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的休養生息,趙小天沒有下床,吃喝拉撒都在上邊。


    雲楚楚坐在一旁,沒有給趙小天任何喘息的機會,除了說話就是吃東西。


    “能不能讓我動一下,我真的沒事!”趙小天憋的心煩意亂。


    雲楚楚輕垂底眉,臉上帶著笑意,緩緩的搖搖頭。“你不是說你元氣大傷嗎?我給你足夠多的時間調整生息。”


    趙小天心裏不知道扇了自己多少個耳光,一句廢話竟然能讓自己躺在床上一周,雖說前六天他毫無知覺,但是剩下的這兩天對活蹦亂跳的趙小天來說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煎熬。


    這種煎熬體現在眼神裏,趙小天看著窗口,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唿吸到外邊的空氣。


    “要不看會電視?”雲楚楚輕聲問道。


    趙小天點點頭,看著掛在牆上的電視有一種說不出的期待。


    雲楚楚打開電視,由於醫院沒有那麽的高端,隻有零散的幾個電視台。


    趙小天盯著電視屏幕,好像能通過這個大方塊躍身到世間,享受那些早已經忘記很久的人世美好。


    電視頻繁的轉換著各個頻道,最終停留在香灘娛樂頻道。


    雲楚楚畢竟是個小姑娘,看著很多明星還是有些開心的。


    “能不能換一個?”趙小天無奈的問道。“真不知道你們這些老娘們心裏都想啥,隻要看到明星就眼睛都不眨,明星很牛啊?”


    他說的確實是心裏話。


    明星很牛嗎?


    前兩天不是剛帶著一個明星穿越大街小巷的躲避追蹤,然後還親密無間的在陸子萱的房間裏。


    “據本台得知,由於香灘遭遇百年一遇的大台風,原定於今天舉行的香灘亞洲風雲頒獎典禮推遲十天,為了祭奠在台風中逝去的小智母子。頒獎典禮的主辦方表示,如果……”


    電視台播報著一則新聞。


    原來不僅是星隴縣淅淅瀝瀝的降雨,就連十萬八千裏外的香灘也是備受煎熬。


    趙小天記得陸子萱曾經說過米妃兒是要參加頒獎典禮的,如果被迫推遲十天的話,那自己給米妃兒的金槍粉經過鞏固,完全可以改變她曾經的病容。


    雲楚楚歎氣一聲說道:“這些明星活的真是滋潤,唱個歌,演個戲,分分鍾百萬上下,比起我們這個費勁心思和身體素質的職業要強太多了。”


    趙小天噗嗤一笑,什麽時候小偷也變成一種正規職業了?


    “他們才不滋潤,時時刻刻看著別人的臉色活著。男的還好點,女的才是真正的身不由己,費心費力。”


    雲楚楚坐會床邊,大眼睛眨了眨,左右搖晃著腦袋打量趙小天。


    “你一個村子裏出來的鄉巴佬,能知道他們的生活什麽樣?拜托別吹牛了好嗎?”


    趙小天笑笑,看雲楚楚開始跟自己鬥嘴,那心情應該是好了些。昨天晚上她睡的很安穩,眼袋也有些消腫,清秀的臉上又散發出了女飛賊的氣質,遠遠看過去兩隻眼睛透著一股子靈氣。


    死者已矣,生者何安……


    “能活著就好……”趙小天輕聲呢喃。


    兩個人正在病房裏鬥嘴的時候,雲響從外邊走了進來。


    雲響熬了一鍋湯,送到趙小天麵前,張口說道:“母親安頓好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把妹妹托付給你了。”


    “真的要守孝?”趙小天問道。


    雲響點點頭,看了看妹妹說道:“以後要聽恩公的話,如果不是她,母親走的時候不會那麽開心,最後能見你一麵,也算是了了心中的遺憾。”


    雲楚楚答應了一句,急急忙忙的向外邊跑了出去。


    趙小天啞然失笑,這個老娘們為了看著自己,連廁所都不敢去,生怕自己一轉身不見了。


    這算是一種報恩?


    就因為自己救治她母親而口噴鮮血?


    跟雲響的告別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撕心裂肺,相反卻平靜的一如既往,好像是妹妹要出門買顆糖果,分分鍾都能迴來。


    “妹妹,記得聽話,等母親不需要我的時候,我去明珠找你們。”雲響輕輕捏著雲楚楚的臉頰說道。


    雲楚楚默不作聲的擁抱了哥哥。


    雖說他們兩個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最終仍舊給同一個母親送終,他們永遠姓雲,不知道跟的是老太太的姓,還是那個負心漢的。但是既然老人說姓雲,那便姓雲吧。


    如果不是趙小天強烈建議,雲楚楚肯定買了臥鋪票。


    他已經躺了不知道多少天,總算是能下床了,難道上了火車還要躺上去不成?


    “第一次見你就是在火車上吧,你偷了一整個包廂的車票……”趙小天想想那天走出車站,一家人遺憾的表情,就覺得雲楚楚是一個能被人恨得牙癢癢的人物。


    “我那天迴來看我媽,迴去正好看見一家人,這麽舒服的一件事,我要是不做真是天理難容了。倒是你,看見別人的追殺,居然躲在床底下。一個大老爺們,也不嫌丟人。”


    趙小天撇撇嘴,說道:“你懂什麽,能去能伸的才是大丈夫!”


    兩人嬉笑打罵著,找到了座位並排坐下。


    對麵是一對年輕情侶,男人穿著考究,女人也格外嫵媚


    趙小天趴在雲楚楚耳邊,問道:“喂,你說這倆人看上去那麽有錢,咋會坐這種哐當的要死的綠皮車?”


    雲楚楚也是上下打量了兩個人,搖搖頭沒有說話。


    男人一直拉著臉,好像有什麽事情很不高興一般。


    女人討好的給男人磕著瓜子,把瓜子仁捧成一把送到男人麵前。


    男人靠著窗,看了一眼女人手裏的東西,別過臉說道:“以後別帶我來這種地方,真不是人住的,世界上怎麽還有這麽沒素質的人?”


    女人幹笑了一聲,把瓜子仁塞在男人手裏,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趙小天和雲楚楚閑來無事,一直盯著兩人的動作看。


    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好像觸動了男人敏感的神經,鄙視的看了一眼趙小天。


    趙小天用胳膊肘頂了頂雲楚楚,在耳邊說道:“你不是號稱神偷麽,有本事你把那個男的口袋裏的錢包拿過來。”


    雲楚楚看了看男人褲子口袋,鼓鼓的應該有個錢包,點點頭後開始風*騷的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說道:“哎呀,這麽熱的天,這個破火車也不開空調。”


    說完雲楚楚拉著自己的衣領,盡量讓自己涼快下來。


    男人聽到雲楚楚的話,眼神飄到雲楚楚的衣領口。


    如果不是雲楚楚總跟趙小天鬥嘴,他絕對可以確認雲楚楚是個漂亮的姑娘。但是人在評價另一個人的時候,會把對自己的態度放在第一印象上,所以趙小天一直不承認雲楚楚的嫵媚。


    就在男人看著雲楚楚有些許入神的時候,火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咣當一下劇烈的抖動起來。


    緊接著,雲楚楚隨著火車的慣性,向前一趴,正好把兩手按在男人的大腿上,腦袋也磕在男人的膝蓋上。


    這一下突如其來,就連趙小天都沒反應過來,也差點趴在對麵那個女人身上。


    男人被雲楚楚一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而雲楚楚並沒有第一時間起身,而是低著頭靠近男人,揉著自己的腦門。


    “哎呦……這個火車怎麽了,撞到大石頭了?”雲楚楚裝模作樣的呲牙咧嘴。


    “這種車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小姐怎麽也會坐這種車?”男人露出一個紳士的微笑,跟雲楚楚搭訕起來。


    雲楚楚起身,揉著腦袋說道:“都怪我弟弟,要不是因為前些日子撞了車,把車撞壞了,哪會坐這種綠皮車啊。”


    說著,雲楚楚像是嫌棄趙小天一樣,推搡了趙小天一把。


    可誰都沒有注意到,兩人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動作。推搡的那一刻,雲楚楚把手中的錢包塞在了趙小天的口袋裏。


    錢包到趙小天手裏的時候,趙小天一愣,心想這個娘們手那麽小,是怎麽拿著這個錢包卻不被周圍的人發現的?


    雲楚楚說完,帶著得意的笑容看著趙小天。


    趙小天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男人以為他被姐姐嗔怪有些不服氣,笑嗬嗬的說道:“人沒事就行,出車禍這種事,車什麽的都是小事。”


    “大哥哥為什麽會坐這種車?我看你身上的打扮,也不像沒車的啊!”雲楚楚帶著嬌嗔,發嗲的說著讓人肉麻的話。


    男人聽雲楚楚叫自己大哥哥,語氣又那麽曖昧,心裏很是得意。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男人冷哼道:“都什麽年代了,兩個人談戀愛還要見家長,難道我配不上麽?”


    女人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表現的很大方得體。


    趙小天怎麽看斜對麵的男人都不順眼,總想上前給一拳才能解氣。


    一個女人能帶著男人見自己的父母,就認定男人是自己一輩子的歸宿。而且看對麵女人的談吐和舉止,雖說不上傾國傾城,但是是那種看著很舒服的類型。


    要知道現在的男女,有些女生跟男生交往好幾年,都不一定跟父母提過自己男朋友,並且會順理成章的接受父母的相親。


    這種女生隻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缺一個男人,不一定是要跟男人過一輩子。


    趙小天聽了一會,越發覺得對麵的女人是個不錯的姑娘,起碼帶出去並不丟人,配這個滿身銅臭的男人綽綽有餘了。


    正思索的時候,雲楚楚在趙小天耳邊壓低聲音說道:“該你了。”


    “幹嘛?”趙小天不解的問道。


    “有本事把錢包放迴男人的身上。”雲楚楚仰著頭說道,語氣裏帶著挑戰的意味。


    “到老子手裏的東西也能送迴去?做夢”趙小天捂著口袋裏的錢包,生怕雲楚楚又給偷了迴去。


    雲楚楚捂著嘴咯咯笑了兩聲,額首朝車廂盡頭看了看。


    趙小天看過去,一個列車員正推著一個小貨車往這邊走。


    如果男人要在這時候買東西可糟了,車廂就這麽大的地方,身邊也就這麽幾個人,如果男人發現錢包丟了,而錢包在自己身上,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看著雲楚楚不懷好意的笑,趙小天突然意識到,這是雲楚楚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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