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燃燒的刑天直升機墜落於地,燒灼著的龐大機體溫度極高,點燃了樹之原。接著又是一聲巨響,機艙內的彈藥受到引燃,也發出爆炸。


    樹之原的土地哪裏承受得住如此的破壞,一個巨大的窟窿出現,燃燒的直升機炸出了一個巨洞,殘餘的機體跟著從洞窟中落下。


    方仲震驚了,他的手下也震驚了。


    作為聚居地引以為豪的戰略武器,刑天直升機的威懾能力無與倫比,這種現代化的作戰機械,在末世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方仲南征北戰數個聚居地,無不不是臣服於此大殺器的淫威之下。


    但是,大殺器它,突然就爆了。


    王強看了看手裏的高能量槍管,再看看落下樹之原的直升機殘骸,頗有幾分成就感。


    戰鬥最講究的不是人多,而是氣勢,人多頂個鳥用,又不是黑社會打架。


    直升機的突然毀滅,給予了方仲所在的隊伍士氣上極大的打擊,而林二等人則紅光滿麵,喜悅之情毫不掩飾的掛在眉梢。


    “兄弟們給我狠狠的打,打死他們,這幫灰孫子居然敢拿直升機坑我,看我不弄死他們。”林二咆哮著,有如發怒的老虎。手下兄弟毫不示弱,紛紛把子彈潑灑向那幫侵略者。


    由於出其不意的襲擊,外加直升機墜毀的波及,讓方仲團夥遭遇了重大打擊,這幫向來欺善怕惡的家夥開始出現逃亡。但有一人帶頭,大家紛紛丟下武器轉身逃跑,機械摩托就在不遠處,隻要騎上發動開溜,樹之原的聚居地沒人能夠追得上。


    方仲見大勢已去,向來不會輕易行險的他也夾雜在人群之中,迅速的逃離了。望著滾滾而去的摩托車,林二暗歎可惜,打蛇不死隨棍上,不久後這個聚居地將麵臨毀滅的報複。


    戰鬥接近尾聲,林二率人開始清繳戰場。


    戰鬥進入後半階段,樹之原的阿牛等人見事有可為,也加入到了襲擊的行列,這加快了對手的崩潰。


    這些逃命的家夥大多丟棄了武器讓打掃戰場的眾人樂的合不攏嘴。此役一戰,斃敵二十餘人,俘獲幾名侵略者,擊毀直升機一架,繳獲各種武器五十餘件。


    傷亡上林二的人隻有兩人不幸被打死,其他人雖悉數掛彩但性命無礙。不過樹之原聚居地的居民死傷就頗為嚴重了,大約有七八十人死於機槍的掃射。


    這幾個可憐的俘虜很快就被群情憤慨的樹之原居民們活生生打死,也算是是罪有應得。而曾經威風赫赫不可一世的刀疤哥也被人用大石頭砸碎腦袋,結果了性命。


    當一個人視別人的生命如草芥,肆意踐踏傳播恐怖時,這個人最終也會付出代價,這是人類社會的哲學。


    樹之原的居民們常年處於這些惡棍的欺淫霸占之中,早就敢怒而不敢言,今日得到發泄機會,溫順的老人婦女和孩子都仿佛索命的厲鬼,張開獠牙誓要把因果報應結算。


    但發泄過後,憤怒悄然散去,失去親人的悲痛浮上心頭,假如殺一個人能夠換迴另一個人的生命,世間也許會少卻太多愁苦。


    生命隻有一次,失去了就再也不會迴來。


    一位年邁的老婦抱著一具冰冷的屍體嚎啕大哭,那是一位同樣老邁的老大爺的屍身。大爺的身軀鮮血一片,幾顆巨大的彈孔在胸口部位清晰可見,仿佛在無聲的述說著生前的悲慘遭遇。災難過後,相依為命的親人逝去,唯有淚水,才能洗滌內心之中濃鬱的懷念。


    一位羸弱母親抱著死去的兒子,正在獨自哭泣,那位小兒頭顱上還有凝固的血塊,襲擊之中,一顆流彈奪走了這條鮮活的生命,而孩子可憐的母親隻能以淚水述說無法言表的悲哀。


    這真是一場災難,王強抱著江雲,坐在戰鬥後的草叢上,看著這生離死別的一幕幕,勝利的喜悅已經了無蹤跡,心口隻有一股股釋放不了的悲痛。


    林二把玩著新到手的武器,對於生離死別,這個中年人經曆太多太多,大概已經麻木,相比之下,他更喜歡繳獲的武器。這些玩意兒都是二十年前的貨色,保養得很好,成色也新。看來那幫人必定找到了一個現成的軍火庫,否則不會有這些武器和直升飛機,林二想。


    可惜那幫家夥騎著摩托車跑了,活口又被打死,不然真該審問審問。


    等等,有什麽地方不對。林二腦海之中靈光一閃,是了,摩托車,這些人怎麽會用摩托車登上樹之原?


    林二怒氣衝走向阿牛,一把抓住這個不老實的家夥,質問道:“你給我說清楚,這些家夥的摩托車從哪裏騎上來的?”


    阿牛還以為林二發現了什麽,籲了一口氣說:“在樹之原的最遠端,那幫人砍倒了十幾顆大樹,大樹傾斜而下,但連接的樹枝相互之間還算堅固。他們借此修建了一座木橋,從地麵直達樹之原,就是這樣。”


    林二將信將疑:“那邊還有多遠?”


    “幾十裏路總有的吧,這一片區域被河流包圍,沒有什麽喪屍可以突破河流,而唯一的木橋也被那些惡人占據著,他們不被喪屍打垮,樹之原就沒有事。”阿牛解釋著。


    林二徹底明白了,樹之原這個聚居地,因為物種入侵,已經難以在本地尋找到食物,想要遷移離開的話,一邊有方仲的聚居地把守著去路,不讓通行;另一方則是開縣附近喪屍成群結隊,導致了聚居地的發展困難。前一日相遇阿牛等人,便是他們冒死去河對岸尋找食物的時候。


    仗已經打完了,事情也了解清楚,林二準備按照行程,返迴下城聚居地。按照林二的猜測,這場爭鬥還會持續下去,如果自己不早些抽身離開,會遇上大麻煩。


    那一邊,樹之原的領導者,江浩瀚夫婦正拉著王強的手噓寒問暖。


    江浩瀚是一位頗有學者風度的中年人,言行舉止無一不表現出優秀的涵養,在這樣優雅內涵的人麵前,王強有些拘束。


    江浩瀚夫婦因為王強仗義出手而慎重感謝了一番。王強倒有一些不好意思,隻是偷偷看了看江雲。


    兩位科學家的智商何其高,如何不能看出王強對自己女兒的絲絲情意。


    江浩瀚以審視女婿的眼光觀察著王強:這個年輕人人才並不出眾,言行舉止也顯得有些粗鄙,顯然接受的教育很少。如果在末世以前,這樣的人是無論如何上不了江浩瀚的眼的,那可是家世的問題。


    但是現在是末世,在末世曾經的許多倫理綱常都沒有了作用,在末世,實力才是最大的依仗。王強身具強大的實力,他已經證明,而且他還有責任感,這可是末世最寶貴的品質。當然,最關鍵的還是他對自己的女兒好。


    而謝玲之前看待王強還頗有成見,在經曆了戰火的考驗以後,謝玲的看法又有了變化,這個年輕人具有一顆體貼的心,能夠為自己女兒出生入死的男人,那可是值得大大的點讚的!


    熟話說的好,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順眼呐,王強在謝玲的心目中有了極高的地位。


    江雲靠在母親身後看著王強,心裏一陣小甜蜜,四個人相談甚歡。


    突然,江浩瀚想起剛才的戰鬥,有一事不解,連忙問道:“這個,小強啊,江叔叔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剛才的戰鬥你被刀疤擊中,那釘刺可是淬有劇毒的,為什麽你沒有受到影響?”


    王強一愣,如實的說:“江叔叔,關於這個問題,我也不清楚。”


    謝玲也沉默下來,作為一個科學家,也作為一個當事人,他們何嚐不知道,刀疤的拳套可以說是一件搏鬥的兵器,也可以看作是一件損人的暗器。曾經有人被拳套擊中,結果瞬間就死掉,但幾小時以後又變成喪屍重新爬起來,猝不及防下,聚居地多人被喪屍咬傷。


    江浩瀚聽到王強的解釋,不得其解,但是不管怎樣王強都表現出非同一般的奇異,這不禁讓老科學家的眼睛一亮。


    “王強,江叔叔能不能給你做一個血樣檢查?”江浩瀚不假思索的問道。


    謝玲一呆,丈夫這格物致知的求知勁又上來了,那他真沒辦法。


    聽到江浩瀚的請求,王強心中一動,自從跟自己被路明注入藥劑之後,起到的變化越來越大,恰巧自己也正想弄明白自己身體的問題,王強果斷的答應了。


    來到實驗室抽取血樣以後,江浩瀚表示最快也要兩天時間,完善的分析才能得出。


    這時候林二走來,他對江浩瀚夫婦發出邀請:


    “兩位科學家,那幫雜碎還會卷土從來的,到時候這裏會遭受滅頂之災,不如和我們一起去下城聚居地,那裏有充足的食物和更加優越的生存環境。”


    一聽說充足的食物,在場的所有樹之原聚居地人民眼睛裏紛紛迸發出精光。


    江浩瀚一思量,權衡之後也決定遷移。


    畢竟,一旦方仲帶人前來報複,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在江浩瀚的鼓動下,樹之原聚居地陷入瘋狂的搬遷潮之中。


    這個小型聚居地有價值的東西不是太多,大多都集中在江浩瀚與謝玲的科研設備上。隻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能夠帶走的東西就已經被打包完畢轉移到地上。


    樹之原聚居地原本就三百餘人,經此一役隻剩下二百多號人。隊伍不是很大,對於林二這個常年帶兵的軍痞子來說完全小菜一碟。隻是這些人常年受饑餓折磨,身體大多不太好,所以行程不快。


    但也勝在團結協作,就這樣,大部隊在蔓蔓群山之中向著下城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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