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祁玄季身後的宮女太監都慌了,他們都算是有點眼色的人,也知道一些“事實”,便急忙無聲地跪了下來,以免一會遭受更厲害的懲罰。


    值得肯定的是他們的沉默,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防止自己的聲音成為導火線,惹怒這背對著所有人正在醞釀怒火的皇帝。


    祁玄陌看到這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再看看前麵這個站成了一尊石像的人,覺得這個情景實在是詭異可怕得令人心驚,他按捺不住這份心驚便輕輕抬腳往前一探“老虎”的虛實了。


    不過他也實在是不明白,皇宮守衛森嚴,兩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憑空失蹤了,是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到底是皇宮的禁軍太無能了還是這營救的人實力非一般人所能理解的緣故?


    他皇兄應該更希望是前者吧,因為後者的存在實在給人太大的隱患了,誰知道那些人會不會半夜跑來皇宮中殺人,能來無影去無蹤地救人,殺人更是不在話下吧。


    祁玄陌此時都能感覺到自己因為聯想起了這些東西而起了雞皮疙瘩。


    不過再想想今天他在百花街撕迴來的那些所謂的真相書,真的是不得不讓人懷疑那些東西就是他們的父皇所寫,而救出他父皇的人,實力很強。


    還沒等走近身邊的祁玄陌開口說什麽,祁玄季就先轉身看向了他,眼睛看不出有什麽隱忍的情緒,當然也看不到那雙黑眸之前到底經曆了怎樣的波瀾起伏。


    他先是定定看了祁玄陌一秒還是兩秒,接著便看向跪著的一群太監宮女,緩緩地開口“把看守落花殿的侍衛還有送吃食的太監宮女給朕找來”。


    話音剛落,便有兩個侍衛,一個太監一個宮女戰戰兢兢地走著摔著爬了過來,他們都知道自己怕是難逃一死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除了惶恐還是惶恐,連給祁玄季行禮時候說話的聲音都是斷斷續續的聽不清楚。


    祁玄季像是忽略了這些東西一般,直接用自己那沒有波瀾起伏的聲音讓他們一個個地說出這兩天的落花殿是否有什麽異常。


    那兩名侍衛雖然害怕得要死,可是畢竟是懂拳腳功夫的人,膽子還是相對大了一點,其中一個較為年輕的侍衛咽了咽口水才開口說了這兩天落花殿的情況。


    因為是守宮門的侍衛,所以他們也是不得進入宮殿之內的,雖然這份差事實在是吃力不討好,可是他們也算是盡忠職守不敢放鬆警惕,也實在是想不出最近有什麽異常。


    不過平時那淑妃一般是隔一天就跑到宮殿大門拍門讓他們兩個找太醫來給皇帝看病。


    這個要求他們兩個侍衛肯定是假裝聽不見的,畢竟一開始被派來守門的時候他們的統領就很嚴肅地告訴他們話少說也少聽,閑事也不要管,至於裏麵的人的一些要求更是不必理會。


    所以淑妃一直以來的拍門行動都是沒有效果的,太醫來的時間也是固定的,畢竟是按照旨意辦事。


    即使知道拍門也不會求來太醫,可是淑妃一直都沒有放棄,還是一如既往地隔天來拍一次門。


    日子一天天過去,逐漸地,他們兩個侍衛都習慣了,這下子問起來,他們倒是想起來這淑妃竟然在這幾天沒有來拍門讓他們給請太醫。


    不過那時候他們實在是因為習慣了拍門那麽吵的一個行為,所以人來沒來就真的沒有很留意。


    就算沒來在他們眼裏也算是明智的,誰會想到是因為祁玄浙的到來,淑妃啥也不想了,最後是因為他們被救了出去。


    兩個侍衛說完之後頓時覺得天都是黑的了,眼前一片灰霾隻覺得自己完蛋了,他們的大意可是醞釀了一個大過失啊,甚至還來不及喊冤哀嚎,大太監揮手讓人將他們拖了下去。之後,下落不明。


    而兩個太監宮女則是哭得稀裏嘩啦的不敢說話,一個勁地伏在地上說饒命,祁玄季皺起眉頭,他身邊的大太監會意馬上行使了威脅政策讓他們好好迴話。


    這兩個太監宮女是專門給落花殿中的被禁足的兩人送吃食的,因為殿中的宮女早結被撤了下去,可是每天應該送吃食的兩個人卻沒有及時發現兩人的消失,到底扮演什麽角色?


    小宮女還在伏地抽抽搭搭的哭著,小太監倒是被踢了一腳後清醒了許多,顧不得自己臉上那鼻涕眼淚一起來的不雅,就一袖子過去抹幹淨,如實交代了。


    祁玄陌站在旁邊聽著也是覺得醉了,真是狗仗人勢的奴才,怎麽說裏麵關著的也是身份尊貴的太上皇和淑妃,這兩人那麽大膽就克扣了本該送進去的吃食。


    兩人就把從禦膳房拿來的膳食直接挑了最有營養的拿去自己吃了,甚至看上了淑妃的一些金銀珠寶明著搶走了。


    本來應該一天送一天飯的兩個人為了偷懶改為三天送一次,也不管淑妃的抗議和會造成的後果。所以淑妃和祁皇平時吃的差不多都是落花殿裏平時一些宮女自己私藏的食物。


    這些追究不來,也就算了,誰知道卻導致了他們錯失了知道兩人逃走的時機。


    祁玄陌火氣一上來就上前給了那個小太監一腳,祁玄季皺了皺眉,直接揮揮袖子就大跨步地走了。


    剩下的事情就全交給了禁軍去處理,查封了落花殿,為了審查兩人從何逃走,禁軍掘地了三尺之後發現了那個已經改道填埋了的地道。


    祁玄浙早有預料,知道這地道肯定會被發現,於是做了兩手準備,一個是將地下密道改道成幾條錯綜複雜的地下迷宮一樣的路,還增添了幾個出口,如此一來,再追查逃跑的人的最後行蹤似乎就變得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祁玄季也知道再追究人逃到哪裏去了沒了多大意義,能在守衛如此森嚴的皇宮中把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怎麽可能就輕易被他找到。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幕後主使人肯定還在皇城裏或者是在附近,按照他父皇那個身體以及他們做出的這些可惡的事情可以推斷出。


    很快,祁玄陌就領命帶著精兵在皇城內外搜查有嫌疑的有關人等,可是抓了一大堆所謂的可疑人物卻也隻是那些想濫竽充數的官兵想的計。


    時間慢慢過去,祁玄季的心也越發覺得覺得不安寧了,祁玄苳也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失蹤了。


    祁玄陌兩兄弟的搜索可疑人的行動也以失敗告終,連人影都找不到,皇城都被禁軍翻了個底朝天。


    老百姓們每天生活在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裏也是人人自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祁玄季在大臣們不斷的進言中給不出合理的理由,隻能讓祁玄陌停了搜索行動。


    因為總不能說太上皇不見了所以他去搜人?還是說淑妃苳王無故失蹤他要把人找出來,這些話說出來後的後續理由又要怎麽編?


    此時的祁國與椹國的戰鬥處於一種很讓人生疑的狀態,椹國的幾十萬大軍隻是盤踞在邊疆,似乎要進攻的意願不是很大。


    祁玄季在衡量輕重之後派出了祁國一位相當有威望的老將軍為此處的主帥,這個老將軍算是他的師父的師父。


    雖然已經年邁了,可是身子骨還是很靈活,他當年曾經在鎮守邊疆的時候立了大功,可謂是有勇有謀。


    祁玄季在無措之下,隻能相信這位老將軍了,他的耿直算是祁玄季最好的定心丸,也不必擔心他會帶著虎符來造反,反正他手下的很多心腹大將也被派去當了副將,算是幫助也是監督。


    隻是,祁玄季覺得最近沒來由的心慌,自從那件公告真相書事件過去後,那些不明身份的人似乎人間蒸發了一般也沒有了下一步的行動也沒法讓他們尋跡找人。


    隻有一件事讓祁玄季稍微放心了一點,他之前給祁玄浙一道聖旨讓他趕緊到他的封地去,然後前幾天他手下人來報是說他已經啟程了。


    祁玄季在心中冷笑,算他識趣,祁玄浙對他而言就是心裏永遠都拔不去的一根刺,他自然是想拔掉這根肉中刺眼中釘的,他本來就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可是祁玄季卻不得不重視祁玄浙背後的力量,藥莊的神秘莫測的力量縱橫天下,雲藥子的醫術也不知道救過多少的皇室貴族得了多少的人情。


    說實話,他雖然是一國之主可是還是沒有那個膽子去觸碰這塊逆鱗,他也是有著很大的顧慮的。


    雖然一直讓人在暗中盯著他,似乎找不出他有什麽異常之處,手下人報告曾經有一次把人跟丟了之後,他心裏不安了許久,可是之後也很快釋懷了。


    當然,他有懷疑過救出落花殿中兩個人的背後主使人就是這個浙王祁玄浙,畢竟他不了解祁玄浙,不知道他到底背後能使動藥莊的多大力量,也不知道他除了醫術之外是否還在政事上有著雄才偉略。


    雖然他算是不正常的人,一個無法使用語言的啞巴,可是誰又能知道這從來沒有開口說話的人的思想是如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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