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臨風一醒來就掀開被子,急急忙忙的起身穿衣洗漱。他得早點跟潤易商議下自己需要的東西,盡早的將事情辦妥。


    找到了潤易之後,不得不說,潤易這人雖然是個醫生,辦事的效率也是沒的說,說了之後半天內就找來了需要的東西。


    臨風訕笑,“煩請潤易大夫了。”


    潤易打了個哈欠,餘光瞟了臨風一眼,“沒事,我也就是個傳個信口的罷了。”臨風大清早的找他辦事,搞得他半響人還有些困乏。


    想到臨風與韋九護法之間的糾葛,潤易索性就做個順水人情,也就沒有對韋九直言所事為誰做。


    有些事,與其知道,倒不如不知道。


    潤易目光打量了臨風好一會,自從上次見過他受傷,半個手掌幾乎廢了,這人還能一路忍下來,恢複之後還能有毅力練就鐵砂掌,這股毅力恆心,也實屬難得。


    他拍了拍臨風的肩膀,“你啊,我可不是白幫的,朗月說你叫花雞做的不錯,明個記得給我捎上一份來。”


    臨風看了眼潤易的神色,看到眼角微微有些淡青色,心下也有些愧疚,著實是打攪了大夫好眠,他有些訕訕地撓了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幹笑了下,“早上打攪了大夫好眠,在下實在心有愧疚。叫花雞沒問題,我給大夫帶兩隻。”


    潤易向來心寬,得了口頭允諾也沒多為難臨風,“你有心就好。”說著,擺擺手出了門。


    臨風看著潤易為他準備好需要用到的物具,取上一個墨青色瓷瓶,去了屏風後,進了浴桶,褪去了衣物,將藥汁均勻的塗抹身上,還有臉上,味道也不算太難聞,帶著淡淡的草藥味。


    他想著,男人嘛,要有男人味,應該要先看著很男人。


    關於這個,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現代裏那位覺得蠻不錯的明星,古天樂!


    古天樂白的時候也是白麵俊秀的一塌糊塗,黑的時候也是男人的沒話說,加上本身五官英俊的底子,古銅色使得人多了幾分剛強。


    幾天內曬出古銅色也不切實際,袒胸露.乳的在那曬,在古代裏還是有些有礙觀瞻。


    就想到了讓潤易出個方子,能染色的。一抹,原本白皙的膚色很快被藥汁覆蓋,待到汁水落下,肌膚開始轉向古銅神色發展。


    臨風坐在浴桶裏,像衣服似得靜坐那晾幹自己,也算白石這會沒在,不然肯定覺得他是個神經病。


    等到潤易吩咐的時間一到,臨風很快換上了事先準備的衣物,很簡單,就是電視劇裏常見的搬貨工,那些大漢的模樣,下身是深灰色的粗麻褲,上身掛著素白色的褂子,露出大片胸口的肌膚,染上的古銅色,讓他整個人多了幾分硬漢的味道。


    對著鏡子,將往日的長發扣在後頭,額頭係了米黃色的粗帶,看著簡潔幹練,臨風要是拿著鼓敲打起來,估計就更像迴事了。


    臨風大拇指別過鼻尖下,貼上事先準備的胡須,潤易也算貼心,沒給他準備山羊胡,隻是輕巧的青皮胡。


    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狀態的胡須,對著古銅鏡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他素來隻是裝扮清爽,倒是沒有想過刻意為之,如今這幅模樣,他還是蠻自得其樂的。


    至於曲子的部分,才到了那,朗月一聽就皺了眉頭,嘴裏念叨著:“粗俗!鄙陋!臨風兄弟,我跟你說,不成,你這會給我來一打的叫花雞,我也不會從的。”


    臨風翻了個白眼,也想過朗月這個琴師,風雅之人,不喜這些。


    但是這朗月反應如此之大,倒是他萬萬沒想到的。臨風指著朗月,“你啊你,做人啊,要接地氣一點,你離地太遠,會缺人氣的。”


    朗月瞟了臨風一眼,“別什麽地氣人氣的,這不符合我的風範。”


    臨風見對方如此堅決,也沒過多強求,退而求其次,“那敢問朗月先生,可會嗩呐?”


    朗月撇頭看了臨風一眼,眉頭皺了一會,很快答道:“會是會,不過……”眉頭皺的更深,“你不是打算我給你以嗩呐吹奏這曲子吧,我告訴你,想得……”他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完。


    臨風一副你就安心吧模樣,拍了拍他肩膀,“教我就行,不用你親自上場演奏,行不?”


    “這……”朗月遲疑了半會,他本是高堂廟會之間彈奏風雅頌曲的人,被臨風這折騰的,像是民間紅白喜事的吹奏班子,這落差感,讓他一時間很難接受。


    想到也並非自己親自上手,他抿了下嘴,思量了下。


    “再給你另外做點好吃的。”臨風見他遲遲不見迴應,索性加大籌碼。


    朗月一聽,眼神裏的光芒亮了幾分,迴頭看了臨風一眼,眼珠子轉了下,很快迴應道:“成交。”


    “唿。”臨風暗自鬆了口氣,可算朗月身上有著吃貨的信仰,不然他還真不知道拿什麽能挪動這琴師的主意。


    清風很快小跑,取來了兩副嗩呐,呈給了朗月。


    朗月神情靜謐,拿上嗩呐,修長分明的手指以特地的序位,排好,臨風也很快拿上嗩呐,有樣學樣的將位置排開。


    就這樣邊吹,邊指導,臨風跟著學了一下午,務求達到出場的時候能將一曲吹完。


    舞蹈的部分,找到了鈴花領事,開始臨風還有些犯難,生怕這鈴花的性子也與朗月相仿,給他來一出,他得折騰一番,想出法子,投其所好。


    臨風走到了鈴花素日裏訓練的竹屋裏,猶豫了半天沒進門,腦子裏還在想著怎麽措辭才更加妥善一些,能增加鈴花同意的概率。


    鈴花正帶著門內的門徒一起排舞,無意間看到門口的身影,看著與前幾日一起練舞的人有所相似,她遲疑地開口道,“臨風?”


    “啊?”臨風有些愣神,慌忙轉過身,一看是鈴花站在他身後,鈴花穿著一身紫羅蘭色的長衫,看著身姿飄逸,臨風微頷首。“見過鈴花領事。”


    鈴花目光巡視了下臨風的表情,“看你神色不安,是為何事所擾?鈴花能所幫及的,務必幫上。”


    臨風一聽,心裏微微有些驚訝,開始還琢磨著這領事該如何不好說服,沒想到對方開口就是一個字,幫。


    想到自己要準備的曲目,臨風微微歎了口氣,有些擔心鈴花也習慣了風雅韻事,不喜這民間俗樂。


    臨風躊躇了下,抓了抓後腦勺,好半天才開口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鈴花微躬身。“但說無妨。”


    臨風見她如此客氣,也沒再多推辭,“我需要你再幫忙一次,一起排練一個舞蹈,需要你……”


    說到後麵,臨風都不得不對鈴花打心底佩服,特別是鈴花的反應,專業的素養,跟朗月那傲嬌性子,根本不是一個派係的。


    鈴花聽完,就點頭表示沒問題,對於這樣的民俗音樂,她沒覺得有絲毫不妥,對於陪舞這事也沒有任何異議。


    還專門尋來的樸素的農婦衣服,一改平常端莊的妝容,改成比較平淡的素顏,即使如此,依舊沒能改去鈴花與生俱來的氣質。


    素顏的鈴花,看上去更像是從牡丹趨向蓮花的變化,雖然大部分是素白,但是尾尖的淡粉,就讓人覺得美目盼兮,巧笑嫣然。


    她打扮好自己的裝束後,看向臨風,有些遲疑地問道:“你看這樣跟你的舞蹈合適不?”


    臨風看著原本端莊旖麗的鈴花變得素顏淡雅,連連點頭,誇讚道:“沒的說,已經很完美了。”


    鈴花頷首,“過譽了,我們開始吧。”進行了對於曲目專有的排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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