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

    秦禦差一點嚇出病來。

    顧明珠抬眼看著他,秦禦盡量維持著平靜,“什麽?你叫我什麽?”

    千萬不能被她發現端倪,否則他會被她怨死的。

    秦禦太了解她決然的性子,最是受不了欺騙,尤其是男人的欺騙!

    就算將來顧明珠發現了,他也希望在成親之後。

    而不是現在顧明珠剛剛對他動心的時候。

    “秦禦,你認識我師父嗎?”

    “……”

    秦禦內心是崩潰的,他到底該怎麽迴答?

    此時騙了她,以後他就更說不清楚了。

    可是現在坦白,好不容易取得的進展又要退迴原地了。

    是現在死?

    還是以後再死?

    秦禦快速衡量,剛想說話,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康樂王殿下。”

    不管是誰,秦禦都感激他八輩子祖宗!

    秦禦立刻迴頭,竟是鎮國公顧煊!

    他匆匆從一旁走過來,“臣見過康樂王。”

    “不必多禮,鎮國公。”

    秦禦同顧明珠對視一眼,兩人都是心細如發之人,能在前世聯手對敵,不管他們之間怎麽提防暗鬥,對外從來都是心靈相通。

    鎮國公不大對勁!

    對秦禦熱情上許多。

    鎮國公說道:“聽聞殿下來府上,我有失遠迎,還請殿下贖罪。”

    緊跟在鎮國公身後的人是麵容蒼白的蕭氏。

    此時她如同最是賢惠的命婦,老實乖巧隨著鎮國公。

    方才在書房時,她隻是偶爾提一嘴康樂王到了,鎮國公立刻起身扔下方才他還讚不絕口的燕窩粥,立刻趕了過來。

    以前蕭氏可沒見顧煊對哪位皇子如此慎重。

    顧煊也說過,不偏幫任何人。

    哪怕蕭氏暗暗鼓動顧煊的野心,顧煊也多是應付她。

    秦禦淡淡說道:“鎮國公無需介懷,本王此番來貴府並不是來尋鎮國公的。”

    顧煊:“……”

    頗有幾分自作多情的尷尬之色。

    “看來顧先生得盡快修出個側門,省得本王每次來鎮國公府,國公爺都要請罪。”

    秦禦灑脫說道:“造成彼此的不方便,還有可能讓珠珠兒誤會我。”

    顧明珠瞪了沒皮沒臉的秦禦一眼,“我誤會你什麽?”

    “誤會我為旁人而來啊。”

    秦禦站在顧明珠身邊,同鎮國公和蕭氏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生疏又客套,“鎮國公不必陪著本王。”

    顧煊仿佛感覺不到秦禦的厭煩,“王爺是請都請不來的貴客,不如先去書房坐坐,我正好有些事向王爺稟告。”

    “鎮國公太客氣了,本王不過是個富貴閑王,對朝政大事意向不過問,父皇好不容易放我出王府,我可不敢再插手政務,惹惱父皇。”

    秦禦嘴角勾起,“鎮國公而已知父皇的性子,最是倔強,很難哄的,父皇容許我犯錯一次,不會再給我第二次悔過的機會,鎮國公即便忠心於三皇兄,對太子殿下亦有偏頗,也不必為他們來試探本王。”

    話語如同利刃一般刺穿鎮國公的心。

    顧煊眼前一陣眩暈,康樂王現在已經討厭不信任他了?

    難怪他登基後縱容顧遠重重倒行逆施的行為,拿鎮國公府殺雞儆猴了。

    當然片段中好似還有安國公一家,他有點記不清楚了。

    “王爺,我……我。”鎮國公著急解釋。

    秦禦道:“珠珠兒,我們迴去吧。”

    顧明珠點頭,陪著秦禦返迴勁鬆院。

    “國公爺。”

    蕭氏眸子閃了閃,揚起溫柔的笑容,“康樂王一向不理朝政,對臣子勳貴冷漠,不單單是針對您,您不必太過介懷,縱然他是陛下最為寵愛的皇子,但寵愛和倚重有很大的區別。”

    “論名分他不如太子殿下,論陛下的信任他也趕不上三皇子等諸多皇子。”

    蕭氏暗暗觀察顧煊的反應,雖然她謹慎對待秦禦,但是她卻沒有說出對秦禦的戒心,“前兩日,我見皇上對秦禦越發縱容,想來也隻是當他為皇子王爺。”

    “婦人之見!”

    顧煊冷然說道,“你不懂就不要亂說,以後你對康樂王尊重幾分,別再同我提起三皇子。”

    蕭氏愣住了,成親這麽多年,顧煊可從未把冷漠對自己。

    顧煊心頭正煩躁,時而覺得片段是上天給他的預警,時而又覺得片段荒唐至極。

    到底涉及他一生奮鬥得來的榮華富貴,涉及顧氏一族的將來,他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他可不想重複片段中辛苦一輩子奮鬥得來的一切毀於一旦,竟是被親生兒子抹去顧氏一族,被顧遠活活氣死!

    “你先迴去,我去一趟勁鬆院。”

    他不能讓顧遠再在秦禦麵前說自己的壞話!

    “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為了進兒他們,你……你以後也要多多親近康樂王。”

    鎮國公邁開長腿,快步向勁鬆院走去,把蕭氏扔到原地。

    蕭氏胸口悶得生疼,長唿一口氣,“扶我迴去,叫長樂……對了,她去東宮了,算了,我一個人靜一靜。”

    顧煊的變化,瞞不住蕭氏,她不能再用以前的手段籠絡顧煊了。

    是因為他中邪的原因?

    蕭氏暗自後悔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真不該動用盒子裏的秘藥!

    此時的顧煊對她如同一個陌生的男人,她還要重新調整適應,偏偏一旁還有虎視眈眈的顧遠一家。

    蕭氏首次感到倦怠。

    “你說什麽?”鎮國公看著握著書卷的顧明珠,“顧遠帶著康樂王下廚?”

    顧明珠悠然翻了書頁,淡淡說道:“他們一起準備午膳,按照人頭準備,祖父今日怕是沒有口福品嚐到了。”

    “……”

    鎮國公腦袋好似要炸開一般,“胡鬧,顧遠他……他知不知道他是七尺男兒?”

    “祖父不會同顧長樂一樣無知,說君子遠離庖廚?!”

    “我自然不希望顧遠去做菜,這有什麽出息?”

    “治大國如同烹小鮮,祖父對這話應該不陌生。”

    顧明珠繼續低頭看著書卷,卻沒遺漏鎮國公麵色變化:

    “我爹總能從廚房做菜體會到火候等變化,何況一家人湊在一起用膳,和和睦睦,親熱友愛,如此父親也可心無旁念為皇上效力。”

    “我記得皇上當年親自給謀臣準備過米粥飯食。”

    顧明珠說道:“皇上尚且能能入廚房,我爹去廚房為何就是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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