壺,裏邊的味道跟耳大爺常用的藥粉味道一模一樣。趙小天從來沒有見過慕容耳的長相,所以在耳大爺身邊的時候,他會記住耳大爺的聲音和味道。他雖然沒有耳根子聽聲音那麽準確,也沒有顏木鼻子那麽靈光,但是隻要是關於耳大爺的東西,就算是耳大爺本人也比不過他。


    “我不知道,我是在古玩市場買的。”


    慕容玉函神情自若,臉上的表情又帶著一股戲謔,讓趙小天渾身不自在。


    他知道,耳大爺應該是出事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隨身攜帶的鼻煙壺根本不可能跑到慕容玉函的手裏。並且看慕容玉函的表情,一定是挾持了耳大爺。而且她故意到這裏把鼻煙壺送給安老爺子,是想讓趙小天看,讓趙小天知道她手裏有籌碼。


    “如果你不說實話,我發誓不會讓你活著走出這個門口!”


    趙小天左手握緊鼻煙壺,右手倉啷一聲抽出腿間的匕首,反握在手裏。他的表情十分猙獰,渾身散發著一股子煞氣。


    安小竹看過無數次趙小天發怒,但是沒有見過趙小天的眼神這麽堅定和寒冷。她甚至都不懷疑趙小天的話,對她來說,這是一個刺激的場麵。


    安龍鋒一見趙小天拔刀,右手已經扣在了腰部的手槍上,隻要趙小天有絲毫過分的舉動,他都會毫不留情的出手,即使看在安小竹的麵子上不會取他的姓名,也要讓他沒有行動能力才好。


    “我真是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在古玩市場買的鼻煙壺怎麽可能是慕容耳的。”慕容玉函笑著說道。


    趙小天身形一閃,已經奔了出去,匕首斜著向上一劃,已經臨近慕容玉函。他出刀淩厲,第一招就是奔著慕容玉函的脖子砍了過去,這是殺招,目的就是要了慕容玉函的命!


    慕容玉函早有準備,在趙小天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把身邊的費英傑一把拽了過來,擋在麵前。


    費英傑對慕容玉函這個弱不禁風的女人毫無防範,根本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拿自己當擋箭牌。更讓費英傑不解的是,慕容玉函的力氣很大,他還沒有用力,身體的重心已經不穩,一個踉蹌站在了趙小天和慕容玉函中間。


    趙小天出刀就沒打算收刀,這一刀正好砍在了費英傑的後背上。


    “砰!”


    安龍鋒的槍聲也響了起來,可是這一槍卻打空了。


    快!


    太快了!


    安龍鋒已經是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可是沒有辦法打中趙小天。


    趙小天砍中費英傑之後沒有停手,匕首在手中換了一個方向,朝著慕容玉函的胸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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