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山?”南宮通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而後道,“如果不是山,是條河呢?趟過去嗎?”


    憶陽給了他一個腦瓜崩兒,道:“笨那,搭橋啊!”


    他用手在憶陽額頭揉了揉,“哦”了一聲。


    “吃飯!”憶陽指著南宮尋的院門道,而後大踏步走過去。


    南宮通緊隨其後跑過去。


    下午,憶陽帶著南宮通把地裏的草除掉,晚上便把他帶到山頂,指著北方星空道:“我們沒有什麽辦法解決你的問題,隻能寄希望於你思思姐,但是,我給你專門做了一套方法,明天開始。”


    “哦!”南宮通聽著開心了片刻,便問憶陽,“那師兄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看星星,看月亮!”憶陽轉而指著月亮說。


    南宮通朝月亮望去,疑惑道:“山坡上不也能看得清楚嗎?”


    “因為這裏更近。”憶陽躺在山頂草地上,閉著眼睛,咧嘴一笑。


    南宮通一副迷茫的樣子,完全不懂師兄的話有其他的意思,便跟著躺了下來,看著月亮,一時間對於迷茫而不可知的未來竟然有一點點期待,對北方的思思姐,那位師兄的朋友更加期待,因為師兄說她很厲害。


    憶陽不知什麽時候坐了起來,看著北方,心裏想著通州到底是個什麽樣子,很繁華嗎?漫天都是思思說的那種一念天上萬裏,一步入地萬裏的大能力者嗎?


    曾經遇見的那位黃衫女子也在那裏嗎?思思會認識她嗎?


    他又目不轉睛地盯著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心想思思是星星一般的人,那她會是最亮的那顆嗎?


    次日,南宮通一大早被憶陽逮起來,來到山坡上冥想感知。


    憶陽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把所有感知到的天地之氣全部凝聚到經脈裏,一點點地去加固經脈,給自己一個強大的經脈。


    南宮通雖然不知道這樣做對於沒有丹田的自己來說有什麽用,可見到憶陽每日上山迴來後也這樣做,便把疑問藏在心裏,認真地照師兄說的做。


    而霜兒也在一邊有模有樣的學著,於是


    沒過幾天,霜兒便感知到了天地之氣,而且直接衝開了丹田,凝聚了第一道氣,煉氣一層。更令憶陽等人驚訝的是,她是無意間完成的,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如此,倒是弄得憶陽幾人哭笑不得,不禁想著這個白鶴都不知道卻一起出現的丫頭是什麽來頭,太了不起了,了不起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了不起。


    半月以後,白鶴迴來了,死纏著憶陽先做了蔥花雞蛋粥才肯把信給他。


    當打開信時,憶陽便把一臉期待加好奇的南宮通攆走去修煉,搞得南宮通一臉幽怨,可沒處發泄,便自顧離去,走的時候順便抱走了霜兒。


    出門時悄悄踹了一腳白鶴,害的白鶴一整天都時不時就啄憶陽一口。


    沒辦法,師兄怨不得,爹爹怨不得,霜兒更不能怨,白鶴倒黴也怪不得誰。


    南宮尋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入眼便是精致的小楷,反複看了幾遍後,南宮尋的表情卻有些捉摸不透,夾雜著很多情緒,憶陽看不懂。


    憶陽索性信搶過去,上麵寫著:憶陽哥哥思思問過孫婆婆了這樣的人她沒有見過不過有一個辦法得他自己接受才行這個方法也很簡單不過隻是設想等孫婆婆證明可行後思思再跟你說另外這個辦法是思思想到的快誇思思


    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多遍,兩人對視片刻,而後兩人抱在一起,一個無聲地笑,一個無聲地笑著哭


    然而憶陽沒有注意到南宮尋悄悄地攥著一張紙


    送走白鶴以後,南宮尋每日隻顧做飯,憶陽每日從山上下來後,便帶著南宮通修煉,霜兒的修為突飛猛進,才一個月便化靈了,同樣,要不是南宮通仔細看了半天覺得有問題便跟憶陽和南宮尋反映,還真沒法兒發現,畢竟小丫頭什麽都不知道,就是學著南宮通打坐而已。


    一個月後,白鶴再次從北方的白雲裏出現,恰好被霜兒看見了,便指著白鶴大聲喊道:“快看,哥哥,小白來了,師兄說的沒錯,小白真的是住在那朵雲裏麵。”


    這次思思的信讓南宮尋和憶陽整天跟個二傻子似的傻笑,南宮通見兩人這樣,便去問,結果當然是沒得到答案。


    他也想到可能是自己的事情有希望,可是師兄和父親也沒說,就沒敢往那處想,隻好乖乖修煉,一點點淬煉經脈。


    南宮尋遠看著南宮通在山坡上修煉,把憶陽叫到身邊,問他:“你真不告訴小墨?”


    “不說,要是他知道了,不按我的方法來怎麽辦?如果思思失敗了,他又沒有按我的方法來,不是再次讓他絕望嗎?再說了,思思不是隻說那個方法有些危險嗎?我都不知道具體,怎麽說?”


    “也對,不過你確定你的方法可行?”


    “不知道,不過就目前來看,我自己沒什麽問題,經脈淬煉九成了,他估計要慢很多,但起碼也有四成了,要是我出問題了,讓他停下就是。”


    聽著憶陽的話,南宮尋歎了口氣,有些傷感的樣子:“我是不是很沒用?我的兒子還要你來負全責。”


    “大叔你上次是不是偷偷藏了一張信紙?我發現思思好像沒說完話,那個方法沒有說。”


    南宮尋一愣,道:“問這個幹什麽?不是跟你說嗎,她隻是說另辟蹊徑,有一條沒人走過的路,她正在嚐試而已,但極有可能成功,讓我們做兩手準備對了,你的修煉可別落下了。”


    憶陽揮揮手跟扇蒼蠅一樣,然後懶懶散散地走出院子,道:“大叔你做飯挺好吃,就是這個湯還需要努力!”


    “那藥本來就是苦的,我有什麽辦法?”


    “你不會放糖啊!”憶陽擺擺手,沒有迴頭,快步離去。


    南宮尋重重地歎了口氣,死死地攥住手裏的信,過了一會兒,便迴屋把信小心翼翼地放進一個小盒子。


    這信上沒幾句話,也就是:憶陽哥哥可行思思下次來信會帶來那個東西記得給他找一個合適的理由說服外麵的流言蜚語這是孫婆婆說的


    嘻嘻


    傍晚,靈兒和南宮褚來了,南宮通很是想念,想去和靈兒姐說幾句,卻被憶陽叫住,說去山上跑一圈再迴來。


    沒辦法,師兄的話得照做。


    憶陽快步來到南宮尋家,靈兒和南宮尋正在交談,南宮褚坐在一邊,懷裏抱著霜兒。


    聞得憶陽到來的聲音,南宮褚開口道:“你小子什麽時候這麽無私了?”


    憶陽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明白是南宮尋把事情都跟他們說了,便擺擺手道:“上次我靈海提前反哺的時候我就想到這個方法了,沒有小墨的問題我也會這樣做的。”


    靈兒看著他道:“憶陽你要清楚,如果靈氣反哺血肉失敗的下場?自古以來真正意義上的淬體從未有過,曾經南國有人提出,並自己實行,結果經脈盡毀,人也廢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動,一身儒學修為盡散,要知道那是一位揮手之間自有神通的大儒。”


    “就那群書生那個柔弱的身體怎麽能行?我可是事先淬煉過經脈的。”


    靈兒也知他跟長老一般固執,隻好認輸:“那你記得,一有什麽問題就停下,到時候通知靈兒姐,靈兒姐來給你護法。”


    說是護法,其實就是怕憶陽不服輸,到時候害死自己。


    憶陽也聽出來了,心裏很暖,靈兒姐總是那樣關心自己,跟親姐姐一樣要是真的是親姐姐,那該多好。


    天黑,一群人熱熱鬧鬧地吃了飯,靈兒兩人便匆忙離去,其實作為家主的繼承者,她真的很忙,要處理很多複雜的關係,能來看憶陽他們就很不錯了,還每次都給霜兒帶來好多好看的裙子,給南宮通和霜兒帶來好多好吃的,給憶陽帶來書。


    南宮通一天修煉下來,身體倒是不怎麽累,就是精神不好,所以早早睡去,霜兒也跟著爬進了被窩。


    南宮尋取出一封信,憶陽看著那信疑惑道:“什麽東西?”


    “白城主的一封舉薦信,我會拿著這封信跟隨白家的商隊去一趟皇城,思思的來信裏說要小墨自己解決其他人的流言蜚語,想必那個辦法不是正常路,定然要有一個不尋常的老師,我去看看能不能讓那位先生答應收小墨做徒弟,哪怕是書童也行,畢竟他他可是天啟皇子的老師,徒弟與眾不同很正常。”南宮尋沉聲說道。


    “要多久?”憶陽坐到他身邊,有點擔心他去皇城一路舟車勞頓吃不消。


    “一年左右!”


    次日,南宮通醒來時天微微亮,霜兒在懷裏熟睡,本想再睡會兒,可既然醒了便輕輕放下霜兒,給她蓋好被子,然後起床準備去修煉。


    路過南宮尋的屋子,發現門虛掩著,平時爹爹怕夜晚的寒風,都會關好門窗的,這門虛掩著,難道起床了?


    他透過門縫看去,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看樣子起床好久了!


    他走到院子裏,天微微亮,便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喊道:“爹爹,你怎麽起床那麽早?”


    可是沒有迴應


    他有些疑惑,便四處尋找,卻一處都不見,心裏不由得不安起來。


    他跑出院子,看到師兄在山坡上練劍,便大聲喊道:“師兄,我爹爹呢?”


    那邊憶陽停下動作,朝他望過來,高聲迴應,“大叔走了。”


    他愣了片刻,而後道:“去哪裏了?”


    “皇城!”


    “為什麽?”


    “不知道!”


    “為什麽?”


    “不知道,但他交代我照顧好你!”


    “為什麽?”


    憶陽沒有再迴答他,而是直接跑過來,扔了一把木劍給他,道:“少廢話,該你知道的時候會告訴你的,從今天起,你的修煉不再是冥想淬煉經脈那麽簡單,你得開始練劍,跟著師兄學習如何戰鬥,如何在生死之間活下去!”


    南宮通不太明白,但還是點點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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