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詩和米雪坐在路邊吃著燒烤肉串。“雪兒,前兩天在展會上的你給我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那才是你真正的魅力吧,真的很迷人呢。”

    “是嗎?你怎麽老是是念念不忘呢,我沒發現有什麽不一樣的。”米雪挑了一串羊肉串,她不怎麽想在繞在那個話題上。

    “能讓人眼前一亮的當然不會輕易忘記,哎,以前覺得你分明就是一個單細胞嘛,除了你設計的那些飾品,好像你腦子就沒其它的了。”

    “哦,原來你把我看得這麽扁啊。”

    “嗯啦,沒想到你應付起帥哥來也有幾手,那可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那也沒什麽,以前跟爸媽見的多了。我隻要懂得我喜歡的生活就是了,其它的的確不用懂太多。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不喜歡那個圈子嘛。”米雪立即撇清道。

    “真不明白,做有錢人有什麽不好呢,你腦子是哪裏出問題了。世上的人沒有幾個不想成為有錢人的。”藍詩驚訝的說道。

    “那些錢又不是我的。”米雪淡淡的說,繼續吃阿裏巴巴的烤肉。

    “你父母的當然有一部份會是你的啊,如果你有錢,那就不用來街邊小攤上吃這些髒乎乎的東西了,而是直接上高檔酒店。”藍詩興奮的說道,好像那就是她的向往一樣。

    “那些東西貴得嚇人,但不一定有這肉香呢,更重要的是沒有在這裏自在。”米雪不讚同的說道。

    “還是有錢人好啊,你看上次無意的一個機會就遇上兩匹帥哥,而且其中一個竟是大公司的總裁。而且還能拿到他們的簽名,窮人可能一輩子也沒機這樣的機會。”藍詩想到上次珠寶展覽會上的豔遇,兩眼仍然發光。雖然她不是花癡,而且也見過如車文直,韋查爾斯等帥氣的男人,但對於她來說珠寶展上的那種追星也算是一種豔遇。雖然被米雪匆匆的拉走,沒有什麽更多的發展情節。

    “你夠了沒有,真沒想到你藍詩也能花癡成這樣,肉串上都粘滿你的口水了。”聽米雪這麽說,藍詩不自覺的看了看手中的肉串。

    “我就真奇怪了,你不是也喜歡欣賞帥哥嘛,對酒吧的帥哥你也會很好奇,甚至對我遇到的某些人也會關注是不是帥哥呢,真麽當有機會遇到既有錢而且又帥氣的男人,反而缺乏興趣了呢?”

    “因為我不想和那個圈子占上關係,對那個圈子的相關的人都排斥,我這樣解釋明白了嗎?”米雪不耐煩的瞪著藍詩。

    “有這必要嗎?你也真是怪胎。”藍詩看著米雪的坦白,也就不追問了,好像她們都是想超越某種圈子的人,“等一會到酒吧瘋去吧。”藍詩提意。

    “我覺得有當然就有必要,人與人都是一樣的,有錢人與沒錢人除了罩著的世俗光環不一樣,我就沒看出還有什麽不一樣,反正都是人腦子的思想該有的他們都有。”米雪這麽認為的說道,“去哪家呢?”

    藍詩和米雪從出租車下來,她們沒有在市區隨便找一家酒吧瘋狂,而是來到郊區,這裏看不到夜的繁華,夜色中縹緲的燈光給人有種暖色的沉靜。在這樣安靜的角落有那個叫“夢”的酒吧同樣給人安靜但又不失色彩,倒有幾分吸引路人的眼光。

    “不知道維多還在夢嗎?好久沒來這裏了。”米雪望著酒吧說道。

    “他應該還沒離開吧,他說要等一個人的。”藍詩的語氣顯得很是輕鬆,“不過的確有種久違的感覺。”

    “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讓一個帥哥在這裏癡癡的等待。”米雪對於像秘一樣的維多始終隻能猜測。

    “應該是一個女人吧。”藍詩隨口說道,她也是從車文直那裏聽說,也因為車文直,她才認識了在這酒吧裏一個話不多,顯得特別安靜的男子。今天來這裏也是因為車文直讓她去見維多,所以才把米雪給捌到這裏來了。

    走進酒吧,飄散的淡而輕的音樂如夢,柔和在空氣中,和這條街一樣的安靜,但卻沒有一絲清冷。來到這裏沒有一點那種讓人瘋狂,讓人沉淪的夜場風情。穿過夜的空洞,可以讓人靜靜的找迴自已。藍詩第一次帶著米雪找到這裏的時候,米雪說這裏不像一個酒吧,更像咖啡屋,但這裏的酒卻很醇美。隻有喜歡寧靜的人才會選擇來到這偏遠的角落,選擇品一杯醇香的美酒,還有這裏維多那淡雅的微笑。

    “hi!維多!”藍詩看到坐在巴台的帥男子,“還在等人嗎?”

    維多對著她們笑了笑,安靜淡雅的笑容,無需他說什麽,來到這裏的人看到他的笑,即使無言也覺得這空間裏沒有了遙遠的距離。

    “好久不見了。”米雪伸出手與維多打招唿,“今天能聽你唱歌嗎?”米雪來過夢幾次,但維多的話真的好少,偶爾能聽到他上台唱歌,他的歌聲也是格外的輕柔。她想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呢?好像不是來自這個世界一樣,不知道他這麽安靜的等待的人是誰?米雪對維多有許多好奇的。

    “我想心情不好的人,隻要呆在她的身邊就一定能讓心平靜下來。”米雪對著藍詩說。

    “兩位美女終於現身了,雪兒,好久不曾聽你唱歌了,真的十分想念你那幹淨的音色。你們再不來光顧,我就要請你來了。”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過來,他便是這家酒吧的老板陸仲。“嗬嗬,陸老板,你隨時請我倒可以啊。不過藍詩可沒這麽方便,她在上海的時間不多。”米雪對著陸老板閃著她那雙天真的眼睛。

    “嗬,雪兒,既然陸老板就這麽說,快去唱一曲吧。”藍詩附合道,她可不想米雪在這裏搬她的底。

    “怎麽迴事,我是來聽維多唱歌的。”米雪不滿的道,並看著維多,“還沒給我酒呢。”

    “現在台上正沒人唱歌,你先上去唱兩首吧,迴來維多給你調他每天限量的‘綠心’給你,正好今天僅剩最後一杯了。”陸仲拋給米雪一個很大的誘惑。

    來這裏的人都知道,維多的“綠心”每天隻調六杯,每天也隻有六位來這裏的客人有幸品嚐。那種透通的綠色分層渲開,品嚐如一襲春風,有著淡淡的花香,讓人好像品嚐到春天的味道一樣。據說維多調製出的“綠心”是因為他夢中的某個人,來這裏的人多是他的朋友,他們都會猜測那個人究竟是誰?但是維多從來沒有提起過。好像他把所有的情意無聲的化在綠色的液態中。

    “今天還有最後一杯‘綠心’?”米雪的那雙大眼睛看著維多,好像是要他親自確認這是真的。她僅嚐過一次他調的綠心,那種酒中她說不出的感覺讓她懷念。

    維多給了米雪一個肯定的眼神,“那說好的,維多你不準耍賴。”米雪再一次強調。

    維多笑笑並輕輕點頭,算是同意,絕不會賴。米雪高興的走上舞台,拿著麥克唱起了王菲的《紅豆》。

    “詩,想喝點什麽?今天我親自給你調酒。”陸仲也是一個很好的調酒帥,但現在他很少為客人調酒。

    “我現在隻想唱咖啡。”藍詩在電腦前走了太長時間,雖然逛了幾條街巷仍覺得不能讓自己興奮。她想可能晚上迴去還要繼續趴在電腦上。

    “從來沒遇到這麽不給我麵子的人,跑到酒吧向老板要咖啡。”陸仲瞪著藍詩,有種想把她哄出去的感覺,“我還是去聽雪兒唱歌好。”說完便離開了吧台。

    “這是直讓我交給你的。”維多遞給藍詩咖啡的時候一起遞給她一枚心型戒指。

    “這是?”藍詩有些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車文直有事總是親自給她信息,難道還在為沒去美國的事惱得不直接對他說嗎?

    “秘密,也許是你等了很久的。”維多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藍詩有些驚訝的看著維多,除了秘密尋找親人,她不知道還會有什麽秘密,值得讓車文直如此交待的。

    “不要被黑漂利用了。”維多仍淡淡的說道。

    “嗯,知道。”藍詩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麽對維多說,畢竟她與維多從沒談及過有關電腦的事情,但是他好像知道她在背後做什麽一樣。她這一次還是應韋查爾斯的要求,幫黑漂組織倒亂了密碼。藍詩從來不相信世界上的事有多麽神秘,但是在接觸到了商業黑客情報後,她知道了世界本不神秘,但秘密的圈子多了就神秘了。

    “我突然發現你也好複雜,你還知道什麽?”藍詩好奇的看著維多,一直沒明白過與她相關的一些人是什麽背景。

    “你不是隻為找哥哥嗎?如果在網絡上連你也找不到親人的信息,你能相信某個組織嗎?”維多很坦率的眼睛看著藍詩,“不要輕易的被他人挑起你潛藏的興趣與好奇心。”

    “謝謝你的提醒,除了知道你是直的好友外,我不知道有關你其它的故事,應該有驚喜迴味吧?”藍詩用疑惑的眼神審視著這位安靜的男子,看來他真的知道她。她還沒想過她也能成為風雲人物呢,看來真的有人關注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而她卻完全不自知。

    “該我去唱歌了,這次黑漂被黑,你最好不要插手。”維多輕聲的說完,把調好的‘綠心’擱放在吧台,笑著走向舞台。

    “可是已經插手了。”藍詩坦言,“你真的很神秘。”她知道網絡對她有一定的誘惑,那怕是在一直提防著她的奶奶麵前,她也從來沒有真正放手過。

    藍詩看著維多與米雪打招唿,燈光下能看到她開心的笑容。藍詩想在她的周圍,隻有米雪給她的感覺是最真實的。她了解米雪的一切。而其它人就讓她捉摸不透,包括她相信的車文直。她本是一個愛玩智力的人,但她卻不愛玩心計,甚至連遊戲也不喜歡。

    藍詩摸著手中的戒指,車文直你在跟我玩什麽把戲呢?簡直和間諜差不多。維多提到哥哥,這枚心型戒指與哥哥有關嗎?這種款式應該更適合情侶戒指。

    藍詩想到哥哥,突然想到那個叫蘇格的人,那也是個看不透的人,但她在遊船上見到他時,她說過想與他做朋友。雖然第一眼把他的背影當成哥哥了,但正眼一瞧,沒有一點與哥哥相似的地方,難道真的因為他的背影,還有夢中的背影,讓她的直覺想接近他嗎?

    這樣安靜的環境好像很適合把腦子裏除了跳動的東西搬出來,藍詩想奶奶希望她接觸的人越少越好,越簡單越好,可是現在這些讓她遇到的人好像都很複雜,即使像維多這樣的人外表看起來簡單也不能例外。她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關係,與這些人保持著不算朋友亦不陌生的距離,又有一種無言的情意。

    藍詩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一些與她生活格格不入的人,她不知道她與這些人到底有沒有可以牽扯的情意。一個世界裏她隻有家人,看得見的真實平凡,像米蟲一樣安逸而又平靜的生活著,卻是她情歸所致的地方。另一個世界的人與她本該有著遙遠的距離,但卻交涉在了某個地方,她都不知道他們存在世界的那個角落?她與他們沒有多少語言交流,甚至好像不需要,網絡成為一個她與他們遊玩的沙盤。隻因為擁有某種智力,以挑戰的心,和一種莫名不願意控製的欲望,揮現存於腦海中的另一幢蜃樓,縹緲的是些稀薄的情意,無言的流於指間,傳於無聲的機器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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