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宛若一株長滿刺的紅玫瑰,豔若火,燦若陽。

    她隻需要冷冷一瞥都能令男子心悸半晌。

    秦桓哪怕在自己的那個開放文明,女權高漲的年代都很少見完全綻放光華的顧明珠這樣的女子!

    顧明珠瘦下來後,不僅容貌傾城,氣勢更是令男子有下拜的衝動。

    謝大小姐典雅高貴的美都無法同氣場全開的顧明珠相比。

    秦桓莫名興奮,想象拔掉顧明珠身上的刺,讓她無助低吟。

    “即便他們說錯話,顧小姐也不該對他們動手啊。”

    秦桓從馬背上跳下來,目光灼灼盯著簾子背後那道倩影,“女孩子還是柔媚溫柔惹人疼惜。”

    “寧郡王殿下果然是不長記性,被皇上封了郡王依然沒一絲長進。聽風就是雨,見到地上狗屎都要去踩一踩。”

    秦桓:“……顧明珠,你太過分了!既然知曉本王是皇爺爺親封的,還敢侮辱本王?你眼中還有沒皇爺爺?有沒有本王?”

    “哈哈。”顧明珠笑聲清脆張揚,穿透人心,“我敬重陛下,的確沒把寧郡王放在眼裏。”

    茶樓門簾晃動,墜在簾子上一對五色蝙蝠輕輕搖晃,顧明珠頭戴擋住半張臉的惟帽。

    秦禦雖然沒說,她還能不清楚秦禦的小心眼?

    自從同秦禦定情交心後,顧明珠總是盡可能遮掩自己的花容月貌。

    她不是指著美貌立足京城!

    秦桓有幾分可惜沒見到顧明珠真容,她明明可以靠臉蛋兒魅惑天下,偏偏要靠才華。

    以前他對這話嗤之以鼻,見到顧明珠後,他認可這句話。

    “你是寧郡王,我是位比郡王的郡主。”

    顧明珠翻身上馬,居高臨下看著秦桓,緩緩勾起嘴角,“而且我有封地,你沒有!我現在可以入宮去見皇上,你隻能在東宮閉門思過……寧郡王但凡做過一件令我看得起的事也不至於同皇太孫擦肩而過了。”

    “……”

    秦桓鯁得說不出一句話。

    顧明珠再他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仿佛用沾了鹽水的皮鞭狠狠抽打他的心。

    錯失皇太孫是秦桓最深的痛!

    也是他所遭遇的最大挫折。

    每個人都不願意聽旁人屢次提起自己不如意的事。

    秦桓手按在了腰間掛著的佩劍上頭,目露兇光,隻要他輕輕撥動拇指,就可拔劍出鞘。

    顧明珠彈了彈手指,淡淡道:“寧郡王就不考慮清楚麽?”

    她踢了踢腳蹬,胯下駿馬邁著優雅邁步上前,大大的馬眼中如同它的主人一般露出嘲諷輕視。

    他竟被一匹畜生鄙視了!

    “到底誰給你的自信向我拔劍?當日在迎春宴上,我已是手下留情,如今我是郡主,再同你打起來,也無需再讓著你了!”

    “皇爺爺不會放過你!”

    秦桓後退一步,後背隱隱泛著寒氣,顧明珠好似再一次捏住了他的脖頸,令他窒息喘不過氣。

    “拿皇上威脅我?說你沒長進,還真沒說錯。”

    顧明珠揚起馬鞭,“你不配我動手!”

    駿馬疾馳而去,馬蹄濺起的塵土甩了秦桓一臉。

    “咳咳,咳咳咳咳。”

    秦桓被塵土嗆得咳嗽,整個人灰頭土臉,他今日再次在顧明珠手上丟人現眼了。

    每次碰到顧明珠,他都沒有好結果,偏偏每次他都不長記性非要湊上去找不自在。

    秦桓也分不清自己怎麽就不能冷靜一點,往常他不是這麽失控的。

    莫非他真心喜愛上顧明珠?

    秦桓嚇了個哆嗦,不會,他不會愛上顧明珠的!

    他隻想霸占她令她臣服,狠狠羞辱她和九皇叔而已。

    “讓寧郡王誤會了,這群汙蔑康樂王殿下的人是在下扔出茶樓的。”

    秦臣緩步走了出來,彬彬有禮,悠然散漫,“我邀請幾位友人在品茶,聽見他們議論康樂王,我著實氣不過,便出手教訓了他們。”

    他一腳踩在爬不起的人身上,“這群小人根本不配郡主動手!寧郡王倘若為他們打抱不平,盡管找我。”

    “還有我。”

    李明宇和陳長生等勳貴子弟一起從茶樓出來,麵對秦桓,“您盡管去皇上麵前告狀,臣等靜候皇上懲罰。”

    “寧郡王,告辭!”

    京城中頗有名氣的幾個世家勳貴子弟整齊翻身上馬,騎馬遠去。

    他們沒有顧明珠囂張,但是他們同樣沒有把寧郡王當迴事。

    甚是連被他們從茶樓扔出來,還在地上爬起不的人都沒有向秦桓喊冤,求秦桓做主。

    他們或是互相攙扶,或是招唿隨從,宛若見不得光似的悄悄溜走。

    斷頭台下的血跡尚未幹涸,他們隻是被扔出茶樓,總比掉了腦袋好。

    “還得多謝郡主手下留情啊。”

    秦桓麵色甚為難堪,他也不是白癡,他們這群勳貴子弟對自己的態度同往日大不一樣。

    他切身體會到被封寧郡王後同往日的落差,倘若他成為皇太孫,顧明珠不好說,陳長生他們絕不敢對他不敬。

    秦桓對秦元帝多了幾分的恨意,孫子多了……秦元帝都不珍惜看重他了。

    *****

    秦臣同陳長生他們不同路,他們彼此也隻是混個臉熟而已。

    秦元帝把秦臣當做公主義子,對他一直不冷不熱,不過秦臣能感到來自錦衣衛的監視。

    安惠公主在京城也老實低調不少,時常入宮,皇後娘娘對她冷淡不少。

    “有皇長孫陪著,母後已是看不上我了。”

    安惠公主對秦臣交代,“你……你也小心點,哪怕父皇沒說什麽,但是父皇最近的脾氣大變,你最好還是在公主府待著,別出門了。”

    秦臣抿著嘴角,神色倔強。

    多年男扮女裝對他還是有些許影響的,俊臉略顯陰柔,安惠公主心頭一痛,“我知道你不甘心,願意同顧明珠……她招惹的人,已不是我們母子能幫忙的。”

    “你不知道,皇長孫有多得皇後娘娘的寵愛。”

    “皇後娘娘為了長孫,連幼子都不顧了。”

    秦臣露出幾分譏諷,“您也不必再入宮討好皇後娘娘,她遲早有後悔的一日。”

    “你這是……”

    秦臣看了一眼門口,暗暗做了個下壓的手勢,歎道:“寧郡王最近被皇上磨礪,咱們看看結果再說,倘若寧郡王能熬過皇上的考驗,皇太孫指日可待。”

    門口影子消失了,秦臣輕聲說:“娘,別阻止將江月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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