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樓外薄冰茫茫，小張敲門準備叫雨燕一起到二樓去給飛揚做晨間護理。剛敲，門就開了，雨燕清秀的臉已經鑽出門來。雨燕說：“早上好，張小姐。”小張說：“早上好，雨燕。沒想到你起得這早，打憂了。”雨燕說：“沒有，昨天蘇寧院士交待了我，所以今天我起得早些。”小張說：“嗯，好，我們看飛揚去。”
來到樓上，雨燕推開房門，輕手輕腳地走到飛揚的床邊，怕吵醒了飛揚的美夢。小張見雨燕的樣子感到好笑，皮笑肉不笑地說：“雨燕，沒事，飛揚聽不到的。他現在的情況就象是個植物人。”
雨燕聽到小張說飛揚是植物人，淚花又忍不住掉了下來。她知道，植物人就是隻有一口氣在，靠輸生命液存活，生活完全得靠人護理，說穿了就是一個活死人。飛揚，你成了植物人我怎辦呀！求你了，飛揚，你快快醒來吧！你再不醒來我就要到天帝那裏去告你。
小張看到雨燕兩眼淚花閃閃，知道自己不小心說錯話了，轉過身來忙安慰她道：“雨燕，別多心，飛揚的情況跟植物人有很大區別的。飛揚的傷是內傷，我相信還隔斷時間就會醒來，就能跟我們說話交談，隻是他不能動，得躺在床上慢慢養傷，直到內傷痊愈。”
雨燕哽咽地說：“我相信，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治好他的。”小張拍了拍雨燕的肩膀說：“來吧雨燕，我們先要做的事，第一步是給飛揚洗澡。”雨燕說：“不對，他不能動怎能給他洗澡呢？”小張看到雨燕著急的樣子嘿嘿地笑：“說洗澡是個習慣，其實就是給他抹抹身子，清潔皮膚。”雨燕說：“哦，明白了。”小張說：“我先做個試範，你跟著我做，這些事以後都交給你了。”雨燕說：“張小姐放心，我會認真做的。”
小張從櫃子中拿出一瓶藥水倒在盆子裏，然後倒上熱水，擰幹毛巾後先替飛揚洗臉，然後解開飛揚的上衣替他抹起身來。小張邊給飛揚抹身邊給雨燕講解：“水的溫度要適中，過高和過低都不適宜，把握在六十度左右，熱水中要加‘柔軟除汗液’，這個產品對於飛揚這種出汗少的人使用效果非常好，不傷皮膚，並能很好地清潔皮膚上的汙垢。”
小張說完，將毛巾在熱水盆中搓揉寧幹水後遞與雨燕說：“你來試試吧！從臉、額、頸、肩、胸、腰、背、四肢一步一步地清洗，清洗後再換抹一次，就行了。”雨燕說：“好的，我來。”雨燕手拿熱毛巾輕輕地從飛揚的臉部開始清洗。這時，小張就象師父似的，動著嘴，看著雨燕操作。
兩人就在這一教一學中將飛揚的身體清洗了一遍，雨燕一看時間，足足花去了一個小時。不簡單呀，看似一個洗澡的小活就花掉一小時，雨燕感到比較累。雨燕說：“張小姐，我休息會。”小張說：“沒事，你身體也是剛好，感到累了就休息。”
雨燕休息了十分鍾，看著小張說休息好了。小張說：“這件事做了就是給飛揚倒垃圾。雨燕你過來，往床下看，那下麵有個盒子，你撥開開關，然後將裏麵的袋子拿出來丟在門外的垃圾桶就行了。”
雨燕低著頭看到床下有個白色的二十公分見方的盒子，按小張的說法撥開開關後拿出裏麵的紙袋子。嗯！臭。
雨燕將垃圾拿到門外丟後進來，小張又說：“平時要這樣做，先準備好一個換的袋子，袋子放在櫃子裏，等拿下舊的時候就一並換上新的。”雨燕說：“明白。”小張說：“好吧，暫時的工作就這些，別的事是醫生管了。”小張又說：“哪我就先走了，你陪陪他吧！”雨燕說：“謝謝你對飛揚的照顧。”
小張說：“不客氣。對了，還有一個事就是她的胡子由你負責刮。”
雨燕坐在床邊，手輕輕的撫摸著飛揚的臉孔，看著他劍眉緊鎖，兩眼緊閉，心中就感到一種壓抑和悲涼。飛揚，如果不是我，你不會跑去當兵的，那你也不會在穀神星遭此劫難了。飛揚，如果不是我們在火車上的邂逅，我們也不會相愛。愛情對於你我，我是感到滿足和幸福的，我慶幸前生與你相遇，你呢？同我一樣吧！飛揚，你的生命因我而終結，你後悔過嗎？
雨燕的手輕撫著飛揚，心卻激情奔湧，思緒飄渺，多少隔世離空的往事一幕幕地出現在眼前，那些黃昏落日屏前的相守，那些朝霞日出的相盼，那些黑夜風中的急燥等待，那些一首首的詩歌和散文都是我們愛情心聲的反映。飛揚呀，知道嗎？我最喜歡你的散文了，它真摯通透、熱情洋溢、略帶憂傷的淡淡情感和味兒，是我最愛。飛揚，我愛你。
床上躺著的飛揚嘴角似乎是微微的動了動，象是聽到了、聽懂了雨燕的話，蒼白的臉上似乎也有了笑容。窗外一隻鳥兒唱著歌飛過，地上的積雪在鳥兒的歌聲中開始融化。
這段時間裏，雨燕的心思全都用在飛揚的護理上，她托小張幫她買了幾本有關護理的書籍，自己晚上孜孜不倦的苦學，她強迫自己在短時間內掌握應該掌握的護理知識。自己對護理懂得越多，飛揚受的罪就會越少，他現在隻有靠我了，我是她心中的明燈。
日子就在這一天天中打發，雨燕的護理技術越來越過硬，快趕上專業的護理人員水平了。飛揚在她細致的護理下，臉色也逐漸紅潤起來，不象雨燕剛見他時那樣蒼白。雨燕天天上午在做完規定的護理後就坐下來陪著飛揚說話，講那些過去的故事，講那些兩人才明白的往事，講那些默契的心語。雨燕每天就這樣極有耐心地對飛揚講……飛揚呢！天天靜靜地聽著雨燕的故事，雨燕的問候，雨燕的關心。
其實飛揚是聽到了、聽懂了雨燕的情話的，隻是他不表露出來，故意不表露出來，可能他在前世因為太思念太想念雨燕了，今生有了雨燕天天相伴的日子，他願意就這樣靜靜的躺著，默默地聽著雨燕的情話，以前那有這麽好的機會呀！他可是做夢都想不到雨燕會天天這樣陪伴著自己。
雖然雨燕天天跟飛揚講著故事，但是飛揚從來不表示下喜歡或者厭惡，隻知道安靜的傾聽。雨燕呢！她感到飛揚是聽到了她說的話，不然他怎會這樣安然地酣睡，象個嬰兒酣睡的樣子。不，比嬰兒更安靜。過了段時間，雨燕將自己和飛揚千年前寫的散文和詩歌等收集整理成冊，在每個朝霞黃昏都坐在飛揚的身邊，輕輕地朗誦著那些出自他們自己心中的私語：
《我想》
用我的一米秀發
為你織一件毛衣
春天你收藏
冬天暖你心
就是走得再遠
也就一米
用我的長長睫毛
為你剪一副壯錦
愛是織錦的布
情是永恆的畫
就是遇到狂暴
也燦爛無比
用我的柔柔目光
為你寫一片天地
翱翔的是你
守侯的是魂
就是飛到天際
也能看見你
用我的纖纖紅唇
為你注一汪大海
張帆是渴望
歸航是眷戀
就是千山和萬水
也一日就迴
——（摘自紅袖？菊子竹子）
雨燕深情地朗誦了兩遍，窗外的北風屏氣凝神地傾聽，院中的百合花也悄然地綻放，天空更是飄飛來一朵彩雲停留在實驗室的上空。百合花鮮豔純潔，花蕊中尚有幾滴碧露，那是雨燕的淚珠兒嗎？
嚴寒的冬天快過去了，長街上的姑娘穿上了漂亮的花裙。春姑娘似乎已在南方唱著春天的歌聲，它在召示著冬天就要離去，明媚的春天就要到來了嗎？
躺在床上的飛揚肯定是聽到了雨燕深情的召喚，你看，他的眼捷輕輕的顫動了一下……
來到樓上，雨燕推開房門，輕手輕腳地走到飛揚的床邊，怕吵醒了飛揚的美夢。小張見雨燕的樣子感到好笑，皮笑肉不笑地說：“雨燕，沒事，飛揚聽不到的。他現在的情況就象是個植物人。”
雨燕聽到小張說飛揚是植物人，淚花又忍不住掉了下來。她知道，植物人就是隻有一口氣在，靠輸生命液存活，生活完全得靠人護理，說穿了就是一個活死人。飛揚，你成了植物人我怎辦呀！求你了，飛揚，你快快醒來吧！你再不醒來我就要到天帝那裏去告你。
小張看到雨燕兩眼淚花閃閃，知道自己不小心說錯話了，轉過身來忙安慰她道：“雨燕，別多心，飛揚的情況跟植物人有很大區別的。飛揚的傷是內傷，我相信還隔斷時間就會醒來，就能跟我們說話交談，隻是他不能動，得躺在床上慢慢養傷，直到內傷痊愈。”
雨燕哽咽地說：“我相信，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治好他的。”小張拍了拍雨燕的肩膀說：“來吧雨燕，我們先要做的事，第一步是給飛揚洗澡。”雨燕說：“不對，他不能動怎能給他洗澡呢？”小張看到雨燕著急的樣子嘿嘿地笑：“說洗澡是個習慣，其實就是給他抹抹身子，清潔皮膚。”雨燕說：“哦，明白了。”小張說：“我先做個試範，你跟著我做，這些事以後都交給你了。”雨燕說：“張小姐放心，我會認真做的。”
小張從櫃子中拿出一瓶藥水倒在盆子裏，然後倒上熱水，擰幹毛巾後先替飛揚洗臉，然後解開飛揚的上衣替他抹起身來。小張邊給飛揚抹身邊給雨燕講解：“水的溫度要適中，過高和過低都不適宜，把握在六十度左右，熱水中要加‘柔軟除汗液’，這個產品對於飛揚這種出汗少的人使用效果非常好，不傷皮膚，並能很好地清潔皮膚上的汙垢。”
小張說完，將毛巾在熱水盆中搓揉寧幹水後遞與雨燕說：“你來試試吧！從臉、額、頸、肩、胸、腰、背、四肢一步一步地清洗，清洗後再換抹一次，就行了。”雨燕說：“好的，我來。”雨燕手拿熱毛巾輕輕地從飛揚的臉部開始清洗。這時，小張就象師父似的，動著嘴，看著雨燕操作。
兩人就在這一教一學中將飛揚的身體清洗了一遍，雨燕一看時間，足足花去了一個小時。不簡單呀，看似一個洗澡的小活就花掉一小時，雨燕感到比較累。雨燕說：“張小姐，我休息會。”小張說：“沒事，你身體也是剛好，感到累了就休息。”
雨燕休息了十分鍾，看著小張說休息好了。小張說：“這件事做了就是給飛揚倒垃圾。雨燕你過來，往床下看，那下麵有個盒子，你撥開開關，然後將裏麵的袋子拿出來丟在門外的垃圾桶就行了。”
雨燕低著頭看到床下有個白色的二十公分見方的盒子，按小張的說法撥開開關後拿出裏麵的紙袋子。嗯！臭。
雨燕將垃圾拿到門外丟後進來，小張又說：“平時要這樣做，先準備好一個換的袋子，袋子放在櫃子裏，等拿下舊的時候就一並換上新的。”雨燕說：“明白。”小張說：“好吧，暫時的工作就這些，別的事是醫生管了。”小張又說：“哪我就先走了，你陪陪他吧！”雨燕說：“謝謝你對飛揚的照顧。”
小張說：“不客氣。對了，還有一個事就是她的胡子由你負責刮。”
雨燕坐在床邊，手輕輕的撫摸著飛揚的臉孔，看著他劍眉緊鎖，兩眼緊閉，心中就感到一種壓抑和悲涼。飛揚，如果不是我，你不會跑去當兵的，那你也不會在穀神星遭此劫難了。飛揚，如果不是我們在火車上的邂逅，我們也不會相愛。愛情對於你我，我是感到滿足和幸福的，我慶幸前生與你相遇，你呢？同我一樣吧！飛揚，你的生命因我而終結，你後悔過嗎？
雨燕的手輕撫著飛揚，心卻激情奔湧，思緒飄渺，多少隔世離空的往事一幕幕地出現在眼前，那些黃昏落日屏前的相守，那些朝霞日出的相盼，那些黑夜風中的急燥等待，那些一首首的詩歌和散文都是我們愛情心聲的反映。飛揚呀，知道嗎？我最喜歡你的散文了，它真摯通透、熱情洋溢、略帶憂傷的淡淡情感和味兒，是我最愛。飛揚，我愛你。
床上躺著的飛揚嘴角似乎是微微的動了動，象是聽到了、聽懂了雨燕的話，蒼白的臉上似乎也有了笑容。窗外一隻鳥兒唱著歌飛過，地上的積雪在鳥兒的歌聲中開始融化。
這段時間裏，雨燕的心思全都用在飛揚的護理上，她托小張幫她買了幾本有關護理的書籍，自己晚上孜孜不倦的苦學，她強迫自己在短時間內掌握應該掌握的護理知識。自己對護理懂得越多，飛揚受的罪就會越少，他現在隻有靠我了，我是她心中的明燈。
日子就在這一天天中打發，雨燕的護理技術越來越過硬，快趕上專業的護理人員水平了。飛揚在她細致的護理下，臉色也逐漸紅潤起來，不象雨燕剛見他時那樣蒼白。雨燕天天上午在做完規定的護理後就坐下來陪著飛揚說話，講那些過去的故事，講那些兩人才明白的往事，講那些默契的心語。雨燕每天就這樣極有耐心地對飛揚講……飛揚呢！天天靜靜地聽著雨燕的故事，雨燕的問候，雨燕的關心。
其實飛揚是聽到了、聽懂了雨燕的情話的，隻是他不表露出來，故意不表露出來，可能他在前世因為太思念太想念雨燕了，今生有了雨燕天天相伴的日子，他願意就這樣靜靜的躺著，默默地聽著雨燕的情話，以前那有這麽好的機會呀！他可是做夢都想不到雨燕會天天這樣陪伴著自己。
雖然雨燕天天跟飛揚講著故事，但是飛揚從來不表示下喜歡或者厭惡，隻知道安靜的傾聽。雨燕呢！她感到飛揚是聽到了她說的話，不然他怎會這樣安然地酣睡，象個嬰兒酣睡的樣子。不，比嬰兒更安靜。過了段時間，雨燕將自己和飛揚千年前寫的散文和詩歌等收集整理成冊，在每個朝霞黃昏都坐在飛揚的身邊，輕輕地朗誦著那些出自他們自己心中的私語：
《我想》
用我的一米秀發
為你織一件毛衣
春天你收藏
冬天暖你心
就是走得再遠
也就一米
用我的長長睫毛
為你剪一副壯錦
愛是織錦的布
情是永恆的畫
就是遇到狂暴
也燦爛無比
用我的柔柔目光
為你寫一片天地
翱翔的是你
守侯的是魂
就是飛到天際
也能看見你
用我的纖纖紅唇
為你注一汪大海
張帆是渴望
歸航是眷戀
就是千山和萬水
也一日就迴
——（摘自紅袖？菊子竹子）
雨燕深情地朗誦了兩遍，窗外的北風屏氣凝神地傾聽，院中的百合花也悄然地綻放，天空更是飄飛來一朵彩雲停留在實驗室的上空。百合花鮮豔純潔，花蕊中尚有幾滴碧露，那是雨燕的淚珠兒嗎？
嚴寒的冬天快過去了，長街上的姑娘穿上了漂亮的花裙。春姑娘似乎已在南方唱著春天的歌聲，它在召示著冬天就要離去，明媚的春天就要到來了嗎？
躺在床上的飛揚肯定是聽到了雨燕深情的召喚，你看，他的眼捷輕輕的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