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被兩個老前輩叫聲大哥就怕得嚇跑了。”憐惺笑嘻嘻道。

    “我主要不是因為這個。”“那是因為什麽?”“憐惺,你可不可以自己飛一會?”蕭懿之的聲音有些艱難。

    “公子,你怎麽了?”“我……我的肚子……”蕭懿之皺著眉頭道。

    “很難受嗎?那你為什麽不停下來?”蕭懿之當真就停了下來,把憐惺放在地上,然後撫著腹部。

    “我就覺得奇怪,你怎麽可能吃下那麽多飯卻一點事都沒有,我還真以為你是餓神呢。”憐惺看著他那痛苦的樣子,知道他不是裝的,立刻上前道:“這可怎麽辦?”周圍荒郊野地的,又沒有醫館。

    “其實……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哦,那什麽辦法?”“你若親我一下,我就會好受得多。”蕭懿之直起腰來,笑得很得意。

    憐惺瞪了他一眼,說道:“看來我得向公子多學學騙人的本事了。”“那倒不必,我的本事是不外傳的。”蕭懿之一手拉住憐惺,“怎麽,生氣啦?不過你剛才的擔心好象是真的。”“憐惺哪敢生公子的氣。”“其實我並沒有完全騙你,我的身體真的不舒服。那麽多的飯肚子是裝不下的,所以我隻能邊吃邊把米飯轉化成負重。吃得越多,功力負重就越大,所以現在必須得排出來。”“憐惺隻聽過'化功大法',沒想到公子還能自創出一套'化飯大法',真是奇才啊。”憐惺的話不知是褒還是貶,總之蕭懿之聽出了其內淡淡的譏諷,不過他並不介意。

    “憐惺,你讓開一下。”說著,蕭懿之已抬起雙手,運用內力,金色的光芒漫遊然後順著掌風散發出來。刹時,金光萬丈,飛沙走石,麵前的土地似海浪一般向前翻滾,雖威力巨大但光芒並不刺目,隻讓人覺得有沐浴陽光之感。片刻,收迴功力,一切重歸寧靜。“好了,都排出來了。”蕭懿之拍拍手,輕鬆地說。

    “這次公子真是讓憐惺大開眼界呀。不過,不知徐笑和刁飯兩位前輩會不會這種功夫。”“他們兩位可都是真才實料地吃的,真不知他們的胃口怎會那樣大。”“那這樣說來,公子是勝之不武嘍?”憐惺狡黠地笑道。

    “我本也不是什麽君子,隻想和他們玩玩罷了,沒想到……”蕭懿之笑了起來。

    “平白的多了兩個前輩級的小弟,公子的運氣還真是好呢。”又是一句似是挖苦的話,不過看著憐惺真誠的笑容,蕭懿之隻好相信她是在誇講他吧。

    “對了,憐惺,你一直在旁邊觀戰,好象還沒吃東西吧?走,我們一起去找個鋪子吃些東西。”憐惺的確餓了,不過聽蕭懿之的口氣好象是——“公子你還要再吃些東西?”“那當然,剛排泄完現在腹中空得很,我們走吧。”說著,他又拖起憐惺飛了起來。明知憐惺輕功很好的他,卻也不逼憐惺自己飛,或許這就是他對女孩子的態度吧。

    蕭懿之和憐惺來到一個小鎮上,在一個麵攤前坐了下來。“老板,來十屜小籠包,兩碗陽春麵。”“好,來了您呐——”憐惺吃著陽春麵忽然問道:“公子,品菊公子究竟是什麽人啊?”“一時半會也說不清。你跟我在一起闖蕩,一路上一定會聽說很多關於品菊公子的事的。”蕭懿之放進嘴裏一個小籠包。

    “大哥,我可找著您啦——”是徐笑的聲音。

    蕭懿之嘴裏的包子有點咽不下又吐不出的感覺。憐惺笑嘻嘻地看著他。

    “徐前輩,您找晚輩有什麽事嗎?”蕭懿之站起來轉過身去,臉上立刻浮現笑容,因為徐笑旁邊還站了一個妙齡女子。可憐惺的臉色卻變了變。

    “大哥,你就別叫我前輩啦。”徐笑目光掃過桌上的食物,有些震驚地說道:“剛才吃了那麽多桶米飯,您竟然還能吃下去?看來剛才您還是有保留的讓著我和刁老頭,您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哪裏哪裏。”蕭懿之有些尷尬地轉移話題,“這位姑娘是?”“哦,我差點忘了,她是我的孫女,叫徐翩琳。她聽說您奪去了餓神的稱號,特意想來看看您。而且她是個野性子,一直想出來行走江湖,所以這次她想和您一起闖蕩一番。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就讓她跟著您吧,您就多幫我照看她一些。老頭子在此謝過大哥了。”徐笑連續的大哥已經讓不少目光頻頻向蕭看去。

    都說這番話了,看來不答應是不行了。本來他也沒打算拒絕。蕭懿之上下打量了一下徐翩琳:雖衣著樸素但掩蓋不住一身嬌貴之氣,眼神中透出任性和對其他事物的不屑,臉上脂粉飾得仔細。皎好,身上散發出一陣陣香粉的氣息,令人熏然欲醉。蕭懿之覺得他最近是不是交到了什麽好運,為什麽總有人把美女送給他呢?(喂,不是送給你,好不好?)不過這個徐翩琳說是老叫花子徐笑的孫女,不如說更象一個富家千金。

    “想必您的兒子一定很富有吧?”憐惺又搶先問了蕭懿之想說的話。

    “嗬嗬,是啊。”徐笑笑得有些不自然。

    “我父親富有與否與你有關係嗎?”徐翩琳對著憐惺微揚下巴。

    憐惺淡淡地笑了笑,什麽都沒說。

    “大哥,翩琳就交給你了。翩琳,你得聽我大哥的話啊。好了,老頭子先走一步了——”徐笑好象有些匆忙似的走了。

    “你是餓神?看起來不象嘛,不過長得倒真英俊。”徐翩琳打量著蕭懿之,“我爺爺叫你大哥,那我應該叫你什麽呢?”“叫我蕭懿之就好。”“對了,爺爺跟我說過,你叫蕭懿之。那蕭翎,蕭十一郎,蕭憶情和你有關係嗎?”“嗬嗬,那是百多年前名震大江南北的人物,我哪裏高攀得起。”蕭懿之覺得這個徐翩琳想象力還真豐富。

    “哦,那令尊叫什麽名字?”徐翩琳盤問家世的樣子讓人明顯感覺有些勢力眼。

    “家父蕭混。”“蕭混?我怎麽沒聽說過?”徐翩琳眼中的不屑加深了。

    沒聽說過就對了,蕭懿之忖道:我也沒聽說過。

    “那你叫什麽名字?”徐翩琳衝憐惺問道。

    “憐惺。”憐惺麵無表情地迴答。

    “名字還蠻好聽的。對了,蕭懿之,你的功夫應該不錯吧。”徐翩琳不知又在打什麽算盤。

    “在下武功實在稀鬆平常,不知徐小姐有什麽事?”蕭懿之覺得這個徐翩琳還挺好玩,逗逗也不錯。

    “稀鬆平常?不會吧,那咱們三個闖蕩江湖也太危險了吧。我還想讓你教我點功夫呢。”徐翩琳一撇嘴道。

    “在下武功雖然不濟,但腦子還算靈光,我可以教你幾句口訣。”“哦,是什麽?”徐翩琳表現出了一點興趣。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蕭懿之心裏偷笑著念道。

    “這是什麽秘籍嗎?可是,怎麽隻有這麽幾句?”“這是<<九陰真經>>,我隻會這幾句。”“那不是幾百年前的武功秘籍嗎?你怎麽會知道?”徐翩琳用不信任的眼光看著他。

    “這是名傳四海的郭大俠托夢告訴我的,不過我隻記住了這幾句。”蕭懿之微笑地看著徐翩琳的表情。

    “你是不是在耍我啊?”徐翩琳歪頭看著他。

    恭喜你,答對了。蕭懿之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哪敢耍你啊。”“公子,你還餓不餓?”憐惺叫了一聲蕭懿之,然後低下頭繼續吃麵。

    “哦,你不說我都給忘了。徐小姐,也坐下一起吃吧。”蕭懿之招唿著。

    徐翩琳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嗔道:“這些東西怎麽吃啊。蕭公子,你答應過我爺爺要好好照顧我的,你帶我去一家最好的客棧吃飯吧。”“這種破地方,哪裏有好的客棧?”“徐小姐,你真是比你爺爺金貴太多了。”憐惺笑道。

    徐翩琳氣得臉微紅:“我爺爺若一直與我父親和我住在一起,他也一定會懂得享受的。”“那可否問一下你父親是誰?”憐惺眨著眼睛問道。

    “我憑什麽要告訴你?”徐翩琳一轉身,道,“蕭公子原來是這樣不講信義的人,那我隻好一個人走了。”“徐小姐,憐惺不過是隨便問問,你不要在意。可是,這附近有上好的客棧嗎?”蕭懿之當然是不會看美女一個人離開的,況且,已經答應過徐老頭了嘛。

    “當然有,離這六十多裏的地方有家全州最好的客棧。”“我知道了,是'潮沄客棧'。不過六十多裏也叫附近嗎?用飛的當然叫,隻是這位徐小姐會輕功麽?

    “那家店的費用也貴得很,想必徐小姐一定是有銀子的吧?”憐惺問道。

    “那當然。”“公子,既然徐小姐都這麽說了,我們就走吧。你又可以抱美人了。”最後這句話是憐惺附在蕭耳邊說的。

    “憐惺,你帶著徐小姐,我們走吧。”蕭懿之知道一個女孩越顯得嬉笑不介意其實越是在意的,他對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況且蕭懿之怕這個徐翩琳身上的香粉把他熏暈。

    “蕭懿之,剛才你還騙我說你武功不濟,其實你的功夫這麽好。”徐翩琳不滿地說。

    “你剛才問的是武功,我現在用的是輕功。”蕭想:況且你不是知道我剛才在耍你嘛。

    馬上就要到“潮沄客棧”了,徐翩琳忽然喊停。原來是一條水粉街,專門賣各種女孩用品,飾物等,各種香氣混合著撲鼻而來。

    徐翩琳雀躍地欣賞各種飾品,發釵,胭脂水粉,不時地買一些。像看到新鮮玩偶的小孩子一樣走在前麵。

    “你聽說過徐笑還有個孫女嗎?”蕭懿之看著前邊那個背影問憐惺。

    “我連徐笑有個兒子都沒聽說過。”憐惺淡淡答道。

    “如果他真的有個富有的兒子,以徐笑那麽喜愛美食的性格,一定會去吃個夠,哪裏還用劫富濟貧來喂飽肚子呢?”“有道理。可萬一那個老頭就喜歡劫富濟貧呢?”憐惺說道。

    “也有可能。不過徐笑能有像徐翩琳這樣嬌貴任性的孫女,是人都會懷疑的。她習慣別人叫她徐小姐,還有她的妝容,她用的香粉,無一不說明她家的富有,可她卻偏穿一件樸素的衣服來掩飾,這種欲蓋彌彰,隻能說明一點……”“她不聰明。”憐惺接道。

    蕭懿之微笑地看著憐惺。他真是越來越喜歡憐惺這個聰明的女孩了。

    逛了一會,天色已晚。街上的攤子也都逐漸散去。是謂各迴各家,各找各媽。喧鬧的人群逐漸安靜下來。蕭懿之,憐惺和徐翩琳一同住進了潮沄客棧。保持君子風度,蕭懿之付銀子。一晚上五十兩。嗬嗬,幸虧他的銀票多,否則隻好去偷了。

    要了三間上房,晚飯過後,三人分別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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