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佑眉心微微皺了一下。睍蓴璩傷


    詔王略瞟了懷中鳳淺一眼,“皇家的人一但有了軟肋,不管是親自動手,還是借別人的手,總是要把自己的軟肋除去。可是如果有一天,天佑太子如果有了這麽一肋軟肋,會怎麽做?”


    皇甫天佑笑了,“在下比不得詔王多情。”1d6oa。


    “如果是鳳淺呢?”詔王看著皇甫天佑,眼裏多了分謔戲。


    他的話一針見血。


    皇甫天佑沉默下去,鳳淺對他而言,確實是不同其他的存在,是他唯一想要,想牢牢護著的存在。


    人有了想要的,想保護的人,就有了軟肋。


    ‘李秘’是詔王的軟肋,那麽鳳淺就是他的軟肋。


    他和詔王誰也不比誰因為得知了對方的軟肋,而占多一點便宜。


    詔王看著他微微抿緊的唇,笑了,“人生不過短短數年,什麽都毀了豈不是很沒趣?能有一根軟肋在身上,讓生活多些趣味,也是不錯的事。天佑太子,你認為呢?”


    他知道自己到太陽島走這一趟,就意味著把弱點暴露給皇甫天佑。


    但暴露就暴露了,既然有了弱點,就由自己來護著。


    就算全世界的人知道了他這個弱點,又能奈他何?


    “你說的不錯。”皇甫天佑吸了口氣,果然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是自己的死對頭。


    鳳淺昏睡中,清楚地看見一個飄飄忽忽的身影站在她不遠處,虎視眈眈地望著她。


    難道這就是占據她身體這麽多年的怨魂?


    鳳淺正想看清楚些,突然一股淺淺的熱意襲來,舒服得她情不自禁地舒了口氣,向溫暖傳來處擠了擠。


    那身影象是受了驚一樣,向後退開一些,不過沒有就此走開。


    鳳淺知道,她在等時機。


    她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向溫暖的地方又貼近了些。


    她輕微的動作,引起詔王注意,低頭看著鳳淺易過容的麵龐,幽幽開口,“你現在有兩條路。”


    “哪兩條路?”


    “在這孤島上蹲一晚,明早風停了,自然有人來接你。”


    “另一條路呢?”


    “服下我的藥丸,一個時辰內人事不知,我帶你離開這裏。”


    在敵軍首領手上人事不知一個時辰,何況皇甫天佑的身份不僅僅是一方首領,還是北朝的太子。


    他如果落到敵方手中為人質,是什麽樣的後果,不想也知道。


    皇甫天佑冷笑。


    “看來天佑太子是選第一條路。”詔王抱著鳳淺轉身,“不過有件事得知會太子一聲。”


    “什麽事”。


    “神秘之門還有一個時辰開啟。”


    “我憑什麽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詔王轉身走開。


    “等等。”


    如果詔王在起風前到達太陽島,不會等到這時候才出現。


    這麽說,他是冒著台風出海。


    能夠在這樣的天氣在海裏來去,一定有他特別的辦法。


    別說他們是敵對方,就是同盟軍,詔王也未必會讓他知道方法。


    所以才會提出讓他人事不知一個時辰的作法。


    雖然他可以在這裏等一晚上,等人明天來接他。


    但萬一詔王說的是真的。


    那麽他就得錯過神秘之門開啟的時間。


    神秘之門的開啟方法,必須由幾個人分別站金木水火土的位置上,同時催動內力,開啟機關。


    這幾人缺一不可。


    而他恰好是其中一個。


    如果他缺席,神秘之門就不能打開。


    那麽就將錯過今年的開啟機會。


    下一次的開啟機會,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月食不是人為可以決定的。


    或許他再等上一輩子,也等不到。


    但如果這是詔王的一個計謀,他人事不知的一個時辰,足以任詔王擺布。


    他是該信他,還是不該信他?


    他是該賭還是不該賭?


    詔王望了望天,離子時還有一刻鍾,她此時情況由不得他再陪皇甫天佑拖延下去,不再說話,轉身大步離開。


    “給我藥丸。”皇甫天佑清楚,在詔王眼中,他的命和那個女人相比,太微不足道。


    那個女人情況極為不好,詔王與他鬥了這麽多年,並沒輸給他,實在沒必要為了那一點籌碼,賭上這個女人的性命。


    一個蠟丸飛到麵前。


    皇甫天佑接住,毫不猶豫地捏碎蠟丸,把裏麵的藥丸服下。


    不到半盞茶時間,皇甫天佑高大的身體仰麵倒下。


    詔王走過來,試了試他的脈搏,確認皇甫天佑已經昏睡過去。


    提了他走向海邊。


    詔王取出羅盤,喚出遁甲船,一手抱著鳳淺,一手提著皇甫天佑步上遁甲船。


    他把皇甫天佑丟進貨物艙,抱著鳳淺進入自己的駕駛艙,淡定地設置航線。


    一係列事情做下來,井井有條。


    但他做這些事的時候,一刻也不肯放開抱在懷裏的鳳淺。


    隻有他自己知道,在沒看見她和皇甫天佑之前,他有多害怕。


    真的害怕見到的是一具屍體,或許又再是以前的鳳淺。


    雖然她這時的身體冷得和死人差不多,但差那麽一點,也就差了十萬八千裏。


    終究是沒有到子時,煞氣還沒到肆虐的地步。


    掃了眼鳳淺易過容的臉,怎麽看怎麽別扭。


    取出一粒藥丸,捏碎了往她臉上抹去,讓她的容顏恢複本來的模樣。


    他看著這張隱約還有著兒時模樣的麵龐,眼裏浮上一抹溫柔笑意。


    鳳淺冷得厲害,但在他懷裏窩了一陣,身子微微暖和了些,雖然那刺骨的寒意仍緊緊束裹著她,連皮肉骨頭都冷得發痛,但人卻慢慢醒了過來。


    還沒睜開眼,就聞到她熟悉的味道。


    臉立刻一沉。


    “如果嫌我懷裏不夠暖和,我很願意把你送迴太陽島。”頭頂傳來讓她聽著就麵紅加鬱悶的噪音。


    鳳淺知道他發現她醒了。


    她眼角瞟見一旁的砂漏,還有一刻鍾就是子時。


    再想著一直守在附近的怨魂,不但沒從他懷裏爬起來,反而把手環過他的腰,緊緊抱住,“我不嫌棄。”


    緊貼在他身上的肌膚感覺到他身上綿綿傳來的暖意,讓她感覺自己還活著。


    能活著的感覺真好。


    別說他是和她拜過天地,養了她六年的夫郎,就算是一條讓她惡心的毒蛇,隻要能讓她活命,她也得抱著。


    他似笑非笑地低頭看了眼恨不得擠進他身體裏麵的小女人,“不嫌棄?”


    “嗯,這身體的主人雖然差勁了些,但勉強當火籠兒用一用,還是可以的。”鳳淺在他懷裏蹭了蹭,試圖找個更暖和的姿勢。


    詔王設好了舵,隻要不遇上特別情況,遁甲船可以在海底自己航行。


    他把她從自己懷裏提了開些。


    鳳淺身體微微離開他的身體,那點暖意瞬間消失,繼而被寒意占據。


    鳳淺打了個哆嗦,雙手死抱著他的腰不放,“我都說不嫌棄了。”


    “我嫌棄。”詔王手背到身後去拽她的手。


    他抱著她,就象大冬天的喜歡抱著塊冰塊,他不嫌棄她,她倒還好意思說勉強,可以用一用?


    “我給你當火籠兒。”鳳淺十指交錯,說什麽也不肯放開,沒了他,今晚可真得冷死過去。


    “火籠兒不點火都比你暖和。”


    “我幫你降火。”


    “不需要。”


    抱著個軟香玉,這軟香玉還不老實,一個勁地在他懷裏亂蹭。


    降火?


    點火還差不多。


    “最無聊莫過於漫漫長夜,我可以陪詔王說話解悶。”


    “我不悶。”繼續扳她合在一起的手指。


    她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說出的話能活活把人氣死,讓她說話解悶,那是嫌命長。


    “我陪你下棋。”


    “下棋也要坐過對麵。”


    “可以抱著下,我不介意看反棋。”


    “我介意。”


    “你抱著我又不吃虧。”


    “我這裏還有一塊備用的冰冷,給你抱抱?”


    “我不要。”


    “你都不肯抱冰塊,我抱著你,又算什麽?”17900800


    “我怎麽也強過冰塊,是不?”


    “嗯,比冰塊還冷。”他一指指扳著她的手指,“放開。”


    “不要。”鳳淺噎了一下,手扣得更緊,“你嫌我冷,那上一迴,怎麽不嫌?”上一迴在馬車裏,她的身體可不比這次溫暖。


    “上一迴,孤夜難眠,需要一個女人暖床入夢。”


    “我給你暖床。”鳳淺話出了口,差點閃了舌頭。


    扳著她的手指的手驀地停下,他慢慢低頭下來,烏黑的眸子裏噙了一分別樣笑意,溫熱柔軟的唇輕貼了她的耳,“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逼你。”


    鳳淺耳根一熱,臉上騰騰地起了火,“我們可以躺在床上談談人生,談談理想……”


    “談談風月如何?”他打斷她的話,把她打橫抱起,當真走向一旁小床。


    “也……可以……”隻談不做,也是可以的……


    鳳淺雙手環上他的脖子,說什麽也不肯放開炎炭一樣的他,但看著那張小床,糾結得胃直抽抽。甫略微會別。


    “難道你跟女人一起,就知道那種事?”


    “給我暖床是你自己說的,難道反悔了?”他把她在床上,高大的身體隨之壓覆下去,把她緊緊地壓在身下。


    身下冰冷的身體,卻讓他無比的心安。


    能看著她在懷裏跟他使小心眼,鬧別扭的感覺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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